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女孩 推荐!-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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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钻戒,3克拉八心八箭,戴在我的无名指。
聂翔飞与我深深对视,在众多叔叔伯伯面前,他不害臊地吻了我,信誓旦旦地说:“从今开始,我会保护黎离,就算我一无所有,还有一条命。”
“你以为你是陈浩南?耍什么酷啊?”我狠狠地捶了他一下。
他居然没有还口,只是深深深深地凝视我,仿佛想将我吸进他如同深渊一般的眼睛里。我的心脏咯噔一下,脑中依稀呈现我可怜的宝贝乖,它的一双如此与我深深对视的眼睛……
“暂时先准备这些,以后再补。”服务生推来一辆餐车似的加长手推车,珠宝首饰和衣服行李整齐地摆在上面,黎峻的脸色很奇怪,他说:“以后,你住在翔飞家。”
我扑腾一声站起身,打翻了碗筷:“同——居?”
“什么同居?低俗。老子都知道,在韩国叫准新娘课程。”黎峻举起酒杯对翔飞说:“女儿给你了,自己看着办吧。”
我靠,他是我的亲老子吗?可是这句话我不能说,这条路看似是自己摸索着在走,其实几个老家伙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天,我看出黎峻虽然一直在很努力地笑,可是他的笑容并不纯粹,整个人都很拧巴。
Chapter 6 (4)
黎峻出去和大堂经理谈话的时候,我悄悄地跟了出去。在通往三楼的缓步台,我把手机递给黎峻,按了播放——内容是那天下午三点,与东方瑾通电话的录音。黎峻皱眉头打量我一下,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没听见他说什么吗?这种人——”
“皇帝治理一个国家时,身边不仅要有忠臣,奸臣也是必不可少的……”他语重心长地一边不屑地说话,一边缓缓下楼梯,我愤怒跺一下脚,气得差一点断气,“你是个昏君!”
“急啥?老子还没说完呢——听着前半部分还挺有意思,不过后面……”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我能允许一个男人爱财,但我不允许他放荡。”
我仍然定格在阶级斗争的姿态,有一些难以置信地眨巴眨巴眼睛。黎峻白了我一眼,继续下楼梯,我看见很少打电话的他,从裤兜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对电话嘱咐了几句,很快挂断。他突然扭过头对我说:“喂,嫁了人就消停点儿吧,我看人很准的。”
从御宴楼出来,我目视黎峻的车消失在玫瑰大道的喧嚣中。当服务生将黎峻为我准备的行李塞进聂翔飞的汽车后备箱时,我猛然抬头看见熟悉的一袭白衣,缓缓朝这边走来。
“你——来了。”那一刻我望着他,可是我盲了。
“好像迟到了很久。”聂冰灰的黑眼圈很明显,他递给翔飞一个大礼包,按住太阳穴,“学校那边开董事会,我爸顾着这边,把会议推给了我。哥,先恭喜你。”
“一家人。”翔飞深沉地拍了拍冰灰的肩膀,“我去卫生间,你们聊。”
我愣住,见翔飞转身登上御宴楼的台阶,头也不回地走进旋转门,好像故意给我和冰灰制造谈话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凝视对方,在彼此越来越潮湿的眼底,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狼狈模样。良久,他终于慢慢地伸出手,轻抚在我冰冷的脸上:“答应我,以后别再掉眼泪了。”
我含着眼泪笑了一下,屏住呼吸,没有回应他。
苍白修长的手指顿了顿,在我的脸上握紧拳头,缓缓地垂下去。他侧过身,避开我如同深潭般的眼睛,微笑着说:“有什么打算?和我哥在一起之后。”
“努力攒钱。”我仰起头,努力望向湛蓝的天空,“上帝答应我,只要攒够一千万,就能换取我一夜不流泪。”
“有没有尝试过,为一个人去付出……生,为他,死,为他……弹钢琴……也是,为他……”他捂住胸口,声音小得听不清楚,“记得要好好的……为他。”
直到他从我的身边离开,我酸涩的眼睛也没能从天空收回来。
Chapter 6 (5)
聂翔飞出来之后,并没有询问冰灰的去向,似乎这种悄悄离开的结局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很绅士地为我打开车门,驱车直奔香榭丽舍。
我们同居的第一晚,洗澡的时候,我将聂翔飞反锁在二楼的影院房里,然后故意将卫生巾袋子扔在卫生间的瓷砖地上,非常醒目。
他果然没有碰我,整个晚上都躲在二楼看电影,凌晨3点的时候,他下楼了,我蜷缩在被窝里听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在床边停住了。
他故意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在假寐中没有回答他。
几分钟之后,他慢慢地坐到床上,靠在床头,他的手指微微濡湿,爱怜地轻抚我的脸,低喃着:“傻瓜,其实你每天都可以这样安心地睡,我不会碰你。”
我的呼吸很平静。
“只想两个人好好的,醒来有你,睡时有你,足够了。”
心底每萌生小感动让我蜕下防备,而当那颗小心脏仿佛一片脆薄的贝壳终于赤裸裸地卸掉壁垒,他忽然声音飘渺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全世界只告诉你一个人。”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而宁静的天国。
“我偷偷地爱了你三年,可是,你却连一句爱我,都不曾说过。”
Chapter 7 (1)
那天放学,我缠住豆芽菜陪我去超市买狗粮,并且正式将宝贝乖委托给她帮忙养。我严肃地警告她:“这只狗狗很通灵,它会替我监视你,如果你再和东方瑾那个穷光蛋来往,它的脑电波就会传达给我信息,我会扛着菜刀来找你。”
豆芽菜愁眉苦脸地垂着头,仍然一句话也不说。圣高门口,一辆风暴太子急刹车停住,蜂拥的人群就像突然关闸的水库,所有人都停住脚步戏剧化地愣了一下。
凌野穿了一套黑色朋克,慢慢地直起身子,双手扣在耳上摘掉头盔。初春明媚的阳光里,汗湿的脸颊与碎发闪烁细微的星芒,我再一次错觉似的看见了余文乐。耳边传来女生们的窃窃私语,我赶紧拽住豆芽菜的手,用手掌遮住半边脸,掉头就走。
“喂,我闻到你的气味了。”他的声音低哑。
我顿住身子,转过身,“你属狗的吧?”
“你以为能躲掉吗?”他的眼底有温煦的雾气,“跟我走。”
说着,很远距离,他将头盔扔过来。
——仿佛穿越时空那么远的距离,脑中炸开的黑白场景仿佛一段蒙太奇,两年前,多少次他如此潇洒地把头盔扔过来,不管我是否情愿,不管身旁有没有朋友,说一句“跟我走”,头盔在空中旋转而落,落在我的手上。
风暴太子沿着曾经的飙车路线,直奔西山风景区。我伏在凌野的背上,凄烈的凉风从身旁呼啸而过,最终在急速漂移中停在钓鱼湖旁边长廊的台阶前。
那个画面仅仅定格在摩托车停下的一霎那。左脚的棕色登山靴落在残碎的台阶上。他背对着我,只有彼此冷漠的声音在空气中混合交融,我们一动也没有动。
“我们有多久没一起兜风了?”
“不知道。”我冷漠地回答。
“745天。那个女的在广东非要跟我一起回来。”
“与我无关。”
“那个长的不错的男人,是你最新的猎物?”
“对我投资爱情的人。”
“你不是说爱情一文不值么?”
“至今也这么认为。”
之后久久没再对话。长廊的常青藤零落几片叶,被冷风吹起席卷飞舞,冗长的油门声划破宁静的湖岸。风暴太子随风声越过长廊,身旁的景物飞快地掠去,风啸般的喧嚣中,我用额头抵住凌野的背脊,手指无力地抓住他的衣服,我说:“你打算带我去哪?”
“随便,也许是地狱。”
“拜托,请你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吧。”
他的身体颤了一下。
穿梭时空的疾速飞驰的速度,仿佛多啦A梦的时光机倏然降落,整个世界瞬间暗淡起雾,明媚的太阳慢慢隐去,云层掠过灰蒙蒙的天空,黑白画面的记忆线索将一切转到多年以前的某个雨天——
Chapter 7 (2)
风暴太子疾驰大道,她紧紧地抱着飙车的他,用额头抵住他的背脊。喧嚣呼啸的狂风骤雨之中,沙哑的对白迅猛地被大风刮得支离破碎。他问她,去哪?她说,去哪里都行。他说,下地狱也行?她点了点头,额头一下一下地顶在他宽瘦的背上,只可惜,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时间是个会魔法的大匣子,一旦关上了它,再打开,就会发现埋藏里面的一切,早已不同于往日。
暴风太子最终停在电视台大楼,我看着他的沉默背影疾驰而去。站在凄冷的人行道上,雨水淋湿了我遮住视线的长睫。
玫瑰大道对面是一座白领大厦,B座是腾升的员工公寓,下午三点,正是白翼睡醒的时间。
我找到了白翼的家,24楼,敲了敲房门。没有人应。于是我蹲在门口,望着走廊窗外有群鸟飞过的风景,望着光艳的太阳慢慢变成血红,在圣高放学前的一个小时,起身离开。
及时赶回学校,还有十分钟响铃,我伫立在教学楼的台阶上仰起头。四周静悄悄的,篮球场传来男孩投篮时热血的呐喊,那声音灌注在我的双耳,如同一汩汩绵延流淌的热泪卷进我的血液。
这时,一只冰冷的大手猛然拽住我,用很大的力气带我跑进树园。
“白翼。”我失神地望着他。
他环住我的腰,并不像以往那般紧紧地箍住,而是双手无力地垂在那里,尖下巴顶在我的额头上。他的脸色仍然苍白,睫毛浓密地又长又卷,眼底迷藏着浓郁的雾气。
他的声音带着隐晦的哀伤,“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的心脏微微地抽搐一下,为什么他总是那么轻易地、那么轻易地让我痛楚。
“安徒生说:如果你是天鹅蛋,就算是生在养鸡场里也没有什么关系。”我闭起眼睛,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请你回到从前,回到那个高贵的黑天鹅时代,回去做舞台上的那个白翼,你生来就是镁光灯下的宠儿,要被众人爱戴,将来……”
“将来?”他的眼底泛起如宝石般幽绿的光,但却已不再是冷漠而令人望尘的颜色,掩盖之上潺潺流淌的是苍白透明的液体,如同深海蓝,直至将我全然吞噬。
“我们、还会有将来么?”
他突然猛烈地抱紧我,苍紫如百合的唇层绝望地吻着我。
我惊地睁大眼睛,他的两片唇如此的冰冷而绵软,仍是熟悉的凉薄荷与烟草香,眼底倏忽而过的是他近乎绝望的鼻息。
是的,爱情曾经来过这里,有一种猛烈的宿命感,它藏在某个角落,从不曾离开。
“原来,你在这里——”空气仿佛凝结了冰,冷冷寒意。
我和白翼吃惊地向身侧望去。
Chapter 7 (3)
聂翔飞!
冷漠而僵硬地站在路旁,嘴唇微紫,望着相拥依偎的我们。
黑夜蓝的眸中似乎有刺冷而绝望火焰在燃烧。恍惚之中,他的唇角微微地勾一下,双腿修长地伫立在一排小树中,仿佛谁在树林里安放的一具华丽雕塑,冰冷倨傲地面朝我的方向,伸出他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