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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贱女孩 推荐!-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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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我知道,他已经丢弃了我。

    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丢弃了我。

    一个人费尽心思去完成一张美丽的拼图,花费了许多时间去体会色彩斑斓的图块拼凑在一起的喜悦。当整张拼图完成,看着自己精心拼凑的画面,然后,疯狂地将拼图抓散,重新来过。

    有时候,我们真的病得不轻。

    冰冷的街灯散发出微弱的残光,在我的身后侵袭而来,覆盖着眼前奔涌的尘埃,苍白而惶恐。我顺着马路一直走,走出校门,走到玫瑰路,不知疲惫地前行。

    我走在玫瑰大道的双黄线中间,身边有汽车飞驰而过,一个酒醉的司机减慢车速,拉开窗子大声骂:“你找死呀,婊子。”

    我习惯性地耳鸣了,只能听见雨水打在脸上淅淅沥沥的声音,以及从自己嘴里唱出的最悠扬的歌——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看着你抱着我目光比月色寂寞,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这条路太熟悉,灯光很美,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埋了腐烂花瓣的泥土辛辣刺鼻的清香。烟雨氤氲湿透了我的华丽礼服,我听见冰冻的血液里索索发抖的声音,它们澎湃地在我的血管里跋扈流淌。

    Shoot!连呼吸也特别沉重,我想,我可能是生病了。




Chapter 18 (8)

台町区别墅。我在一栋老房子门前,魂不守舍地坐在湿漉漉的台阶上蜷缩一团,手里攥着的二百块钱湿淋淋地攥成一个球,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

    房间的灯很亮,熟悉的黑色影子在窗台前倏忽而过,无法捕捉。

    不知坐了多久,我摇晃着站起身,按响他的门铃。

    “谁呀?”女人碎玻璃一样的笑声从门警响起,“你找谁呀?”

    我浑身冰冷,低声说:“我找聂冰灰。”

    “他睡了呀!你等一下。”大门拉开,从里面探出头来的人,的确是摘了眼镜的阿芷,她上下打量我狼狈的样子,蹩起眉头说:“找他干什么?改天再来吧。”

    我没再说什么。

    我还能再说什么?

    我后退几步,眼前的阿芷穿着妖里妖气的睡衣,真真实实地站眼前,所有的景象在瞬间倒塌虚无。我机械地点了点头,华丽地转过身。

    我淋着雨,说:“风干物燥,小心火烛。”


    夜的城市犹如一个巨大而空洞的容器,吞噬着落地窗里眩目刺眼的灯光。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懂,我亲爱的塔塔,你一定懂得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什么叫悲痛欲绝,什么叫欲哭无泪,这些简单的字眼儿怎么能轻易形容呢?

    我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到上一次被小喽啰绑架的台町路上,仍然没有一辆车经过这里,马路上干干净净,地上没有一个烟头,那个熟悉的垃圾箱还伫立在风雨里,像个傻瓜在等待一个姗姗来迟的人……

    等到桃李都落了,才知用一颗青涩的心,娶不回心爱的人。

    看上去,这里一切都没有改变过,可是聂冰灰已经从我的生活中安全撤离,我又回归到以往的孤家寡人,是的,其实孤军奋战也没什么大不了,刘德华饰演赵子龙的时候多厉害,以一敌百,叱咤风云,那眼神、那动作,简直帅毙了!

    于是我拨通了向伟的电话,对着话筒小声说:“帮我转告聂翔飞,我可能是迷路了。”

    向伟的周围很吵,拍卖会大概已经散场了,他问:“你在哪啊?”

    “台町路口。”

    听筒安静下来,良久,向伟说:“我去,还是他去?”

    我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让他陪我去一个地方,让他来这里接我。”

    向伟“噢”了一声,挂断电话,我发现自己居然站在马路中央,如果有一个酒醉驾驶的司机疾驰而过,必死无疑。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手臂突然被一只大手拽住!

    他将我狠狠地拉到路边,我的胳膊湿淋淋、滑溜溜的,很轻易地甩开了他的手,我发疯地推开他,“你来干什么?继续陪你的芷妹妹玩去!本小姐乐意被车撞死碍着你什么事了?”




Chapter 18 (9)

苍白的路灯下,金棕黄的长碎发上,雨珠一滴一滴地顺着发梢落在聂冰灰的肩膀上,聂冰灰一句话也没说,不顾我如何挣扎,很大力地再一次拽住我的胳膊往回走。

    我想起第一次拜访设计社,他也这样很大力地将我拖下楼梯,那时候,他对我说再也不会这么鲁莽对待我,对我说他想向全世界证明他爱我,他说他会用一辈子去爱我。

    他最终还是背叛了我。

    我的高跟鞋,也背叛了我。

    我重重地跌在泥水里,肮脏的污水溅在我的脸上,浑身上下满是泥泞。于是我哭了,这是塔塔去世之后,唯一一次凄凉的嚎啕大哭。

    是的,我感到自己很凄凉。“凄凉”什么意思?“凄凉”就是别人把你扒光了扔到大街上,然后给你一件衣服披上,过会儿再把衣服给扯了。“凄凉”会造成什么后果?“凄凉”会让你一瞬间顿悟到“生”和“死”其实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谁能再来为自己披一件衣裳,哪怕隔会儿再扯下来也是没所谓的。

    原来“孤独”竟是一件这么可怕的事情,以前的我也经常矫情地形容自己“很孤独”,但那都是作给别人看的。可是这一次只有自己才能看到。是的,当所有人都看见了你的孤独,你并不是孤独的,真正的孤独是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你最近过得挺好的,只有你自己才能感到彻心透肺的冷。

    我用双臂支撑着抽搐的身子,匍匐在柏油马路上,恳求说:“聂冰灰,这辈子,下辈子,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你说的,我们完了,完了就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蹲下身,面无表情地盯住我的歇斯底里,突然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横抱起来,大步大步地往别墅走了去。我拼了命地挣扎、骂他、挠他,最终还是任凭他一脚踹开金属大门,没有脱掉鞋子,径直上了楼梯。

    他气喘吁吁地将我扔在黑夜蓝的双人床上。我落汤鸡般发狂地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你给我滚,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我没打算过去。”他冷漠地说。

    我环顾四周,屋子里静悄悄的,看来阿芷已经离去,我有气无力地说:“对哦,她走了,不然你哪会有心情管我是死是活?”

    话刚出口,我迅猛地朝门口冲过去,却被他的胳膊截住:“去哪?”

    “回家。”

    “外面在下雨。”

    “下原子弹也与你无关。”我说:“让开。”

    “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翔飞来接我。”我报复地说:“别以为缺了你地球就不转了科技就不发达了,说到底,你也该叫我一声嫂子。”

    聂冰灰愣住。




Chapter 18 (10)

我挑衅地看着他忧虑的神情,疯狂地推开他的胳膊:“是不是想让我形容一下,你的这个房间有多么的恶心?这里到底睡过多少个女人?”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他的双臂在剧烈颤抖,“我送你回去。”

    “不稀罕。”我拼命地挣开他的钳制,彼此的力气很快弄疼了我,“我来通知你一声,我再也不会缠你了,所以你也不必费劲心思像做贼一样躲着我。”

    他站着不动,一双手用很大力气捏紧我的肩。

    我越挣扎越疼,索性暴跳如雷,一口咬住他裸露的手腕。他的胳膊抖一下,血腥的味道顺着我的嘴角流出来。任凭我怎么咬,怎么骂,怎么肆无忌惮地挣扎,他只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尝到新鲜血液辛腥的味道,松开口,看见他小臂上的伤口呈现椭圆红斑。我冻得全身发抖,嘶哑地哀求说:“我不该来找你,我错了行吗?你放开我,好不好?”

    “好。”他目光犀利地点了点头。

    仿佛一只抓狂的兽,他的双手突然向两边拼命地撕开,“唰”的一声,全然撕裂。

    我冷不防止住抽泣,破碎的吊带从中间断开,朦胧的眼底,露出白皙透明的脖颈,嶙峋突兀的锁骨,以及宛如两颗银环般玲珑剔透的胸脯。

    来不及回过神,他一把将我抱起,扔在床上。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混乱了,吓得丧失了语言能力,再不敢撒野挣扎,近乎窒息。他的双手按住我的双肩,两只眼睛像战犬一般的残酷猛戾。

    他将我压在身底,将破碎的晚礼服用力地拽下去。

    “你疯了……聂冰灰,你想干什么?”我紧紧地抓住被褪下去的衣服,“住手……你别碰我,求求你……”

    他不说话,将我的湿淋淋的裙子甩到地上,深蓝的床单潮湿了一大片。沉重惊恐的呼吸中,他触摸到了我穿了裹胸的冰冷身子,我吓得惊叫了一声。

    “我不碰你。”他阴沉地说:“你自己脱。”

    我说:“好。”

    聂冰灰站起身,走到卧室中央背向着床,我乖乖地脱下裹胸扔到枕边,钻进被子里。

    “好了么?”没等我回答,他回过头,眼神恢复到以往的温驯柔和,却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漠神情。他凝视我惊恐的眼睛,转身抱起地上的湿衣服拉开壁橱的门,把那件我曾经穿过的大衬衣和一条白色大浴巾扔过来,说:“换衣服。把头发擦干,我下楼拿药。”

    两米的的距离,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们对视了一辈子最漫长的五秒,我能在他的眼里看到顽固的冷漠。然后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我快速地跳下床锁上房门,换上了那件墨蓝色大衬衫。




Chapter 18 (11)

多么熟悉的,香水小百合的香。

    我的眼泪,忽然止不住地流下来。

    7岁之后,从来都是我抛弃别人,不论是不是真心喜欢,首先要得到,然后丢掉,得到,再丢掉,我在满足自己疯狂的掌控欲与虐待欲中得到了空前绝后的快感。我发过誓,绝不会再让被抛弃的历史重演,我黎离,是绝不会被谁抛弃的!

    没多久,他敲响房门,“衣服换好了么?”

    我故意不出声,聂冰灰也没再敲门,自作主张地用钥匙拧开门锁,然后递给我一杯清水,几粒白色药片,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我。

    潮湿的金棕色碎发像发育不良的海藻垂在他苍白的唇边,看上去憔悴极了。我乖乖地吞了药片,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说话,他也一句话不说,宛如两只潜藏在黑暗中困惑并倔强的野兽,这样彼此僵持,谁先动谁就会死。

    耗吧,反正我们都年轻。

    我们一直都是如此,守着各自的秘密努力维持,最终伤害了彼此。

    突然!卧室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本能地抬起头,竟是聂翔飞。

    他被雨淋的湿透了,靠在门口喘着粗气。雨水顺着衣角滴到地板上很快积了一滩水,他深深地与聂冰灰对视着,眼神透露着骇人的冰冷。

    冰灰温柔地向我微笑一下,然后站起身,走到翔飞身旁,说:“我去书房。”

    “你想逃到什么时候?”我压低干哑的声音。

    冰灰怔在原地,一秒,两秒,三秒……

    聂翔飞无视他的错愕,走过来,伸出手臂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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