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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玉人何处-归墟-第49章

小说: 玉人何处-归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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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凌默然下意识地去揭锅盖,手在半空却又生生顿住。他怔怔地偏过脸,深碧色的一双眼睛里,悲喜莫辨。
  落照苍烟,余晖似梦。
  一袭素衣的女子站在落日的余晖里,橙色夕阳染上她的发梢,像是末日前最后的那抹温暖。
  耳边的嬉笑声渐渐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含笑的声音,“我是不是来得太晚了?”她将白瓷碗递过来,眉眼弯弯像一道彩虹。
  “差一点。”他一声轻叹,接过她的碗。
  “所幸,终究是赶上了。”苏叶自顾自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将最后一勺海鲜粥舀尽,“阿默。”
  他转身将粥递过去,眯起一双桃花眼长久看着身边的人,不说话。凌默然的桃花眼生得极好,眼形狭长,在中间处微椭,又斜长下来,到了眼角处微微上挑,带了一丝妩媚之意,但他通身的清华气度之下却将之掩盖住,不显一丝女气。
  苏叶被他盯得久了,心虚地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么?”
  “你过得不好。”凌默然将脚边的勺子用衣角擦了擦,递过去。
  苏叶用勺子舀了勺粥,递到嘴边时忽而一笑,露出小小的梨涡。“能坐在这里向你讨一碗粥喝,便是好的。”
  他定定看着身边的人。隔着氤氲雾气,她眉目清浅,一如从前。鬼使神差地,他听见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听说他弃了婚。”
  苏叶抬眼看向他,坦坦荡荡,不悲不喜,“原来连你都听说了。”
  凌默然嗤笑一声,“到了这个地步,你却还要为他来求药。”好多年了,他不曾这样与人说过话,没有遮遮掩掩,没有拐弯抹角,没有笑里藏刀。
  “我一直挺没出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苏叶毫不掩饰。
  “嗯。”凌默然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遇到事情,除了躲就是逃。脾气差,酒品差,没武功,长得还没我好看。你说薛清夜怎么可能会要你?”
  “行了行了。”苏叶只尝了一小口粥便放下了勺子,她的身体终究是再也适应不了任何荤腥了。“这话你十年前就说过了。”
  凌默然重新看向街角嬉闹的乞儿。良久,自言自语道,“傻子。”
  “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子。”苏叶盯着他失血的唇角,“明知毒发之期将至,还冒着连天风雪仓促出海。”
  凌默然挑了挑眉,没有反驳。他们中的毒极其阴寒,平日也时有发作。此毒发作时通体彻寒痛不欲生,却不致死。但其毒性会逐渐累积,以一年为限,如果一年内如果没有服食解药,岁末之时人便会被活活冻死。而凌慕天每年发放解药的时间,便是每年的海皇祭。
  静默片刻,苏叶放下碗,“跟我合作吧。”
  似没有听清,凌默然偏头凑近,“什么?”语气温柔,似情人间的呢喃。
  “阿默。”呼吸可闻的距离,苏叶看着对方的眼睛,看着对方眼睛里那个冷漠的小人,终究轻飘飘叹了口气。犹如浮云遮月,叹出一痕深深浅浅的夜。“你被囚蓬莱,大叔无故失踪,千门一夕覆灭。若是真相如我所猜想的那般,你可否愿意跟我合作?”
  凌默然面无表情,“说说你的猜想。”
  “能在一夕之间将千门上下屠戮殆尽,不留痕迹,唯一的办法就只有阵法。据我得到的消息,凌慕天恰好是这百年来于奇门遁甲之术造诣最深的人。”苏叶顿了顿,“另外,天机阁有记载,十年前凌慕天的确曾回过中原。”
  凌默然静静听她说完,极浅地笑了笑,“你每天想的便是这些?难怪越来越瘦。”
  封印的身体不会再生长,又何来清瘦之说。不过,这件事让他知道也是无益。“我只要凌慕天的性命。至于蓬莱,随你处置。”
  “随我处置。。。。。。”凌默然定定看着信誓旦旦的女子,许久,闭上那双深碧色的眼睛微微笑了笑,“小叶子,蓬莱非我所想。”
  “你若无意于蓬莱,随我回中原也无不可。只是再次之前,我得先替你把毒解了。”苏叶摘下手套,搭上对方的手腕,“从你眼睛的颜色来看,九晦之毒已渗入肺腑。海皇祭之前,我会配制出解药。如此,凌慕天便没法再牵制你。”
  “九晦之毒,海皇祭,看来白老头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凌默然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便收服他。”
  “各取所需罢了。”苏叶略略抬头,正撞上对方那双眼睛。因为中毒日深,他的瞳仁已呈深碧色,流转着淡淡光华。
  “说正事吧。”苏叶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这是十香软筋散,无色无味,遇火可燃遇水即化,有封脉消功之效。各处水源你比我清楚,便交于你了。”
  “中毒有缓急之分,难免有人察觉。三十二岛我尚有能力封锁消息,于沧临却是行不通的。”
  封锁大小三十二岛,果然是有这样的实力么?苏叶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这个人,这十年他一定过得不好,非常不好。“白长老会拖住玄朱两位。至于青龙,我想留给七月练手。最后就还剩下凌。。。。。。”
  “小叶子。”凌默然忽而缓缓起身,半张脸在最后的斜阳里映出血一样的暮色。
  “嗯?”苏叶抬眼看着眼前的人,十年的时间,他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要不要随便喝一杯?”
  苏叶歪头想了一下,“好啊。”
  所谓随便喝一杯,还真的是很随便。没有惊动任何人,两人从后窗翻进了厨房。
  红泥小火炉,绿蚁焙新酒。
  凌默然看着对面伸着手专心致志在火炉上取暖的人,忽而有种错觉。十年大梦,睁开眼,她还是当初的那般模样。
  “我敬你。”苏叶倒了酒,举杯一饮而尽。
  “为何要敬?”
  苏叶的手顿了顿,“为我没有第一眼认出你。”或者说,是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相信你。
  凌默然笑而不语,只默默饮尽了自己的那杯酒。
  苏叶知道他从来话不多,也不在意。
  酒过三巡,凌默然忽而开口,“小叶子,把凌慕天交给我。”
  “什么?”苏叶此时已然微醺,一时没有听清。
  “海皇祭那日,我会提前派人带你出海。”
  苏叶扶了扶脑袋,“我躲得远远地,让你一个人去对付凌慕天?”
  “师父的仇,我不想假他人之手。”
  苏叶想了想,“好。不过,他闭关之处必有大阵。你领我前去察看一番,破阵之法我教与你便是。”
  凌默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比从前听话多了。”
  苏叶撇了撇嘴,“我只是让着你罢了。”
  十年不见,尹默什么都长进了,就是酒量没有一丁点儿长进。很快便醉得一塌糊涂,沉沉睡去。苏叶叫不醒他,又怕天亮被人撞见。无可奈何,守着他到四更。
  正待起身离开,背后的人忽而唤他,“小叶子。”
  “醒了?”苏叶回头,“那赶紧回去吧。”
  那人埋首在原处一动不动,说着梦话,“小叶子。。。。。。原。。。。。。我。。。。。。”
  苏叶无可奈何,只得吩咐九风留下,自己翻窗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最近都没有网!今天是借了别人的网。。。。。。更新晚了,我忏悔!

  ☆、一、此情可待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出了趟远门。因为要毕业了,找工作啊感情啊一切都很麻烦。我也不求原谅了,你们尽情鄙视我好了。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黄衫女子站在窗边,凭栏而望。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莺歌海湾重新迎回碧海蓝天。
  “小姐,织月楼有客到。”
  帝都的人前脚刚走,织月楼的人就来了。“怎么说?”
  “织月楼希望我们能提前半个月交船。”
  薛清夜现在知道急了,当初干什么去了?季悠挑了挑眉,“等着。”
  季悠的一句等着,便让西泽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西泽望着窗外华灯初上的莺歌海湾,无可奈何。楼主这次是下了死令的,无法提前取船,他就准备等死在这里。
  “公子久等了。”黄衫女子从内堂悠悠而来,身后跟着捧了厚厚一叠账簿的老管家。
  西泽也顾不上其他,开门见山,“我家主子差我来告之季老板,前些日子订的那艘船有急用,故需提前半个月来取。”
  季悠盈盈一笑,“福伯已将此事告之季某,所以刚才特意赶往船埠看了一眼,这才来迟了。”
  “工期如何?”
  “一般的木兰巨舟,工期都在半年左右。”季悠皱了皱眉,作为难色,“公子当初订船时言明有急用,季某已尽力加派了人手勉强赶在四个月内交船。如今又要提前,这人手着实是不够。。。。。。”
  “事出突然,还望季老板帮忙。”
  季悠从老管家手里抽出一本账簿,低头翻看了半晌,“这近一年的订单都已经排满了,我实在是抽不出多余的人手。若实在是要赶工期,就得去外面临时招募工匠,只是这外面独立工匠的价钱。。。。。。”
  西泽心领神会,“招募工匠的价钱自然由我们出,另外,再多加一成的本金。季老板意下如何?”
  季悠又翻了翻账簿,故作犹豫道,“那我尽力而为。”
  “如此便多谢了。”
  西泽走后,季悠将账簿随手一扔,“福伯,帝都和织月楼要的两艘船怎么样了?”
  “都已完成,明日便可下水。”
  “那就好。”
  早在数月前,那个戴面具的女人来到季家订船的时候,季悠就多了个心眼,特意吩咐下去另外再多造两艘木兰舟。两年来,天机阁搜集了很多关于那个女人的资料。她没有来历,仿佛是一夜之间便出现在江湖中。女扮男装,医术出神入化,剑术无双。本以为会是惊艳绝绝的女子,没想到,面具下是一张淡若秋水的脸。她跟天下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牵扯不清,却又总是形单影只,孑然一身。
  在旁人看来,她的一生是绚烂无匹的。不过,她似乎并不喜欢那样。
  要说喜欢,苏叶最喜欢的时光,也许是她沉睡冰棺的那几个月。
  苏叶真正从那场前尘大梦中醒来的时间,其实是百里樾重新结下封印的那一刻。那时候,她梦尽了自己的一生,而后开始漫长的飘荡,没有方向,没有悲喜,什么都变得很轻很轻,从未有过的轻。她那时候就在想,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直到有一天,一滴水忽然落下来,带着灼热落在她的眉心。身体重新沉重了起来,知觉开始恢复,从眉心到肩膀,到整条手臂,一直到脚尖。但是,她始终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那一整个秋天,始终都有人坐在她身边,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偶尔会带一两朵初开的花,偶尔会念一段古书里的话,偶尔会自言自语,也偶尔会和她说话。
  那是她这一辈子,最好的一个秋天。
  入冬的时候,有个陌生人对他说了许多奇怪的话,而后他决定离开。他说:“苏叶,我要走了。”他的声音里,透出前所未有的疲倦。
  她忽然就很难过,被封印的地方仿佛又被人挖走了一块。她想要看看那里是不是真的破了个洞,于是睁开了眼睛。
  苏叶从回忆中抽离,抬眼望向院子里正在练习刀法的人。
  七月拿了一柄最普通的长刀,那刀浑身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他见廊下的女子已经转醒,眉间一喜,待末招使尽,竟又将刀法从后往前倒着舞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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