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浮生梦-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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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单薄的身影就消失在瑟瑟的秋风里。
天空阴沉的似要挤出水来,到处是深深的阴影,不多时,狂风迅猛的刮起,树上残留的黄叶迅速的卷进风中,飞到天空的最高处,再也寻不见踪迹;‘轰隆’,一个巨大的响雷似乎响彻了整个天地,紧接着刺目的闪电裂裂的将阴暗的天际划开……
一间简朴的屋子,只有一张大床,一张桌子,一张已经露出棉絮的沙发,门口一个破旧的炉子,闪电时不时的映在房间唯一了一看得见光的小窗户上,借着微微的光亮,可以看得到桌子底下蜷缩成一团的小女孩,她把头深深的埋入怀中,似乎要把自己缩到最小,小女孩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双手紧紧的捂着耳朵,“妈妈,你快回来,快回来……”低低的抽泣声中断断续续的飘出这几个字。
第二天一大早,女子匆匆的回到家,从桌子底下抱出还是蜷缩成一团的小人,脸上依旧是晶亮的泪痕,可是身子却热的烫人,她紧紧的将孩子抱在怀里,口中喃喃的都是对不起……
那一年,我四岁,那场突如其来的高烧让我昏迷了整整七天,若不是送医院及时,那么可能在那个时候我就夭折了,之后每次遇到打雷闪电的天气,我都会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藏在一个最黑暗最隐蔽的地方,埋葬自己的身体以及心底深处最阴暗的恐惧。
“妈妈,你怎么了……”刚进家门的女孩就看见自己的母亲躺在灰色的床单中,脸色煞白,嘴角边却是触目的殷红。
“咳咳……咳……”女子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孩子,微笑着擦擦嘴边的血迹,“妈妈没事,那些……是……番茄汁……”
小女孩奋力的伸出小手想要帮妈妈擦去嘴边的痕迹,却在即将触到她的嘴角的瞬间被女子握住,“汐儿,妈妈给你找一个爸爸,好不好?”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却又止不住的疲惫。
“爸爸……”小女孩定定的望着自己的妈妈,眼里闪过一丝光辉,“汐儿真的可以有爸爸吗?那样是不是就再也不会被别人欺负了,还有宝姐姐她们是不是不会在叫我野种了,不会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了,不会说妈妈是坏女人了……她们就会跟我玩,是吗?”她仰起精致的小脸,期盼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眼里却是和年龄极其不符的讥讽和落寞。
女子不再说话,努力的坐起身子将小女孩搂进怀中,眼泪滑下苍白的容颜,和着一丝鲜血,滴落在小女孩的发丝中,寻不见一丝痕迹。
那一年,我五岁,妈妈带着我嫁给了继父,只是我不知道,结束了一个噩梦,又开始了另外一个永生永世的梦魇,
第四章
记忆重重叠叠为二来,宛若轻纱,在眼前越来越清晰。
两世的回首,如今的再次驻足观望,大雨模糊了今生前世所有的日子。
内心所有的记忆和力量,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及其陌生的困境。
我看着眼前觥筹交错的玻璃杯,暗红色的液体,白色透明的水滴,在阳光下交错闪着缤纷的光芒,无一不再蛊惑人心,此时正是暮夏时节,四周的颜色一片苍翠,可是在我看来,一切莫不是惨红愁绿,卉极草暗,菡萏香销,及其萧瑟。
夕颜坐在童君的旁边,却是一杯一杯的红酒下肚,丝毫没有停歇,不顾童君的劝阻,不多时,她的脸上已经泛起微微的酡红,宛若绯纱掩面,看起来却是朦胧艳丽,一双剪水的眸子氤氲流转,竟已美到极致,这恐怕就是‘醉美人’了,殊姿绝容无人能及。
再次回神却已经到了江家宅子的门口,爷爷匆忙的接了一个电话,脸上止不住的担忧之色,“老王,转头去公司。”
司机转头看了爷爷一眼,视线落在已经不省人事的夕颜身上,“先把小姐扶回去吧。”爷爷无奈的摆摆手,眼里划过淡淡的心疼之意,原来他竟还是疼爱这个养女的。
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心里无限的心疼,本想跟着妈妈一道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何,我似乎不能离开夕颜的身边太远,刚才的那一阵晕眩便什么也看不清了,看来我再次回来,似乎只是为了找这个叫夕颜的女子。
白皙的脸颊上依旧是微微的潮红,长长的睫毛自傲眼下投出一道暗影,有晶莹的光芒从眼角慢慢的滑下,她是哭了吗?我恍惚间伸出手,指尖触上她眼角边的液体时,一瞬间立马又缩回来,心中蓦然一痛,指尖的灼热感早已传到心底的最深处。我呆呆的望着指尖有些光亮的液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一个实体,可是此时竟可以触碰到她得泪……
“颜儿……颜儿……”传来低低的敲门声,低沉的呼唤传进耳朵,我心里微微一惊,这不是江孟然吗?可是他刚才明明和妈妈一道走的呀,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看看自己指尖的泪水,我不敢确定现在还有没有人看得到我,立马闪到边上,躲在一个角落里。
门轻轻的打开了,江孟然刚才也喝了不少的酒,他的眼睛也有微微的湿意,手扶在把手上,定定的望着床上的女子,似乎挣扎了一会,终究走进房间顺手将门合上。
伸手抚上女子的容颜,修长的手指从额头一路滑下来,停留在她红色的脸颊上,夕颜不安分的挪动着身体,使自己的脸更贴近了一分那只如玉的手,江孟然的嘴角勾起淡淡的苦笑之意,“颜儿,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
床上的女子不知道听没听见他说的话,只是秀眉微微蹙起来,修长的手指移到她的眉间,帮她抚平一切纠结,“颜儿,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我说错话了,我不要你做我的妹妹,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淡淡的语气,仿佛在和沉睡的人商量着,“你做我的妻子,好不好?”他的手指一直摩梭在女子柔嫩的脸颊上。
沉睡中的人似乎很不安分,一直追逐着那只手,或许是脸上的高温一直在寻求一丝清凉的温度,女子的连却越来越红,“好热……热……”低喃的嘤咛声断断续续的从她口中溢出,手已经不安分的开始掀被子。
江孟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伸手抚上她的额头,“该死!”口中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他望着不安分的女子,眼中闪过极其复杂的神色。
我的心里微微一惊,怎么会如此,看夕颜的样子,醉酒也不会是这样啊?突然想到刚才婚宴的时候,那个何宇轩递给她那杯酒时眼里闪过的莫名的光芒,又响起刚才那个何宇轩极力要带夕颜去玩,要不是她已经喝得站不起来,恐怕真的得跟着他去了,难道那杯酒……我此刻竟已不敢往下想,是药,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江孟然展臂将很不安分的女子紧紧的拥在怀里,夕颜的脸上已经成了玫瑰红,很是妖艳,迷蒙着睁开眼睛,似乎看不清眼前的人,她努力的又凑近了几分,终于看清了,却是伸手触上他的脸,“哥……真的是你吗?”声音里竟然有丝丝的颤抖,一时间似乎又自嘲的笑笑,低下眉眼,自顾自地说道:“怎么会是你呢,你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你讨厌我了,是吗?”
她勾起嘴角微微的笑着,抬眼看着身边的人,“可是我很高兴,我还可以梦见你……”那眼眸却是极尽的迷醉和朦胧,“哥……我爱你……你知道吗,不是妹妹对哥哥的爱,我……真的爱你……”抱着她的人身体狠狠的震了一下,不可思议看着怀中的女子。
“哥……我好热……哥,我是不是快死了……”女子伸出手,又开始不安分的扯着身上的裙子。
江孟然紧紧的将她搂住,“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早的告诉我,那样,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他的脸上,似乎有说不出来的痛,的确,白天他刚刚和另外一个女子交换了誓言,可是如今,面对他爱的女子,他又能如何?
他腾出手倒了一杯水,扶着夕颜慢慢的喂她喝下去,一杯冷水下去,女子眼中的神色似乎有些清明了,“哥!”在她真正的看清眼前的人时,眼里止不住的惊讶,只是脸上的红色依然浓的妖媚。
江孟然苦笑着,“颜儿,你喝的酒里被人下药了,所以今晚肯定会很难过的,有哥陪着你,你要好好的挺着。”
“药?”夕颜迷惑的看着他,江孟然拉起她的手触上自己的脸颊,夕颜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可以那分红色却丝毫没有退减,迷蒙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身边的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事,一定会没事的……真的……”江孟然微微勾唇浅笑着,搂紧了怀中的人,认真的保证着。
夕颜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刚才的挣扎已经弄乱了她精致的装束,漆黑的云发倾泄了在雪白的被子上,拂了自己和江孟然一身,秀雅轻轻的蹙着,殷红的樱唇微微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她安静的窝在被子里,或许是江孟然的怀里,努力的咬着嘴角,不再动一分,可是脸上的颜色此刻却接近于绯色,煞是动人。
“哥……我……”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却是挣扎着转身勾上江孟然的脖子,“难受……”她定定的望着江孟然的眼睛,星眸里似乎已经隐隐含了水份,带着朦胧的霽月般的光华,微微起唇,“哥,抱我。”像是恳求,又像是一个决定。
江孟然的身体明显的一僵,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的手再一次触上她柔软的脸颊,“颜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我哥……”断断续续的四个字全部湮没在女子深深的吻里,她已经主动吻上了江孟然的唇,迷醉的眼中有微微的亮光。
江孟然微微皱眉,一个翻身,便夺回了主动权,将夕颜压在身下,“颜儿,我不是你的哥哥,我是然……”一句话未完便深深的吻了下去,仿佛那是他已经等待了很久的佳肴。
一个长吻结束,夕颜望着身上的人,唇中画出一个字,“然……”江孟然温柔的注视着她,这个字仿佛是一剂催情药,“颜儿,以后别再躲了,别再逃开我了。”低醇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却是如此的蛊惑,他身下的女子乖巧的点点头,江孟然伸手帮她拂去额上的青丝,眉眼中却是春风十里的柔情。
那双微凉的手轻轻颤抖着抚上她的颈项,吻轻轻的落在她的脸上,手探向她身后裙子的拉链,我的视线一僵,难道一切真的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发生吗?难道妈妈就注定了要一辈子凄苦无比吗?难道我就只能永远活在噩梦和黑暗中吗?再也受不了自己面对的一切,我仓皇的起身逃出房间,身体穿门而过,原来我还是一具灵魂,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望着空旷的大厅,华丽的大吊灯闪着柔和的光芒,此刻却像点点滴滴的心醉和心碎……
我抬眼望向院子,漆黑的夜空显得孔明无比,风拂过树叶的声音,与门内的婉转低吟,粗重喘息,和一声声嘤咛的呼唤交织成破碎的乐章,我的心里却声声的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一般,早已不再完整……
这一切都是宿命吗?岁月留痕早已抹杀了所有人的幸福,不管我怎么挣扎,怎么取舍,都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事。
再次回神耳边传来嘈杂的一片声音,我抬眼看看自己所处的地方,一间很干净的房子,布置的清爽,夕颜安静的躺在床上看书,只是眼底有浓的抹不掉的轻愁。又怎么了,这不是江家,可是我记得,那天明明……我惊讶的望着夕颜,爷爷和何家又岂会容忍他们两个这般在一起,更何况江孟然是爷爷唯一的儿子,那么唯一受委屈的就只有眼前这个收养的女子了吗?
“颜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