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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人生佛魔间-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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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化作享之不尽的财富,近海停靠的各色帆船,舒适奢华的楼宇还有原住民求助无门的斑斑血泪。
  “原住民的事情,我们会在选举前处理完毕”女人抿起嘴唇,语意坚决。
  “用什么手段呢?武力镇压?”陈彦邦吐出一口烟雾,“我以为你们有更高明的办法”
  “只有死人才不会重新站起来反抗”
  “这是个非常糟糕的主意,你们这样做,一定会输了大选,背上血腥镇压的骂名”
  “Baits先生,你们阅历丰富,有什么值得借鉴的经验吗?”
  陈彦邦不说话,晒成浅棕色的面孔在白雾中若隐若现。
  “有”他将烟放在夹在烟灰缸边上,搓了搓手,“洛佩小姐知道我有一半中国人的血统吗?”
  “非常清楚”
  “你知道,中国人有句名言,叫做擒贼先擒王”
  聪明的女孩子眼珠子在眼框里转了几圈,嘴角漾起笑纹“暗杀过他们好几任首领,但没有用,死掉一个,又会推选新的一个,他们的抵抗非常顽强,你知道,如果有其它的办法,我也不想如此对待他们,他们也是我的同胞”
  “这世界只有朋友和敌人,朋友和敌人的阵营,没有国籍之分”
  “人嘛,先顾好自己总是对的”洛佩小姐附和。
  “你说得对,如果不能摧毁对手,那么让他们虚弱一些也可以,强者总是领导弱者,要么征服,要么屈服。”
  “Baits先生,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洛佩小姐目光仿佛凝固了一般,盯着窗外的远处的一点,轻声说“我的前男友是原住民的推举的首领,第七任。”她好久没有再说一个字。
  陈彦邦站起来,拿了一支冰可乐递给她“你的男朋友,哦对不起,前男友,他现在,好吗?”
  “他死了,在暴动中为了保护一个小女孩,死了。被治安警察的警棍击中了太阳穴。我最后见到他的时候,他满脸鲜血,眉骨破裂,眼睛也合不上”
  “对不起,太遗憾了”,他自己也拿出一听可乐,‘啪’的一声打开。
  “从那一天我就明白了,斗争里没有赢家,那些原住民,不可能斗得过国际寡头,也斗不过倾向西方的政府,他们就像舞台上的提线木偶,只不过是政客用来提高谈判筹码的牺牲品,都是牺牲品”
  陈彦邦喝下大半听可乐,斜着眼眼看她,可乐瓶里泛着凉气“你是个聪明人”
  “谢谢,Baits先生在这里呆多久?”
  “4天”
  这时,鞋跟叩击地面的声响由远即近,密集的传过来,门突然被推开,孟秋雨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我的包,包被抢走了”陈彦邦快步走过去,捏了捏她的手,拍拍她的后背,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不要着急,慢慢说”
  “我拍照的时候,有个人,抢走了我的包”
  洛佩小姐笑着问“这位是?”
  “一位朋友”陈彦邦似乎不打算再深入介绍这位美丽的东方女人,他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用什么语言,柔声细语,像是在安慰她。
  陈彦邦想起什么,侧过身来对洛佩说“你走吧,我晚一些打给你”
  蜜色肌肤,身材健美,一头褐色长卷发的女人深深的望了一眼那女子受到惊吓的脸孔,那仿佛透明的脸蛋上密布红潮。她走出去,轻轻扣上门。
  “包里有重要的东西吗?”
  “钱包,护照,相机还有一点零散的小东西”
  “护照也在里面?”
  “在里面”
  “那只好去补办了,可能要多呆几天了”
  陈彦邦预计的没错,补办护照要等四天。基于这件事,胆大妄为的孟秋雨再也不敢单独行动,陈彦邦上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在她护照丢失后的第二天傍晚,陈彦邦带她去了一间美国人开的酒吧吃晚餐,他喜欢这样的地方,人来人往,有驻唱的墨西哥女人在麦克风前扭着细腰肢唱一首听不懂的歌。欧州人,亚州人,南美州人,各色面孔如走马灯般在秋雨眼前晃过。这酒吧就仿佛一个小圈子,里面的人几乎人人都认得出彼此,相互友好的打招呼。陈彦邦遇见一位熟人,两人说着说着,端了酒坐到外面去了。昏暗的大厅里低垂的吊灯撒下柔光,吊扇在头灯上慢慢旋转。孟秋雨站在吧台边叫了一杯柠檬水。这时,有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走到她身边的高凳上落坐。女人留着梦露式的短卷发,在吧台边的高凳上坐着抽烟,细长的白烟卷夹在她同样细长的食指和中指前端,大拇指弯起小小的弧度,仿似不经留般拨了拨左边的耳垂,面前放了一杯鸡尾酒。颜色鲜红,是血腥玛丽。她身边的女伴跟她耳语,她将烟放在唇边,眼睛朝秋雨望过来。眼神里有显而易见的审视。她同伴的嘴巴离开她的耳朵之时她自秋雨面孔上收回目光。她今天没有戴头巾。她抽完那支烟,自高凳上起身,朝着秋雨走过来。
  “嘿!你,第一次到这儿来?”
  “是啊”
  她望着秋雨,面上有笑意,眼神却冷冰冰的。
  “跟Lucas一起来的?”
  “是啊,你是他的朋友吗?”
  “朋友?”女人听到这个词笑了一声。摸出烟,‘啪’的一声拿出点燃。
  “你跟他是同事?他为美泰公司工作”
  “不是”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咬着下嘴唇,后稍稍向后仰。“你是Lucas的女朋友?”
  “是的”
  “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漂亮,那时候Lucas才20出头,那一双绿眼睛总是笑着。”她说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此打往话头。孟秋雨默默的打量这女人,她不傻,自然知道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讲这些话,她喝了一口柠檬水,望着陈彦邦门外的侧影“你想听我说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你们在日本过得还习惯吗?”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了一句“对了,你会游泳吗?”
  秋雨摇摇头。
  她抽了一口烟,微微仰起头,白烟从她涂着红色的口红的嘴唇里徐徐吐出来。她轻轻舔了舔下唇,然后说道“真可惜,在那里游泳真是种享受”
  “如果你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为什么不去问他自己呢?”
  女人不理睬她的问题,自顾自说道“我当然会去问他,他那时候真年轻,绿眼睛像宝石一样,像春天的颜色。你觉得呢?”
  秋雨笑了一下“如果你想叙旧,直接找他去吧?我不认识你,对你们的历史没有兴趣”
  “啧啧,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秋雨盯着她的眼睛“这是我的事情,我不想告诉你”
  这时陈彦邦结束谈话,推门走进来,看到了面对面站着的两个女人。他走过来,眼神从秋雨脸上滑过,侧过脸跟女人打招呼“嗨,科林,好久不见,近来好吗?
  他将酒放在吧台上,双手插*进手袋里。
  秋雨插话,偏头对陈彦邦说“她刚刚问起你,说起你们的多年前的故事呢”
  陈彦邦笑笑“你们已经认识了?”
  俩人耸耸肩。科林问秋雨“你不要喝点酒吗?到酒吧里喝柠檬汁?试试血腥玛丽吧”
  陈彦邦将手肩搭在秋雨肩上,“血腥玛丽不适合她,给她一杯红粉佳人吧”
  秋雨不着痕迹的往旁边外挪了一步,陈彦邦的手从她肩头落下来。她说“我不要喝红粉佳人,我要喝深水炸弹”
  “你们在这里呆几天?”
  “不长”
  女人意味深长的一笑,“玩得高兴”端着酒杯向另一群人走去。
  “你前女友?”
  “是啊”
  “上次在美国打猎那次那个也是?”
  “对”
  秋雨低下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嗤笑“行啊,你究竟有几个对你余情未了的前女友呢?”
  “你真的想知道?”
  “是啊,对你的过去突然很好奇”
  陈彦邦低下头嗅了嗅杯子里的酒,仿佛觉得索然无味一般:“果然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
  “对她们还有感情吗?”
  “没有,跟朋友一样”
  “我有一天也会变成她们中的一员吗?”
  他坐了下来,手摇一摇,晃了晃杯子里的酒“你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随便问一问,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永远跟我在一起,不是吗?”
  “什么叫永远在一起?这个问题有意义吗?我现在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你敷衍我”
  “敷衍?就为这种小事,你要跟我在这里吵架吗?”他的食指轻轻敲击杯壁。
  秋雨耸耸肩。“我没有想跟你吵架,但是,我今天才发现,我对你太不了解,她怎么知道我们在日本呢?”
  陈彦邦挑起眉毛“世界就这么大,总会听到朋友的消息”
  “你撒谎”
  陈彦邦皱起眉头“秋雨,你的态度越来越粗鲁,我不喜欢你这样”
  “不喜欢我怎样呢?揭穿你的谎言?”
  陈彦邦抿紧嘴唇“你无权过问我的事情”他表情平淡,说完这句话,将一张100元的美金压在杯子下面,扬长而去。
  秋雨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但她没有跟着他离开。
  孟秋雨扬起脖子喝干那一杯深水炸弹。离开人声鼎沸的酒吧,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的大街上游荡。心里的疑团像滚烫的烙铁压着脑口。所有的事情都因疑虑而起,但爱情是最经不起质疑的东西。她努力说服自己,都是过去的事情,不要在意。
  这一夜她没有回酒店,她沿着灯火阑珊的街头向热闹的街市走去,经过咖啡馆,照相馆,博物馆和在一家舞厅的前面停了下来,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舞厅里热闹非凡,接待生操着生硬的英语,问她,您满18周岁了吗?
  “是的,早满了”
  接待生满脸堆笑,请她进来。
  站在外面时,你绝对不知道厅里有这么大,大厅还可再往里延伸,秋雨指指里厅,问“里面是干什么的?吃东西的地方吗?”
  “哦,小姐,不是,外场是交谊舞场,里面是脱衣舞场,二楼还有赌场,您可以试试手气”
  她脸微微红,好在灯光迷离,众人都陶醉在温柔乡里。
  她直接进了脱衣舞场,台上面男女演员做着各种让人血脉喷张的挑逗动作,女孩子的胸脯像要挣开黑色的皮装,男舞者穿一条又窄又紧的黑色皮三角裤,脖子上戴着朋克的金属铆钉皮项圈。不一会,两人走下台来,男人们随着女舞者如蛇般旋动的身体旋转,有人伸手掐一把她的屁股,她笑呵呵的向人抛个媚眼,抻手讨要小费。
  男演员走到一群金发女郎身边,坐在一位长头发女人身边,女人摸了一把他胸膛,问“这肌肉是真的吗?”
  他不说话,一把将女人抱住,惹得一群人尖声大叫。
  秋雨坐在角落里,东方面孔在这群人中格外显眼。她没有发现坐在贵宾席上的科林。科林发现了她。这个美国女人招手叫来男舞者,授意他‘好好招待’坐在角落的那一位东方美人。顺手将几张100元的美金掖在男舞者的皮裤腰上。男舞者朝秋雨走过来,在她面前表演一阵,也伸手向她讨要小费,可她没有带钱包。男人不肯罢休,作势要脱掉裤子。秋雨尖叫,“不要,不要,这个给你”她脱下耳朵上的珍珠耳环,递给他,“我没有带钱,只有这个。”
  男人弯下腰来用手捏捏她空空的耳垂,又捏捏她另一边耳垂。丰满的嘴唇擦过她的耳垂。
  秋雨手里端了一杯杜松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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