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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西起狂澜-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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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载光阴荏苒,这一年殊虑二十有三,土坦生活惬意,时光渐渐冲刷的,除了对中原的思念,还有记忆里,那些过往的人和事。

“主人,巴佳靡侍卫长已经等在书房了,说是带了中原的来信!”婢女入门一话,请安。

“你去睡个午觉吧,起来再喝些汤!”殊虑听罢,温柔一语月心,这就见她点头,在他面颊留下一吻情深。

自一年前大婚,殊虑就知道月心的身体极差,这一载,他为她悉心调理,病情却不容乐观;按现世的话来说,月心天生心脏有所缺陷,不可大操劳。

“你辛苦了,堤坝如何?!”殊虑步入书房,这就见长须的高大男子,拜见他一礼。

“主上,堤坝那边没问题,前日的缺口已经堵住了,听说下游一边汛情告急,亚利靡氏族长已经向昆莫提出援助了!”那男子话落,递上四封书信,一封来自绝情谷,一封来自重仙,一封来自闻人逸,还有一封,来自东菀宫的退信。

“你让巫医去城北看看,我听说最近难民营那边,毒虫肆虐,水灾对我们影响虽然不大,难民也不过五十余人,但不能让百姓受苦!”殊虑话落,又复想起,一言,“明日一早,我让人将信件送到你那里去!”

“还往东菀宫送吗?!这些年全给退回来了,信使也说,收信的婢女传了上头的命令,不给移交了!”巴佳靡话落严肃,有些不解,“她们如此对待主上,太过分了!”

“没关系,这是我的心意,收不收是另一回事!”殊虑摇首,看巴佳靡一礼即退。

落座,这才拆信一看,重仙写了三个方子,跟他谈起月心的病情,他虽有意出关,想到西域一看,却奈何路途遥远,有些力不从心。殊虑只得安慰他总有机会重逢,二人只字未提不杀,都心照不宣。

闻人逸来信,起首即说起拓跋,将军府近来动荡不断,王道勋忽然告病不再上朝,池天南的势力已尽独霸一方。至于他和唐一凌,二人一切安好,末了,他又写到尘渺,说那孩子追着百花去了五仙,药王谷亦一切照旧。

绝情谷问候平常,来信不过问起月心,并无其他,迦宓罗及段古墨只望他俩安好。

东菀宫的退信已近三十封,这一载,渐渐堆叠起厚厚一摞,黄婷萱了无音讯,殷天曼或已知道他的来历,对寄出去的每一封,都原样打回,他未放弃,但心已累。

“主上!主上!夫人有些站不起,您去看看吧!”婢女破门而入,大呼着急。

殊虑起身奔去,临脚入屋,即见月心爬在榻上,面色也苍白。

第六十四节 急逝

“手给我!”殊虑上前,握月心手腕一探,皱眉,着急,“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回事?!为何会受惊?你们都干什么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月心听罢,苦笑,手指摸上殊虑额头,为他抚平眉宇,她说,“不要皱眉!”

“哎……你们都下去吧!”殊虑摇首,遣散下人,面对月心,他有些无奈,转而低首一问,“到底怎么了?!”

“最近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听下人们说,你往中原寄的信……有给以前的恋人……”殊虑听她说到此,惊讶一话声大,“你别听他们白话八卦!”

“你不否定,这么说是真的?”月心听罢一言,见他欲怒,安慰道,“你别着急,我没有生气!我是想……我这样的身体,必然是不能为你生下孩子的,她若是愿意,你便将她接来西域吧!”

“你……”殊虑闻言,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到头来,月心身体每况愈下,心中叨念的,还是他……

她看向他,笑容依旧极美,殊虑一叹开口,感激,“心儿……你想多了,身体好好养着,总会有起色的,我师父是中原的名医!他又写了三个方子给我,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多生几个孩子……”殊虑话落闭目,枕身她怀中,鼻尖亦酸涩。

这一载岁月虽短暂,可月心给予他的,正是他这个异世漂泊者,难能得偿的,如家的温情,也正是这二十三载岁月里,最美好的回忆。

半月洪灾过后,乌孙境内损失巨大,殊虑的封地并未受到太多影响。此时北国边疆烽烟并起,乌维单于授令危古兵马大权,平息战事。

殊虑获信一封吉报,来危古凯旋而归。

“昨日我听下人们说,匈奴单于欲与鲜卑结盟,攻打耀国……西域三十六国都有所忌惮,怕受战事牵连……鄯善已派信前往匈奴……”月心话言一语叹息,枕身殊虑怀中,看向窗外圆月;见得殊虑无话,又道,“如今国内粮草不足,不宜参与战事,父王很是忧心……”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倘若不与匈奴结盟攻打耀国,父王恐会得罪匈奴……”殊虑话答,手掌抚上月心后背,宽慰,“不会的,上月叔公来信,特别问候了国内洪灾……况且乌孙离着耀国极远,单于不会要求我国派兵前往……”

“那……也不可不做表示……”月心落话坦言,试要求殊虑能从中斡旋,为乌孙上贡还价,此时不出兵是最好的,若还能减轻国内经济负担,就是最好不过了。

“我会写信危古,必要的话,亲自拜访一下叔公也是可以的……”殊虑听罢,理解月心,闭目一吻晚安,二人相拥入眠。

启书左贤王,殊虑坦言于乌孙的国库困难,又问候了阏氏及危古,一表关怀;不想收到回信,却得知危古丧子的消息。

“果然还是要远途一趟匈奴……”殊虑一话月心,如今危古乌维的长子病逝,二人同盟兄弟,他不能置之不理,是该去看看他的。

“那我这就叫下人收拾行李,明儿一早出发去中央王庭!”月心听罢颔首,这就要起身前去安排。

“你留下吧,如今已至秋季,一来二去路途遥远,你身子本来就不好,我会快去快回!”他一言认真,拉月心坐定,不料为她拒绝,“不行,正是因为路途遥远,我不能放你一人前去,我是你的妻子,你去哪里,我便要去哪里!”

“心儿,不要任性,中央王庭倚靠漠北冰原,哪里太寒冷了!”殊虑摇首,坚决,月心的情况已经不好,哪里受得了长途跋涉。

虽然知道这人终是要早他一步离去,但他还没有想过真的失去她。

“那我送你到乌孙边境,我不想一人呆在家里,等到了边境,我再折回绝情谷……”月心听得回话,让步,面有恳求;殊虑不忍,拗不过她,颔首应下。

启程匈奴,行马二十,携带家眷,难免车队豪华。此时乌孙境内,草场金黄,枫红叶美,山高气爽。

“好久没有出来走走,感觉身心也愉悦不少!”月心拉扯殊虑一笑甜美,话落闻声他亦笑起,高兴,“看来以后要常带你出来走走,呆在家里久了,都不曾看你如此开心!”

“其实小时候,父王常带着我们几个姐妹出去游猎,我也能骑马跑出极远!”月心听罢笑出声来,看殊虑大乐,双手环上他,依恋。

这一走一月,进入绝情谷时,高原薄雪,天气也越来越冷。迦宓罗接待二人谷中,携着断古墨异常开怀,时隔许久不见,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真真温暖。

“在谷里多住两日再启程吧!危古知道你为了他远行匈奴,已经很是感动了!”迦宓罗拉上二人的手,说话柔柔。

“嗯,多住两日没有什么不可,月心就交给二老,待我回来,再带她回家!”殊虑听得,答话一讲,看断古墨笑起来,颔首乐意。月心能陪着二老,他们自是愿意的,两人谷中久住,难得能有孙辈陪伴。

一夜聚餐,殊虑同断非聊开,二人久别,少不了畅饮一夜。

这日子美好,如果没有身后那些个纷纷扰扰,恩怨情仇,殊虑想要一直这么过下去,忘记自己缘来异世,忘记自己对中原的眷恋。

朝阳暖照,他睁眼,知道今日就要远行匈奴,遂翻了个身,将怀中暖软尽揽,这才惊觉月心那冷如冰冻的躯体,毫无生气。

“心儿?!”他怀疑,起身翻过她,手指就这么停在她的脸上,胸口说不出的难受,仍由灼热的泪水模糊视线。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放她走,这个女人没有陪他浪迹江湖,没有和他同生共死,却能一笑直达他的心窝,他从来没想过真的失去她。

他以为的,她会陪他直到有一天,他和她坐倚亭台花阁,然后闭上眼睛,他离开的时候,她亦告别。

殊虑低首,额头触及她僵寒的胸口,他觉得好难受。

第六十五节 匈奴

一望碧色万里,湛蓝无云高阔,万马奔腾,飞扬尘土,茫茫草原浩大,心亦开阔。

“兰若公主怎样?高烧可退了?!”殊虑一话危古,双人双骑,游荡草皮之上,放眼望去,东山白雪皑皑,矗立天际线上。

“我还以为月心死后,你再不行医了……”危古乌维听罢笑起来,看定殊虑,自那人去世之后,竟是半载岁月,时光如梭。

“还没到那种程度,不过没遇到需要我的病人而已!”殊虑闻言一笑,认真,“这次你妹妹如此决绝,看样子,单于是不能逼她下嫁了!”

“我也没想到这丫头会这么倔,居然吞毒,性子也真够烈的!”危古叹气,复又想起什么,一问,“听闻你武功精进不少,咱们什么时候一战?”

“你还是专心阏氏那边吧,我听说右贤王不甘兰若悔婚,欲让你母亲把隆隆让给图卡!”殊虑知晓公主悔婚右贤王之子图卡,中央王庭免不了再起波澜;而阏氏的侄女隆隆,少时嫁给危古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惜那人去的早,只留下妻子一人,按着匈奴的规矩,隆隆是该下嫁危古的,殊虑也知道,危古是很喜欢隆隆的。

“没关系,图卡不敢跟我抢,他还没有那个实力!倘若他执意要从我手中夺走隆隆,我就跟他一战!谁赢了,隆隆便是谁的!”危古乌维不惧,话落笑起来,又语,“你别老呆在这里,偶尔也去中央王庭,你都到匈奴两月了,母亲还没见过你呢!”

“阏氏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住在这里挺好的,将来有机会,一定去王庭看看!”殊虑颔首感激,看危古回过头来,遗憾,二人闲聊半日话别,只见他扬鞭而去,于夕阳里消失。

回程一骑旷野,殊虑住在此处已近二月,这些日子,他除了专心习武,几不过问其他。左贤王偶有派人来看他,运送物资补给,危古也常来相伴,月心去世半载,他仍旧不想归去乌孙。

下马,他帐中食过晚饭,接着即盘坐入定。此时天地静谧,万籁尽在胸海,天合罡气丝丝缕缕自下丹田入中丹田,来回往复,贯穿他全身经脉。这半载,殊虑的身心渐入佳境,或许是月心那一载的温情,为他抚平了二十三载岁月的仇爱;也或许,是那人去世的空寂,让他彻底看穿了世事无常,而只专注于武学精髓。

但,不管这心境究竟出自何处,他已接近先天境界的巅峰了。

他感受,闭目下星空高悬,夜莺轻啼,而后启明星落下,朝阳自地平线上升,普照万物光辉,最终沉潜入地;这一切,都呈现他胸中,一丝不苟,哪怕是最轻微的一刹风动,都印照脑海。

殊虑知道,他已在破碎虚空之外,只差临门一脚,他还需要一个契机,他将打开一扇新的大门。翻掌间,他吐纳一息收功,复掌间,他睁眼一窥世界。

殊虑起身,帐门之外紫霞满天,这一入定,又是七日。他上马,奔驰一路,猎得野兔回营,举篝火暖照,烹饪一锅佳肴。

“乘风!”远远地,风声里危古呼唤而来,他于星空下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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