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第20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看见基里亚诺娃和奥尔洛娃正远远朝我们这里走过来,便摆摆手,说:“工作完成,你就带你排里的战士回去休息吧。”
叶连娜答应一声,随即向她手下的一帮女兵们发出了“立正”“向后转”的口令,然后带着她们离开了。走在最后的当事人娜娅停住脚步,冲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才快步去追前面的队伍。
基里亚诺娃和奥尔洛娃走到我的面前,立正敬礼,大声地报告说:“报告营长同志,女子高炮连的炮位调整工作已经完成。请指示!”
我没有还礼,上前抓住她的手从额头边拉下来,说:“向我报告工作,用不着这么一本正经吧。”
基里亚诺娃看着我,轻轻地哼了一声,语气不善地说:“我可不敢太随便了,您是将军,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军官。”
长同志,请注意一下您的态度”奥尔洛娃看见基里亚诺娃说话有点阴阳怪气,便悄悄地拉了她的衣袖,小心地提醒着她。
我心中明白基里亚诺娃对我态度转变的愿意,是因为我向她隐瞒了自己曾经当过将军这段故事。忙拉着她往帐篷里走,边走边说:“外面太冷,我们回帐篷再说,我给你们讲讲我当将军是怎么回事。”
进了帐篷,我和基里亚诺娃先围着桌子坐下,而奥尔洛娃则忙着给我们生火烧茶水。
等到大家都坐下后,我才开始向二人讲述自己的莫斯科保卫战中发生的一切,当然其中包括了如何和奥夏宁重逢又分手,如何当上近卫师师长,如何在大反攻前当上了第20集团军的参谋长并被斯大林亲自授予了少将军衔等一系列事件的细节。
当听到我因为看到卓娅牺牲后的惨状,一怒之下命令部下杀光了所有俘虏时,两人连连叫好。特别是奥尔洛娃,她说假如当时是她处在我的地步,也会毫不犹豫地下达和我一样的命令。这样的交谈带来的好处,是在不知不觉中拉近我们三人间的距离,提高了她们对我的信任程度。
正谈得高兴,帐篷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指挥员同志们,我是柳达,可以进来吗?”
听到是柳达,基里亚诺娃抬手看了一下表,吃惊地说:“不知不觉居然都这么晚了,我们连晚饭都忘记吃了。”她正准备招呼柳达进来,却发现奥尔洛娃已经抢先一步出了帐篷,去把柳达手中的晚餐接过来,亲自端进来给我们摆在了桌上。
………………………………
第二七六节 保卫“生命之路”(七)
拉多加湖上的这条冰上运输线,之所以会被列宁格勒军民称之为“生命之路”,是因为除了可以通过这里向列宁格勒运送大量的粮食和生活必需品,还可以将城市里多余的人口,比如老人、没有工作能力的妇女和孩子们疏散出去,减轻城市的人口压力。通过依靠疏散人口的办法,可以改善积极抵抗着德国法西斯侵略者人侵的那些军民们的伙食。
冰上运输线的开辟,是完全出乎德国人意料的。他们为了切断这条关系到列宁格勒生死存亡的“生命之路”,不光用远程大炮轰击,还每天派出多架次的飞机来轰炸。
对德军使用的这些伎俩,方面军的指挥员都采取了相应的应对措施。当德军用大炮轰击时,方面军的重炮部队和波罗的海舰队的舰炮,就对他们的炮兵阵地进行火力压制。在防空方面,除了在冰上运输线的两侧布置了大量的防空部队,同时还派出飞机不断地在拉多湖上空巡逻。
每天天刚亮,德军的飞机就会光顾冰上运输线。它们从云层中俯冲下来,对行进在冰上运输线的人和车辆进行俯冲轰炸和扫射。特别是那些满载粮食和生活必需品的卡车,成为了德军飞机打击的重点。
航空炸弹在爆炸,机载机枪在扫射。不断有卡车被击中,被炸得起火燃烧或者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甚至有的车辆连人带粮食缓缓地沉入被炸开的冰洞里。而向城外疏散的居民们,则拼命地离开运输线,逃到路两侧的冰堆里躲避空袭。
在调整完高炮阵地的部署后的这两天,我手下的三个高炮连都取得了不错的战果。巴库中尉的高炮连战绩最好,共击落了四架敌机,还俘虏了两名跳伞的飞行员;其次是阿里上尉的高炮连,他们击落两架并击伤一架;而由我坐镇的女兵连也击落击伤敌机各一架。
号上午,我接到线路负责人希洛夫少将打来的电话,说为了提高运输量和减少不必要的损失,经上级领导研究决定,从即日起,冰上运输线晚上不再封路,将实行全天运行,让我加强运输线上我高炮营所辖区域的夜间防空工作。
这个新政策的推出,很快就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粮食的运输数量当天就增加了差不多一倍。这样一来,让人感觉前景一片光明,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城里的居民们的口粮配给额度就又有了上调的希望。
然而好景不长,仅仅过了一天,德军就发现冰上运输线夜间也在继续运输。于是从28号晚开始,派出夜间战斗机和轰炸机对冰上运输线进行了狂轰滥炸。由于防空部队没有配备足够的探照灯,无法及时地发现融入夜色中的敌机,而运输队行驶时的灯光,却为德军飞机攻击指示了目标。
德军的第一次夜间轰炸就取得了辉煌的战果,而苏军的运输队在空袭中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不少行驶中的车辆被炸毁了,有些车辆为了规避敌机投下的炸弹,慌不择路地栽进了被炸开的冰窟窿里,连人带宝贵的粮食一起沉入了冰冷的湖底。
得知运输队遭受了严重损失后,希洛夫少将大发雷霆,第二天一大早,专门打电话过来将我臭骂了一顿,最后还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如果干不好这个高炮营长,你提前说一声,我这里能当这个营长的人多了去了。而你,就做好上军事法庭的准备吧!”说完就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我不禁苦笑连连,在战争期间上军事法庭,就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被枪毙。战争爆发后,因为作战不力,就连身居高位的西方方面军的司令员巴甫洛夫大将和他的参谋长都被斯大林下令枪毙了。我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少校,如果要枪毙我的话,简直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估计都不用向上级请示,希洛夫少将估计就有这个权利。
正胡思乱想,忽然听见基里亚诺娃在一旁关切地问:“丽达,挨将军同志的骂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走神,电话话筒还一直握在手中。我放下话筒点了点头说:“是啊,昨天夜里运输队在空袭中损失惨重,将军同志发火是在所难免的。目前我们要考虑的,是该如何加强夜间的防空工作。”加强夜间的防空工作,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光凭我一个人是不行的,还是要群策群力,发动大家想办法才行,于是我又接着说:“基里亚诺娃、奥尔洛娃,你俩怎么看?”
校同志,”奥尔洛娃抢先回答说:“我觉得应该向上级报告,给我们增加更多防空部队和探照灯,这样我们就能在夜间准确地发现和消灭来犯的敌机。”
她这话一说出来,马上就被我否定了,我一针见血地指出:“让上级给我们增加防空部队是不现实的,如果列宁格勒有足够防空部队的话,估计早就派到冰上运输线来了。别看负责冰上运输线防空任务的,只有区区三个高炮营和若干个独立的高射机枪连,这应该已经是方面军司令部能投入的全部力量。”两人听到我这么说,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同意,我又又补充说:“另外还有一点,列宁格勒城内电力不足,即使像方面军指挥部、政府机关、医院这些重要部门都无法保证有足够的电力供应,更别说其它部门了。就算希洛夫将军给我们配备了足够多的探照灯,如果城内无法为我们提供足够电力的话,这些探照灯就是一堆摆设,在夜战中根本就派不上任何用处。”
听完我的分析,两人沉默不语。我站起身来,穿上军大衣,对二人说了一句:“你俩好好考虑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出去走走。”
我们所在区域的运输线是东西走向,高炮营的驻地在路的南侧,而北侧不远处,则驻扎着一支护路队,听基里亚诺娃说他们的指挥员是一名中校。我冒着凌厉的寒风,站在路边的冰堆中间,茫然地看着在我面前经过的络绎不绝的车辆和人群,脑子里继续考虑着如何加强夜间防空的问题。要在视野不良的环境中,捕捉到高速飞行的敌机,并将其击落,让我感觉是一个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远处有一群战士围在一辆后半截被烧成了框架的卡车周围,喊着整齐的号子把车往路边推。我知道战士们是在清理路上被炸毁的汽车,以确保运输线的畅通。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色灰蒙蒙的,没有见到敌机的影子,也许他们觉得夜间出动的战果大损失小,所以便放弃了白天出击的打算。我朝着忙碌的战士们走了过去,沿路仔细观察着冰面,发现在昨晚空袭中被炸开的冰窟窿,都已全部冻上,又能正常通车了。
告少校同志,护路队正在执行清理道路的任务,请您指示!”一名年轻的少尉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也许他觉得我到他们这里来,是为了做什么指示,所以主动向我报告。
续执行任务吧,少尉同志。”
少校同志。”少尉干巴巴地答应一声,又跑过去指挥他的部下继续推车。
这辆卡车虽然后半截被烧毁了,但车头部分还是基本完好,我感觉如果不是后面的轮胎报销的话,这辆车应该还可以继续行驶。
我感觉到了一阵寒冷,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军大衣的领子还是敞开的,难怪刚才那名少尉一下就看到了我的军衔。我把大衣的领子立起来,用扣子扣上顿时感觉暖和多了。
我抬头四处张望,看到东面两三百米处,在一个齐胸高的雪墙后面,架设有一挺双联的高射机枪。再向西望去,在差不多同样远的距离,也有一挺高射机枪。我猜测他们应该都是隶属于独立高射机枪连的吧。
看到这样的部署,我不禁想起了以前玩过的塔防游戏,心想如果敌机顺着运输线飞行的话,我军沿途布置的高射机枪和高射炮就足以将它们全部揍下来。
一想到游戏,我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地联想到了后世抗美援朝时志愿军著名的防空哨,顿时便有了一个完整夜间防空的计划。
于是我马上冲前面正在忙碌的少尉喊道:“少尉同志,请您过来一下。”
少尉一脸茫然地小跑来到我的面前,敬礼后迟疑地问道:“少校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我一指已经被战士们推到了路边的卡车,吩咐少尉:“少尉同志,请您命令战士们把卡车推到空旷的雪堆中间去。”
校同志,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我板着脸严肃地说:“少尉同志,您难道不知道,根据条例,下级无权质疑上级的命令,而是应该无条件执行的吗?如果你觉得这个任务不可理解,可以向你上级反应,让他来找我。我就是驻扎路南侧的高炮营营长奥夏宁娜少校。”
少尉无奈地举手敬了个礼,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转身又去指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