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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重生之予美何处-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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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没有如这般爱护有加,亲近有加。

容焕脸上是爽朗的笑容,他手中的书早被轻盈接过,另一只手被孟光长公主握在手中,空出来的那只手微微抬起,五指微张开。

“你在做什么?”

容焕笑着,愉快的说:“没有什么,只是这样很舒服。”

萧元不能理解一个小孩子的行为,却也是纵容的笑了笑,不再追问。

萧元将他一路牵回自己住着的北苑,引到书房前,推开沉香木门。

那里面的书,堪与皇宫中的藏书阁比肩,都是萧元过去读过的,每一本上面都有她精心的批注,整个公主府中,她最爱惜的地方就是这里,寻常时候的打扫都是轻盈一人在做,除了太子进过这里,再也没有来过外人。

“以后再要等我,就来这里等吧。”

萧元从书架上取下两本书,“这些看完,三日之后,来找我。”

容焕点头,目光闪烁。

“想说什么?”

“我以后都可以来这里?”

孩子的话说得小心翼翼的,一双眼睛明亮而有着秋水一般的清澈,萧元在那双眼睛中,仿佛看见了她前世早殇的那个孩子。

叫做姜有汜,很是聪明,很是懂事。萧元记得自己非常喜欢,却不知道长大了是怎么样的,那梦境止于建武二十年,她能窥探到的仅仅是那么多。

这一世,她最遗憾的便是再也不可能拥有那个孩子,她没有嫁给景行止,又怎么会有那一夜的荒唐,她甚至私心里想过,如果再让她梦见,那就让她梦见孩子的生父,也许,有汜还有机会出现。

这个想法太过于荒谬,但是萧元自从知道前世里自己有一个孩子之后,就存有这样的想法。

“当然,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题外话------

话说我的文都是早上九点发,会不会有些奇怪,有没有什么好的时间点推荐一下啊

第十三章男女有别

她抬手,食指揉了揉额角,淡淡的笑说:“让轻盈去做两碗藕粉来,我饿了。”

她记得,有汜很喜欢吃藕粉,要加许多许多的糖,都说小孩子吃太多糖不好,但是他总能哄得她同意,溺爱的默许他一勺接一勺的加糖进去。

“诺。”

男孩躬身退出了房间,站在书房外低声的交代给轻盈。

轻盈见他年纪小,但是生得玉雪可爱,心里也是十分喜欢的,柔声问:“那你想吃甜点还是淡点?”

“我?”

男孩的眼睛亮了亮,倏地暗了下来,“殿下没有说给我。”

“这老实孩子,都说是两碗了,难不成书房里还有第三个人不成?”

容焕涨红了脸,好一会儿,才说:“要糖,很多糖。”

轻盈装作嫌弃的摇头道:“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牙会生虫的。”

容焕只是张口笑着,露出他生得洁白整齐的牙齿,轻盈便住了嘴,暗想着这孩子太古灵精怪了,叫人都没法拒绝。

“怎么这般甜?”

萧元摇了一勺,放在嘴中品了品。

她嗜好皆随萧皇后,因为出自北地,所以素来喜爱面食,吃不惯甜味太腻的东西,宫里府里要做的糕点,也全都做成咸甜味。

“殿下,是我的。”

容焕不好意思的开口,看着被萧元放在面前的那一碗藕粉,他只是吸着鼻子闻了闻就觉得古怪,甜中带着一股咸味,这是什么口味。

萧元讪讪的笑了笑,端回属于自己的那一碗,尝了一口才说:“小孩子不该吃太甜的。”

容焕双颊发红,原本用来对付轻盈但那一套完全施展不开,就在他以为吃太甜会令长公主不喜欢的时候,孟光长公主的勺子又伸进了他的碗里。

那种狡黠的模样让容焕想起幼时家中养的一只猫咪,最喜欢偷食。 孟光长公主虽然被光武帝过于骄纵,但是自两岁开始就有了夫子,是南国学识渊博的大家,后来又有光武帝的言传身教。

这时却突然拜景行止为徒,莫说是萧元要问景行止能教她什么,就是南国朝堂上许多文武大臣都觉得不妥。

萧元次日醒来,轻盈便进来禀奏,言道,许多大臣都在上书,请求陛下三思。

“殿下,兵部和吏部的大人们都在门外等候,若殿下真心不愿···”

萧元摆了摆手,走出卧房,熟料突然有一个东西窜到她的脚边,惊得她连忙后退几步。

“是什么东西?”

萧元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通体雪白垂着双耳的小猫。

“回禀殿下,这是小公子一早送来的。”

公主府中,除了轻盈,其他的婢女都要称容焕一声公子,用以区别他并非仆人的身份。

萧元不喜欢猫狗,此时却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生养着吧。”

她提步向门外走,却没有去大臣们等候的花厅。

“殿下不见?”

“告诉他们,想怎么做便放手去做,本宫倒要看看他怎么应对。”

话音一落,萧元便见到从西苑缓缓走来的景行止。

“他怎么回来的?”

这一句却是生气了,她分明吩咐过方简不许放他进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话语刚落,萧元的心里突然便刺痛不止,似是前世似是梦中,她坐在竹屋前,看着不远处与韩书一起参禅的景行止,也说过一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元脸色苍白,唇上的血色尽褪。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轻盈扬声唤着,景行止的步子便突然加快,两三下便到了萧元的面前。

“殿下她···殿下···先生,殿下究竟如何了?”

“让开。”

轻盈打了个寒颤,恍惚着好像是听见了景行止冰冷严厉的那两个字。谁人不知南国天人景行止,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何物何人,总是彬彬有礼让人觉得温和大度的。

他一路飞奔着,将萧元抱回他住的西苑,这时喘着气跟来的轻盈才看见方简一身狼狈的被绑在西苑前的树上。

“这是?”

她也顾不得将方简放下来,火急火燎的跟着景行止进了西苑。

萧元昏迷过去以后,又开始反复那时梦境,她嫁给景行止以后,因为景行止常常下山讲禅,起初她也喜欢跟着,可是每每在人见到一个礼佛者,身边陪着这么一个美貌女子的时候,眼中总带着轻蔑。

孟光长公主是何等的嚣张跋扈,在以前,那些人看她的目光是敬畏的,羡慕的,恐惧的,但是就是没有一个是下流的,她为此勃然大怒,在冰台府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言语卑鄙下流的男子,当即就让轻盈挑断了他的经脉,悬于城门之上。

景行止是十分不赞许他的做法的,他的意思便是,纵是作奸犯科之人,也有允许他改过自新之时,孟光长公主那样连审也不审就草菅人命的做法,实在残忍。

彼时的萧元闻言之后,是什么滋味?

她夺过轻盈手中的剑,哭着说:“你总是讲禅说佛,言道世间芸芸众生,那我问你,你的芸芸众生中,别人的妻子当街受人侮辱,做丈夫的可有隐忍任由的?”

“我嫁了你,我便认了,你不肯为我解围出头,那就让我自己来。毕竟这世间也就只有我嫁给了你,独此一例也并非不可。”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折辱我,即便是为了你。”

萧元睁开了眼睛,看着景行止搭在她手腕上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你虽然是我的老师,但是男女有别,你怎可徒手为我诊脉?”

她语气中带着疏离和冷漠,长公主的高贵地位显露无疑。

“父皇请你做本宫的老师,不是让你不知礼数的!”

景行止的手一颤,旋即移开了。

萧元坐起来,斜着眼看了景行止一眼。

“你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子时刚过。”

“你当本宫的公主府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想进便进?”

景行止收回了手,隐在袖中。他眼中的难过之色毫不掩饰的存在着,那一刻,萧元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了。

她细细思量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却觉得自己句句在理,并非是刻意寻景行止的麻烦。

景行止看着萧元看了许久,语气黯然,“殿下,是我逾矩了。”

“不要再有下次了。”

景行止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失望的神色不复存在,又是那种温和得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好,我记住了。”

恰好,轻盈的声音从外间传来,“殿下,小公子知道您病了,特意求见。”

若是以往,轻盈是不会禀报的,但是昨夜殿下待容焕的不同寻常,让她改变了想法。

“让他进来吧。”

景行止的面色在那一瞬间变得很难看,比之前萧元对他的一系列排斥还有难看许多倍。他张了张嘴,想要阻止萧元见他,却又怕因此招来萧元更多的抵触。

萧元转过眼来,眼神嫌恶的大量了一眼景行止,“本宫无事了,你若闲得没事儿做,不如去花厅安抚一下大臣们,莫要因为你,弄得我南国朝野不安。”

这句话说得却是太过份了,萧元话语一落,见到景行止白得堪比鬼面的脸色,自觉自己有些不厚道。

毕竟这一世的景行止并不是上一世的景行止,这世从自己醒过来,他便似乎对自己不错。

“殿下,你好些了吗?”

第十四章拒霜花开

稚气的男孩子忧心忡忡的问道,伸手探了探萧元的额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引得萧元发笑。

“见到焕儿就觉得好很多了。”

萧元揉了揉孩子的头,被他避了开。

“殿下,男人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

容焕黑着脸,十分不乐意。

萧元被他的模样逗乐了,支着手撑着洁白的下巴,故意逗他说,“可我就是想摸,不然就觉得头疼。”

容焕垂着头,沉默不语了好久,再抬起头时,脸上有一种视死如归舍己为人的大意凛然,“我让你摸一下,就一下,以后就不可以了。”

萧元点头,眼中含着笑意,抬手揉揉容焕的头,男孩的头发粗硬,发质很好,萧元白如瓷器的手被男孩乌黑的鸦发称托得愈发的美丽柔软。

萧元收回手,“我觉得好了很多,你回去吧。”

她的目光低沉,看着站在她床前的男孩,不知为何,从未有过的绝望突然涌了出来,那种感觉陌生而强烈,是被这个男孩带来的感觉,因这个男孩而生,又让她觉得莫名的恐惧。

男孩身体动了动,犹豫不决的,“殿下,我想跟着方大人习武。”

萧元恩了一声,看了容焕一眼,“你自己去说吧,方简同意了便可。”

“殿下……”

“还有什么事?”

“我回去了。”

男孩的星子一般灿烂的目光暗淡无光,他不懂为何突然长公主的态度变了,他似有所查的发觉到长公主有些惧怕自己,可是不知道这惧怕是因何而来,他是叛贼之后,但是不过是个小孩子,是长公主做主留下来的孩子,为什么她会感到恐惧?

容焕退出了房间,正欲离去,却看见不远处的树下石桌旁坐着的男子。

听到关门的声音,男子闻声回头,再看见容焕的时候目光变得微妙难言,容焕看了他一眼,便朝南苑去。

“容公子。”

容焕脚步顿住,看着景行止,眼前缓缓走来的男子即便是他身为男子也会感叹他世间仅有的好相貌,再加上当时称赞的才学,容焕别开眼,做出一副冷傲的模样,却因为年纪尚小,不伦不类,反而像是个任性的孩子在发脾气。

“一别多年,未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景行止含着笑容,但是那笑容分明达不到心尖,目光明澈而无波。

“先生这是何意?容焕从未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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