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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耽美姐夫宠-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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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到你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给弄糊涂了,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老夫人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我也不清楚,是少爷的意思。”关槐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来,笑着说:“这玉佩是爹留下来的,你一直想要,现在给你。”
    关信愣了一下,说:“你说了,这玉佩是留给长子的,我不要。”
    “拿着。”关槐将玉佩塞到他手里,说:“少爷虽然没有说,我也知道是发生了大事,咱们燕府,恐怕是要保不住了。老夫人身边我是一定要留下的,少爷最信任的,就是咱们两个,我跟着老夫人,你留下来,保护小少爷。”
    “那……咱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也就几天吧,你放心,倒是你,留在京城里,还不如护送老夫人离开这里,你要多小心,留着命等我,等我安顿好老夫人,一定回来找你们。”
    “大哥……”关信忽然抓住他的手,眼圈红了起来,说:“我……”
    关槐握住他的手,捏了捏,便松开了,外头已经有人来催促他,他看了关信一眼,说:“保护好少爷,少爷若出了事,你也不要活了。”
    关信握着手里那块还有余湿的玉佩,眼圈便湿了,他看着他大哥挎着包袱走出了门,赶紧追了上去。外头的雨很大,天色阴沉沉的像是到了暮晚。马车缓缓地朝外头走,冬奴他们三个撑着伞站在门前,都是一身的白衣裳,撑着昏黄色的油纸伞,站在郁郁葱葱的草木前头,雨声哗啦作响,打湿了他们的心肠。
    冬奴想起他去岁离开京城前往连州时,他的父亲燕怀德一直将他送到了西山外;他从连州城回来的时候,与他的姐夫不告而别,也不肯多看他的姐姐一眼;还有这一次,他目送着关槐他们护送着老夫人的马车远去。所谓生死离别,最痛人的,并不是无法挽回的阴阳相隔,而是你挥手作别一个人,却不知道,原来这一别,就再也不会见到。


第六十三章 终入宫中
    送走了老夫人,冬奴撑着伞往里头走,偌大的燕府,都笼罩在茫茫的烟雨里头,他们三个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头,夏日的气息浓郁,只是有些凄凉。冬奴看着这个他从小到大几乎不曾离开过的地方,心里也像被掏空了一样,说不出的难受。外头突然响起来敲门声,关信面色一惊,说:“我去开。”
    冬奴撑着伞转过身来,大门打开,却见外头停着一辆鲜亮的马车,先下来的是两个身着宫装的小丫头,接着永宁便走了下来,立在门前伞下头。半年不见,她已经长大了许多,容貌也清瘦了,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叫道:“冬哥哥。”
    冬奴赶紧跑了过去,将永宁搂在怀里头。永宁红了脸,眼泪却掉了下来,她伸手回抱住冬奴的肩头,说:“冬哥哥,我好想你。”
    冬奴抱着她,唇边微微一笑,问:“你过的还好么?”
    “不好。”永宁看着他,说:“贵妃娘娘被幽禁到洛城行宫之后,就没人再陪着我了,而且我听人说,皇帝哥哥不让我嫁给你了……”
    冬奴微微一愣,随即松开她,抿着嘴唇说:“我……原就配不上你……”
    永宁红着眼睛说:“可是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你,除了你,这世上我谁都不嫁。”
    冬奴握住她的手,心里想,他与永宁是不可能了,这样让她伤心,久久地念着他,倒不如断了她的念想,她是皇室里最有名的美人,这天下除了他,还会有许许多多的男子爱慕着她,给她一生富贵平安。可是他还记得他从连州回来的时候,他的姐姐曾经告诉他的话,他亦明白他们燕家到了这个时候,若想挽救,最快也最好的法子,便是娶了永宁。他的父亲死了,毁掉的不只是他们燕府,还有跟着他父亲的那些家臣,同样受到了牵连,一个个被杀的被杀,被流放的被流放,他是燕怀德的儿子,理应为他们家这些曾经的家臣尽一份尽力。只是永宁这样痴心喜欢他,他却不得不利用她一次,这样的愧疚,也就只能日后他们成亲了之后一点点偿还了。他便撒开了手,说:“我爹是怎么死的,这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你哥哥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是绝不会娶你的,你们皇家的人,没一个好人。”
    永宁有些着急,拉住他的衣袖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冬哥哥,你连我也不愿意相信了么?”
    冬奴瞧了瞧他们燕府空荡荡的院子,有细雨飘进来,打湿了他们的脸颊,他说:“如今落到这个样子,我谁也不信,只想安安静静地活下去。你是公主,我娶了你,就不得不跟你们皇家扯上关系,我爹一生为了朝廷,最后却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跟朝廷扯上任何关系。这样对你也是好的,皇上处置了我爹,下一步就是要处置我了,怎么可能让我们成亲。”
    “他才管不着我呢,冬哥哥,你等着,我去跟皇帝哥哥说。”
    “恐怕已经迟了……”冬奴露出了羞耻与不甘的神色,说:“皇上才来过不久,他已经打算叫我入宫去了,去……”
    他并没有再说下去,可是刘弗陵的嗜好这天底下的人都是知道的,何况是住在宫里头的永宁。她有些发呆,脸色更是难看,说:“我去找他,冬哥哥,你只等着我罢,我就是拼了公主不做,也不叫冬哥哥受欺负。”
    她说罢就急匆匆朝外头走去,桃良眼见她走的远了,才小声问冬奴:“少爷,公主可是救咱们最好的法子啊,少爷怎么……”
    “欲破先立罢了。”冬奴垂下头,说:“永宁不懂得人心险恶,她一心对我,我却有心利用她,到底是我对不住她。”他说罢,便撑着伞往里头走:“将大门关上吧,咱们在家里等消息。”
    永宁公主这一去,第二日就来了消息了,来的是永宁宫里头的一个小太监,一见了冬奴就跪下了,说:“公主在鸾观殿前跪了一整夜,少爷也知道公主那样娇贵,昨日又下了那么大的雨,公主千金贵体,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昨晚上的时候就晕倒在殿前了,一整夜的高烧不退,太医都束手无策了,好容易醒过来了,可公主知道皇上还是不同意她的请求,今儿早上又挣扎着爬起来去求皇上了。孙嬷嬷急得不得了,说这时候只有少爷劝得动公主,嬷嬷还说了少爷与公主如今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要少爷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公主。”
    那小太监说罢就一直跪在地上磕头。小嬷嬷到底是宫里头的老人了,永宁来了他这里一次,就突然变了模样,她早已猜出这些都是为着冬奴说了什么的缘故,也知道只有冬奴阻止的了。冬奴坐在榻上,手指微微蜷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过了好一会儿,他终究是狠了心,说:“公主有自己的主意在,我哪里能阻止得了她。”
    外头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他望着窗外头从檐下落下的雨滴,鼻子一酸,终于还是挥了挥手,说:“我如今已经自身难保,你走罢,好好照顾着你们主子。”
    那小太监走了之后,冬奴一天都没有吃饭,只在书房里头呆着,这样无助关键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他的姐夫,心想那个人虽然无耻阴险,但若有他在身边,该是怎样的踏实安心。他想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的姐夫在京城里安插了这么多的眼线,一定也早早地知道了吧,可是他却一句的问候也没有,好像他姐夫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了。
    亦或者,是他已经被他伤透了心,此生此世再也不肯理睬他。如果真是这样,他也没有脸面再去纠缠他,寻求他的帮助。
    傍晚的时候,外头的雨终于是停息了,院子里水汪汪的一片,风一吹草木哗啦啦地响,摇落下许多的雨珠子砸落在地上。外头突然响起了很大的骚动,接着就有人跑了过来,啪啪嗒嗒的脚步声传过来,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地上的雨水被溅开的情景。桃良紧张地从屋子里头跑了出来,说:“外头来人了。”
    她的话音刚落,门就被人撞开了。一群侍卫闯了进来,关信也拿着剑从屋里头跑了出来,冬奴拦住他,说:“先别慌张。”
    来的人为首的是陈公公,他看了冬奴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来:“请你们府里的人出来接旨,老夫人呢?”
    “老夫人身体不适,公公有话,直接对我讲就是了。”
    陈公公也不计较,摊开了手里的圣旨,瞧了他一眼,说:“还不跪下?”
    冬奴屈膝跪了下来,陈公公声调尖锐,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相之子来,妄图引航皇亲国戚,以致公主永宁病重,此心可诛,立即押往宫中,不得延误,燕府其他人等,并所有,一律充入宫中,钦此。”
    冬奴身上瞬间冰到了极点,陈公公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说:“燕少爷,接旨吧?”
    “少爷……”
    “别怕。”冬奴站起来,将圣指接到手里:“我这就跟公公走。”
    “少爷……”
    “皇上第一个反应是召我入宫,说明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你们别慌张,我一定尽力保你们周全。”
    “奴婢不在乎自己,只求少爷能够自保,我跟关信死不足惜。”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们三个都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桃良抓着冬奴的衣袖不肯松开,眼看着他们就要分开了,这一分开,或许就是生离死别,关信也有些慌了,喘着气说:“桃良说的是,少爷保重自己最重要,我们不能在少爷身边了,少爷万事多小心,不要意气用事,不要跟皇上顶撞,也不要记挂着我们……”他还在说着,那些侍卫已经围上来将他跟桃良抓在手里往外头拖,关信挣扎着大喊道:“奴才回来的时候姑爷交代了,说要少爷千万保重自己!少爷!”
    冬奴慌的要上前抓他们,却被陈公公一把拦住,说:“少爷即刻进宫去吧。”
    冬奴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咬着牙说:“好好对他们,要是我知道他们受了委屈,我绝饶不了你!”
    陈公公笑了一声,说:“少爷还是先进宫里瞧瞧再说话吧,永宁公主怕是不好了呢。”
    冬奴一听,只觉得心如刀绞,他听见桃良还在墙外头哭喊,恨恨地看向陈公公说:“我的话你记住,不准欺负他们,要不然我就算沦为皇上的玩物,也治得了你!”
    陈公公讪讪的,却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躬着身子说道:“奴才要是任谁得了宠就能欺负的,那这几十年不是白活了么,燕少爷别想太多了,进宫去吧,公主求来的恩宠,让您即刻就进宫去探望呢。”
    冬奴出了燕府的大门,站在阶前最后一次回头看,只看到巍峨的屋檐和高高的凤凰台,在暮色里头守着他们燕家的威严与显赫。脚下的雨水溅湿了他的袍角,他一身素衣,只有脚上的靴子是黑色的,容貌光洁秀朗,让人见了只觉得美好光鲜,还有少年刚刚长成的柔韧与刚强。


第六十四章 孤注一掷
    陈建并没有说谎,永宁确实已经病重了,刘弗陵,也真是心狠,若不是她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或许也不会叫冬奴过来看她。他们兄妹两个再不亲近,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永宁到了这个地步,是大病难愈,也是伤透了心。这世上刘弗陵愿意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她只是一个女子。
    在宫门口迎他的依旧是当初去燕府里求他的小太监,那个小太监已经憔悴不堪了,看见他就跪了下来,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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