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探千王-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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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佩服当年在此选址建造飞云观的那位道长的眼光,在如此山青水秀,清静幽深的地方修练道法,真要成仙,怕也比别处快上几分吧?
道观门外有一个小道童正在打扫地上的落叶,身上穿的道袍尺码明显不对,松松城垮垮,活象个面口袋,不多的头向在头顶勉强盘了个髻,插了根筷子算是发簪,手里拿着的扫帚甚至比他的个子还要高出半尺,一下下,扫得非常认真。
“道的,先别扫地啦,快去告诉你的大师兄,有陈家来的客人来啦!”
山路崎岖盘旋,直线距离隔着不过十几丈,走过去却可能要花上十来分钟的时间,周猎户扯开嗓子大声向小道童喊道,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半晌才渐渐消失,让我很怀疑那个小道童是否有必要进院去通传。
停止扫地,小道童向我们这边望来,认出前面带队的是周猎户,大声应了声‘哎’,然后丢下扫帚,转身撒脚向观内跑去。
“嘻嘻,这个小道童还挺好玩的,看样子也就七八岁吧?”小道童有些稚气笨拙的动作让李茹男妨俊不禁。
“是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道士呢。”春梅笑道赞同道。
“呵,没错,道的是观里年纪最小的,过了年才刚到七岁,他上边还有三位师兄,分别是道虚,道玄,道明,道虚是大师兄,青云道长有事外出的时候,道观里的事一般都由他作主。”周猎户介绍道。
“这么大的一座道观只有五个人吗?”我问道。
虽然有树木遮挡看不清全貌,但从院墙的长度大致可以推算飞云观占地面积不会太小,四五百平米肯定是有了。
“那倒不是。除了他们五位真正出家的道士外,还有三个帮工,负责做饭,扫卫生,修理房屋等等,另外观里还有专门的客房,供上香还愿的香客还有到雾灵山上游玩的散客住宿,人多的时候,可能有二三十位呢。”周猎户答道。
道观寺院,一般都是靠信众的布施生活,但象飞云观这种位于深山中的道观,香火肯定不会特别兴旺,把道观当成客栈经营,从游客那里收取一定的钱财做为维持道观的经费,这倒也不失为一种可行的办法。
绕过山弯,又走了几十米,这一次,飞云观算是真真正正到了眼前,灰色院墙,半圆形的拱门,门口一左一右两头半人高的石头狮子,两头石头狮子中间站着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位道士,小的就是刚才跑去报信儿的道的,大的则是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道长,身体微胖,满脸堆笑,给人以一种商人似的市侩感。
………【第二百三十六章 意外】………
青云道长道骨仙风,给人以世外高人之感,没想到他所收的掌门大弟子却是如此是俗不可奈,全无出家人的清静无为,与世无争的率性洒脱,实在是让我有些失望。
不过话说回来,修道虽为求仙,但修道的终究是人而不是仙,神仙可以吃风喝露,人却还得要靠吃五谷杂粮生存,和那些有名的道观相比,飞云观虽不算大,但七八个人的吃喝用度还有房屋的修葺养护花费不会是个小数,所以象这样的俗人想来也是不能少吧?
所谓穷生奸计,富长良心,有钱的人衣食不愁,闲来无事,便容易寄情于那些虚无飘渺的事情,陈家是名门望族,当地首富,平日里大概没少给飞云观供奉香火,这位道虚道长如此郑重地出来迎接我们,想必是沾了陈家的光吧。
“无量天尊,贫道道虚欢迎各位施主。”道虚前行几步向众人行礼问好。
众人纷纷还礼,“此次雾灵游玩要在贵观讨扰几日,还请道长行个方便。”
“呵呵,与人方便,于已方便,出家人一心向善,自当如此。”道虚虽无其师的仙风道骨,但口齿圆滑,果然是长于世俗交际的人才。
周猎户和道虚也是老相识,打过招呼后为双方进行引见,得知我们是陈家的客人,而且来自北平,道虚态度更加热情了——以他的眼光,不难看出我和李茹男都不是缺钱的人,到时候给的住宿费,伙食费肯定少不了,这样的客人有一位能顶得上普通香客十个,更何况招待好了,这几个人回去跟陈家一说,陈家大老爷一高兴,逢年过节时的香火钱说不定会翻上一翻呢。
周猎户是飞云观的常客,上山打猎的时候常常会在观里借宿,观里有时缺什么东西也常常托他去采办,故此不用道虚招呼,进观以后自已便带着那位负责背行李的山民去客房找地方休息去了。
对我和李茹男,道虚自然不能象对待周猎户那样漫不经心了,为了表示对客人的重视,道虚亲自带着我们几个参观飞云观,一方面是介绍飞云观,一方面也是探听我们的根底。
雾灵山本名伏凌山,曾叫过孟广硎山、五龙山,到明代时因大乘天真圆顿教第三代祖天真古佛将此山作为“求道灵山”,加之此山常年有云雾缭绕其上,始称雾灵山。飞云观也正是建于那时,据传明朝崇祯年间,工部尚书谭德永因朝庭腐败,战乱频繁,民不聊生,而自已人微言轻,数次上表奏章以期改革时弊,整治腐败,却被权臣所忌,屡遭打压,空有报国之志却无报国之门,心恢意冷,于是辞官归乡,醉心道学,自号为玄德真人,饮酒作诗,谈经论道,过着四海游历,闲云野鹤的逍遥生活。有一日慕名来到雾灵山,行至此处见山青水秀,鸟语花香,空谷幽静,觉得这里是远离尘世,求仙问道的圣地所在,于是便散尽家财,历十年之功方才建成此观,时至今日,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
工部为旧时六部之一,为掌管营造工程事项的专门机关,谭德永曾为工部尚书,在建筑施工方面有着非常深厚的造诣,飞云观是他的最后之作,集中了他的全部心血和精力,故此无论从设计到施工,从材料到工匠,都是上上之作,所以历经三百多年的历史,飞云观依然屹立至今。
飞云观是利用山腰处的一块平地而建,山门三道。进门是一块长方形的空坝,靠墙处种着一排槐树,据道虚说,这些树是飞云观建成时所种,也就说全都是三百年的古槐,一棵棵足有成人对搂粗细,枝繁叶茂,浓密的树荫几乎将整个院落罩住。空坝的尽头是第二道山门,地基比山门高出两尺有余,而且修得也更考究一些。再进去以后又是一片长方形的空坝,中间是一条青石铺成的甬道,两侧种着一些柏树,看树龄,恐怕也得有一两百年的历史。再进去是大殿,殿基有三尺多高,殿是三楹,两头都有便门。再往里,空坝更大,树木更多,东西两侧都是配殿;西配殿之西北隅是一个大院,是道士的住处、客厅以及解签问询之处。坝子正中是一座八卦亭,八卦亭修得非常精致,亭基高有五尺,六道石阶上去,全亭除了瓦桷,纯是石头造成,雕纹绘花,中间供的是一尊坐在板角青牛背上的老子雕像,老子颔首微笑,面容栩栩如生。八卦亭北就是正殿了,大大的五楹那家在一片六尺来高,全部用石条砌就的大露台上;殿的正中供了三尊雕像,上手是太上老君,下手是元始天尊,中间的是通天教主,三者并称为三清。殿内中除了两壁配塑的十二门徒肖像外,当面的左右还摆着一具青铜铸成的山羊,羊的个头和真羊相仿佛,据传当年谭德永便是跟踪一只受伤的山羊找到这个地方的,所以在建造飞云观的时候便塑造此像用以纪念。正殿后面空坝不大,另有一间较小的殿,殿名观音,踞在一片较高的月台上,再由月台两侧绕过去又是一殿,三楹有楼,楼下是斗姆殿,楼上是玉皇阁,东西两侧,各有一座四丈多高,人工造成的土台,土台四周围有石栏,升以石阶,台上各有小殿一座,东边名为降生台,西边名为得道台,穿过斗坶殿,相距一丈之远又是一座九尺多高的石台,以地势而言,算是全观中的最高处,台上一座高阁,祀的是唐祖李渊的塑像,再往后,地势又低了下去,同样是一个院子,以面积而论,这里是飞云观内最广的地方,住房也是最多,是飞云观对外接待客人的地方。
道虚人虽市侩,口才却的确不错,也许是常做类似的工作,讲解的不仅详细入微而且绘声绘色,以这样的口才,到北平城的小茶馆里说书也够资格了,李茹男和春梅两个人也非常配合,问东问西,给了道虚足够的发挥空间。
走着走着,来到了接待外客的地方。
“三位施主,这里就是你们今晚休息的地方,两位女施主住在“宇”字号房,江施主住在“宙”字号。如有什么需要,尽可提出。”道虚安排道。
我心中暗笑——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是客店惯常用来管理客房的办法,想不到道虚拿来管理道观,看来他要是下山做生意,说不定真是一把好手。
“吱呀”,一声轻响,天字号的房门推开,一个人端着一盆水从里边走了出来,哗的一声泼在地上,一抬头,正好和我的目光碰在一起。
“是你?”
………【第二百三十七章 故人】………
倒水的是一位中年人,年纪大约在三十五六左右,中等个儿,相貌并无特别的地方,除了嘴唇上面一撮黑亮的仁丹胡,人虽平常,打扮却很另类,上穿一件土黄色的西服,里边穿的则是一件淡青色的长衫,半中半西,不土不洋,如此造型,任何人只要见过一次,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
——西服客,那天晚上在如意坊闹事的神秘高手,他怎么会出现在飞云观?
西服客也是一愣——身为赌术高手,眼力、记忆力不只是好,而要是特别的好,论眼力,可以在短短数分钟内把混在一起的红小豆和赤小豆分开,论记忆力,可以记住自已洗过一摞扑克中每一张牌的位置,而这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高手所应具备的实力,西服客能够在面对面的赌战中赢了胡玉虎,其赌技已足以列入江湖一流高手之列,这两项功夫自然不会弱,所以,在我认出他的同时,他也同样认出了我。
一愣之后,西服客眼中露出了敌意,眼睛盯住,就象是盯住了杀妻夺子,不共戴天的仇人。
女人的直感是敏锐的,西服客所流露出的敌意很快便被李茹男和春梅感觉到了,两个人四只眼睛也一齐向西服客投入。
“呵呵,苏施主,睡好了?”道虚笑着向西服客打着招呼。
“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西服客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在李茹男和春梅身上迅速扫过,然后扭身进屋,碰的一声,房门在他背后重重关上。
“这个人怎么回事儿?怎么跟谁欠了他八百吊钱似的?!”李茹男不悦地嘀咕道——西服客的房间和我们几个所处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李茹男并不能分清他盯着的主要目标是谁,只觉得这个人不仅无礼而且非常不懂通人情,人家道虚道长怎么说也是飞云观里除青云道长外的二号人物,人家主动向他打招呼,他怎么能爱理不睬,象没有听到似的。
道虚也有些尴尬,被人无视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高兴,不过他终究是一个长于接人待物的人才,情绪很快便调整过来,“呵,这位苏施主性格孤僻,素不喜欢和人交谈,倒也不是对几位不满,李施主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性格孤僻或许是真的,不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