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探千王-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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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可以等。中午过后,我会过来听信儿,记住,太阳落山之前若是没有回信,后果你们自负。”
交待过后,我飞身上马,脚跟一磕马肚带,战马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身影便消失在远处的土丘背后。
望着远处的一人一骑消失在土丘背后,老汤头儿叹了一口气,脸色变得异常沉重——为了救苏逸生,赵氏兄弟不惜违反自已定下不抢本地人的山规,绑架陈家客人。陈家是本地望族,五里八村,有很大的影响力,与这样的家族结怨,本就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不过既是山贼土匪,想完全不与本地人结怨也不大可能,做也就做了,大不了以后更小心也就是了,但现在,怎么把漕帮的人给招来了呢?自已是专门负责打听消息的探子,耳目也算灵通了,为什么以前没听过陈家和江湖帮派有联系?苏逸生可是个有胆色的人物,否则两位当家人也不会和他成为过命的朋友,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轻易把赵氏兄弟一伙的秘密联络点和联络方法供出来,而这个年轻人居然就问了出来!都说漕帮人多势众,帮内高手如云,能人辈出,看来真不是吹的。
叹罢了气,他转身来到茶棚旁,从放杂物的柜子里摸出一张纸和一支炭笔,略一思索,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写完之后把纸条卷成一个细细的纸卷,然后从草丛里拎出一个柳条筐,探手进去一阵摸索,等缩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尾信鸽,信鸽腿上拴着一个小竹筒,汤老头儿把纸卷塞进竹筒,扭头看看,见四下并无旁人,于是双手举起向天上抛去,扑愣愣,信鸽双翅展开,在老汤头儿的头顶转了两圈,然后调头向雾灵山上飞去。
望着鸽子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再也看不到了,老汤头儿这才松了一口气——该做的自已都已经做了,往后怎么发展,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树林在雾灵山上是最常见不过的了,在半山腰处就有这么一处树林,树林很茂盛,已至初秋,树叶大部分变成了黄色,有些却还绿意未消,风吹叶动,波光闪闪,岂止漂亮二字所能表示。
树林深处有几间小木屋,木屋很简陋,基本可以用拼凑二字来形容,木屋围着的中间是一块空地,空地上的杂草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又被人用碾子压过了不知多少遍,平整结实,连块超过小指甲盖大的碎石都没有。
空地边上,或坐或立围着十来号人,一个个穿得五花八门儿,各有不同,既有锦袍丝褂,也有兽皮短衣,有的人蓬头垢面,象是十多天都没洗脸,有的一表斯文,大秋天的,手里还象模象样的拿着把纸扇没事儿就扇两下。
空地里一个人正在练刀,练刀的是一位身形粗壮的大汉,虎背熊腰,脸黑如炭,虽已入秋,却只穿着一件无袖的对襟短褂,纵跳腾挪,刀光闪动,虎虎生风,端得是彪悍凶狠,每发一招,必是大喝一声,声如霹雳,有似猛虎下山,舞到酣时,更是刀走连环,将浑身上下都罩在一片光团之中。
“好,好啊!”
掌声不断,围观的人群中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
………【第三百一十五章 信息】………
练罢多时,练刀的汉子双脚点地向空中高高跃起,口中霹雳般的一声怒吼,双手反握刀柄,刀尖向下狠狠向地面插去,咔的一声,雪亮的钢刀如插豆腐一般深入地面足有一尺多深。
刀插入地,掌声雷动,围观的人们嗓子都快喊哑了,练刀的汉子得意非常,一张黑灿灿的脸上满是目空一切的骄傲,站起身来,也不拔刀,昂然走到旁边的方桌旁,接过别人递上来的一碗茶水,一仰脖,咕咚咕咚便喝了下去,空地中那把钢刀刀把上系着的红绸被山风吹得横起飞扬,场面煞有气势。
“二当家,您这刀算是练绝了,最后那一招叫什么来着虎入深山,嘿,那叫一个高,这一刀下去,不要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头老牛也得给钉在地上爬不起来!”
摇纸扇那位笑着凑上前来奉承道——这是一个长相有些猥琐的男人,三十几岁的年纪,穿一件灰色的长衫,歪戴着一顶瓜皮小帽儿,明明獐头鼠目,一付鼓上蚤时迁的模样,偏偏故做洒脱,要装出诸葛孔明的派头,结果不论不类,给人的感觉却只是滑稽可笑。
“哈哈,那还用说,这趟五虎断门刀那是咱们赵家祖传的把式,传到我这辈儿已经是第十二代了,哪一招哪一式不是千锤百炼,不是咱吹牛,论把式,兴隆县里咱赵家兄弟不敢说自已是数一数二,但要单论刀法,咱赵家兄弟要说自已是第二,就没有人敢说是第一!”黑脸汉子听得是越发得意,嘴撇的都快咧到腮帮子上去了。
“哈,那是,咱当家的是什么人,那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要不是改朝换代没了武举考试,两位当家的去了,肯定状元探花,全都给包圆了。
众人乱嚷嚷着吹牛拍马,把黑脸汉子捧得是天上有,地下无,当真是有骆驼不吹牛,哪儿管什么肉麻不肉麻。
这里,就是雾灵山上土匪赵氏一伙的据点之一,耍刀的黑脸汉子便是赵氏兄弟中的老二赵尚西,而那个长相猥琐摇着纸扇的则是这伙土匪中的军师,名叫宋连书,本来家境不错,家中有地有田,算是个中农,父母起这外名字,是希望他多读书,读好书,长大以后考举功名,光宗耀祖,谁想他却是烂泥扶不上墙,吃喝玩乐,什么都好,就是不好学习,年纪大些,又染上了嫖赌恶习,父母管教也没有用处,终于把好好的一个家给败光了,父母二人气得一病不起,最终撒手而去。宋连书这下更是逍遥自在,仗着读过书,脑子比一般人活,坑蒙拐骗,什么样的坏事几乎就没有他没做过的,没有背景,没有真本事,对他这样的人而言,被人识破抓到官家治罪那是再寻常的事了,不过他犯的大多是一些小案子,被抓到了,无非是关个十天半个月便又给放出来,次数一多,他和管牢房的警察倒成了熟人,进进出出,就好象回到自已家里似的。那一次,赵尚西摊上人命案子被抓进监牢,正好和他关在一个号子里,宋连书得知他杀了警察局长,佩服他的胆量,对他照顾有佳,使赵尚西非常感动,当夜赵尚东劫牢反狱的时候,便顺手也把他救了出去。宋连书无家无业,光棍一条,一想到哪儿反正都是混,于是便跟着他们二人上山当了土匪,虽手无缚鸡之力,但一来土匪之中识文断字之人不多,二来他脑子里也的确有些鬼主意,靠着他的计谋不仅连做几件案子,抢了不少钱,而且避过了数次官府的围剿,由此奠定了他在这个团伙里三当家的身份,不过相对于‘三当家’这个称呼,他更喜欢别人叫他为‘军师’。
正在一群人叫叫嚷嚷闹得开心的时候,有人偶一抬头,发现远处天空飞来一物,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一只白色的鸽子。
“哎,快看,山下来信儿了!”那个人大声叫道。
鸽子越飞越近,渐渐来到了林中空地上方,盘旋几圈,落在了其中一间木屋的房顶,早就有手脚麻利的土匪搬着梯子爬到房上,伸手把鸽子抓住,然后跑回空地将之交给宋连书——论地位,自然是赵尚西更高,不过这个大老粗除了自已的名字,可说是斗大的字识不了一萝筐,交给他反正也是要转给宋连书,所以也就没必要多过这一道手续了。
接过信鸽,宋连书把纸卷儿从竹筒里取出,随手把鸽子交给别人,自已则展开字条观看,其余众人自知身份不够,知趣的跑到另处该干嘛干嘛去了,只有赵尚西还留在原处喝着茶水。
字条看罢,宋连书不自觉地把扇子放进嘴里咬了起——这是他的习惯,碰到了比较头疼的事情就会如此,也幸好扇子只是他装酷摆造型的道具,坏了也不心疼,而以他的品味,用的也是那种一个大子儿能买好几把的便宜货,要不然,单是这笔开销就有够瞧的。
“哎,军师,写的什么呀?”宋连书喜欢装酷摆造型,他的习惯山上的土匪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更不要说和他经常在一起的赵家兄弟了,见他又咬起了扇子,赵尚西放下茶碗开口问道。
“老汤头儿来信,说山下来了一个人,说要见两位当家的。”宋连书答道。
“是什么人?”赵尚西问道。
“姓江,叫江一凡。”宋连书答道。
“什么来头?为什么要见我们?”赵尚西问道。
“这个人自称漕帮,到于为什么,可能和咱们刚刚绑票的那几个人有关。”宋连书答道。
“漕帮?漕帮的人跑到这儿干嘛?”听到宋连书所说,赵尚西也是一惊,漕帮的大名他当然听过,不过兴隆县地处偏僻,并非是什么大地方,漕帮势力虽大,却也不可能把手伸到每个地方,至少,作为本地的坐山雕,地头蛇,他没听说过兴隆县有漕帮的人在活动。
“不清楚,不过老汤头儿信上讲,这个人很强硬,说要是不见面,后果由咱们承担,老汤头儿已经跟对方说今天晚上之前给回信儿。”宋连书答道。
………【第三百一十六章 带路】………
“后果由咱们承担?嘿,好大的口气!何着拿咱们赵家兄弟当回事儿!”一听这话,赵尚西的火爆脾气给点着了,人争一口气,佛为一柱香,他是个没有城府的粗人,性子直来直去,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看不起他。
“是啊,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漕帮势力是大,但兴隆县地面,那是咱的天下,哪儿由得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真本事想要在土匪窝里活的滋润,吹牛拍马,察言观色那是最起码的功夫,宋连书也是一样,见二当家不高兴了,他也一样义愤填膺,似乎比直接骂他老娘反应还大(问题是,他的老娘就是被他自已气死的)。
人就是这样,气越憋越大,火越拱越高,赵尚西本就是个炮仗脾气,沾火就着,被宋连书这一扇风点火儿,更是气得两太阳冒火,七窍生烟。
“娘的,军师,告诉老汤头儿,叫他把人带上山来,我倒要瞧瞧,到底是怎么个三头六臂了不起的主儿!”赵尚西哼道。
“这”,宋连书到底是读过几天书,肚子里的弯弯肠子要多一些,听赵尚西下达了这样的命令,直觉感到有些不妥。
“怎么了?”越是不喜欢动脑子的人越不想动脑子,总习惯于将分析判断这种事交给别人去做,赵尚西就是一个不喜欢动脑子的人,做事只凭自已的感觉好恶,所以才会把宋连书视为智囊,对他的话言听即从,很少有不听的。
“嗯,咱们刚刚劫了陈家的人,整个兴隆县都轰动了,到处都在抓咱们,此时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咱们可大意不得。这个人来路不明,如果真是漕帮的人,就肯定不会是一个人。在不明底细的情况下把人带到山寨,搞不好会被漕帮的人跟踪,咱们的山赛虽说够隐蔽,但万里有一,万一被人摸上了门,那咱的麻烦可就大了,这不能不防。”宋连书答道。
“呃,倒也是不过咱也不能不见,不然,还不让漕帮以为我赵家兄弟胆小怕了他们不成!”赵尚西稍稍一愣,旋即摇摇脑袋大声说道,他是那种宁肯被打死,也绝不能被吓死的人。
“见当然是一定要见,不过,咱不能在山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