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消得人憔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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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难过，我也没肯定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再说我说的话也不能代表什么。你还是要多爱惜自己，就算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爱你，你也得爱自己呀！”我连忙安慰肥肥。
“只要这世上有洁一个人肯爱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肥肥说这话几乎要站起来了，好像他要说给全世界听。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肥肥不断大口喝着酒。此时，他正沉落在对洁的痛苦四年之中。
“你最近学习一定长进了不少。”为了不让肥肥继续想下去，我换了个话题。
“没什么长进的。”
“我听同学说你起早贪黑的学习，怎么说也有收获吧！”
“那倒是比不学要强一些，不过我老是想着洁，眼睛看着课本，脑子里却是洁的身影，没什么效率的。你这学期总是不来上课，考试能行吗？”
肥肥一不小心把酒杯弄翻在地上，旁边吃饭的几个女生很不高兴的捂着鼻子。
她们看见的是两个意志消沉的酒鬼。
老板娘赶紧给肥肥拿来了新的杯子，服务员匆匆把地上的酒渍打扫干净。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六）
“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不想上课，我实在学不进去的！”一想到学习我就心慌意乱，一方面我很讨厌它，一方面又害怕它给我带来的不良后果，就像旧社会的奴隶，就想反抗又害怕流血。
“说真的，我们不能再昏昏度日了，下学期过后就面临找工作的难题了，反正我的爱情也没有了，干脆好好学一学，争取能找个好工作，说不定还能进到外资企业，以后可以出国，那么又可以见到洁了。”肥肥说着自己笑了起来，因为这句话让他感到有机会和洁见面。
“你还可以为了洁好好学习。我呢，我又为了什么？”我迷茫的说着，喝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缓缓流入心脏深处。
旁边的几个女生有说有笑，一个花格子外套的女孩用手机给对面两位同伴拍照，同伴搂在一起咯咯的笑着，她们好像一点也不发愁。
是什么让她们快乐的？还是她们表面上快乐，内心却在流泪？
不可能，只有我这种人才会在欢笑的时候哭泣。
我讨厌这几个女生。
“话不能这样说，就算不为洁，我也该努力学习了，人活着总要靠自己吃饭的。”肥肥没注意到我正在看旁边的女生，他继续对我说着。
“可是我真的不能为了吃饭而活着，而学习，而奋斗。”我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引起了那几个女生的注意，她们像看见疯子一样上下打量着我。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然后又小声对肥肥说：
“我的性格是不是太坏了？”
“是不怎么好，你不要太理想化了，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按照自己的理想模式生活？人还是要现实一些。”肥肥现在开始劝起我了。人总是这么怪，我劝肥肥不要为了洁太难受，肥肥听不进去，但是轮到他劝我时却显得很轻松。
“现实？你所说的现实就是逃避现实吗？明明想要却又不敢，这是对内心真实欲望的逃避，这不是现实。真正的现实是释放欲望，而不是压抑着欲望让其变成所谓的现实。真正的现实不是妥协于想完成但又难以完成的事实，而是努力完成这些想完成但又难以完成的事实当。你一心想着洁的时候，不也是不顾一切吗。你知道她去了美国还妄想和她在一起，这岂不是不现实吗？”我有些暴躁的说。
“现实”这个字眼让我很难受。倒底是肉体的存在算作现实，还是精神的存在才叫现实？我想没有多少人会思考这样的问题。
“这样说的话，你说的有道理，你无法忍受学习就像我无法忍受没有洁一样，归根结底都是欲望的罪恶，但是谁都无法摆脱欲望的折磨。你有你的苦恼，我有我的苦恼，我们不必在意这些苦恼是谁的，我们只需为了这些苦恼干杯！来，干杯！”肥肥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要和我干杯。
“干杯！”酒杯
碰在一起，淡黄色的啤酒溅得满桌子都是。
和肥肥带着一身酒气从餐馆出来，我递给肥肥一根烟，一氧化碳让我们更加晕头转向。肥肥在学校围墙后面撒了泡尿，然后对着围墙狠狠的踢了两脚。
“疼吗？”我问肥肥。
“没感觉。”
“舒服吗？”
“有点。”
于是我也踢了两脚，肥肥接着踢了两脚，我又踢了两脚，你一下我一下不知踢过了多少下。偶尔过往的行人以为我们在发酒疯，都躲的远远的。后来大概意识到脚被踢疼了，我们才停止了对墙面的攻击。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七）
楼道一片漆黑，我摸着墙壁走到了二楼，路过右边邻居看见他们的房门半掩着，两情侣正在床上嬉戏，不过没有脱衣服。我找到钥匙准备去开门，却发现门没有反锁。
难道我出门时忘记反锁了？
我轻轻地进了门，发现房间有些微弱的灯光，卫生间的门是敞开的，我进去尿了很长时间。也许因为酒喝多了，尿液泛着白色的泡沫。
谁会在家呢？出卫生间的时候我在想。
一个背影对着我。
是个女的！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然后又仔细一看，原来是娜。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娜正在电脑前看电影，她带着耳机，并不知道我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我拍了一下娜的肩膀说。
娜惊叫了一声，电脑上放的是《电锯惊魂》，这是我最近才下载的恐怖片，因为我这学期才喜欢上血腥的场面。
娜摘掉耳机，瞪着眼睛问：“你说什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你怎么在这？”我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顺便补充了一句，“我不是说过一遍了吗？”
“我早上走的时候不是说了晚上要回来的吗？你去哪了？一身的酒味，难闻死了。”娜关掉了电影，起身去给我倒水了。
“别关啊，挺好看的！”我还想再看一遍，里面的杀人镜头让我的神经更加兴奋。
“有什么好看的，全是血腥。我问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娜递了一杯热开水给我说，“要茶叶吗？”
“不要。”我吹了吹杯子里的开水，慢慢的吸了一口，暖暖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流进了身体，感觉胃里舒服多了。
“我和肥肥一起吃晚饭了”，我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说。
“吃饭就吃饭，还喝什么酒啊！你明知道自己喝不成酒的，医生说你的胃病很严重，千万不能喝酒，你怎么不听呢？而且这么晚了才回来。”娜开始向我埋怨，她最头疼的就是我的身体。
“肥肥和洁分手了，他不高兴我就陪他喝了两杯。”
“他和洁分了吗？真可惜。不过人家失恋了才借酒浇愁，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呀？”娜先是吃了一惊，她没想到洁和肥肥会分手，然后不满的对我说。
“分了几个星期了，洁出国了就没有理他，肥肥为了洁都瘦了，他最近只知道闷着头学习，这样他可能会好过一些。”我把鞋脱了坐在床上，眼前的事物像电视机镜头打上马赛克一样模糊不清。
“人家都开始学习了，你每天就知道这样消沉下去，什么都不做，而且还跑出去喝酒。”娜总是在埋怨我。
“我能干什么？我可不想学习。再说喝一点酒又怎么了？我还不是心烦才喝酒的。你整天就知道唠叨。”
“我是担心你的身体呀！”娜有些委屈地说，她低下头不去看我了。
“行了，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这烂命有什么好珍惜的。” 这句话好像在为自己送终。说着我也有一些难过了。我真的就一文不值吗？
“你别再乱讲了好不好？你就不怕灵验了吗？”娜哭了，她为什么要哭呢？我的话让她伤心了吗？她总是喜欢哭。
“不怕，人迟早不是要死的？你别哭了，我看着不舒服。”我虽然说不怕，可心里却虚的要紧，世界上能有不怕死的人吗？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活着比死更痛苦，就没有人愿意去死的。
我把娜搂在了怀里，用手背揩去她眼角的流水。我狭小的胸膛只能容纳娜的一半身子，然而就是这片贫瘠的地方不知多少次抚平了娜的创伤。
“你一说那种话我就想哭，你以后别再那样讲了，好不好？”娜停止了哭泣，娇声对我说。娜头发上散发着熟悉的香味（我是这样想的，但是我闻不见，鼻炎让我几乎很久都没有嗅觉，偶尔会有一点，并且还分不清是嗅觉还是错觉），因为她一直用同一个牌子的洗发水。
“我尽量吧！”我小声说道。其实之前我在说气话，我怎么能不怕死呢？
娜笑了。她就是这样，只要眼前是美好的她就会开心，她不会太在意以后。
（十八）
我两脱了衣裤，钻进被窝。
“你最近找工作累吗？还没找到合适的吗？”
“嗯，累死了，我觉得合适的公司，他们觉得我不合适，愿意收留我的公司我又不想去。”
“眼高手低嘛！”
“谁都想要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就算我是文盲也想当###部长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学历比你低？”
“哪的话，你愿意的话，咱两的学历换一下我也无所谓！”
“说得倒好听！”
“真的，我没骗你。你都是一个人去找工作的吗？”
“不是，还有阿强。”我两躺在床上，娜的大腿在露在被子外面，雪白而丰满。快到夏天了，棉被确实让人有些受不了，我也伸出了一条腿。
“你怎么又和他在一起啊？”听到娜和阿强在一起，我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啊，每次说到阿强你都不高兴，人家可是正人君子，我一个女生出去找工作，多亏了阿强的帮忙。”娜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她和阿强在一起会让我不舒服，虽然我放心娜，但是当一个假蜘蛛爬在枕边时，就算只是一只假蜘蛛，睡觉的人也会把它拿开的，毕竟它让人不安。
“那我还得感谢他了？你们经常在一起，会&；#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我没有往下说，我不想因为说下去而让娜感觉我很在乎她，然而这种在乎只是老虎占领地盘，是每个男人心中原始的占有欲。
“会怎么样？我和你好，阿强是知道的，况且人家也有女朋友啊？再说我们是小学同学，又不是新交的朋友。你不要总是那么多疑！”
“我那不是多疑，我是防微杜渐。你和阿强是小学同学，就更不应该经常来往。”我和娜虽然争执着，但我们一直抱在一起。
“为什么啊？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不都好好的吗？”
“那是因为你和他不怎么在一起，现在不同了，整天都在一起，难免会出现问题的。”
“我看要出现问题，也应该是你有问题。一起找工作又怎么了，有什么不行的啊？”娜有的时候比我还要固执，纵使你的道理再多，她总是拿“为什么”来应付你的道理。
“日久生情你听过吧？”
“我不是都和你日久生情过了吗？”
“患难见真情你听过吧？”
“找工作不算是患难吧！”
“亲和力你听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