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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幽期不负言-第14章

小说: 幽期不负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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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剪刀,笑吟吟的走到那红绸中间,一剪子下去,红绸断开。

女子笑着抬起了头,众人的呼吸不禁为之一窒,不为她那俏丽可人的脸庞,不为她那清新怡人的气质,只是为她顾盼间飞扬的微笑,仿佛春风一般丝丝入扣,竟让人也不由自主的扬起唇角,心情没来由的好了起来。

“小女子初到贵宝地,还要仰仗诸位乡亲父老多多关照,今日小店刚刚开张,美酒佳肴全部半价,住宿免费,还请大家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哦~”

甜甜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骚动了起来,几个胆大的人先走了进去,接着人就开始陆续的涌进客栈,女子被挤在人群中,微微显得有些无措,却见高大的红衣男子,一个俐落的腾空,飞至女子面前,用身体轻轻护着他,望着女子,唇畔始终暖意洋洋。

那女子却神经大条似的忽视了眼前的柔情蜜意,只是热情的招呼着客人,忙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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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忽,忙了一天。

话说,从小到大,还没这么傻跑过一天,所以晚上坐下来的时候,直觉得腿都水肿了。

不过~~~数着钱匣里的铜板,我还是笑开了眉眼,虽然今天算下来,只能是成本价,但是,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了,不是嘛~!

乌子恺和亦浅也在桌边坐下,亦浅笑着帮我擦了擦额上的汗,开口说道,“潇潇,明天我们能不穿着大红的衣服了吗?”

正在数钱的我抬起头来,瞄见亦浅和乌子恺如出一辙的苦恼神情,哈的一声笑出了声音,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今天开张嘛,当然要穿的吉利点,这象征着我们龙门客栈一定会红!”

我左手指天,右手端到胸前,摆出经典的革命造型。

“小姐,折腾了一天还这么好精神,快吃饭吧。”金嫂笑着把菜端上了桌。

哇,还有红烧排骨,好奢侈啊,我的口水立刻流了满地。

金嫂是我招聘来的厨娘,手艺好的没话说,店里的客人都赞不绝口呢,吃着,会有幸福的味道。

“金嫂,一起坐下来吃嘛!还有不要那么见外的叫我小姐,大家都是一家人,叫我潇潇就好了。”我吐了吐舌头,一把扯过金嫂在我旁边坐下。

金嫂局促的在围裙上搓了搓手,脸上的皱纹却乐的舒展开来,直道,“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金嫂你是店里的厨娘,乌子恺是店里的跑堂,亦浅是打杂的,你们不用觉得和我这个掌柜的有距离感,哈哈哈哈哈~~~~”

我笑的一脸阴险,乌子恺和亦浅都是一脸黑线,低头扒饭。

只有金嫂不明所以的眨巴着眼睛,我夹起一块排骨,递到了金嫂的碗里,笑眯眯的说,“多美好的小生活啊~!”

却见乌子恺用碗遮也遮不住的笑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滑过,没有阴谋阳谋,没有刀光剑影,我每日只是笑着站在柜台,看亦浅和乌子恺忙的不亦乐乎。

有的时候会起个大早,和乌子恺赶到早市买最新鲜和便宜的蔬菜,虽然也吃了不少小亏,但也逐渐的成长起来。

起初我很纳闷亦浅这个习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为什么会不远千里的随我们而来,而且还当个打杂的都当的那么HAPPY,难道真的是爱情的力量,不过亦浅肯来,对我而言还是好事,因为亦浅可以配出暂时压制住离人散的解药,所以一个月过去了,我还是没有烂掉。

只是乌子恺眉宇之间越写越烈的焦急,有时候人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一整天,然后累的半死的回来。

关于这件事,我曾扬言要扣他工钱,他却只是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该干嘛干嘛- -#

这以后的日子,每当回忆起这段时光我总是忍不住嘴角上扬,我不在乎平淡,真的,不在乎。

晚上

沉沉的睡着。

纱帘在夜风中飘荡着。

月光均匀的洒在床上。

突然,一阵有些踉跄的脚步声惊醒了我,我猛的坐起身来,只见乌子恺一身是血的倒在了我的床边。

月光打在他的身上,迷离又让人心痛。

不顾自己上身只穿了个肚兜,我有些吃力的把乌子恺扶到了床上,他身上的血,晕染了我一身。

“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亦浅来!”亦浅的医术也是学自师父,比我那三脚猫的功夫不直到强多少倍。

我急匆匆的欲往外跑却被乌子恺忽然拽住了手。

我回头望去,却见他艰难的从胸口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咳的断断续续,“离人散……的解药,还有……把衣服……穿好再……出去。”

鼻子为什么忽然有些酸呢?我狠狠的撇开乌子恺的手,拿了件外衣,转身跑了出去。

边穿外衣边下楼的我在想,是从什么时候起习惯了他这种霸道的关怀呢?

半个时辰之后。

亦浅额头都是汗的走了出去,一双眼心疼的水汪汪的。

乌子恺身上的大伤小伤,应该是被人围攻的结果,乌子恺的剑术天下闻名,能把乌子恺伤成这样的,又是怎样惨烈的场面。

好在亦浅说这伤虽多,却并不致命,安心休养一些日子便好了。

送亦浅走了出去,我关好门,望着在我床边昏睡的乌子恺,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身边,在他旁边安静的坐好。

半夜的时候,他忽然发起了高烧,我帮他解开里衣的扣子,一盆盆的换水,不停的帮他擦拭降温。

又打了一盆水,我把毛巾拧干小心的擦他额头上的汗珠。

却听到他迷迷糊糊的说,“小的时候被家里人赶了出来,我没有读过多少书,不会写出潇潇那么美的诗词来,可是还是贪心的希望,潇潇的诗都是为我而写……”

我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潇潇……可不可以忘记他……”

我捂住嘴,蹲在地上。

泪水模糊了双眼。

原来他那么在意司徒云深的存在。

这一身的伤……都是用么?

齐鲁青未了

我捂住嘴,蹲在地上。

泪水模糊了双眼。

原来他那么在意司徒云深的存在。

这一身的伤……都是用爱情的名义么?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不记得自己睡在哪里。

早上被暖暖的阳光唤醒。

发现自己趴在乌子恺的床边,左手还搭在他的额头上。

乌子恺的手轻轻抬起,帮我把碎发拢到耳后。

他那刚毅的容颜在阳光下竟幸福的那么真实。

不由自主的别开眼,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咚!”的一声脑袋撞到床头。

我蹲下身子。

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却听见对面的乌子恺翻过身去,幽幽叹息,“潇潇,不需要为难。”

心乱如麻,心乱如麻。

慌乱间退到门口,想逃出去。

却在开门的那一刻终于还是回头说,“如果在潇潇家乡,潇潇一定会很开心的说,乌子恺,做我的男朋友吧,爱了,散了,都是那么自然的事情,可是现在,我不能用那样不负责任的心对待你,感动不是爱情,你永远是潇潇最要好的朋友,可以性命相托的知己。”

床上的乌子恺眸光那么幽深疼痛的投射在我脸上,我却躲闪的逃了出去。

靠在房间外的墙上。

对于乌子恺这样的人来说,承诺爱,是值得用一生去付出的事情吧,可我,这样浮躁惯了的心,又能给谁一生呢?

即便是对司徒云深,我就能保证一辈子都爱着他吗?

不,我不能。

爸爸离开妈妈的那一刻,击碎了我关于幸福的所有幻想。

这么多年辛苦的收集幸福的碎片,不断的寻找爱,拼命的没心没肺的快乐。

可原谅我

对不起

还是无法相信天长地久。

会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流泪。

只是因为它是一个那么美丽却奢侈的梦。

从心底渴望却不相信的梦。

抹把脸跑了下去,正下楼的时候,却听见金嫂着急的跑上来对我说,二楼雅间的客人对菜色不甚满意,闹了起来。

乌子恺还躺在床上,亦浅大清早就出去买菜了,我笑着安抚金嫂说,没事的,我去看看,你忙你的去吧。

拢了拢头发,向雅间走去,这个客栈是个三层楼,下面是大堂,二楼是包房,三楼是住宿的地方,因为原来也是做酒楼之用,所以只简单的装修了一下。

刚进雅间,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年轻的男子,坐在主位的男子二十左右年纪,锦衣华服,气质高雅,眉宇之间有清高之意。他旁边的三个男子虽然也服饰鲜美,但却对主位的男子态度十分恭敬。

我浅笑了下。

装淑女的小碎步走到房间内,对着主位的男子行了个礼,“龙门客栈店小粗鄙,可是怠慢了几位公子?”

话音刚落,坐在靠门口那个男子大声训斥道:“汤都是冷的,这难道就是你们龙门客栈的待客之道!?”

说完一拍桌子,那力气大的桌子都要裂开了,一只雕花的酒壶险险的掉了下来。

顾不得多想,第一反应,用师父教的轻功掠至桌前,及时的用右手接住了酒壶,再将它稳稳放在桌面上。

主位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却笑着说,“汤凉了小女子给诸位公子换一碗就是,何苦拿桌子出气呢,桌子坏了到不打紧,只是怕伤了公子的手。”

话虽是对着靠门口的那个男子说的,我眼睛却一眨不眨的望着主位那位男子。

却见他也不言语,对旁边的男子坐了个手势。

那男子恭敬的起身,向门口的我走来。

缓缓展开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纸扇。

我好奇的瞄了一眼扇子上的字,笑容立刻僵在脸上。

只见纸扇上写着两句诗:岱宗夫如何?。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杜甫的《望岳》,我们的世界小孩子都能背出来的诗,写在这里,却显得十分诡异。

莫非主位的那个男子和我一样是穿来的?

我大吼一声,“拿笔来!”

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在纸扇上接着写下,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纸扇传给坐在主位上的男子,只见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动。

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欲言又止,但随即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开口,“她的心愿终于可以了了。”

那声音像叹息又像兴奋,竟让我迷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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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连云堡的路上,云曦问我,“岱宗是什么?齐鲁又是哪里?”

坐在云城之主专用超级豪华大马车里,我闭上眼睛缓缓的说道,“我的家乡有五座最有名的山,称为五岳,岱宗就是五岳之首,又称泰山。齐鲁是在家乡的山东,齐在泰山北,鲁在泰山南。”

之所以不顾亦浅的反对去连云堡,只是因为云曦说,她的祖母,日日夜夜都在思念家乡的亲人,已经时日无多了。

我又怎么会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孤独,同自己所熟悉适应的世界生生的割裂开来,痛的满身寂寞。

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种种顾虑和猜忌而失去安慰这个老人的最后机会。

然而,赶到连云堡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头了。

推开虚掩的精致的木门,‘吱呀’一声,像推开了记忆的闸门,像推开了时间的洪流。

面容安详的老人,坐在雕花木床上,手里拿着方帕子,像是在绣着什么。

发如雪,一丝不苟的在头上盘了个最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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