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鹰犬-第4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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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在闫东来所属的那个时空中,19世纪中期清兵在面对太平军的一战中,七个太平军手执利刃杀入威宁大营,清兵千余人,全部丢掉大营逃跑,乱哄哄的从山上溃散下来,向乌兰泰的大营疯狂逃窜,后面有人跑得慢,居然有跪着被杀死,而不敢反抗。这种军队,纵然装备精良,兵力占优,又有何用?
这钟大全也是一样,固然他这二十多人未必拼的过严鸿这边六个人,但以多对少,居然听一个倭寇喝叫一声,就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甚至连跳船逃走都不敢,这就实在让人无语。看来还是当初王询调拨给自己那些闽勇靠的住,也不知,从风暴里幸存了几人。
这边王大全哆哆嗦嗦,直到严鸿再三呵斥,才要紧派了手下,前去禀告。过了约莫一顿饭光景,只听码头上阵阵锣鼓喧哗,一艘大船驶出,另有几艘小船左右护卫。大船船头之上,两广总督王钫在一众文武同僚陪同下,手搭凉棚,正在观望。待等看见严鸿,急忙喊道:“莫非是严玺卿回来了?”
后排的汪柏也忽地高喊道:“没错,是严玺卿,是严玺卿,这回咱们有救了啊!”王霆也道:“没错,是我家长官,苍天保佑,长官无恙!”
此时也没人顾的上申斥他二人失仪,王钫反倒是紧张的问道:“汪大参,王千户,你没看差吧。”
不多时,两边船只接舷,严鸿大摇大摆,携夏紫苏上了王钫的座船。王钫等一干文武,纷纷上前施礼告罪。
原来那日严鸿的船队,被金刚佛、张翠等白莲教徒引入风暴之中,两条海沧船连同广东水师的两条小战船悉数沉没,士兵大多葬身大海。只有极少数水性奇佳,运气又好的人,抱着块浮木侥幸得生。其中便有邓子龙在内。等风暴过去,居然被他们遇到了一艘船,搭救上来。检点人马,一百多人只剩十几个活命的。京师来的锦衣卫上船共有九人,只剩刘连一个仗着武功精湛,被邓子龙所救。而严鸿坐的大船上,被金刚佛打落入水的叶正飞,居然也抢到一块木板漂了过来。全亏他南下途中,经常下海试水,如今总算没给浪头吞没。
邓子龙虽则逃脱了龙王爷的魔掌,却自知大祸临头。朝廷的战船本来也不算太多,如今一下子毁了两艘,这可不比漂没几条漕船。这么大的事,便是个知府都未必兜的住,何况是自己个小小百户?更别说丢了钦差,要是严鸿被龙王招了上门女婿,自己也差不多可以确定要到阴曹去当个总兵。
因此邓子龙倒也光棍,直接命令部下把自己捆上,押到总督行辕之外,听候发落。按说以他的罪名,直接拉出去砍了都行。只是他是客将,论起来归属福建管,不归两广管辖,若是在此砍了,未免有越俎代庖的嫌疑,因此王钫一方面下令将邓子龙及随同的兵卒看押起来,一方面修书给王询,问他是个什么意见。
至于王霆等人则更惨。虽则王钫没敢动他们,但他们可是严鸿的保镖。如今钦差完蛋了,自己弟兄活的都很健康。若是回到京里一问,为什么你们没遭船难,原来是因为在广州城内花天酒地,那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命运,不言自明。因此这几十名锦衣卫,也是把满天神佛求了个遍,只希望保佑长官早日回来,万一得了死信,自己也只好跳海自刎,免的受活罪。
汪柏汪大参也好不到哪去,严鸿的民船是他负责找的,等到邓子龙回来后,叶正飞又说了金刚佛试图刺杀严鸿的事儿,大家仔细访查,才发现那出租船只的富豪,已经席卷了家财,满门逃走,不知去向。这么一来,显见得是一起白莲教内外勾结,图谋刺杀钦差的案子。
问题是,从这个富豪手中租船,可是你汪柏经办的啊。说你不知情,那怎么偏偏就选了个白莲教卧底当船东呢?这个理由在京师是讲不通的。而汪柏打死也不敢相信,自个认识十多年的这个土生土长的广东富豪,居然是白莲教徒。所谓百口莫辩,多半最后他的结局,就是落一个勾结白莲,谋害钦差的罪名,等诛族吧。这段时间汪柏也是老实的交了印信,闭门待参。若是真有人寻到了严鸿的尸首,他也只好找根绳子上吊了。
这几方面的情报,再加上邓子龙、叶正飞等描绘的海上风暴,还有金刚佛的厉害,都让广州官场陷入绝望。先不说白莲教徒的刺杀,单只这场风暴,海沧船都被毁了,严钦差就算逃脱刺杀,如何能活命?因此王钫虽则派出大批船只前去寻找,心中也几乎不抱什么希望了。看架势,自己的政治前途,是非得给这个不靠谱的纨绔陪葬了。
今天听有兵士回报,严鸿归来。王霆等利害关系人的喜悦自不必说,便是王钫王总督也是喜出望外,也顾不上详细问什么与巡哨士兵冲突之事,急忙带了一众官员乘船出来迎接。他倒也防范着是倭寇诈城,这大小船上,带着几百抚标兵,大船上还有大炮,锦衣卫背着快枪,若是倭寇开打,至少能全身而退。后听汪柏和王霆说果然是严鸿,王钫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急忙吩咐迎接。两下汇合,返回广州城内,那四名头目自然告辞离开。
第四百九十九章左右为难
王钫接到钦差,初时心头自然十分欢喜。可时间一长,又觉得有些不是味。自己那位“世侄”果然恢复了女儿家的装束,看来此前自己没看错,她就是女扮男装。看她瞧严鸿的眼神,分明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严鸿对夏紫苏那份关怀的模样,以及二人的一些不经意间的小动作,更是逃不出王老军门的法眼。
这个时代男尊女卑,王钫根本就没想是否严鸿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或是使了什么诈术。在他想来,身为夏家的姑娘,自然应该洁身自好。如今和杀家仇人搅在一起,成什么体统?他惹不起严鸿,只能甩脸色给夏紫苏。因此等到回广州之后。老总督脸上颜色便不怎么好看,对夏紫苏也没了往日的关照之情,更是让她赶紧回房歇息,自己要和钦差议事,这里没她的事了。
老世伯的态度,夏紫苏何尝看不出。她心中有苦说不出,只得含泪万福回房。想着严鸿这一遭定然要去操办开海的大事,自己几时才能与他归隐?又想到,若是开海之事一操办,绝不是朝夕之功,这几年下来,难道自己不进严家的门?
再想到今日老总督对自己的态度,见微知著,难道严家人的态度会比王世伯好么?那是个虎狼窝子,到时候说不定什么闲言碎语,冷嘲热讽,各种难听的话都要听,而自己又能否接受和杀祖仇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若是自己忍不住动手杀了严嵩、严世藩,严鸿又该如何自处?
即使这些都没有,难道自己就认命与几个女人分一个丈夫?他家里有大妇。有胭脂虎,少不得还要有些通房丫头,那轮到自己身上,还剩几分宠爱?若是将来也与自己父亲一样。对自己的情意消逝,自己岂不是也要忍受那份欺负?再说自己还比严鸿大,等过了几年,年老色衰,对方再去纳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过门,自己还往哪摆?
夏紫苏心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原本在荒岛上,这些问题不存在,她可以选择当个鸵鸟,安心和严鸿生活。如今既然回了大明,很多事总要去面对。
此时窗外几个小丫鬟低声谈话的声音隐约传来,虽然她们刻意压低了声音,奈何夏紫苏耳目过人,还是能听的清楚。
“姐姐,那钦差生的那般英俊,这夏娘子又是个天仙般的人物,怪不得当初你怎么抛媚眼,钦差也不肯理你。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夏娘子。是当初夏阁老的孙女。夏阁老还是咱家老爷的恩师,这个门第,咱就比不了。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么好出身的人家,去给严家的孙子做妾,也不怕丢光了自己爷爷的人。”
“姐姐啊,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还是钦差跟你有了私情又不肯认,你在这里吃醋?说什么丢人。让你去给严大公子当通房丫头。只怕你也美上天呢。来来来,你还是好好巴结下夏小姐。请她带了你一起嫁入严门吧!”
“呸!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我看啊,这严钦差多半是有手段的,把那夏小姐收拾的服服帖帖。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女人啊,一旦入了魔障,哪还管什么家里的脸面?没听说评话的说过么?一遇情郎,便失名节,便是说的夏小姐这样的人。”
“姐姐,你这话说的,莫非那钦差的手段,你已经尝过了?是不是已经服服帖帖,死心塌地了?”
接着便是几个丫头唧唧喳喳的说笑打闹起来。夏紫苏不想再听,只觉得心中纷乱,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对方的话,是啊,难道自己要丢光了爷爷的人?将来要是传出去,夏首辅的孙女,给人做了妾,自己家人还要不要活了?固然,现在那些生活在广西的宗族,跟自己没什么直接关系,两边的感情淡的如水,否则她这次也不会不去看望。可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夏家的人啊。夏家门楣蒙尘,不是什么好事。
更别说死去的爷爷了。在印象里,爷爷夏言虽然也没给过自己太多的好脸色,但好歹在家中也曾为母亲主持过公道。否则,纵然母亲以死抗争,怕也免不了要去陪客侍寝。就冲这一条,她就对爷爷比别人亲近的多。更别说爷爷这个大名臣的声望在。虽则被严嵩陷害掉了头,但是夏言的清正廉明,刚直不阿,依旧是国朝万千士人口中的楷模,也是自己人生的启明星,自己能让他死了还丢人?
再加上夏紫苏自己的师门,向来是武林中的大派,在蜀中素有威望,与青城、唐门鼎足三分。恩师更是号称正派四大高手之一。自己从小就被恩师寄以厚望,悉心教导,俗家弟子皆归自己统率,为的是做一个表率。难道表率到给人做妾的地步,那恩师的面子又往哪放?
包括对师妹张青砚,自己一再严加管束,就是防她误入歧途。前番在福州,张青砚被严鸿勾搭,是自己挺身而出,止住了她的沦落。如今,这师姐反而自己先上了严鸿的窗,见了师妹,却该怎么说话?
夏紫苏越想越是纠结,一时贪恋与严鸿的恩爱,一时又想着家族、师门,不由左右为难。在这情况下,孤零零坐在房内,又不见严鸿来望。委屈之心,不时泛起。
直到了中午时分,严鸿才从外面回来,进门就道:“紫苏,这帮人一见面就说个没完,实在是冷落了你。他们还要为我摆酒压惊,我让他们把酒菜端过来,咱们两人在这里吃。”
夏紫苏心头略暖,轻声道:“这也是不好,官场上的应酬还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推辞,我在这里等你好了。”
严鸿道:“有什么可应酬的?这帮人说来就有气,居然把邓子龙和他的闽勇全部下狱,我好不容易弄回来的那两条船,也差点出了纰漏,光佛郎机就丢了近百来门,当真气死我也!”
本来这帮人见面议事,说起海上遭遇,严鸿避重就轻,只说击杀白莲教匪之后,因风暴沉船,副使石进孝丧命,后遇到徐海搭救性命。如今徐海是得了朝廷赦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