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雪香堪惜-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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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奴婢去给您盛碗新的来，您别动呀，被二少爷知道不知要如何怪罪奴婢呢，你可别为难了奴婢。
“文秀？还是叫我梨花吧，这是爹爹取的。”
“这不太好吧，小姐，您现在进了段府，暗地里不知多少人挑您刺呢。”
“随你吧，我可不是什么小姐，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现在连爹爹都不要我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二）
一年了，她来段府一年了，住在这个小院里除了和文秀说说话。也不出院子，不和人讲话。她坐在石凳上，桃花的花瓣被风捋过，纷纷扬扬落下。在她的眼里，它们像是被抛弃了一样，被无情地带走，被掩埋进土里。没有憧憬，没有以后，一切都在顷刻间崩塌、粉碎。
“四小姐，这桃花真美，等再久点，这结出的桃，可甜呢。”
“恩，是啊，真美。”
“等桃熟了，奴婢帮您摘下来，让您尝尝。”
“呵，文秀，你见过梨花吗？”
“见过，在段府的梨林里。”
“梨林？”
“段府的禁地，小姐别问这事了，对小姐不利。”
“恩，那就不问。那我问你别的？”
“四小姐你说，奴婢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既然我是四小姐，段锦渊是二少爷，不是少了吗？”
文秀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还是将自己所知道几乎都告诉了她，因为眼前的人没有心机，或许她能相信的也只有她了。在外人看似风光的段家，认为段家只是很有威望、很有财力的商贾。
“段锦尘，是段府的大少爷。奴婢只见过他一次，后来，听其他的下人说，大少爷身体不适一直住在梨院里，只有经过老爷允许才能去照顾大少爷。俯视过大少爷的人都说他长了一双*的眼睛，连最美的女子都不可及。”
“段锦尘？”
“恩，三小姐很小的时候被人领走了，说是她的亲生母亲。来领她的女人看上去不像是简单的人。”
“段府也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吧。”
“小姐，不要多想了，来，尝尝二少爷送来的点心。”
“他送来的？”一年了，自己对他的怨也渐渐平息了，他会经常送些东西来。同自己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也不介意自己对他的不理不睬。
“二少爷说，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吓人。”
梨花没有接她的话，他对她做这些或许只是为了求她原谅。可是，他那份孤傲怎么会求她原谅。
“小姐，奴婢带你去外面看看吧，您也有一年没出过门了。在段府，其实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文秀，你不是奴婢，”梨花不惜花她说自己是奴婢，她照顾她的一切，已把她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
“那文秀带您出去看看？”
“恩。”
文秀带她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从后门溜出段府，出了后门，其实还有一段路要走才能到街上。
她们一边吃一边走，却觉得有点可笑。爹爹在的时候，只有当爹爹的柴卖了很多才有钱帮她买一串糖葫芦。酸中带甜的味道让她贪婪地嚼着。而现在呢，却是想吃什么就能买什么，竟没有当初的一番喜爱。
“文秀，你看，他们玩得真开心。”
“四小姐也想玩吗？”
“恩。”
“那就去吧。”
“真的？”
“我不会告诉二少爷的。”
“一起去吧。”
这种最简单的快乐，是她熟悉的。
（一）
“四小姐，该回去了，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凑在她的耳边说道。文秀一路找到离府不是很远的街上，看到那个小得灿若艳阳的女子心生好笑。自从三年前自己带她溜出来了一次，她便总央求她带她出来。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文秀，来，快跟我们一起玩吧，可好玩了，比府里好玩多了。”
梨花上前拉住文秀。她一直知道，文秀四年来很照顾自己。也许因为自己跟她相处久了，感觉到她有不同常人的感觉。遮藏起来的身材，盘起的长发，一张化着胡乱的妆，卸了妆的她，是最真实的她，很美，却始终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美遮掩，那般地脱俗。令自己有几分羡慕。
“四小姐，用膳时间就要到了，您还是快回去洗洗。”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呢，”说完便亲昵地勾起文秀的手。
“四小姐，我毕竟是奴婢，万万使不得啊，”虽然习惯了她的举止，可现在是在外面，自己还是要有分寸。
整条街的人几乎都认识这个孩子，却不知道它是四家大小姐。就业没了那份拘束与谨慎。文秀看在眼里，心想随她吧。她能如此快乐地生活也只有现在了吧。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些，至少她知道，段云天，不是个简单的人，他做的一切，都必定是有预谋的。
“文秀，你又见怪，“看着佯装生气的人，文秀抿嘴笑了。她啊，还没长大吗。
“四小姐，时候不早了，快走吧！”
“是，是，是，我这就依了你。”
“您又取笑奴婢。”
“谁让说自己是奴婢的。”
“好好好，文秀不敢了。”
“文秀，快看。”
“咦？那是大少爷。”他又是去哪个地方？
梨花看着他的背影，半年前，他回来了。十五岁的他，让所有人记住了他的笑容，看着他笑，梨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觉得很开心。
“他要去哪？”这句话她犹豫着问。
“文秀也不清楚。”
十四岁的梨花，十六岁的段锦尘。从不束发的他，一袭藏青的绸缎锦衣，对任何人都礼貌性地微笑。叫人看了后，无法忘记。想保留那份笑，即使不带任何礼节性以外的情感，也叫人醉生梦死。十五岁的梨花的心里，开始有了这样一个人。她想长大，她想美过那些大官贵族的女子。甚至想当她最美的新娘，当她唯一的妻子。因为她想拥有那份阳光。
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路口。刚才的她还抱有一丝贪念，他要是转过身看到我该多好。结果没有。自己竟会这么想，呵，真傻。
“四小姐，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呢？难道……大少爷的确是俊得很。”
“好你个文秀，又敢拿我说起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梨花追着打趣她的文秀，没跑几步，见文秀在门前停了下来，转向她，朝她不住地使起眼色。
“文秀，我要追到你咯，看你还往哪跑！”
她不知道门后正由人等着她，更不知道从这天起，她的以后会发生这般变化。
“梨儿。”
“爹，”梨花嘴里发出熟悉却又陌生的称呼，心里七上八下。
“你随我到书房来，”段云天转身走了，唯独梨花还杵在那，这是自己第一次听见他叫她梨儿。来段府三年了，他从未同她说过超过两个字的一句话，她不想知道原因。毕竟自己始终是个外人，能收养她，给了她令人羡慕的生活。要知足，所以她叫她爹，是想要报答他。平日里，也是段锦渊会问她需要什么，会同她说些话。
她未曾进过这间书房，甚至也不曾在这附近走动。周围没有下人。以前每当自己问段锦渊段家的事时，他只是很冷淡地回她，不必知道不该知道的事。问文秀时，她也只答是一般的井上人家，在朝中，段家势力也不容小觑，朝中有头有脸的官家都想巴结段老爷结亲。如今，段锦尘也快到娶亲之时，说媒的人都踏破了门槛。外头都传，哪家小姐要是嫁给了大少爷，定要羡煞了别家。其他下人的话也与文秀的话如出一辙。
“爹。”
“恩，梨儿，你也不小了，从现在起不准再随便出去。身为段家四小姐，我会让文秀教你礼仪，尘儿会教你些招式，先从防身术学起，段家人，必须文武双全。”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迫学这些。
“以前见你还小，也由着你性子来，”此刻的段云天一如平时那般不容反抗，英气逼人。
“是，梨儿谨遵爹教诲。”
“出去吧。”
“是，梨儿告退。”
段云天凝视着不远处的人。我养育你多年，该是教导你的时候了。数年后，定有你一用。为能除我心患，才收留你。是时候了。
走出书房，心不在焉的梨花不知走到了哪里。顿时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蹲下身子，“咦？这梨花是从哪来的？”
循着掉落在地上的梨花瓣，抬起头，眼前竟是一片梨花林，一月的梨花开得正旺，纷纷扬扬落下的梨花落在梨花的发上，身上，衣上，手上，风轻轻一吹，吹走了手里的白花，散落一地。不知多久，才意识到时辰已不早。捧住一手花，藏进衣袖里，别一朵在头上。匆匆走出林子。
“我的小姐，您这一去可去得真久。”
“文秀，我发现了一片梨花林，可美了，我带你去瞧瞧。”
“梨花林？小姐，下次可别再去了，千万别对人说您进去过，切记！”
“为什么不能？”
“总之别去就对了，那片林子邪乎着呢。上次有个下人进去以后，出来说是听见了什么笛声，再往里走，竟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在吹，背对着坐着的是个男子。女子的轻功了得，不一会儿就腾身出来林子。那人见男子欲起身，边慌忙逃出林子。当天晚上，不知是什么原因就死在了自己房里。后来啊，下人们都传是那林子惹的事，此后再没人敢冒险进去。”
这些话是说给梨花听的。那些个下人一个比一个说得邪乎。呵，那女子定时段锦婉，段家堂堂四小姐。男子无疑是段锦尘。她娘在完成任务的时候与他人有了情，被段云天察觉，立刻自寻了断。段云天自段锦婉还未懂事时，就托付给高人习武。好歹可以为自己所用，以段云天在江湖上的处事风格以及为人脾性，未杀段锦婉就足以说明一切。他以为偷偷让她去“凤怡楼”当招牌来获得线索，让她从梨林进入段府就没有人知道吗。自己的主人派自己潜伏在段府之前就告知了她。段云天啊段云天，你以为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中吗。可笑。他日定叫你血债学还，来报答主人的救命之恩。
“文秀？”梨花看着文秀略带发愣的神情，直觉告诉她不止这样。
“没什么，没什么。四小姐，切记文秀的话。”她还不知道自己刚才不经意的神情已让她察觉到什么，她更不知道以后眼前的人日后会成为那样一个重要的不寻常的女子。
“记住了，记住了，你都说好几遍了。”
“梨儿你怎么在这？”
“啊？刚爹找我去书房，所以在这呢。”
“天色不早了，快回房吧，”梨花看着段锦尘的笑，深深着迷，一个绝*子的笑已不能用倾国倾城来形容。
“爹让明天起你教些招数，明天梨儿来这儿找大哥好吗？”
“好，明天我会在这等梨儿。”
“好诶！”
现在就要教她了吗？的确时间不多了。若只是一般女子，根本不需要学。他怎么会不清楚呢。
梨花不知道自己怎会如此开心，她听别人说习武很苦，却还是不由地欣喜起来。
“四小姐要学武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