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良缘错-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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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浅汐点头,“这出戏我甚喜欢,那三日内每日都要演。”
班主让人沏了茶过来,夕姀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就寻了个借口将班主支开。
夏浅汐抚着架子上挂着的一件黛蓝绣梅花对襟戏服,爱不释手。夕姀凑过去道:“喜欢吗?穿上试试吧。”
夏浅汐讶然,“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小姐是戏班的贵客,您包的这几出戏,够戏班上下吃大半年的了,就凭班主奉承的样子,莫说试件衣服,就算您把戏班给拆了,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夏浅汐嘻嘻笑了,任夕姀将她按坐在梳妆台前,给她调眉、包头、上齐眉穗、盘发,又取出底彩和胭脂,为她上妆,勾眉、勾眼、点唇,一抹嫣红从眼尾轻挑斜上,妩媚又不失端庄。绘好妆容后,夕姀帮她换上那件戏服,扶着她的肩膀左右瞧着,不禁赞声道:“好一个丰姿冶丽的美婵娟啊!”
夏浅汐对镜细看几眼,低颦浅笑,眼波流转似幽兰绽放,琼花吐芳,更带万般风情。
夕姀啧声道:“可别说,你模样好,身段美,扮成这样,还真有些名伶的风范,不然你考虑一下,留在我们戏班里唱戏吧,说不准能把你捧成一代名角儿。”
子栗年岁小心思直,一听此话可不依了,“呸呸,我们家小姐才不来这儿唱戏呢。”
“子栗。”夏浅汐睨她一眼,“夕姀姑娘是开玩笑呢。”
比试的头一日,庆喜班在天香阁大堂临时搭建的戏台上咿咿呀呀唱起了戏,路过的百姓觉得新鲜,纷纷走进酒楼吃饭听曲。
夕姀袅袅婷婷上了台去,春罗水袖挥起情丝缱绻,一咏一叹,一喜一悲,诉尽人间韶华芳菲,冤情孽债。
夏浅汐与卧松云在楼下的拐角处并肩挨着听戏,不时交头接耳畅快聊着什么。
南宫弦坐在二楼闷声喝酒,戏台上咿呀的唱曲搅得他心烦气躁,脸上显出不悦来。
“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随风在一旁斟酒问道。
南宫弦往下方瞥了一眼,浓黑的眉峰不着痕迹地一皱,抓过酒盅仰脖饮尽。
次日一早,夕姀与几个戏子收拾好物什,刚走出庆喜班,就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带刀侍卫给拦了下来,为首的一人提刀喝道:“靖南侯府世子爷请姑娘和几位戏子到沁芳斋喝茶。”
日近中午,酒楼里面座无虚席,里间的后台却空空荡荡,仅有几个奏乐的伶人。
班主一见她就赶紧赔不是,“夕姀那丫头说酒楼住不惯,非要回去住,这下可好,四处找不到人。”
卧松云从外间进来,向她道:“小姐,伙计去庆喜班寻过,夕姀姑娘不在那里。”
“搞什么名堂,为何迟迟不见夕姀姑娘出来唱戏?”
“再不出来,小爷可要走了。”
外面客人的催促吵嚷声四起,夏浅汐拿起梳妆台上的一只眉笔,转身对卧松云道:“先生可还记得昨日的唱词?”
戏台上凭空悬下几道薄如蝉翼的轻纱,旁侧鼓乐声起,夏浅汐以水袖掩面,轻移莲步,聘婷而出。
随风小声道:“爷,影卫已将那几名戏子拦下,戏台上的那位好像是,夏小姐。”
南宫弦从满桌的酒壶中抬起头来,运足目力看去,只见轻纱缥缈,伊人眉笼轻愁,水袖下的一双含情妙目冷艳又蛊惑人心。
夏浅汐数着板眼,朱唇轻启:“旋抹红妆,琵琶拨乱,凭它雨打花落满地闲愁。相思故地,芝兰榭后,剩几许风流。”
“好!”台下看客皆抚掌称善。
夏浅汐又唱几句,一名小生从一旁上台,向她作揖,“小生这厢有礼。小生打马江南,途经此地,眼看天色将晚,不知店中可有空房?”
夏浅汐看了公子一眼,垂下臻首,声音低低,“公子请随我来。”
那人是?南宫弦冷眸微眯,震惊地无以复加。
卧松云!那个讨人厌的账房先生。
戏台上公子殷勤示好,佳人芳心萌动,两厢互赠定情信物,海誓山盟,相携而去。
楼下客人的叫好欢呼声不绝于耳,南宫弦微一用力,手中的酒杯捏得粉碎,一缕鲜红从碎瓷间流淌下来。
“爷,您没事吧?”随风在旁陪着小心。
南宫弦起身踢开桌椅,怒气冲冲离开了酒楼。
夏浅汐唱完一出走到后台,夕姀刚回来,歉意道:“小姐,我等刚出戏班,就被靖南侯府的人拦住了去路,不是故意耽搁的。”
真的是他。夏浅汐心里哀叹一声,“我知道了,我没有怪你,下边还有一出戏,快些上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万年骨灰级戏迷,一定要写两句唱词过过瘾。
☆、美人心计
一出精彩绝伦的《娇娘醉》,令夕姀姑娘的名号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第三日前来天香阁听戏的人排了几条长街,满城争睹亦不过如此。夏浅汐不得不央求班主多加了几场戏,这才作罢。
短短三日,天香阁赚了个盆满钵满,毫无意外地赢了万氏商行底下的酒楼。
接下来的三日比试的是首饰铺子的生意,由万氏商行的玲珑斋对战夏家商号的福祥斋。
李西玉打探回来道:“小姐,玲珑斋为了赢咱们真是下足了血本,他们铺子里所有的金饰都低价贱售,一只二两的金钗才卖十两银子,客人奔走相告,此刻玲珑斋外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都争着抢着要去贪这个便宜。”
“他们有良策妙计,咱们也不能落了下乘。”夏浅汐想了想,吩咐道,“库房中不是有一箱去岁留下来的鎏金点翠步摇吗?凡来店中购买金饰者,都免去手工银子,并额外赠送步摇一只。”
李西玉领了言语,立刻张罗去了。
福祥斋赠送步摇的消息刚传出去,就有很多客人闻讯赶来,乌压压挤在店中询价。
日近午时,夏浅汐正在福祥斋外的街上走着,突然一匹骏马朝她奔来,她躲避不及,被马上之人抓住手臂轻轻一提,捞进怀里圈起,纵马飞奔而去。
夏浅汐惊呼一声抬起头,阳光下他的侧颜俊朗柔和,少了平时的冷硬和淡漠,漆黑深邃的双眸直视前方,带着不容违抗的霸道。
“南宫弦,你要做什么?快放我回去!”夏浅汐慌乱地锤他肩膀,左右挣扎着要下来。南宫弦的唇角桀骜一勾,一手揽住她纤软的腰身,一手甩起马鞭狠抽几下,马匹吃痛狂奔,她下意识地攥住他的手臂,刚出口的惊呼立时被耳边呼啸的风声淹没。
南宫弦策马带她出了城门,一直行到一处僻静的小树林里,他才下马,张开手臂把吓得腿软的夏浅汐拦腰抱了下来。
夏浅汐惊混未定,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才张口痛骂他几句,但声音娇软无力,早没了初时咄咄逼人的气势。
“南宫弦,你到底想怎样?今日你掳我之事好多人都看见了,人证一抓一大把,我爹见不到我,肯定会去府衙报官,天子脚下,郎朗乾坤,你竟然明目张胆劫掠良家妇女,是为律法所不容!”
“我劝你识相些放我回去,不然吃了官司,你惹上一身麻烦不说,还会让偌大的靖南侯府蒙羞。”
“南宫弦,你,你无礼……”
南宫弦抱臂在一旁听着,等她说累了,才走至近前,长臂一伸,揽过她的细腰拉近自己,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柔声开口:“汐儿,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只要你点个头,我即刻去夏府提亲,八抬大轿娶你进门,让你做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带着一丝低醇鼻音的气息温柔地拂在她脸上,他的眼眸中柔意流转,缓缓凑近在她耳边一字一顿道:“我会好好待你。”
我会珍惜你,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离开,我会用余生来宠爱你,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答应我。
夏浅汐抬头对上他深情的眼眸,恍然想起前世她死的那一天,她忍受旁人的冷嘲热讽,抛开尊严跪在他的脚下,乞求他顾念往日恩情,搭救被人陷害入狱的父亲。
他却对她置之不理,绝情如斯,话语更是冰冷刺骨,让她至今无法释怀。
“一别两宽,各自婚配。本世子已经将你休了,我与夏小姐再无瓜葛,还请夏小姐自重,莫作无谓的纠缠。”
夏浅汐,你莫忘了,眼前的这个人曾经是怎么对待你的。
前世多少心伤,难道今生还要捧着尊严由他任意践踏吗?
他对你短暂的好,只不过一时兴起,全是在骗你罢了。
可身子还被他紧紧困着,隔着衣料甚至能听到他急促紊乱的心跳声,可是这又如何呢?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痴情柔弱的夏浅汐。
她抬头朝他娇媚一笑,明眸含情,羞涩道:“其实汐儿早在及笄宴上就对世子爷一见钟情了,对您冷言冷语也只是想欲擒故纵,欲密而疏,好让世子爷注意我,多看我两眼。如今知晓世子爷的心意,汐儿好生欢喜。”
他就知道,无论她的性子如何变,她都像以前一样爱慕着他。他得到满意的答复,俊朗的面容弥现笑意,他一把握住她的玉手,放在唇边浅吻,双眼直盯着她娇俏迷人的脸庞,不舍得移开。
“爷这般对我,实在羞人得紧。”夏浅汐的脸上浮现红晕,拿眼波嗔了他一眼,慢慢抽回了手,从袖中摸出一方云霞影罗锦帕,搭在他额头拭了几下,含羞道,“爷出汗了,汐儿给您擦一擦。”
佳人巧笑嫣然,美得不可方物,一阵沁人的甜香窜入鼻息,他的心彻底乱了,头也在不受控制地晕眩起来。
不对,这香味有问题!他想凝神运功,却已经太迟。
他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子轰然倒下,闭上眼睛之前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一抹恶嫌。
他堂堂靖南侯府世子爷两世英名,竟然栽在这个小丫头的手里,该死!
夏浅汐,我绝不放过你!
这是他失去意识之前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夏浅汐屏息收好锦帕,看着瘫到在地的南宫弦,得意一笑。
上一世她被夏青青给下了迷药推进水塘中害了性命,怎么着也要学些招数傍身。
前阵子她听说城里出现采花贼,官府几经捉拿均是无果,就让药铺的掌柜给她配了迷香,浸到帕子里,每日携带,关键时刻可以防身,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若是还没点长进,我就白活这一回了。
夏浅汐惦记着首饰铺子里的生意,匆匆离去,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她从后面扶起昏迷的南宫弦,两手插在他的腋下,把他拖到旁边的一株杨树下倚着,又把他的腿摆成舒服的姿势,才起身拍拍手,离开了那处树林。
还好树林离城郊不远,她刚转出去,就碰到了出城采买食材的伙计,坐上他的马车赶回了福祥斋。
“小姐,你可回来了,看见你被世子爷掳走,把我们都吓死了。”子栗眼尖瞅见她,赶紧拉着她的手左右瞧着。
“我没事。”夏浅汐看着福祥斋门口拥堵的人群,问道,“我爹呢?铺子里头的生意怎么样了?”
“老爷听到你被掳走的消息,已经去靖南侯府要人了。”子栗赶紧道,“小姐的主意好,这会子买金饰的人越来越多,伙计掌柜忙不过来,夫人让李掌柜和管事几个人过来帮忙,这下一定能打败万氏商行的。”
夏浅汐急道:“快,派人去通知爹爹,就说我安然无恙回来了,让他赶紧回来。”
“是,小姐,我这就去。”
子栗叫了两个机灵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