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主(全本)-第30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着这样对话的那一天,已经是孩子父母的垂危之际。而孩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说完话之后,就突然说要尿尿。孩子的父母面容惨白,却微笑看着他,并嘱咐着要小心地滑。
孩子的父母不知道他真正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当即将入夜的时候,孩子回来了,他身上尽是血迹,根本不成人样,但嘴角却扯出世界上最好看的灿烂笑容,小心翼翼,从怀里捧出一个歪斜的窝头,大概是被压得变形了,还染上了血。然后,他幸福笑着说,“爹爹、娘亲,咱们一起吃窝头,听说这个可好吃了……”
父母笑着哭了,他们微笑又泪流吃完着最后的一餐晚饭。
“我不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在生命的尽头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才能笑着离开这个世界……”她用低沉富有音韵的嗓音讲述这个故事,当时的场景一幕幕在眼前浮现。许多人的眼眶已经忍不住红了,女儿们啜泣悲鸣,勾起了想家思乡的情绪。
“我想我娘亲了……”一个少女捂着脸哭泣起来,“爹爹被压迫离开后,她为了养活我,大冬天的跑去郊外挖野菜,那双手,都不成人样了。”另一个少女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温柔劝慰。此情此景,晓是男儿也忍不住落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时间,大殿内,都是低低的鸣泣。
“过去的不能重来,我们只有把握现在,才能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未来,不是吗?”夏侯颜笑了。看着一双双茫然无措被哭红的眼,夏侯颜只觉得胸口一片暖暖,有情有义,才是魔族的铮铮儿女!“现在,因为你们的努力,在这片土地上,我们终究是可以真正的站着了,不是吗?”她努力扬起了笑脸,脸上犹有着自豪。
众人擦干了眼泪,也纷纷笑了,脸上是一致的骄傲神色。是的,他们为自己的努力而感到光荣!
夏侯颜高举起了酒碗,目光清明干净,“就让我们为自由致敬,为美好的未来,干了这一碗!”说罢,她端起酒碗,仰头就是狠狠一灌。见得伟大的主如此豪情,众人也不再藏着掩着,都齐齐爽朗大笑,往嘴巴里就狠狠一倒。
魔族的女儿们也不甘示弱,一饮而尽,丝毫不留。惹得双方哈哈大笑。
这一夜,让我们为自由和未来欢腾!
为那一颗仍在跳动的英雄心!
夏侯颜放下酒碗后,目光尽是豪迈之色,“今夜,不醉不归!”回应她的,是一片能震天似的欢腾。
月祭司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一杯一杯把酒往肚子里灌,秀美的长眉扭成一块了。别人是因为太高兴了而要不醉不归,那么主呢?她明明笑得那么热烈和欢愉,却为何双眼之间流出一丝不经意觉察的悲伤?他是祭司,是依附魔而生的。他敏锐察觉到,主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他却不能问。
楚非言和高子桀抱了几坛酒,直接跑到外面去拼酒。这两人,一个桀骜不驯,一个冷若冰霜,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偏偏就凑成堆了,而且偏偏就成朋友了,更偏偏间接成情敌了!直到现在两人还莫名其妙。叹世事变迁无常,感岁月无情流逝,或许冥冥中,他们总该有这个缘分。
高大公子今晚很忧郁,抱着大酒坛醉生梦死,眼睛眯眯,双颊酡红如被火烧了一样。相比之下,楚美男喝酒的姿态十分优雅,但那湿透的衣襟和低上满滩的酒水,充分说明了他的漫不经心。两人就这样各有心思喝着酒,共赏明月。
今夜的风很凉爽,带着一丝香味,吹拂在脸上,很是舒服。“嘭——”高子桀突然砸碎了酒坛,破碎的声音很响亮。然后他跌跌撞撞转过身,靠着栏杆垂着头,半晌才闷闷出声,“下辈子,老子就算死也不要碰爱情这鬼东西。”
楚非言仰首喝完最后一口酒水,浓烈辣气已经麻痹了他的味觉,他将酒坛放下,目光染上明月的皎洁,“或许吧,但当它来的时候,你是怎样都无法抵制的。”就像他自己,这样一个骄傲和自尊心极强的人,竟然也会随着一个人的心情而改变自己的情绪。
他或许真的是着魔了。
“可恶的女人,可恨的夏侯颜。”高子桀又咬牙切齿咒骂起来,“老子是混蛋,竟然以为那小子还挺好的,现在简直比恶魔还要令人发指……”他后悔,后悔极了。他后悔那双狡黠却看透人心的眼睛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后悔自己对她的事情上心,他更后悔的是,他似乎因此而疯了!
可恶!可恶!可恶!
听着高子桀那赌气似的话,楚非言微微一笑,冰冷的双颊晕染开几分红晕,他用冰冷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脸,眸光如墨玉,泛着水光潋滟,“这何尝不是呢?”那个人,他本应该是从一开始便知,他不应将视线放到她的身上,明知道,她不属于自己。
可是,他还是犯了这该死的心动,所以,他忽略了那为他默默等待的彼岸花,只为追寻这一株,美好得不像样的曼珠沙华。他想守护她,如果能这样度过一生的话,他也会觉得很幸福。即便他知道,她的爱永远都只给予另外一个人。
可是,还是无法停止得了,脑海里那永不止的思念。或许他该试着放手,试着释怀,重新去追寻另一份属于他的幸福。可是,他办不到。他的世界太小,小得只能容得下她一个人,再也放不下其他的了。所以,对不起,夏侯颜,其实楚非言真的很自私。
楚非言撂了撂在他脸上贴着的发丝,目光深邃。
高子桀撑着昏沉沉的脑袋,懒懒打了个酒嗝,一手就揽住了楚非言的肩膀,脸色醉红,神志不清,却仍是絮叨个不停,“雪木头,你要是找到了忘情水,可别忘了老子!老子一定要、要把那臭小子给忘、忘掉,然后找个美妞……”
说完,就一声“呕”,然后昏睡倒地了。楚非言忧郁贵公子的形象立即破裂,额上青筋暴凸看着衣服上的污秽物,火冒三丈。然后,在门边少女羞怯的观望下,竟是施施然伸出了修长的腿,狠狠踹了几脚在地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家伙,解气之后潇洒扬长而去。
少女直接傻眼。
这忧郁美男子其实内心如火一样暴躁吗?
夜,已经深透了,大殿内一片如烂泥醉倒的现象。有人在痴痴笑着,有人说着梦话,更有人一边笑一边哭,大殿之内一片鬼哭狼嚎。
“主,您已经喝了很多了……”月祭司犯难看着旁边零零散散的酒坛子,横着竖着加着起来,三只手都不够用,这也……太恐怖了一点了吧?而恐怖者,正在迅速创造着新记录。“嘭!”一个空空如也的酒坛子滚落一旁,碰上了另一个,发出清脆的声音。
月祭司嘴角抽了抽。
'修罗弑仇 一百一十五章记不起了'
而恐怖分子已经勾起了另外一坛酒,正欲扒开木塞,惊得某人一颗心就要摔碎了。
月祭司见状,充分发挥了护主的尽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在酒坛上,死死扒着不让她打开酒坛的木塞,大有无赖对酒鬼之势。月祭司心想:再这样下去,估计他伟大的主是打算把自己灌成一个酒水皮球了!不,不,不!他怎么能容许主的自暴自弃呢?!
久摸不到木塞,她嘟囔了极具。然后她醉意朦胧睁开眼,一手撑在桌台上,望着他轻轻笑了,带着难以言喻的美。谁说酒鬼就一定是邋遢糟糕、臭气熏天的模样?月祭司瞪着眼睛,心中郁闷暗骂世人愚味。她血色长发凌乱散落在王服上,一手支着白玉无瑕的脸,就那样眯着狭长丹凤眼看着他,看得他脸颊滚烫。
旁边的宫灯被风吹得有些飘渺,纤长睫毛的影子安静垂落,好似错落了一地的时光。
“主……”他被她那双泛着忧郁晦暗的眼睛看得不自在,正欲开口说话,却看得她疲倦似垂下眼帘,脸上的阴影遮住她模糊的神色,低低出声,“小月儿,你说,如果你很爱很爱一个人,却无法选择回忆的保留……你会怎样?”喑哑的声音,藏着无人诉述的悲。
她趴在桌面上,酒水将她华美的王袍给浸染。
月光似乎有些凉。
月祭司怔怔看着她,看着她像个孩子一般睁大眼睛,好奇而懵懂望着她。可是,他无法回答她的问题,所以,也无法解决她的烦恼。但是,他仍旧是忍不住觉得这事情真的疯狂。世人所说的“情”之一字,竟真是这么厉害?令得人无法自拔,如同走火入魔?就连只手覆灭风云、无所不能的主也……深陷其中?
不懂情滋味的祭司百思不得其解,忧心主子想不开。
于是他默默守在一边,看着她的侧脸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阴影,连带那双平日里锐利如长锋般的眼睛都深深隐藏在黑暗中,没有言语。怎么办,主似乎很悲伤很悲伤?可是为什么,不让他看见呢?虽然他是有些坏心眼,但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主的事情。
为什么不哭出来?
“呐,小月儿,我把他给忘了,忘得一干二净怎么办……”我真的不想,我不想这样。她就着在桌上的酒水,在桌面上写着,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写的是什么?没人清楚。因为太暗了,以至于她的神色晦暗不明。“我,已经记不起他微笑的模样了。”她努力回想着,但无奈何脑海里除了一片空白,只有让她全身抽搐的疼痛和冰冷。
好似极致的痛苦灼烧。
她记不得了。
“主……”他被她唇边溢出的一笑给惊掉了。他看过她指点江山时的意气风发,他也看过她在战场上如修罗般狂烈残忍的杀戮,他更是……却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的她。薄薄的唇角,轻轻掀开,如清莲摇曳纤弱之姿,带着让人心疼的落寞孤单。
对着他,很风轻云淡地说道:“我,已经记不起他微笑的模样了。”
那一刻,窒息的痛苦灼着心脏。
嗯,记不起了……她看着沾着酒水的指尖,沉默着。
次日。
宿醉的痛意让她脑袋好像都发烫起来,昏昏沉沉的。神思恍惚下了床榻,还没踩着地板,就“啪”的一声摔倒了地上。冰凉的地板才让她的意识稍微清醒。第一个念头就是打量着自己所在之处。这是一处宫殿,奢华瑰丽。
应该就是舜天大殿旁的一处住所了。她扶着床榻起身。
“主,你醒了?”老嬷嬷带着一列长的侍女出现在夏侯颜的面前,笑得很和蔼,却看得她眼角抽搐。禁情巅昨日才攻下,居然还不到一天,就已经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她无奈任由含羞怯意的侍女替她打水穿衣。作为魔族的主人,她必须要维持排场和威仪。
虽然她对这些一直嗤之以鼻,但她最后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变成如此。心里的潜意识让她很快就适应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避免了许多尴尬的局面和麻烦,难道自己天生就是吃软饭的?夏侯颜百思不得其解想着。
其实,有些人天生尊贵,即便是被生活的灰尘掩盖,但荣誉回归的时候,那种坦然接受万众瞩目感觉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毕竟这是天生所赋予的。不过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所以夏侯公子很忙,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想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当她在一大群火眼金睛下用完早饭,祭司就低首恭敬进来了。
她在优雅用餐……月祭司快速瞄了一样。窗口正对着她的背,当阳光微暖,那血红色的发泛着炫目而瑰丽的光泽,正如那人,在逆光中的轮廓似乎看得不太真切,只觉得那飞扬不羁的眉眼,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很难与昨晚的她联系起来。
根本就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