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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贱女孩 推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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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过旋转椅,笑盈盈地迎接我这个不速之客,而他的笑容很快僵硬,忽然站起身子,大步冲过来,把长长的棉睡袍披在我的身上。

    我下意识地闭起眼睛,再睁开时,看见他穿在棉睡袍里面的男式睡衣。

    奶黄色麦地的图案。

    和塔塔最中意而一直舍不得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请不要对我说什么巧合,这绝不是不约而同,但这不算什么,我懂得什么是先来后到。我抽动一下嘴角,不自在地笑了,“我的天呐,凌晨2点,你怎么还不睡?”

    “我也想睡呵,要赶工作没办法。”他回到电脑前继续按鼠标,“总不能除了弹钢琴之外一无是处,我还得养老婆孩子。”

    “咿!老气横秋的好恶心哦。”我掩嘴做呕吐状,“钢琴家多有气质,你想当一辈子包工头子?”

    “我根本不想当什么钢琴家。”

    “你不是李云迪第二吗?”

    “你想当个作家么?”

    作家?他为什么会提到“作家”这个词?我心惊一下,想起蓬头垢面写书的康柏蕙和神志不清的康塔塔,赶紧解释说:“开什么玩笑,你知道为什么都说女作家是丑女吗?因为她们用脑太多内分泌也失调,额头有痘也不注重保养。可是像我这种……呃……”

    “像你这种稀有美女,应该抛头露面?”

    “至少,像你这种花无缺似的稀有帅哥,绝对应该抛头露面,御宅会对不起人民大众的!”我想,他一袭白衣胜雪坐在法国最具盛名的演奏会舞台上纵情弹琴的场景,肯定会在钢琴界引起一个大轰动。

    “我根本不喜欢弹钢琴。”他指着设计图说:“这才是我的梦想。”

    “可是你从小就是钢琴天才,不是吗?”

    “钢琴天才?”他自嘲地冷笑一下,“记得我给你讲过的故事么?关于我摔断手腕的事儿。”

    “当然记得。”我怎么会忘记呢,他摔断手腕痊愈的那一年,拿到了世界级的金奖,也是那一年,他的妈妈去世了。




Chapter 13 (10)

“和我一起出事的人,还有我哥。”他没有表情,仿佛在讲述一个事不关己的往事,“但我哥的伤势太严重,摔伤了肌腱,永远不能再搞乐器了。我们在家附近的修车厂,我误打误撞地开动了一辆报废的桑塔纳,没有办法停下来,而我哥为了接住跳车的我,也受伤了。”

    “你小时候真的很淘气,你哥对你真是没说的,一个字,够意思。”我也不愿触及他的伤心事,只好傻了吧唧地胡言乱语,“你哥也学钢琴,他弹得比你还好?”

    “真正的钢琴天才是他,不是我。”他伸一个懒腰,眼圈红红的,永远一副睡不醒的困倦模样。

    “我从小就想当设计师,喜欢卢浮宫,喜欢紫禁城,喜欢巴黎圣母院和白宫,但翔飞出事之后,父母就把翔飞视如珍宝的钢琴给了我,把他精心收藏的音乐书给了我,把无休无止的期待也给了我。”

    “翔、飞?”我重复。

    “翔飞,聂翔飞。”他一边说,一边打开文件夹里的某个图,“我给你看个东西。”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在贝贝宝迪,从白翼口中提到的名字,应该就是“翔飞”。当时白翼非常担心地告诉冰灰说,翔飞出事了。

    “你为什么会给贝贝宝迪设计呢?”我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口:“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人情,那到底为什么呢?”

    “是家事。”他说:“是我两年前的设计,为了,纪念。”

    家事?纪念?贝贝宝迪怎么会是聂冰灰的家事?分明是我家的事才对。他为什么要撒谎呢?难道是黎峻爱才过甚逼良为娼不成?

    “你哥永远不能弹钢琴了?”我惋惜地搓了搓手心,“也不能参加钢琴比赛?梦想就那么破碎了?你们不该悲观啊,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

    “我的这双手,是他的。”聂冰灰伸直十指,举在眼前,“我欠他的多少?一个人的梦想值多少?我获得的所有的奖都是他的,只是替他完成梦想而已。”

    “你完成他的梦想,那你自己的梦想怎么办?”我手指激动地敲显示器,铛铛铛,新开的设计图终于完全打开,眼前一片苍白。

    “你看这里。”他指向屏幕,“美吗?”

    一座多层旋转天桥,四周有熟悉的建筑,雪花路口也不生疏。不过,这张图不是照片,而是电脑制作的效果图。我一眼就认出画图上零星一点的御宴楼建筑,还有让黎峻变成首富的银莊。

    “玫瑰大道!”我惊喜地认出它,“可是这天桥,不是玫瑰大道的那座。”

    “我设计来参加明年的投标。”他说:“政府要修桥,我被指名设计,你看它美么?”




Chapter 13 (11)

“桥是不错,可是设计的背景……”我的手指逗留在屏幕上的彩色图画上。夜晚萧瑟的步行街,苍白的雪,十指相扣的情侣,冬日柔和的月光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缝隙中逐渐蔓延,“好像王家卫的电影,太凄寂了,这种风格的东西人家会青睐吗?”

    “给它取个名字。”他并不担心我的顾虑,说:“好听的。”

    “天空之城。”我不假思索。

    他思考一下,忽然笑了:“好名字,我希望它会变成真实,你觉得呢?”

    “你不会是想听我说客套话吧?”

    “半夜2点通宵工作,你觉得我会想听假话么?”

    “很绝望,没什么商业气息,带着血腥味儿。”我光着脚在白色兔绒地毯上走来走去,然后把手搭在他的肩膀,说“你看,透明玻璃使它看上去太脆弱,如果修建好了,就会是坠落的第一选择。”

    “坠落?不会的,这是美国高新技术钢化玻璃……”

    “一定会有人选择这里结束——与爱人结束爱情,与朋友结束友谊,甚至与生命结束契约。”被烟熏黄的手指,点在灰色的天桥中央,然后在屏幕上进行了一次窒息的旋转下落动作,我诡异地说,“绝望的人总喜欢选择高处,这里会是一个伤心地。就像武汉大桥变成了很多人的许愿桥,还有威尼斯巴洛克式风格的叹息桥……很多人因为现实中得不到,才会把愿望寄托出去。”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自作主张地关掉电脑,挽起他的胳膊,往卧室走,“跟你这种EQ的人说这些太牵强。算了,饥寒交迫的,我总不能让大才子生病吧?你不知道我多讨厌现在的天桥,脏兮兮的,好像快倒塌的样子。玫瑰大道的未来建设就靠聂大设计师了。”

    “你喜不喜欢这座天桥?”他紧张地追问。

    “它叫天空之城。”

    “你喜不喜欢天空之城?”

    “我将来会在那里和你约会。”

    “黎离,我会在那里向你求婚,就在你22岁生日的那一天。”

    果然是恶魔先知的口吻呵!我窘迫地抱着羽绒被推开卧室门,“羽绒被太湿了应该拿到天台去晒,这样盖在身上会长蘑菇的……”

    “没办法,家里没有女主人。”

    “那就雇一个女保姆。”我把羽绒被扔在地毯上,大剌剌地说:“我们盖一个被子,没问题吧?”

    他有些吃惊地盯着我,没错,占主动权了才会临危不惧,这才是黎离应有的表现,一点小家子气都没有的大姐大形象。我掀开被子钻进去,然后抓住聂冰灰的小指,“睡吧,明天你先起床,不要叫醒我。”




Chapter 13 (12)

他笑一下,关掉明晃晃的吊灯,再按亮一盏黄色小夜灯,小心翼翼地把冰凉的脚伸进被子,突然别别扭扭地说:“我还是去书房睡吧?”

    “别吵。不然罚你边边数蚂蚁切~”

    于是,两个人傻乎乎地平躺在床上,谁都不肯动一下。良久,他忽然翻身过来,睁开眼睛望向我,“我们认识多久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认识吗?”当眼睛适应了黑夜,我从苍白流泻的月光中看见他的目光,恰恰落在我的脸上,我有一些紧张,脸烫烫的,赶紧翻过身子背对着他。

    就这样,我们背对背睡觉,他为我留下了一盏微黄的夜灯。他偶尔会背过手来摸索着为我盖好被子,好几次我都惊醒了,似乎听见门外有人走动的声音,好像幻觉。

    但背后的温暖很快让我平静下来,天色微白的时候,他好像熟睡了,翻一下身,很自然地抱住我,像一个抱着洋娃娃入睡的小孩子,像曾经多少个夜里塔塔拥抱我入睡一样。

    那只温暖的手搭在我的胸脯上,我用掌心轻轻地扣住它,轻声说:“塔塔,你回来了。”

    颈项很快涌来滚烫的呼吸,细密的,痒痒的,用臂肘推了推他,没有反应,于是我抓起他的食指,放在口中轻咬了一下。

    温热的指尖颤抖了,脖颈是他清浅的喘息,我知道他醒着,多少个日夜梦过这感觉,我和我的男孩儿紧拥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疯狂地渴望被他侵略被他充实。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紧贴在他有一些颤抖的身上。

    他突然小声说:“别动,我会吃不消。”

    他的声音是毒,让我呼吸不稳,心脏重叠跳动,视线阵阵螺旋,僵硬石化的身体一动也动不了,我把头埋进枕头底下,把他的掌心放在我的风起云涌的玲珑胸口,那一瞬间我知道自己无可救药了,绷紧的身体莫名其妙地战栗膨胀,居然心悸地箍住他的手腕。

    我小声说:“我已经吃不消了。”

    聂冰灰猛地支起身子,用滚烫的唇片亲吻我的耳根,吸允我的耳垂、鼻翼、眉峰,顺着眉心往下吻去,唇角滑过的每一寸皮肤开始迅速地柔弱羽化。

    我的锁骨一瞬间碎裂,四肢瘫痪。

    他的吻是诅咒,诅咒我沦陷在他的温柔里万劫不复。

    他用双手轻轻地握住我的腰,将薄薄的衣物褪下来,月光之下,澄澈眼底泛起浓郁妖娆的雾气,妖娆得让人失神。

    如果这时他想要我,我想我不会拒绝。可是,当他的舌尖贝齿划过我的小腹时,书房的方向忽然传来“砰”的一声门响。




Chapter 13 (13)

我惊得掐住他的腰,他停下亲吻的动作,把脸埋进我的胸脯剧烈喘息,良久,澄澈的嗓音有一些苍凉,“起风了,书房的窗户没关。”说完这句话,忽然从我的身上撤下去,坐在床沿想了很久,然后头也不回地拉开房门走掉了。

    属于我和我的男孩的初夜,实在不堪回忆,褪下来一半的裤子与敞开的睡衣在月光之中很郁结,我用被子蒙住头忍住眼睛的酸涩捶胸顿足,而聂冰灰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夜晚是个不堪回首的悲剧,我和我的男孩的初夜进行了一半,他落跑了。




Chapter 14(1)

不知几点,枕边的电话嗡嗡作响,摸索来接,听到蔺芽在电话里说,语文课你被小酒窝点名了,如果老班的政治课再不来的话,恐怕一百个向伟也挡不住了。我睡眼惺忪地问,这次那个怪胎怎么骗老师的,还是45度高烧不退吗?蔺芽说,班长说你去参加一个重要朋友的葬礼了,那个朋友姓苟,和你是忘年之交。

    他说的是宝贝乖的葬礼?还牛马猪呢,苟,亏他想得出来!挂断电话之后,我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房间仍然昏暗,厚窗帘将明晃晃的阳光遮的严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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