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羯奥非斯-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说得真对。”
“谁?”奥非吓了一跳。“是谁在说话?”
“要是我也有这种勇气就好了。”话声末落,她的身影已出现在他的面前。“是我,泊瑟芬。”
“冥后泊瑟芬?”
“好久不见了,奥非斯。”泊瑟芬微笑着看着他。“你带来的朋友都很特殊。”
“我们认识?”
“说来话长,还是让笠凯告诉你吧!”她苦笑了一下。“想见笠凯吗?”
奥非震了一下,低低地开口:“我可以见她?”
“当然可以,跟我来吧!”
※※※
“微笑?”
“将笠凯送给死神?”她不可思议地轻声说着:“这怎么可能?这是逆天而行!冥王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
“那怎么办?”唐宇一下子失了主意;他们如何去跟一个地狱之王对抗?“如果冥王决定要将笠凯送给死神,那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微笑蹙着眉深思着;这显然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原本所预估的一切,现在却完全脱离了轨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否则有假面在,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你的意思是,假面应该可以影响冥王的决定?”唐宇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我不明白,假面是什么人?”
微笑抬起头。“应该说,是个朋友……一个具有影响力的朋友。”
他深吸一口气;不管他怎么问,微笑都不会将实情告诉他的,现在他已经没有选择了!“现在我们怎么办?既然已经没希望将笠凯带回来了,是不是让他们离开那里?”
“不,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微笑坚决地将手伸向火焰中。“叶申?”
“我在这里。”叶申没好气的面孔出现在火焰之中。“微笑,现在怎么办?冥王说已经把笠凯送给死神奥克司了。”
“我知道。假面呢?”
“不知道,一直没见到他的人。”
“去找他,叫他回来见我。”
“回去见你?”
“有疑问吗?”
叶申强忍着怒气,假笑着说:“不敢!我会去找他的。”
“叶申,不要太冲动,这一切我会处理的。”
“是啊!高深莫测小姐。”叶申冷冷地回答:“我希望到时候你真的能实现你的诺言。”
微笑的手收了回来,无奈地笑了笑。“叶申总是这么冲动。看来,她对我的信任已经所剩无几了……”
她说话的样子实在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所会有的!唐宇注视着眼前的微笑;她真的像她的外表一样年轻吗?或者她经历过什么……她……是什么?
“唐宇,那些都是你不必知道的,你只要知道我是真心要帮助奥非耶就够了──”她说着轻轻地垂下眼。“就算你们都不再信任我也一样!我是真心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完成我的诺言的……”
“我并不是怀疑你!”唐宇连忙摇头。“我只是……”他犹豫地沈默;怎么说?他是多么地担心叶申?每个人都在冒险,只有他无助地待在这个地方,他没有资格说那样的话。
“不是这样的!”微笑焦急地摇头。“你不明白!你很重要的,我一个人无法维持这个结界的!”
唐宇无奈地笑了笑:“只能这么想了。”
“这是事实。”微笑认真地望着他,那双晶莹的双眼闪动着真挚的光芒,“你很重要!在这件事情上,每个人都很重要;不只是我,也不只是奥非或叶申。唐宇,我一定会安全的让叶申他们回来的!相信我。”
她还只是个孩子;一个不可思议的孩子!看着她的眼,他竟不由自主地点头。
信任的产生只在一瞬间──不可动摇。
※※※
思念是一剂猛药。
它让所有的不可能成真,让人拥有无上的勇气做最不可能的事!也有人说,思念是爱情的催化剂,因为在思念之中,一切的美好都将转化为无尽的力量;一切曾经拥有的美丽都将使人盲目!
奥非跟在泊瑟芬的身后,心情比他所想的更加紧张惶恐!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是以什么样的单位来计算的?他和笠凯到底有多久没见面了?他们之间的一切是否有所改变?
他的手心沁着汗水,忐忑不安的心脏威胁着他所有的理智!连脚步都不免在快慢之间失去了章法。
前方的泊瑟芬彷佛意识到他的心情,她轻轻地叹息。“奥非,你和笠凯之间的爱情真令人羡慕。”她顿了一下,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他,表情认真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之间的一切或许是因为你们从来没有经过时间的考验,所以才能这样维持下去?”
他愣了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你和笠凯之间的相处从来没有经过婚姻,没有经过数十年的朝夕相对;如果你们这次真的能成为真正的夫妻,那么几十年之后一切还会一样吗?”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摇摇头坦承:“我也从来没想过笠凯和我几十年之后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我现在失去了笠凯,而失去笠凯之后,一切对我都不再具有任何的意义。”
“你们这样相爱,可是几十年之后或许会有一个人变心,到时候怎么办?”她的样子像是好问的小学生;她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问的问题是否幼稚,或者具有杀伤力。
奥非想了想,轻轻地笑了笑。“如果是我变心,那么笠凯会让我走;如果是笠凯变心,我也会让她走。”
“然后呢?”
“然后?”他又笑了。“当然是好好活下去,不让对方痛苦愧疚。”
泊瑟芬怔怔地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有必要欺骗你吗?”奥非叹了口气,遥望灰黑色的天空。“爱一个人当然是希望他可以活得好;如果现在笠凯告诉我,她留在这里会比较快乐,那么我不会勉强她回去的。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人,但我的自私包括了我所爱的人在内;我活得好不好当然重要,可是我爱的人活得好不好也同样重要。”
“这是一种伟大的情操吗?”她的语气中有不信任的嘲讽。
奥非讶异地收回视线看着她。“你觉得我说的是虚伪的假话?我为什么要欺骗你?如果你将同样的问题去问笠凯,我想她也会给你同样的答案的!这和情操无关,这是感情;我和笠凯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的。”
“笠凯是笠凯;你是你,两者不可相提并论。”泊瑟芬转过身,笑了笑。“如果你以为你肯到这个地方来就可以证明你对她的爱,那你就错了!在我的眼里那不算什么的。”
奥非不可思议地摇摇头“证明?证明什么?爱情居然也需要证明?”
“不证明怎么知道是爱情还是其他的什么?”
“我不明白;爱情只有一种定义的不是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双方面都明白的,何需证明?证明出来了又如何?会加深爱情的温度?爱情的深浅,其实在彼此见面的那一瞬间不就已经决定了吗?”
她哑口无语地瞪着他,好半晌才撇撇嘴,嘟嚷着:“这次算你过关了,”她有些不情愿似地瞪着他。“不过,你不要以为这样就算了!万一以后我发觉你今天说的都是假话,我会天涯海角追杀你的!”
奥非哭笑不得地注视着她。“泊瑟芬……”
“她就在前面。”她指指不远处的大岩石。“过去吧!等一下我再来带你回去。”
奥非一愣。他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那块岩石,竟没有飞奔过去的勇气。
“去啊!”泊瑟芬推推他。“我先走了。”说着,她已经消失了踪影。
去啊!日日夜夜所思、所想的不就是一刻?
为什么他会这样定在这里无法移动?为什么心中所冲击的竟会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
他的爱不是无畏无惧的吗?他不是自信自己的感情是不需要证明的吗?是他说谎?还是为了连他自己也不了解的理由?就在相见的前一刻,他竟失去了勇气!
苍茫天地之间的那块岩石后有他锺爱的妻子……
怕的是──他猛然一震
怕的是,连这样的生死挚爱也撼动不了天地!
怕的是,到头来终须一别,他的不畏死亡所带来的竟是更大的痛楚!
怕的是,见了面却是最后一面,那将情何以堪?
“为什么不过去?”假面突然无声地来到他身后。
奥非垂下头,“如果我不能带她回去,那么至少我可以不再带给她痛苦。”
假面遥望着那块大石,什么话也没说;他似乎可以理解他所想的。渐渐地,那岩石就在他们的面前淡去,彷佛一阵轻烟般的了无痕迹。
他们又回到普鲁图为他们所安排的地方。
“谢谢。”奥非涩涩地说着,而他的眼角有湿润的痕迹……
※※※
“他们没有见面?”他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占卜师。“为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这很可能是他们唯一一次的见面机会吗?”
占卜师只能摇摇头。“我也不明白。”
普鲁图很有兴趣地笑了起来。“这很有意思!奥非斯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他居然会往他有机会见到欧笠凯的时候却放弃了?他费了那么大的劲,所为的不就是见她一面吗?难道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希望渺茫,所以才放弃见面的机会?”
占卜师站了起来。“王,求求您尽快将这件事解决吧!不值得的──“
“不值得?”
她深吸了口气,跪了下来;她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阻止他继续下去了!这根本是场无稽的闹剧,以他的睿智为何会看不出来?“王,我知道您之所以这么做,所为的是让冥后快乐,可是这件事会引起天帝的震怒!更何况,现在冥后根本不能体会您的用心,反而误会了您!这一切怎么会值得?王“
“谁说我是为了泊瑟芬才这么做的?”他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的爱将。“原来是你说的!是你去向泊瑟芬说,我是为了她才会安排这个事件?我为了她杀了欧笠凯?”
“我并没有说是王您杀了欧丽蒂凯小姐!”她慌张地抬起头来,“我只是希望冥后能劝劝您而已!我的确说遇这件事是您为了冥后而做的,其他的我并没有说。”
“你太大胆了!”普鲁图震怒地一拍椅子,站了起来;面色铁青地。“谁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插手管我的事?你的意思是,欧丽蒂凯的死真的是我一手所指使的吗?”
“莫霏不敢!”她惶恐地摇头。“莫霏没有那个意思!莫霏只是担心王的安危!”
“还说不敢!”普鲁图愤怒地扬起衣袖。“你──“
“别迁怒在别人的身上。”
“冥后……”占卜师连忙垂下头。“我……”
泊瑟芬挥挥手。“你起来。”
她垂着眼跪着。“莫霏不敢……”她瑟缩地悄悄抬头看了冥王一眼;最令她伤心的并不是他的怒气,而是怕对自己的忠心毫无所感!他真的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全是替他着想……他的心里从来不会想到她……
“不敢!不敢!”普鲁图怒气冲天地咆哮着:“出去!”
占卜师垂着眼,紧握着双手退了下去,两行清泪静静地滑过她的脸颊。
“事情没有照你所想的发展,你就很生气?”泊瑟芬冷笑着走到他的面前问:“你没想到你最锺爱的臣子会因为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而来向我通风报信?”莫霏脸上的泪水或许逃过了普鲁图的眼睛,但她却清楚地看见了,清楚地知道那所代表的意义。
“我说过,我并没有对欧笠凯做不该做的事!如果你不信,我也无能为力。”他直直地看着她,厌倦和悲哀混杂的疲惫让他苦笑。“你连你的丈夫都不信任,我又能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