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河战事-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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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水西知道自己遇到了平生最倒霉的事情了,可他依然要把牙咬得嘎嘎响,表示要临臭而起,誓为天皇而效忠……
可他的牙并未发出嘎嘎声,而是一种冷到极点或酸到极点的打牙巴骨的声音。他正扭了扭身子提了提脚,很不好意思的咬紧牙关,想结束这种声音,却听到,荒冢南在用手抖掉那粘在手上粘粘的东西。
哭着说道:“奶奶,我向您发过誓,再不沾染那些(不洁)东西,可为天皇效忠,怎会遇到它们,呜呜,我从富士山上滚下也洗不清,我切腹,已无法去拿切腹的战刀……”
小岛水西已忘了几处伤口在流血,忽然悔意顿生,他想起来,自他随特训队来到支那,也就是第四旅团,就与这些朋友包括荒冢南朝夕相处,还是自己帮助荒冢南解开了一个生理上的障碍,这个障碍就是洁癖。
原来荒冢南从小就与奶奶一起生活,他的奶奶就患有洁癖,他也不可避免地带上了这个毛病。他和奶奶对大粪怀有天生的敌意,也因此,对自己的臀部深恶痛绝,进而对能产生粪便的一切动物,敬而远之。
因为水能洗干净手,娘俩对水有无比的亲近感。可自己的屁股无法去除,他和奶奶每天生活在痛苦之中。奶奶离世后,他陷在痛苦里依然无法自拔。
上学不能摆脱自身的痛苦,在军校训练,严格的科目测试,只能让他暂时忘记根植于心里的创伤。是小岛水西了解了他的心理创伤后,从心理、生理和生物学和个人卫生等多方面多角度,为他化疑解难。并帮助他从生理上克服一切困难。那以后他就从自己心底发誓,让这个朋友去为天皇刨腹,也不让他再沾染上他不喜欢的粪便。
可今天是自己把荒冢南推着跳进粪坑里来的,即使今天活着出去,荒冢南也很可能因为弄了一身一手的粪便,而变得精神受伤。小岛水西正自责的无法自拔,又听到了荒冢南的**,荒冢南是向自己的奶奶忏悔,分明也是向小岛水西的灵魂控诉……
小岛水西甩手抖掉手上的粪便,从腰间拔出手枪,准备为荒冢南结束痛苦,因为只有他理解荒冢南。可是手指滑滑,实在扣不动扳机,他从心里大骂自己无能。
同样站在粪便里的林美下之郎也忘了所受的伤,只顾好生后悔,悔自己不该陪他们来,悔自己经师不到学艺不高。往墙上蹿时,是绕开这段可疑地方的,怎么跳下来时就忘了,都是那门掷弹筒给吓得……
可他完全不理解小岛水西和荒冢南的苦衷,用手挡住了小岛水西的枪口,说道:“吆西,支那人良心大大地坏了……”
又直接问小岛水西道:“难道你要把所有的人都枪毙吗?行动没有成功,你没有这个权利。在我们还没有死在支那人的枪弹下时,我们要想想怎么样尽快爬出去……”
这时,靠在坑壁上的藤野四郎少尉说道:“小岛君,这个陷阱好深,我们被支那人算计了……”林美下之郎听了浑身都在颤抖,藤野四郎少尉的言外之意就是,是他林美下之郎把大伙推进来的……
林美下之郎想要解释,他有无数说辞,为了帝国占领支那,这算什么?
战争,本来就事事难料,这黑灯瞎火的,谁知道支那人在这挖好了陷阱,又倒进了大粪……可没有他说话的时间了,坑外边已然传来了脚步声了。
可这个陷阱不但深不可攀,而且大伙都一脚大粪,滑得很,一时无法攀上去。站在林美下之郎后面的今野杏南说道:“小岛君,那烟雾弹不是曹溪君和麻西君扔的吗,他们哪去了呢?”
小岛水西和所有的人经这一问,恍然想到,是啊,不是他们扔了烟雾弹,这些人连这个粪坑都甭想跳进来。可这两人后来就没了,难道他俩扔完烟雾弹就跑了?林美下之郎是最后一个跳下来的,他想起来了,说道:“诸位,支那人似乎不是挖了这一个坑,那两个人扔完了烟雾弹,就势掉进了那边的坑里……”
这时,警卫团一营在张营副的带领下,迅速包围了陷阱,一排长扬程说道:“张营副,是谁想的这个邪招呀?”
张营副说道:“不想这个邪招,你想消灭这些铤而走险的鬼子?门儿都没有……注意,谁也别往跟前去,让这几个小鬼子给你们个子儿尝尝……”
扬排长说道:“谁看着了,他们都跳这里了吗?”
好几个人抢着回答:“我们是野战医院警卫连带的,一直在西跨院的墙里,从那个阳沟盯着他们呢,全都跳里面了……”
张营副说道:“那也得试试,都谁有尿,站远点,往下泚……”立马有好几个人嘻嘻笑着,解开裤带,哗哗地把尿泚了下去……”
二排长李旺说道:“这好几泡尿泚下去,都泚进尿坑里了?不像有人的样,准备,扔个手榴弹,让他们尝尝……”下边还是没有动静。张营副又说道:“不有缴获的手电筒吗,往下照照,看看他们都死了……”
一排扬程排长从包里拿出一个手电筒,老远的往下一照,没看着脑袋。有士兵要往跟前去,张营副一摆手,制止了。他怕鬼子有花招,谁一探头,就得挨一枪。他就着手电的光,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照着坑壁扔了下去,依然没砸着鬼子,却激起了粪汤子。
太蹊跷了。张营副说道:“他奶奶地,有人眼见着跳进去了,难道变成耗子钻地洞了?”
扬排长说道:“张营副,营长不是说让活埋了吗?把挖出那些土再填进去,就活埋了算了。”张营副摇摇头说道:“营长是命令活埋,那也得见着人在活埋呀……”有一个士兵,捡了半截木头扔了下去,仍然没有砸着人……
杨排长打着手电大着胆上前一照,大伙都傻眼了,就在那个向南的坑壁上,新挖了个洞,不知多深,粗细将就着能钻进去一个人……
77。 洞的那边
正当林美下之郎后悔难当,且不甘心就此臭以待毙,并试图抬右脚往坑壁上蹭掉大粪……之时,他碰到的坑壁似有所动。黑暗中几人都被林美下之郎惊呆,他那一抬脚如神功发力,土壁自动移开了一点。
几人都先被惊倒,接着被吓昏。只见土壁先是随着他的脚尖出了一个小洞,继而扩大成大了好几倍的大洞,从那里面传来一个天外来音,他们听到说:“小岛君,快快地过来,天照大神在此等候,就从这里吧……”
众人被那个声音,吓得目瞪口呆,除林美下之郎和小岛水西之外的四人,都感到裤裆开始变湿,有又稀又粘地东西在增多……
林美下之郎抬起的右脚,还在洞口停着,他的动作被凝固了……其他人更惊呆了,那是什么神力,能让林美君的脚停在那,抽不回来。众人几乎都要瘫倒在粪汤子里。他们都从心底服了,支那军这个圈套设得,上天逃不了;入地吧,那又出现一个洞,寒意顿生得等在那了……
林美下之郎尽管刚毅和狡猾兼具,小岛水西也功夫了得,可都被那几句话吓得从头到脚透心凉,似乎死神在召唤……林美下之郎越怕越不怕了,虽然两脚粪汤,却挺着壮硕的身材 ,定定地望着那个洞口,即使你蛟龙探出头来,也要与你搏上三搏;小岛水西亦自恃不俗的身手,反正一死,不就为天皇尽忠么……
就在他们各自的心,七上八下的时候,那个洞又被一个硬东西给撞大了一些,硬物像个巨兽一样,缩回去了,接着又传出话来,说道:“小岛君,快快地过来,我们是曹溪和麻西的干活……”
众人一下听清了,小岛水西反应最快,他一挥手,几人一拥而上,把林美下之郎从洞口拥了进去,他肩上和臂上的血迹,弄湿了大伙的手。后面的人不由分说,又把小岛也拥过去了……
原来荣发绸缎庄第一进院落的西墙外地下,是一个辽墓墓道的拐角,由于年代很长了,券顶坍塌了一块。大户人家的墙外一般很少有人去,所以虽然墓道坍塌,地面的土还在支撑着。麻西和曹溪两人接受了小岛水西队长的命令后,打算在领事馆先休息一下,毕竟从大洼快马加鞭赶过来,真有点累了。
可他俩想睡哪睡得着,从南门到领事馆的步步惊魂,不断在他俩的眼前重演。此时大岛私浪领事并没安排人陪他俩,他俩也惦记着小队的其他成员。
曹溪对麻西说道:“麻西君,你我不该在这里等着,我们也出去看看地形……你没看出大岛私浪领事对我们并不抱多少成功的把握?”麻西对曹溪的看法很是认同,说道:“为帝国献身,管不了那么多,咱们也出去看看地形,最为重要……”
两个人亦蹿房越脊,隐身移形,观看动静。此时的赤峰,如翻江倒海的漩涡,鱼龙混杂,各方势力频出。赤峰商会辖下武装商团,就是一个很不安分的武装力量。
说起不安分,是有道理的,他们不是维护华夏同胞的利益共同抗日,而是想与日军合作,想借助日军的实力做大。商团的实际当家人,大商人卢斌早就与大岛私浪勾勾搭搭,他还曾多次支持贡桑诺尔布王爷搞内蒙古自治。四十一军开进赤峰,他对孙县长老大不愿意,迎接四十一军和欢迎会他都没有参加,按说他这个商会副会长能缺席吗?
他不但不去,还派人暗地里监视,对各界支持抗日,他恨之入骨。只是商团的人数有限,难以与四十一军抗衡。见风使舵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不敢与赤峰各界作对,就暗暗地搞活动。
曹溪和麻西看见夜色中蹿房越脊的人多了,就寻着几个人向西而去。他们跟着的那几个人不是别人,正式卢斌派出的商团的四大金刚,白小菜,李大坏,二麻子,张四赖。他们也是照着四十一军使劲,又不敢惹,就去看日本人怎么收拾他们……
麻西和曹溪就瞄着他们的影,追了过去。他俩这一追,却把四大金刚给吓蹿了。麻西和曹溪真找不着引路人了,正好听见小岛水西他们在房上乱枪齐发。他俩一看,原来刺杀就在这里,刚想转身找个地方隐蔽一下,却发现小岛水西他们几人变得连枪都不敢放了,退又退不了,攻又人手少。
千钧一发之际,他俩蹑脚前移把随身的烟雾弹都扔进了院里。还没等他俩接应他们下来,麻西忽悠掉进了一个洞里。紧接着曹溪也掉了进去,是他俩把地下已坍塌的墓道拐角给踩塌了。
其实是曹溪一转身之际,麻西从脚下陷了下去的,曹溪刚要喊麻西的时候,他看到小岛水西他们被穿过烟雾打来的子弹赶着往墙下跳,都一股脑的掉进一个经过伪装的陷阱里。他惊得目瞪口呆,还没有喊出声,只见林美下之郎也霆霆傥傥最后一个掉了下去。没有闭上嘴的他,脚下一软,也顺着麻西的那个窟窿陷进去了。
曹溪陷下去后,麻西已经点着了一块木柴,他俩一看是一段人为的土洞,前不见底,后也不见底。根锯曹溪的判断,小岛水西他们掉进去的那个地方,很可能与他们两个掉下的地方一样,他判断了一下,不过几米远。但他也判断出,小岛水西他们从房上跳下来了,是被子弹给轰下来的,很可能支那军很快就会过来收拾他们……
他俩又端量自己所处的洞,两个人爬出去的可能性,少之又少。既然是同在洞里,就应该把他们也弄过来,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