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手大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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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大清道:“我照作就是了。”
“如果口是心非,明年带来的礼物不用盒装,而是用桶装。”
在鱼、汤、熊、郭之中,以汤尧年纪最大,也不过二十七岁。老实说,虽然有的作了捕头,有的是大夫,却仍是童心未泯。
离开此镇,四人迎着朝阳。
鱼得水道:“这么胡搞,我以为很无聊,国家到此地步,咱们也该出点力气才行。”
小郭道:“咱们杀贼去!”
小熊道:“杀那一拔贼?”
“当然是李闯王李自成了!”
小郭道:“还有满人呢!”
鱼得水道:“小汤,我以为怀宗(即崇祯帝)已死,还有潞王及福王尚有可为,咱们该为他们出点力。”
汤尧道:“史可法本拥潞王,却扭不过能上能下士英及阮大诚,只好勉强拥王由松,如由松能力精图活,也许仍有可为,而他们目前最缺的就是粮饷。”
“对!”鱼得水道:“有了粮饷才有救。”
小郭道:“咱们要去弄钱。”
这工夫忽然有女声自林中道:“那要看你们三人要弄大钱还是小钱?弄小钱容易,弄大钱嘛!非我不可。”
小郭道:“姑娘好大的口气!”
这工夫林中走出一人,正是李悔道:“口气大没有用,要亮出一手才行。”
鱼得水当然认识此女,正是故意弄裤带的那个。对她自然不欣赏,却觉得可惜,这么好的外貌,行为却是如此之差。
鱼得水道:“姑娘不会有什么正经点子。”
李悔道“鱼大哥,你们的点子正经吗?”
小熊道:“什么点子?”
“你们整任大清的点子就光明正大吗?”
小郭道:“你也是女人,任大清是个玩弄女人的淫魔,玩了就送往妓院,你居然还会同情他?那你何不找他玩玩!”
“小郭,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弄钱的秘密!”
小郭不疑有诈走了过去,李悔杨手就扇了他一个耳光。
小熊吼一声扑上,因为他们二人交情厚,不甘好友被打。
鱼、汤二人却知道李悔和熊、郭二人一样,走了偏锋,但她不会重伤二人,似乎她的身手也不怎么高。
二人对付李悔,十五六招也不见胜败。
鱼得水道:“算了!不要打了!”
汤尧道:“小郭骂人,挨一巴掌也是罪有应得的。”
三人停手,小郭道:“臭丫头,你欠我一巴掌!”
李悔道:“谁也不欠谁的了!”
汤尧道:“你说你能弄大钱是不是?”
“多少才算大?”
“你以为多少才算多?”
汤尧道:“如果用之于一人或一个家庭,一百万即为大。”
“要是用之于数十万大军的军粮军饷呢?”
“数千万两也不算多。”
李悔道:“咱们就去弄数千万两。”
汤尧道:“姑娘的口气的确太大了些。”
“口气大不大,不是一试便知吗?”
小郭道:“我看连试也不必试,你只是个女贼!”
“对!我是个女贼,甚至我是吃喝嫖赌抽,坑骗拐带偷样样都来,奇_…_書*…*网…QISuu。cOm但这‘嫖’字却只能用到男人头上。”
小熊道:“你在鱼、汤二位面前最好少玩嘴头!”
李悔道:“要是为了你和小郭两个,请我来也不来!”
小郭道:“少拍马屁,鱼得水看不上你这烂货!”
李悔道:“小郭,你留点口德,我的行为偏激我承认,却绝对不滥,甚至到现在还是……”
“原封未动?”
“当然!”
“试试看如何?”
“你还差得远,只有鱼大哥可以!”
小熊道:“你的脸皮真厚,鱼老大会看上你?”
“那可不一定,别看你的未婚妻白芝长得不错,要是讲究趣味,她不如我,一朵花不但要香,还要解语。”
汤尧道:“闲话少说,你的弄大钱妙法是什么?”
“跟我走就是了。”
小郭道:“跟你走八成要倒霉。”
“要是不倒霉反而弄了大钱,你叫我一声干娘好不好?”
小熊大笑道:“你这小骚货真绝!”
李悔道:“鱼大哥,你去不去?”
“去哪里?”
“一家大赌坊。”
“怎么样?”汤尧道:“我就知道她不会有好点子。”
鱼得水道:“你会赌?”
“老实说,我是一等一的郎中。”
鱼得水掏出三枚骰子向空中一丢,一把抓住放在地上,只是手还捂在骰子上,道:“猜猜是几点?”
李悔不假思索,道:“豹子!”
鱼得水点点头,道:“果然有一套,”
李悔道:“这是皮毛,要考就要深一点。”
鱼得水再次丢起背身接住三骰,李悔看不到接骰子,道:“猜猜看是几点?”
李悔晒然道:“你右掌下只有两枚,是七点另一枚在左手中。”
鱼得水放开手,果被猜中。由于是背向李悔,他左手接住一骰,十分技巧。李悔猜点子更以,因为背身挡中了李悔的视线,只是看到骰子在高处的下落形态,但骰子落在小鱼身子住处还会转动。
在上面看到的点子就未必可靠,要凭智慧去猜才行。
鱼得水道:“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李悔道:“我的来历不很大,也不很绝,说出来却会吓你一跳。”
小熊道:“八成她老爹不是块好料!”
“对!非但不是好料子,杀头一千次也死有余辜。”
小郭道:“必是个坑过千万人的老千!”
李悔笑笑道:“走吧!”
鱼得水道:“我虽不是官方编制的捕头,论个计酬,却也是干的执法工作,咱们为了救国,进赌场弄钱无可厚非,但要有原则。”
李悔道:“什么原则?”
鱼得水道:“不弄百姓的血汗钱!”
李悔道:“鱼大哥,你这就外行了!试问普通百姓谁有几千万甚至上亿两的家财?就算有,谁又肯全赌了?”
鱼得水道:“好,我就再信你一次。”
这家赌场看来并不大,却是镇上的第五家。
满清入关,江南黑暂时偏安,福王及潞王合作的局面密切,鞭长莫及,地方上自然不象太平年间那么平静。
地方官的包疽和贪渎也就太严重了,所以赌场不禁。
李悔带着众人进。入赌场之前,她已先化妆易容为男人,由她下场主赌,小鱼协助之。事实上,鱼得水不比她差。
只不过鱼得水的身分不便坐下来赌而已。
选了半天,在一桌牌九桌上占了个“天门”座位。
只有小鱼站在她身侧,小熊、小郭和汤尧在附近东张西望瞧瞧,偶尔下一注,表示他们和小鱼及李悔不是一伙的。
李悔一掏就是十七八张银票,计两百余万两。
庄家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一看就不是普通场徒。
此刻庄家台面上银票一大堆,足有数百万两,还有现银。
此人身后有两个人,似是他的部下。
第一把,李悔输了个七点,这是一揭两瞪眼的两扇牌九。
庄上九点,三家都输,通吃。
李悔只押了五百两,第二把又输了一千两。
鱼得不知她故意先放水,使庄家不提防她。
第三把小赢七百两,第四把一下子推出了十万两。
这赌法还很少见。
一翻两瞪眼的两扇小牌九,赢得快输得也快。
如果奴一张“虎头”掳牌时会大叫“七七八八不要九”。
因为来九就是“闭十”。
“天九王”除了小皇上,可以通吃。
牌九也有药水牌,在药铺中可购得配制,可保持半年。
三十二张牌九,洗牌、开山、送牌都有作手脚的窍门。
高明的“郎中”并不是把把通吃。
如果总是通吃,傻瓜也不敢和她赌了。他们技巧是吃大注赔小注,即使“郎中”不做由于认识牌之故,算好“死门”“活门”也能稳赢不输。
总之,由于牌九的张数少,简单,比梭哈麻容易作用脚。这次庄家打了个“七对门”,李悔拿手把牌。本是庄家分牌,李悔手快,自己拿了过来。
庄家本来是十分笃定的,但是他一掳牌是个九点,李悔还在慢慢地掳,庄稼暖味地知着似知她非输不可。
那知李悔“啪”地一声,把两张牌砸在桌上,道:“‘长三’一对!”
这对庄家似乎是意外,他记得天门是六点。
鱼得水可算是旁观者清了。
他看出李悔是自己拿牌时,十分技巧地在公牌上换了一张。
手法巧妙,开衣无缝。
庄上是大行家,居然没有看出来。
另外两家反输了,却都是五百两以内的小注。
下一把李悔押了两万,输了。
再下一把一下子押了三十万两,结果又赢了。
庄家有点吃惊,再来了三把,李悔连三胜。
她已赢了一百余万两。
庄家头上冒出汗星,李悔要求作主,二人易位。
庄家很高兴,“天门”此刻是吉方,他乐得交换。
这么一来,李悔可以大施身手了,先小输两次,十七次中赢了十三次,计三千七百万两,这人输光了。
赌就怕赌出火来,所以老赌客的心情不佳时不赌。
老实说,此人的赌技极高,而是由于轻敌吃了大亏。
由于未抓到李悔弄假,就以为是自己的手法拙劣。
这一光火.引人就赌空头。
鱼得水老兄,“睹本没了就回去弄赌本,或者向赌场调借,赌空头,事后还要去要赌债,这不方便。”
那知李悔道:“你贵姓?”
“我叫王贵、”
“你如再输三四千万两,你能赔得起吗?”
“当然,就是一亿两也赔得起。”
鱼得水道:“老兄,吹牛犯死罪。”
王贵道:“老兄,你不懂,我没有吹牛。”
李悔道:“好,你的话我信,但如你输了,我要你开出借条。”
“开条子?”
“对!也就是欠款的条子。”
“什么理由?”
“吃喝嫖赌的都有。”
“你向谁去索赌债?你知道我的来历?”
李悔:“你若不是小人,你一定会负责对不?”
“当然!好,我如再输了,就开出欠条。”
于是又赌了。
这一次王贵特别小心,不论是洗牌、做牌、掷骰及分牌都很小心,揭牌一看,竟是大王一对。
除了小“皇上”天王九,是没有更大的牌了。
李悔不亮牌只说她输了。
王贵这才发现,李悔下注的票子是不少,足有七八张,却只有五百多两,他本以为最少也有一百万两呢!
王贵这才看出,李悔有点邪门。
妤不容易输了这么一副好牌,她却只押了五百多两。
王贵要洗了牌重做牌,李悔道:“这又何必,继续赌下去呀!难道你对自己做的牌都没有信心了?”
王贵一想才对,刚才也许是他奴错了银票。
他不可能知道这副牌小而只下了五百两的注。
何况洗牌、砌牌、分牌及掷骰子全是他自己动手的。
可是他也疏忽了一下,牌上可以作记号。
会作记号的别人看不出来,自己可以看出来。
这—次李悔竟然全部都推出动了,也就是三千多万两。
围观的人都站在三步以外,绝对不准超越一步。
赌场主人以为这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赌,也和其得力助手到场监督。总之,全赌场的人和睹客全都在门外了。
他们几乎不信这个年轻人有这么大的手气。
也看不出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能输出这么多银票来。
王贵心惊肉跳,真想不到这年轻人越赌越猛。
他居然不怕大,越大越好,是什么来路?
王贵一想小赌,赢个二三十万就走人。
赌钱往往如此,一旦陷入就无法自拔。
所有的目光都倾注在李悔那一大堆银票、金条和银元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