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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西起狂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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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了,夏文海收功聚气,七窍通灵,下丹田同中丹田呼吸间珠联璧合,身体舒畅欢愉,亦恍若重生。

他睁眼,刹那的精光吓退小猴啸叫。这是功力至高,而境界不达的先兆。

“看样子,我是暂时不能离开这里了!”夏文海苦笑,望向小猴一讲,只听“吱吱”啸声急迫。抬眼所望,那白须老者缥缈如幻,逐而消失,似将向往天际所在。

夏文海起身,观老者仙颜渐逝,最终幻灭于天地。却脱尘一方石牌而落,伸手接得,上书“璇玑子-风逍遥”六字,背面凹凸不平,玄奥繁复的花纹镂雕,如咒亦如画。

“这东西我怎么觉得……”夏文海不解,横看竖瞧,最终推得其一阴刻凿雕,咔嚓声起,石牌有张有弛,变化九翻石簧而出,竟是九把镂雕牌。

这个?!难道是钥匙?

第十二节 身世

“吱吱!”小猴尖啸,夏文海蹲身低抚,正想宽慰它,不想却为它所拉扯,再瞧,小猴咧嘴一笑,似是老者的逝去它已然宽心。夏文海苦笑,想这精舍猴王,能跟着这位璇玑子前辈,恐怕早已通透人性,并非常物了吧。

“吱吱!”又是两声轻蹄,小猴在前,夏文海跟随,绕飞鹤台,于高地屏风后深入,又是一处开阔石室。此地八番石碑立地,雕刻深奥图腾,夏文海对照去,八番石碑图腾正与石牌对立。细观,每块石碑之上,都有一处插簧,看样子,正巧与石牌相合。夏文海上前,依次打开石锁,上顶机括声响,八面石梯落地,不知前往何方。

“怎么少了一块?!”他好奇,此番石牌明明有九……

“吱吱吱!”小猴呼来,跃于中心阴阳璧合,夏文海醒悟,于凿石之上细细检查,得一凸起,随即打开,阴阳璧合往下,所见石梯,亦不知通往何方。

“一宫坎,二宫坤,三宫震,四宫巽,五宫中,六宫乾,七宫兑,八宫艮,九宫离!怪不得刚刚看此牌,总觉眼熟!原来是九宫八卦!”夏文海苦笑,依宫格往上查探,坎位北,斗室中长明灯高悬,堆彻密密麻麻各种经书,如果说升龙碑长廊之上的走马观花,是初窥一隅,那如今斗室满载的,就是浩渺庞大的知识量。

夏文海苦笑,想来这位高人了得,若要自己读完这些东西,恐怕终其一生亦难。这就下了楼梯依次往各斗室而去。最后在乾室中,终于发了璇玑子前辈所留下的武学心法,如今自己心性不稳,心境不达。刚巧有一本《净心心经》可帮自己化解戾气,以免走火入魔。

说时迟,他已盘腿坐定,将一切抛开去,一个周天下来。全身大汗淋漓,倍觉舒畅,这才清醒,“唔!好臭!”

夏文海起身,端自己一身污垢血迹,往五宫奔去。洗得一身舒适的温泉浴,在五宫中闲逛起来,此斗室位于阴阳璧合之下,乃璇玑子前辈的住所,他虽不晓这位前辈所设八卦棱镜,如何观外间世事,但黑潭之上,万籁俱静的一切,都无疑尽显眼前。显然,他入此地不算太久,重仙未能出关,因此并无异常。

在斗室吃过一些小猴找来的果子,他又回到乾室继续专研武学。除璇玑子前辈留下《天合诀》一部,乃天合罡气的修习心法,其余八部武学典籍,各有特点。

夏文海天合之地一待三月有余,离开之时,正是因故重仙出关,虽三月以来,他日以继夜将《天合诀》和《净心心法》交替修习,但也不过勉强压制了走火入魔,这还是让重仙瞧出了倪端。

“你小子最近黑云压顶,眉宇之间总有股邪气劲,我闭关三月你都干嘛了?!”夏文海扒拉饭菜,同重仙一桌有些欲言又止,他不知自己此番境遇,该从何说起。

这就听闻外间极大一声震荡,两人都齐齐探去。

“不杀大哥!”夏文海大愕,不想出门所见竟是不杀一身血污,面带憔悴。他虽受不杀之恩,又师从学武,不杀却终不肯收他为徒。这声大哥,便一直叫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又去杀谁了?!”重仙皱眉,拉扯不杀望闻问切,三人于内室中坐定,续听重仙又语,“小子,你去打点水来,再去找些大还丹,这家伙有些失血过多!”

“重仙你先出去!”不杀咽药入口,此话倒叫二人齐齐一愕。

“我出去干哈!”重仙一乍开口,续听不杀又语,“我同小子有话要讲!”这才见得重仙砸吧嘴,背身而走。

“不杀大哥……怎么了?”夏文海不解。

“你对自己身世……了解多少?”不杀一语,紧张夏文海,他自现世穿越而来,所知实在太少,即语,“小子确实不知身世!”

“看来是你母亲,有意要瞒着你了!”不杀叹气,絮叨,“三年前,我为你洗脱追杀,便从外面找了一句童稚尸首,经半月暴尸鬼哭崖底荒野,终究被衙门的人……认尸结案,并认定你已坠崖身亡……”

“这事……其实我听重仙说过!”夏文海颔首,了然,又闻,“半月前我接到任务,前往穆王府……才知道,原来你母亲,是七年前‘江南财首案’,江南首富白书华的独女白婉!”

“这么说……我母亲是位名门闺秀……那她嫁给穆王爷……也算般配!”夏文海苦笑,虽说这身体他一直未曾觉得就是自己,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很多感觉,会变得更加难以区分,难免,是有份感情的。

“那你可知道你父亲是谁?!”不杀再寻,端夏文海摇首,又言,“那接下来我所说,许需要你将来,亲自去找答案……”不杀稍顿,看夏文海一笑,复杂,“官文所载,白书华兴建长兴大坝,向池州一带的农户收取暴利,贿赂官员;于茶商手中低价高卖,出售劣质茶叶;还雇佣江湖人士控制池州一带,强买强卖!最终有人上京告发,牵扯了数百官员,朝廷一时风起云涌!后来,他被判财产充公,家奴发配边疆,家眷沦为官妓,编入教坊;他本人,则被凌迟处死!当时,若非穆王爷出手相助,你母亲也不会幸免于难!恐要沦落教坊……但……有闻,白书华获狱那年,池州上万百姓为其请愿……有传其,实为冤案,是朝廷为杀鸡儆猴,肃清党派所为……”不杀说着,面观夏文海表情变化,叹惋,“当年,江湖上还发生一件大事,绝情谷少谷主,断慕山为朝廷八十暗卫……围攻所杀!他于白书华府上,曾做客上宾一载,有传,他被白书华扫地出门不久,你母亲便……暗中生下一子……”“呵呵……”夏文海假笑,有些懵,随即脱口,“断慕山死时年岁几何?”

“二十有六……”不杀皱眉,严肃,“绝情谷位于西疆,乃……”

“正邪,过往,我都没兴趣,我只想知道,我母亲过的还好吗?”夏文海一语,问来。

“闻她两年前诞下一子,年初又育,可惜流产了……”不杀抿唇,后言,“我未见到她本人,王府之中,吃穿不愁吧……”

第十三节 出世

“不愁吃穿总比饿死街头要强,生下子嗣,想必王府之中也不会吃苦头……”夏文海闭目,胸中压抑酸涩,稍顿,这就展露笑颜,语来,“不杀大哥好生歇息,身体才是要紧的!”

“你……”

“小子自都这般说了!你也就别婆婆妈妈说那些有的没的,怪力乱神!”重仙踹门入内,打断不杀,想必趴墙角多时了。

“噗!”不杀血气上头,竟又喷出一口血来。

“你看看你!我就知道是有内伤的!小子!快出去,我给他扎两针!”话落,即推手夏文海离去。

冬往春去,一十一载岁月如梭,此时初夏晚至,风飒爽。

渭城坐南拥北,离上京不过七日路途,但因其四通八达,最是繁华,许与上京比起来,也是不相上下。

飞蝗楼生意百年不败,走南闯北的江湖人士最是喜好此处,何谓飞蝗?何故招人?自是这江湖犹若一锅粥,你虽熬的久,煮的透,可一旦遇上什么风吹草动,再加上一把火,这再大的锅,也总是要沸腾那么几下的!然而,江湖人士,就像这飞蝗,表面看起来小,藏于草芥,一旦爆发起来,势必不可逆转!而飞蝗楼正是这煮粥的人,飞蝗楼的“江湖榜”,也正是这把随时都能点起来的火!这飞蝗楼的生意,正是来来往往的江湖人,你永远料不透,何时蝗灾泛滥,何时腥风血雨!

“哟!这不是一笑剑陈稚陈大侠吗?久仰!”飞蝗楼上,络腮胡铁仇抱拳一言,面向三十男子笑兮,恭维。

“哈哈!原来是铁仇兄,好久不见了!昨儿池州城之事您可听说了?!”名唤陈稚之人抬手一请,端络腮胡铁仇落座。

“怎会不知!如今飞蝗楼上下哪里不讲此事,据闻这次,那采花贼把教坊给劫了,朝廷都发了官榜缉拿!悬赏五百两白银!我们这江湖榜的两百两白银悬赏,跟官榜比起来,人家那可是天价啊!”铁仇砸吧嘴,笑容里竟是揶揄。

“悬赏这么高,也未必就能见着拿人归案!”邻桌一位少女,着绿衣,淡淡嘲讽来,激怒铁仇回首,“咱俩说话,关你……”

“关我……怎样啊?!”那少女杏眼微眯,笑意上脸,一张清秀无害的小脸,年岁不过十六、七,却吓得铁仇没了后话,这就讪然一笑,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见着黄少主在此,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您请见谅!您请见谅!”

“来!我问你!前些日子你去青州了?!”少女微微笑,挑手指画铁仇上前,便见他点头哈腰恭敬。

“小的昨儿傍晚刚回,少主有啥请讲,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铁仇拍胸担保,一副得意劲。

“前些日子,青州无头尸案的那位,你知道多少啊?!”少女剥壳花生专注,似是一切随意问来。

“回禀黄少主,小的不曾见到本尊……不过,啧啧,听闻府衙里的牢头说,该是个年轻男人!也许十七、八,也许二十出头、也许二十五、六……”

“废话!”少女皱脸,一目凶相,吓退铁仇,急急呼道,“小的哪敢欺瞒少主,东菀宫乃江湖大宗!小的哪敢欺瞒您呢!小的确实没有见到!想必黄少主也不会跟小的一般见识!”

“罢了!快滚!”少女不满,挥袖如赶苍蝇,抬目四顾,飞蝗楼一众,自有不敢生事者,急急退避视线;却也有能耐不削者,瞥眼少女无畏;更有藏龙卧虎者,相视少女而笑,意有玩味。

这本也稀松平常,但此一眼,少女还是凭着毒辣感官,揪出一青年。此人二十上下,按少女所辨,绝非江湖大家子弟;他独坐临街一隙,似是于此番嘈杂世界两分,又似是本就生于此地,与周遭毫无违和感。

“天人合一……”少女喃喃自语,此种境界,她只在儿时,母亲怀中听闻,自己也算出生大家,见多识广,今朝却头一次见得。

殊虑有些倦,按理说,他天合诀已至五重巅峰,离先天境界不过一步之遥,本不该再有疲倦一说。只是接连八日不眠不休,又至青州于此,难免有些熬不住了。

按着不杀的意思,夏文海此名是不可再用的,他也应诺不杀,十四载岁月,予他十四条人命,作为偿还;而他本意,确也不想亏欠谁人。

“嗯哼!”少女悻悻落座,面向殊虑一声清嗓不言语。

殊虑虽未曾见过她,也能从身法气场感知出,此女身怀阴柔功法,长鞭八尺沾冰蕊,怕是东菀宫或逍遥谷的弟子。

两人四目相对半秒,殊虑起身,他答应重仙,六月前必达药王谷,如今已至中旬,他可不想凭空招惹什么事端。

“喂!”少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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