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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宝盆奇缘-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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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坐享其成又不以身犯险,说不定她也知道修仙者的存在,自己缺德事做太多仇家肯定更不少,才会想要求得那位高人的庇护。

公主府日日笙箫,天天宴会,只是每个月十五节目有点儿特别。这一天会有一些青年才俊被引荐给公主成为公主的门客,其中才华好的将会被安排到朝内任职,长得好的则被安排到公主床上任职,那长得好又才华好的就会被公主想法安排到朝中要职高位,且资助他挨着公主府再开府邸,成为其固定情人之一。

淑贞公主懒洋洋歪在塌儿上看“候选门客”们的表演,时不时把一粒葡萄扔进口里。

今天来的人都没什么意思,个个都资质普通,略为长得端正些的也敢自称貌惊天人,真个是不要脸。面首这玩意儿她从来不缺,可是情人却是越来越少了。难得几个她上心的,都被三皇子给拉拢走,想到这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眼见公主的表情越来越阴沉,几个管事儿的再不敢让那个吹箫和死了人一般的书生继续表演了,忙着撺掇朱书证上了场。

淑贞公主一见朱书证,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就像唐伯虎说过的,所谓美女,就像红花,必须得一堆绿叶衬托方觉其妙;帅哥亦是如此。之前那些歪瓜裂枣看腻了,猛地出现这样一个唇红齿白眉目动人的哥儿,淑贞公主不由得目眩神迷,仿佛饥饿之人见了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一般恨不得当场扑上前去,和着些水儿把他咽下肚中。

朱书证还没来得及说自己擅长什么,淑贞公主已经喊出口:“就他了!”

酒是色媒人,淑贞公主更是满脸写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见他中了公主的意,哪有不巴结之礼?纷纷劝酒逗趣。宴席结束后,淑贞公主先离席,临走前她迫不及待对朱书证道:“你先去沐浴,我随后便来。”

朱书证微微一笑,略施礼应下了。淑贞公主见了这等做派,更是心醉神迷,走路都带飘。

几个宫装女子提着轻纱灯笼给朱书证带路,先是到得一间玉石打造的大浴池里,旁边备下了熏香锦衣,仿佛是收拾即将下锅的食物材料一般。

朱书证见那浴池竟然是由珍贵的整块暖玉打造而成,不由得叹息一声。公主府豪奢,他早就知道,却不知道夸张到了如此地步。想必当朝皇帝对她是宠爱得无以复加,才这样放纵她。

想到这,他不由得有些迟疑,真个要结果了公主?

她造下的罪孽何止千百,杀了她也是死有余辜。然而扇儿从来没有主动去杀一个人,除非是自卫或者情势所逼,这样一步步谋划着结束掉一条生命,理由再充分,也多少有些迟疑。

且不说公主的背后是越国皇帝,是支撑着这个国家的长清门势力,扇儿再怎样狂妄也不会觉得自己能和这样一个传承千年的庞然大物抗衡,那连螳臂当车都算不上,顶多是一石投海。

朱书证心思重重地沐浴更衣完,一脸赴法场模样前往公主的寝殿。其中一个老成些的宫装女子低声笑话他道:“何必如此苦大仇深?莫非你还是个雏儿?”

此话一出,众女皆掩嘴而笑。朱书证只做不曾听得,埋头赶路。

到得寝殿门口,两女子在内缓缓开启了门,其他女子见礼后便退下了。淑贞公主已经换上薄绸寝裙,笑嘻嘻看向他:“你来啦?”

☆、40第四十回

朱书证淡淡道:“在下有个小毛病,此等私乐时刻不爱别人在跟前碍眼,还请公主怜下。”

淑贞公主笑道:“哟,原来你也这等皮薄,那怎的就来我府上?这两个婢子一向伺候我,不妨事,少了她们我还觉得没趣儿呢。你且放心,只当她们木头人一般。”

朱书证想了一会儿,微笑道:“那便只有委屈她们了。”说罢一抬手,两道白光袭向门口的两个女子,她们声儿也没出一下便软绵绵倒下了。

“你是修仙者!”淑贞公主一改轻浮神色,忽的祭出一把黑色的旗子直攻朱书证。扇儿不由得也大吃一惊:她竟然也是修仙者!

然而此时由不得扇儿多想,她甩袖挥出一道红光砍断了那旗子与淑贞公主的神识联系,那旗子立刻变了颜色坠落在地上,变成一堆破布。

“不可能!”淑贞公主尖声惊叫道:“这是师父亲自替我炼祭的法宝!难道……”她想逃跑,又是一道红光袭来,她发现自己手脚不能动,眼珠子也挪移不了。

扇儿恢复了本相,淑贞公主却是不认得她,想说话嘴也不听使唤,呆呆只流口水。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招被我直接用在了人体之上……”扇儿喃喃道。方才那红光叫“神识斩”,是九元未央真经第二层才可以开始修炼招式。这招式不伤皮肉,却直接攻其根本,对于修仙者来说是最可怕的伤害。方才事出突然,扇儿来不及困住淑贞公主,便下意识一下子招呼了过去。

她还是心中有犹豫才只使出三分功力,淑贞公主的神识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已然成为一个植物人般的存在。虽口不能言,她的神识却依然对着扇儿吼叫道:“你是何方妖女!你不知道我师父,肯定不是长清门中人!非正宗便是旁门妖邪!你知道惹怒师父的下场吗?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扇儿道:“既然如此,我便只有让你死了。”说罢双目微张,一道红色的光刃直接斩向淑贞公主。那公主神识残叫一声,便彻底归为沉寂了。

淑贞公主神识从世间彻底消灭的那一刻,皇宫内一个老者忽的睁开双眼。

就在此时公主寝殿地面出现了一个银色法阵,扇儿被法阵散发出的光芒束缚在原地,动也动不得,并且她感觉到一个修为远远在她之上的修士正光速往此地来。

扇儿大惊,若虚鼠轻笑一声,一个法诀打在阵中心,那阵顿时碎成了数万片光片,遁地而去,反噬直击那火速赶来的老者胸口。

那老者吐出一口鲜血,须发皆张,一时竟困在原地。扇儿趁此机会,迅速甩出一张土遁符离开了公主府。

回到卫所后,扇儿犹自心跳得厉害。

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斩杀一位修士,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不同境界修士之间的距离。如果没有若虚鼠,她根本没法逃脱那个法阵,也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的结果。

那人被淑贞公主称之为师父,又是长清门中有势力的人,很有可能是结丹期修士。自己的功法再厉害,也不会有胜算。

这就像一个大人与一个婴儿打架,哪怕那个大人是肺结核晚期各种痨,那婴儿身体健壮各种结实,他也能轻轻松松把那婴儿给丢到水里淹死。

扇儿离去的这些天,卫所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彭彭的形容举止也假可乱真,故而压根没人想到这些天真正的少奶奶去京城溜了一圈,还顺手杀了个人伤了个修士。

见没有破绽,扇儿放下心来。只是淑贞公主一死,京城又会乱将许久了。

从京城回来后第五天,扇儿正在床上熟睡,突然一个女声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来找朱公子,为何却到得你这里?也罢,你替我和他说一声,快些跑!他的画像已经被官府传往各地了。”

扇儿睁开眼,却只见清风习习,月华满地,哪里有半个人影,便知刚才不是人类。她细想许久,猛地大喊糟糕。

她忘记了晴娘!

当彭彭带着消息回来时,扇儿紧紧抓着手中的帕子,喉咙哽咽。

淑贞公主薨殁的消息传出后,官府很快顺藤摸瓜查到那晚侍寝又下落不明的朱书证,以及推荐他来的晴娘和她干爹。

那干爹把责任全部推在晴娘头上,但还是被斩首了;晴娘虽为风尘女子,却颇有情义,连朱书证告诉她的假消息都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受尽折磨而死。

扇儿并不曾杀晴娘,但晴娘却为她而死,且死了也不怨恨,不曾说一句儿“你坑得奴好苦也”,还心心念念要提醒他逃跑。

扇儿让彭彭收来晴娘的尸骨,埋在庭中聚灵树之下。又替她立了一个灵位,放在内房密室龛笼里。

文惠帝自淑贞公主死后,整个人瞧着憔悴了不少。

虽然谈不上有多少父女之情,然而淑贞在一天,长清门那位老堂主就会看在爱徒的份上看顾皇宫一天,若是那个人还在,也断然不至于如此仰人鼻息……

他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之内,目光阴沉冷漠,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个常年侍奉他的内侍总管见此光景,吩咐殿内的宫娥内侍们都退到殿外,不要打扰圣上想心事。

因为保养得当,文惠帝虽已四十开外,看起来却像个三十岁左右的人。他把玩着手中的玉核桃,突然笑着起身下阶梯拱手道:“不知上仙驾到,有失远迎。”

殿中心浮现一团青色雾气,那雾气散尽后,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拄着拐杖出现在文惠帝面前,满脸冰霜道:“那凶手的下落查得如何?”

文惠帝一脸悲怆:“吾痛失爱女,必然是全力追捕。怎耐那凶手残暴狡猾,竟是一点消息都无。”

老者缓缓闭上眼,心想,那画像有何用,八成是修仙之人的易容术,寻到的也多半是替死鬼。他本一直打坐调息之前冲击元婴失败所受之伤,昨日吃了自家阵法的反噬,竟是退到结丹初期境界,此等大仇怎可饶恕!

“公主不仅仅是你的女儿,亦是我的爱徒。我本寿元将尽,长清门新几批的弟子又皆资质平平,好不容易才寻得她这样一位天生异灵根的好苗子。却不想这般莫名丧生,我也是深为痛心呐。”

老者说罢,浑身筋骨咔嚓直响,皮肉缩变,顿时从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唯独眼中那一抹晦暗之色依旧。

文惠帝看得怔怔,半晌笑道:“上仙想必已经想好对策,若有寡人帮得上的地方,一定竭力相助。”

中年人微微扭动了一下脖子,嘴角微翘:“那么,从今天起你便封我一个安乐王罢。”

当卫所的第一片落叶打着圈儿坠下时,扇儿接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庄子里的粮食牲畜都长势极好,今年必定有一场大丰收;坏消息是京中拨下的粮食和军衣在途中遭到山贼打劫,护送的官兵倒是没受什么伤害,就是东西全都没了。

从表面上看,和好消息相比坏消息真的不算什么,毕竟那一点东西和即将到来的收获相比算的了什么呢?然而扇儿却嗅出了其中的危机,她秘密召来卫忠和唐甫,问他们对此事的看法。

卫忠小心翼翼措词道:“少奶奶,先不说那些流贼乱匪少有敢打劫军资的,就是偶尔为之抢些商队镖队,也必定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等穷凶极恶之徒一旦出手,偶尔有几个身手矫捷的逃回来已是稀奇,像这般全部回来……”

唐甫也是如此想:“按照越朝惯例,出了这等事必定要派下巡抚调查此事,且还要到本卫所走动一番。咱们农庄声名在外,盯上的人不在少数。到时候就怕赔偿拿不到,倒还要反吐出去。”

扇儿问:“按照你们估计,第一批粮食成熟是什么时候?”

卫忠道:“原先奶奶放出风声说可得十万石,算是谦虚了。我看这光景,光第一个庄子就能打下十万石左右,后面的收起来总共少说也有这个数。”他竖起了四根指头。

扇儿沉默了许久,问唐甫:“朝廷卫所都是发粮,可有征粮的先例?”

唐甫道:“其实一开始卫所都是征粮十分之三,后来渐渐歉收,又是年年灾旱,才变成了发粮下来养兵。”

扇儿皱皱眉头:“十分之三?年年如此么,可有特例?”

唐甫道:“全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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