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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玉人何处-归墟-第7章

小说: 玉人何处-归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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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姐,不必了。”我一边喊住她,一边勉力站起来,“刚才,你可看见青砚,就是今天和我一起出门的白衣公子?”
  “怎么,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她满脸疑惑,不像是装出来的。
  最了解我行踪的人,除了青砚就是李姐。她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秘密组织的人。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从她身上觉察出一丝异样。
  “今天他和我闹了一点别扭,我们就提前分开了。”我笑了笑,移开目光,“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哎,脚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此刻哪里有心思考虑脚的问题,只想尽快回房间去,那里也许有我需要的线索。
  果不其然,房间的桌上很显眼地放着青砚的发带和一张字条:要救人,今夜二更紫竹林。
  仔细检查了四周,整个房间没有大面积打斗的痕迹,只在窗棂上有一道很浅的划痕。青砚应该没有来得及做过多的反抗便被擒住了,所以李姐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他们选在二更紫竹林,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以免招来织月楼的人。
  要救出青砚,目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孤身前去面对未知的敌人;二是利用织月楼坐收渔翁之利。
  摔伤的腿这时才迟缓地疼痛起来,就着烛火察看了一下伤势,还好只是擦破了点皮,没有伤及筋骨。点了灯的屋子好像一下子暗了下来,所有的光亮都聚集在了那簇小小的火苗上。看着自己投在墙上的影子,想起青砚在夕阳下的背影,他整个人都被镀上了毛绒绒的一层金色,骑在马背上,就一直一直向前去。
  青砚,他既然放过了你,那么我希望你从此以后都是自由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八、惊现唐门

  今夜繁星璀璨,静夜无声。
  朦胧的星光透过头顶重重的竹叶,斑驳地洒我墨色的长袍上,盈盈如流水。没有风就连树叶也沉寂着,偶尔有一两声鸟叫,更衬地这夜色沉沉,深不见底。
  竹林深处,青砚被绑得结结实实,扔在地上。从他僵坐的姿势以及闷不作声的表现来看,应该是被点了穴道,特别是哑穴。青砚的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黑衣蒙面人,在他们前面还有五个人一字排开,看来已静候多时了。
  我在离他们二十步开外的地方站定,没有说话。
  静默了许久,五人中最中间的那个人率先开口:“就是你杀了我们十几个人?”
  “我连你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怎么知道我杀的人是不是你们死的人?”
  中间那人一时愣了愣,继而恶声道:“不必狡辩。我们今天要你到这里来,就是向你讨这笔账。”
  我觉得好笑,“怎么讨?”
  对方的眼角跳了跳,往后退了一步,身边的四名杀手即刻上前将我团团围住。
  这四个人用的是四种完全不同的武器。
  站在我正前方的那人仅手腕上戴着一对双环,使双环的人一般都有着深厚的内力,一招一式都是真材实学。
  在右前方的那人拎着一长串的锁链,如同来自冥府索人性命的无常鬼。
  站在左边的人手中是一个中间粗,两头细的锥形体,中间有一圈环套在双手中指上,手腕一抖即可在手中转动,叫做峨眉刺,其运动方法以穿、刺、扔、挑为主,主要用于黑夜和水中格斗。
  而背后的那个人,在他靠近的过程中我没有看到他的武器,但从他与众不同的服装上看,他使的应是袖中剑。
  之前与我对话的那个人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他也没有佩戴明显的武器,一双手笼在宽大的衣袖中,应该是暗器的行家。这些武器都适合黑夜或者短距离格斗。而我使的是长剑,在竹林里最受限制,很难施展开来。为了对付我,他们的确煞费了一番苦心。
  我望了远处的青衣少年一眼,拔剑出鞘:“青砚,好好看着!”
  四人应声而动,他们明显经过长期的训练,配合极为默契。使双环者一出手就是必杀的招式,每一拳都力逾千钧。我的剑法胜在灵巧,要论正面交锋绝不是他的对手。偏偏那追魂锁链无处不在,处处挡住我的退路。而背后的短剑和暗器则伺机而动,防不胜防。半盏茶的时间已经过去,我毫无突破,始终处于下风。
  挥剑贴身格挡住突如其来的一刺,随即飞身躲过背后的剑锋。我人在半空来不及收势,而锁链已如游蛇般缠上我的脚踝,一双拳头又迎面而来。别无选择,只有咬紧牙关出掌相拼。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黑衣杀手突然脱飞出去,撞在身后粗壮的竹子竿上,吐出一大口血来,又烂泥般地滑了下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其余三人同时住了手。他就这样死了?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出谷以来,我从未与高手交过手,所以自己也并不清楚自己的实力。但现在至少知道一点——这几个人根本不足为惧。
  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迟迟不敢出手。一旁观战的那人对看守青砚的两个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去填补方才双环的位置。
  机不可失,趁那两人还未到位前,我飞身跃起,骤然发动了攻势。高手过招,只在转瞬之间,他们心里哪怕有一丝的忌惮都足以被无限放大成致命的弱点。
  几个身形之间其余的三人仰面倒下,眉间一点殷红。求生的本能令姗姗来迟的两个人有了一瞬间的犹豫,而这犹豫便是我最好的机会。
  中间人依旧立在原地,蒙着面看不到表情,但目光冷峻淡定。“小姑娘,我相信你接不住最后一招。”
  他从袖子里第一次抽了自己的手,眼底有一丝笑意,“能在有生之年亲眼见到天下第一暗器,你也该死而无憾了吧?”
  寂静的山岭上,偶尔传来几声秋虫的啾鸣。
  我将嘴角的血迹抹尽,用剑撑着自己勉力站了起来。路过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时,我停下来回答生前最后的那个问题,“能见识到观音有泪,在下荣幸之至。”
  唐门是暗器之宗,而在唐门暗器中排名第一的是观音有泪。当年唐家堡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唐门大当家和众多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器机括一起在那场大火中化为了灰烬,顺便还带走了唐门曾经的辉煌鼎盛。日渐式微的唐门,不到十年就在武林中彻底销声匿迹。
  几步开外,青衣少年直愣愣地看着我跌跌撞撞地向他走来。
  “青砚,久等了。”扯出一个笑,俯下身替他解开绳子。
  一道雪亮的光华闪过,少年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柄长剑从他胸口穿出,星光下,有液体顺着剑脊汩汩而流。
  少年倒地的同时,一柄短剑从他袖中滑出,剑身清亮如水,是一把难得的好剑。
  我以剑做拐,一步一步向竹林的另一头走去。果然,在一个一米见深的土坑里,只着了单衣的青砚被五花大绑扔在坑底。他拼命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生怕我发现不了他似的。
  “青砚……”我长出一口气,胸中突然气血翻涌,随即吐出一大口血来。
  “阿叶,你怎么样?”盘腿调息了半盏茶的功夫,青砚已经围着我走了几十圈,绕得我头昏眼花。
  不得不安慰他:“暂时还死不了,只是一时消耗了太多的内力,需要休息一下。”
  “那我陪你说说话吧?”他顺势便坐在了我身边,“我陪着你说话,伤口就不会那么疼了。”
  “好。”我失血过多,现在的脸一定惨无人色。只能偏过头,怕吓到他。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我?”青砚果然一得到同意就迫不及待地问我这个问题。
  “原因有三。第一,他们本可以利用你来要挟我,却没有这么做,这就已经很奇怪了。第二,假扮你的人看我的眼神不对。第三,那个人最后说的话提醒了我。”眼前浮现那个人出手前胜券在握的笑容,“他太过自信了。”
  有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
  “糟了!”青砚突然跳了起来,拉起我的手就要走,“山脚下还有一个人。他们约定每隔一段时间就以虫鸣为暗号互通消息,山下的人一旦发现事情有变就会立刻赶回去报信。阿叶,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我已经骑不了马了。”我抽回了手,“况且马只有一匹。现在距离他们赶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先走。”
  青砚愣了愣,随即大吼:“你在说什么!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我。。。。。。”
  “你留在这里只会拖累我。”他声音太大吵得我头疼,揉了揉额角打断他,“青砚,你听好。这里离苏城还有七八里的路,你必须马上走,去苏城芙蓉楼找蓝掌柜。把这个给她,就说我有难,她一定会派人来救我。”我从怀中拿出一块锦帕,一角上绣了一丛蔷薇。这块锦帕是蓝翎赠的,已经跟了我很长时间,边缘都脱了线。
  “阿叶……你没有骗我……”青砚迟疑地接过锦帕,却迟迟不肯起身离开。
  “这是如今唯一能救你我的办法了。”我勉力冲他笑了笑,“我的命就在你的手上了,速去速回。”
  “好,你等着我。”青砚咬了咬牙撒腿就跑,跑了几步又回头大喊,“等我回来!”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竹林边缘,我才卸下了嘴角的笑容。
  观音有泪的确威力无穷,我用尽全力才勉力接下。现如今,即使微微一笑也牵动着全身的神经,痛苦难当。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还好因为是墨色的,所以并不明显。追魂索的末端涂有剧毒,右脚已经肿成一个巨大的包子。最初的疼痛倒是过去了,现在半条腿已经毫无知觉。摸出药瓶胡乱涂了些药,虽知无望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想见的人还没有见,想还的债还没有还。就这样死了,还真是不甘心呐。师父曾说:向来缘浅,奈何情深。于我于清夜,倒是恰如其分。十年之期将至,清夜已病入膏肓。想来,我在奈何桥边不会等太久的。
  不知过了多久,在昏昏沉沉中睁开眼睛。沉沉夜色里,隐约有一个白色的身影穿梭在一片黑衣白刃之间。我很努力地想看清楚一些,无奈视线一直都模糊混沌。
  山岭上忽而又寂静了下来,甚至可以听到树叶的沙沙声。鞋子倾轧过落叶枯枝的微响由远及近,那个人的袖子不经意间垂了下来,有暗香盈盈流淌。                    
作者有话要说:  

  ☆、九、救命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慕容公子,作为史上最晚出现的男主,你有什么想说的?
  南意:遇到脑残作者,我还能说什么?
  作者:。。。。。。
  意识一丝一丝地回归疲惫的身体,我长久地躺着没有力气睁眼,但是渐渐可以感觉到肩膀及手臂各处伤口带来的断断续续的痛楚。原来还活着,真的是蓝翎来了吗?
  这样想着的时候,耳边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蓝翎。
  那个人坐在床边,掀起我脚边的被子。脚踝处的纱布被一层一层小心地揭开,一种凉凉的药膏被一点一点涂抹在伤口上,感觉不到痛反而痒痒的。困意席卷而来,渐渐又陷入了绵长的睡眠里。
  再次醒来,已是夜半时分。有人站在窗边,月光透过树叶洒进来,那个人的侧脸像是被刀子仔细裁剪过,说不出的好看。他似有觉察,转过脸来,微蓝的眼睛里静水无波。
  屋内的烛花毫无征兆地“哔啵”一声。
  他轻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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