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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明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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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笛自始至终都在旁观,本想在燕澜危险时现身相助,但他感觉到了江瓷诚也在靠近,就继续观察,依旧以静制动。他看到那道光挡下全部箭后,他清楚,江瓷诚必定受伤了,但伤的程度不得而知。
  “微妙……”
  徐笛自语,说的是江瓷诚为燕澜挡下燕刃的箭。结合现在所有人的背景、经历再看这件事,实在是很微妙。但是,什么时候所有人都变了。想再在同一方天下见同样的他们,这愿望可以说徐笛今天达成了,但是他却没有欣喜,只是悲痛。这方天下,不是花园,而是战场。
  徐笛漫不经心地一转眼,却碰巧看到了燕刃弓箭的目标,指向了他。念力迅速向右臂输送聚集,掌心打开一个风穴,炽热的火炎刹那间铺天盖地地向燕刃涌去。刚想暴怒地叫他的名字,高声质问他为何叛国,但在那之前,他看到了燕刃漆黑的双瞳——这时他便什么都明白了,所有疑问都得到了最合理的解答。燕刃已经死了,眼前的“人”只是个躯壳。
  “人形傀儡做的不错,谁‘复活’的你。”故人已死,死后还不得安宁,成为工具供人利用,像一个牵线木偶,徐笛不由得悲从中来,他并无指望已死之人给以一个回答。
  “澈。”燕刃却出人意料地说了话。
  如果燕刃是死的,那么徐笛将他彻底烧成灰心里也不会有一点自责和愧疚。可他却出人意料的说了话,就像一个被人提着线的人偶,自己说了话。徐笛怔了怔,但转眼眉目又变锋利。
  “澈是谁?”
  “海国第一魔法师。”
  “呸!”徐笛轻蔑地冷笑,左手握好剑,当头向燕刃砍去,“魔法师?精通傀儡术,控制死人的人,有愧魔法师之称!”
  燕刃空手接下了他的全力一击,他的手上却连一个伤口都不曾留下。
  “果然已经不是人了。”徐笛并不清楚他说这句话时心情如何,毕竟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只觉得心里有一团雾在绕,像梗住了很难受,又像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燕刃挥手,附近的岐人士兵一拥而上,眼瞳是与他一模一样的漆黑——刚才明明是活生生的人。
  燕刃抽剥了他们的灵魂。
  “好吧,辛、苦。傀儡术只对岐人有用,我知道。”徐笛又抬起右臂,风穴再次打开,烈焰如海啸一般连续不断涌出,构成了一道厚厚的火墙,将那些新的傀儡烧成了灰烬,只留他和燕刃在火墙以内。
  “我们的,决战?”
  燕刃抬头,注视着一直悬浮在半空的徐笛。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徐笛错觉,他看到了燕刃眼神中有一抹清明,像他又活了过来,但细看还是漆黑色。徐笛突然想到江瓷诚刚刚说的后半句话——这是战场,战场上只有生死的角逐。
  火墙以外数里,一个轻灵的身影踏风而来,简单的覆手,就有数人倒在血泊之中,就像两旁的人用他们的鲜血夹道欢迎她的到来。随着她的疾行,周身围绕的符文化作利刃,向前方与两侧不断自行抛掷,或掀起狂风或落地炸裂。
  她身形纤瘦,却似在骨架中隐藏着毁天灭地的巨大力量。贴着空气平滑,浮到左言卿的结界以外,轻拂衣袖,一行符纸绕上了雪白的球型结界,紧贴,迸发出赤红色光芒。球形结界的外围即刻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似有破碎的征兆,然而即将裂开时,符文却先碎裂,从球体上滑了下来,结界恢复原貌。
  符略一蹙眉,瞬发更多符文,将整个球自上而下完整的贴满,念力再度开启,更加殷红的光芒随着结界崩毁的咔嚓声一同出现,顷刻间符文将结界撕成了两瓣。
  结界中两道颜色相似的光冲上天际,顷刻又归位,回到了本是结界的位置。左言卿的斗篷上是隐约可见一道道的血迹,烟的面甲已被挑开,臂甲与肩甲碎裂,碎裂处也有一缕缕血渗到盔甲之外干涸。
  “你是南宫嘉雪啊……难怪那么强,原是专克我的三雷霆。”
  左言卿已经在勉强维持他的行动。枯树生花被三雷霆死死克住,他无法在烟面前用尽全力,即使烟比他弱,三雷霆也弥补了她的弱势。
  “失望了吧?不过我好像没能挡住你的仕途,你到现在都平步青云呢太子殿下。不过你是不是真的太子呢?据我所知彦亲王才应该是前朝皇女?”
  烟一反常态,回以辛辣的嘲讽。在两人暂时停战之时,符已织完了她的结界,用符文铸成的赤色十八面体代替了白色的雪球。
  “我到了。我来主攻,你辅助吧,像以前一样。”符浅浅地说道,并未停止念力驱动,一串粉色的符文萦绕在她和烟的身侧。
  左言卿却自行降落到了结界的地面上,停止了反抗:“算我作恶多端的报应吧……我累了。锦画家……呵。我是罪有应得,是下地狱的时候了。”
  他是真的累了,累到了发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居然彻底释然的地步。并且还怀疑,之前究竟在坚持着什么才为非作歹了十余年,再细想,他好像什么都不曾坚持过,毫无意义地兴风作浪,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符连发符文锁、符文剑,符纸铸成的利刃将左言卿钉在了结界上,血顺着结界边缘缓缓淌下。
  “竟然是热的……”他苍白地一笑,他的血居然会是热的,甚至滚烫得灼伤了他自己。
  “上——”
  结界外一声令下,另一支军队立即投入了战斗,他们无一不是精兵,才刚步入战场,大批明耀军士便倒在了原地,连谁杀了他们都来不及确认就闭上了眼睛。
  “伊尔斯所属!拦截穹风家!”式武与策松封处于两个不同的位置,却同时发出了同样的命令。
  “……土匪?”燕澜恢复了理智,又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本来她是宁死不信穹风家叛国的,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她不信。她将枪口,由岐人转向了穹风军队,像上次一样,来到了式武的身侧,保护式武的后背。
  “还是慢了。”高逸带着他的军队一同俯冲下山巅,凭借机械羽翼,懊恼地发令,“众将听令,凡穹风家所属,格杀勿论!”
  “是!”宇镜直属部队的声音尤其洪亮,带着无法遏制的怒意。
  而江瓷诚在混乱之中做了一个不起眼的动作,相隔不远处,符的结界破碎,血红色的符文化成星星点点的亮光沉入尘泥。高逸却凭借心眼的能力注意到他,于是临时转变了方向朝着江瓷城冲去,他并不知道江瓷诚要做什么,但是拦住江瓷诚无意是正确的。
  “是江瓷诚。”符依然浅浅地说,结界已经破碎,却并没有将她的注意力从无力反击的左言卿身上移开,“你许诺过他什么吧,难怪他好像要救你。”
  左言卿重重地落到地面。
  “我许诺过什么……还他女孩么?……呵,不过,没意义了吧。从青隆和彦不知所踪,胜负就几乎完全逆转了,梦想重新登陆……终于还是个梦。我接手军队,还是每况愈下……我一死,海鳞就彻底败了。本来没考虑过能有制约我的人……没想到,嘉雪活着。”
  符身后的烟仇视着他,怒目圆睁,刚想将手中的剑掷去,江瓷诚却在这一刻如一阵风般出现在他们面前,迅速将左言卿拉到了他的背上,然后尽可能快地远离。尽管江瓷诚比左言卿年轻五岁,可是左言卿比江瓷诚瘦弱得多,因此他几乎不费力,就在符和烟面前带他走了。烟一呆,又立刻追了上去,凭她的速度,不过几秒就挡到了江瓷诚的面前。
  她与江瓷诚同时展开了念力。
  “你放下,我要杀了他。”
  “不行。”
  此时,高逸与符也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追了上去,迅速与烟三人组成一个三角,从三个方向拦截江瓷诚。江瓷诚看到他们两人,明显情绪开始变得不稳定,但他还是生生沉住了气。
  “你们怎么来了?……”
  “为什么不能来。小符,结界!”符听话地将符文结界再一次撑起,血色的符文从地面下穿出,十八面体即刻再度完成了构造,高逸双目在结界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血红,像要把眼前人撕成碎片,“我且不问你是怎么把公主气走,也不问你为什么没事就开始诋毁笛子和烟儿,我甚至不想问你为何先洗虚影又洗我宇镜,我就问你,你是如何答应岐人,要合谋先灭明耀后灭伊尔斯的!”
  江瓷诚不语,因为就高逸所述的一切都是事实。他觉得这一切都变得那么嘲讽,燕澜走的那一天,他竟然完全不知道,他却口口声声说他深爱,现在看来他是太自信了,自信到坚信不会有更完美的式武出现。由于江瓷诚与徐笛早就决裂,他也正如高逸所言时不时开始翻旧帐,徐笛不止一次是凭着他的明耀少将名义才压下流言。虚影家不断派出的刺客,本是去刺杀岐人将领的,无一不是精英,而前段时间,他也得知,虚影家的刺客几乎都是被穹风家所杀,根本没有一人能顺利到达目的地拿出匕首,他们的匕首在半路就折断了。他甚至知道了宁语寂不能见光不能说话并非先天的残疾,而是受到了穹风家的诅咒,因为这个十五岁的未成年女孩身上继承了整套虚影家的天赋……。而血洗知情者宇镜家的计划,甚至他自己都有参与。
  前一次去天塔,天塔给了他一本精灵族的史书,史书上写,现在的明耀,有一半多的土地原属海鳞……海鳞国人自然想重新回到陆上,而不是心甘情愿地留在小岛,他们筹备重返故土的计划已经数百年。如果天塔能与他精诚合作,覆灭现在的明耀,他们则让江瓷诚在之后的明耀称帝。本身这件事是与伊尔斯无关,既然伊尔斯非要掺和进来,那他们也就一同亡了伊尔斯。如此之下,抢回燕澜岂非易事?
  天塔的计划,穹风家人都表示没有异议。江瓷诚实在不知道他们已经与天塔暗中“合作”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踏上的是条死路,唯有一路走下去才是出路,折返半步便会落入万丈深渊。
  江瓷诚将左言卿固定住后,腾出另一只手,抽出了一支通体通透鲜红的枪,在结界内更显得妖异。式武与徐笙讨论过用血金制造冷兵器,但最后由于缺乏材料作了罢,而江瓷诚却握着用血金铸成的枪。
  “燕刃,我很像再看看你,很熟悉的一张脸,尽管你已经死了,现在还是我的敌人。可我没时间了,抱歉,永别了。”火墙霎时向内靠拢,火舌避开了徐笛,张牙舞爪地涌向燕刃。因为他在附近感觉到了江瓷诚的气息,继而烟、高逸、符等人也纷纷赶到。
  燕刃察觉情况不对转身向要冲到火墙以外,却被徐笛用念力化成的锁链拽住。
  “对不起,但我会记住,你还是我们的大哥。”
  更多高温的火炎螺旋攀缘上燕刃的形体,毫不留情地将火焰中的人一寸一寸地灼成灰烬。
  “笛子,救出大家。”不知是幻觉还是灵魂的话语,徐笛听到了燕刃在念力锁与火墙消失前的一刻,隔着生死的距离对他的耳语。
  “我会的。”
  徐笛转身,便看到一个巨大的血色结界,心里只一沉,开始后悔当时只关注了高逸的宇镜家情况,而忘记了前宇镜家主曾提到的符。
  “原来小符……是去灌血金的。不该忽视她的。”
  符的孤注一掷,导致的必定是锦画家后继无人,锦画家苦心经营、相传千年的符文秘术将在她手中彻底绝代。徐笛无法进入结界,只得作罢,再次转换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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