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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血剑屠龙-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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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要振作一点,睁开眼睛,千万不要碰上山壁石头!”

“不凡,要打起精神,睁大眼睛,千万要看清楚地形地物!”

断肠人千叮万嘱,群山回鸣,声声断肠!

血剑屠龙

第十八章  血旗为证

血剑屠龙

第十八章  血旗为证

丈人峰下,有一条狭长的山谷。

谷底有水,不大,可涉足而过。

山谷的尽头,有一方平整光滑的大青石,青石的四周,长着几株弯樱驼背的老树,正好形成一个伞盖,宛若屋顶一般。

青石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徐不凡。

从树缝里射下来的阳光,已经照到他的屁股,仍自沉睡不醒,呼吸均匀,容光焕发,没有丝毫伤重不起的迹象,倒像是一个贪睡的入睡过了头。

朝阳照到他的脸了,徐不凡的眼睛感觉到强烈的光线,揉揉双目,陡地站起身来。

脑海中马上想到丈人峰顶的惊险遭遇,第一个动作就是先察看剑鞘,怪!血剑业已入鞘,居然毫发未损,探手入怀,血书,文件等俱在,弹弹腿,甩甩臂,运气周身,体健身轻,亦无受伤的征兆。

很显然,是有人救了他,仰目望去,自己所在之处,根本就不是原来掉下去的地方,血剑更不可能自动插入鞘中。

可是,目力所及之处,却再也见不到第二个人。

回想一下那生死关头的情形,背后挨了布鲁图的一掌,由于断肠人驰救及时,并无损伤。严重的是,被巴尔勒一掌击中前胸,当时就进入半昏迷状态。

昏迷中,他听到断肠人的呼唤,也曾睁大眼睛,偏偏眼皮子不争气,很快就合起来,以后的事,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谁?

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甚至,连自己所在的地方,都无法确定。

空际突然飘来一只鹿,一只会飞的梅花鹿,上面还坐着一位独眼老尼,很快便停在徐不凡的面前。

梅花鹿,独眼老尼,徐不凡血脉贲张,精神紧张,连话都忘记说了,还是眇目神尼先开口:“你醒了,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还不舒服?”

徐不凡立刻明白是眇目神尼救了他,忙深施一礼,道:“谢谢前辈搭救之恩。”

眇目神尼仔细观看一下他的气色,道:

“能够把你救活,真可以说是奇迹,贫尼费了大半夜的工夫,用尽了所有的方法,总算使你碎裂的心肺愈合,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一条命?”

“前辈是在何处发现在下的?”

“在丈人峰的峰腰上,你摔在一棵大树上,又被弹了出来,贫尼正巧经过,便将你救来此地。”

“这儿是什么地方?”

“也算是丈人峰的山脚下。”

“离在下摔下之处远不远?”

“大慨十来里地。”

“可曾见到断肠人?”

“断肠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个以黑巾蒙面的少女。”

渺目神尼的神态平静的近乎冷漠,独眼平视,没有半丝感情的成份,慢吞吞的说道:

“没有,贫尼先发现血剑,再发现你,以后就没再见到任何人,丈人峰高耸入云,烟雾飘渺,视线甚差,你撞上大树后方向偏离,她可能直落谷底,或被藤葛绊住,另觅出路,但无论如何没有死。”

无根大师说她生性孤僻,此刻见她侃侃而谈,倒还平易,只是语气略显生硬而已,徐不凡最担心的就是怕断肠人发生意外,忙道:“何以见得断肠人没有死?”

渺目神尼目注远方,有条不紊的说道:

“将你救活后,发现前方火把通明,贫尼曾趋前暗中观看,见巴尔勒师徒,兖州府的兵马,在你可能跌落的地点,展开地毯式的搜索,直至半刻前始行离去,并没有发现半具尸体。”

徐不凡闻言心下大安,道:“前辈,在下想向你老人家打听一个人,务请指点迷津了。”

“是谁?”

“就是令高足小琬姑娘。”

“你认识小琬?”

“晚辈徐不凡,是小琬的未婚夫。”

“嗯!嗯。”

神尼仍旧不带丝毫感情。

“我相信小琬一定常在神尼面前提起晚辈。”

“提过,但不是经常,最近这一阵子好像已经绝口不提。”

“小琬现在何处?”

徐不凡倒抽一口冷气,道:“希望前辈能够告诉我。”

“琬儿离庵已久,贫尼也有数月未见到,不清楚。”

“晚辈是否可以请教,神尼共有几位高足?”

“只小琬一个,别无传人。”

“然而,江湖上目前却有两个身怀前辈独门绝技的人。”

“这怎么可能,非习得本门独特心法,根本不可能修练,成功。”

“事实摆在眼前,钟雪娥、断肠人都是穿心指、绵阴掌的佼佼者。”

“她们之中,一定有一个是琬儿,一个可能是小琬传授给她的。”

“很不幸,她们都不承认自己是常小琬,断肠人讳莫如深,钟雪娥说是偷学的,如果她们两个真的都不是小琬,会前辈独门绝技的人就变成三个了。”

眇目神尼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贫尼的独门绝技,非资质绝佳,悟性极高的人,连毛皮都学不会。”

“前辈坚持,小琬必是钟雪娥与断肠人当中的一个?”

“正是这样。”

“那她为何不出面与晚辈相认?”

“这可能因素很多,身在佛门,带发修行,是原因之一,毁容可能是最主要的障碍。”

“我们从小就有极深厚的感情,我不在乎。”

“女为悦已者容,她不能不在乎,怕得是始乱终弃,遗恨终生!”

“老前辈,见到小琬时请告诉她,不管她有多丑多难看,我都不会在意,请她赶快出面,我……我不能没有她。”

徐不凡的话词恳意执,充满感情,几乎要落下泪来,渺目神尼却无动于衷,依然是那副冷漠面孔,道:

“话,贫尼会替你传到,琬儿见不见你可—点把握也没有,她也许觉得,与其见了面让你失望,不如在你的心目中永远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老前辈,我爱她,我一定要见她,见不到她我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唉!孽!孽!又是孽!”

一句又是孽,提醒了徐不凡,道:“老前辈最近是否回去过恨天庵?”

“没有,贫尼云游数月未归。”

既然没有回去,老妪的话自然传不到,徐不凡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血魔王的影子来,道:“有一位血魔王,老前辈知道吧?”

一提到血魔王,渺目神尼的眸中立即闪出亮光,但语气仍极平静,道:“知道,血剑就是他当年成名的兵器,曾在当时的武林,带来一场大浩劫。”

徐不凡望着她,道:“血魔王前辈有几句话,要在下转告老前辈。”

眇目神尼的眸光更亮,脸色也跟着变了,脸部的线条明显抽动,声音也显得急促而颤抖,道:“血魔王有话要告诉我?他……他还活在世上?”

“不在阳世,是在阴间。”

“在阴间?阴间什么地方?”

“目前可能在小洞天。”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血魔王叫你告诉贫尼什么话?”

徐不凡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个大慨,有关血魔王的部分却巨细靡遗,最后以无比郑重的语气说道:“血魔王前辈说,自始至终,三百年来,他一直爱着你,想着你。”

爱着你,想着你,就这么简单的六个字,马上在眇目神尼平静的心湖里掀起轩然大波,整个身子在剧烈的颤抖着,脸部的线条更加扭曲,时而仰望天际白云,时而俯视深谷草丛,口中不时发出梦呓似的语声,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毕竟,三百年的爱情不是—件平常的事,神尼的感受,亦非局外人所能够完全体会。

气氛显得有点窒息,尴尬,徐不凡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一时间却想不出适当的语句,只好默然相对,陷入无尽的沉默中。

打从听到那六个震憾的字眼后,神尼就一直背向着他,这时忽然摆摆手,说道:“你走吧,贫尼想独自—人静一静。”

爱情的力量实在太伟大了,可使枯井扬波,老树开花,连眇目这么修为深厚的得道老尼都承受不住,在这种情形下,徐不凡别无选择,只好一声不响的独自离开。

奔出百十余丈,王石娘蓦的飘然而现,劈面就说:“谢天谢地,可找到主人了,这一夜半日,我们大家都快急死了。”

劫后重逢,徐不凡也显得甚是欣慰,道:“石娘,辛苦你了,这半日一夜,你们一定在到处找我。”

“可不是吗,从丈人峰到谷底,我们几乎找遍每一寸地方,丈人峰周围十里以内,亦曾在空中搜寻,怎么始终没见到主人的踪迹?”

徐不凡将经过的情形告诉她,道:

“那个地方很隐密,在空中根本看不见,你们当然找不到。快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石娘娘道:“主人去后,久久未归,大家都放心不下,叫奴才上山察看一下,这时候,主人已出事,巴尔勒师徒正在觅路下山,是朱玉梅告诉奴才的,当时郡主显得很焦急,正准备下山去找你。”

“外面的情形,现在怎么样?”

“巴尔勒师徒,褚鹏杰的兵马都撤走了,钟玉郎、上官巧云,还有朱玉梅,均已先后离开。”

“血轿呢?”

“我们已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正由二老八骏与天木守着、主人已见到神尼,一定已经查清楚谁是小琬姑娘了?”

“别提了,神尼似乎同样不甚了了?”

“主人是说,连眇目神尼自己也不清楚,小琬是钟雪娥?还是断肠人?”

“嗯,他们师徒已有许久未见。”

“真是急死人,一日找不到小琬姑娘,主人的心就一日不得安宁,这该怎么办?”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在怀疑,小琬是有意躲着我,除非她自己出偭,可能谁也无能为力。”

徐不凡是个很痴情的人,爱情属一,择一而终,偏巧事与愿违,常小琬如神龙现首不现尾,主仆二人谈至此处,不由的有感而发,同声一叹。

翻过两座小山,血轿就停在—个山岔子里,二老八骏见主人安然归来,皆喜不自胜,为之雀跃不已。

此刻正当午膳时分,徐不凡交代人家,就在此埋锅造饭,饭后决定直奔济南府。

岂知,刚刚用毕午饭,轿子还没有动,山岔子的出口,突如其来的被古月蝉率众堵住了。古月蝉跨步而上,嘻皮笑脸的道:

“徐不凡,恭喜你了,被巴尔勒一掌打下丈人峰,居然没有死,你的命可真大!”

徐不凡约略计算—下火焰教的人数,二名黄巾道士、二名紫巾道士、八名白巾道士,连古月蝉算在内,总共才十三人,道:“你的胆子也不小,昔日城隍庙一战,未曾占得便宜,今日势孤力单,居然也敢找上门来?”

古月蝉黛眉一挑,嘴角挂着一丝冷傲的笑意,道:

“别紧张,姑娘我今日此来,一不是投书下帖,二不是抢夺血书血剑,你尽可大放宽心。”

说真的,动不动刀兵相加,徐不凡确实有点厌烦,闻言笑道:“姑娘是否另有指教?”

“指教不敢,首先我愿意说一句坦白话,对你徐不凡个人,我不仅没有恶感,而且还有相当程度的好感,”

“谢谢。”

“可惜,家师火眼真人,与令师无根大师,是八百年的老冤家,死对头,注定了我们不可能成为好朋友,因此,只好退而求其次,我们是否可以另辟蹊径,建立某种方式的友谊呢?”

“古姑娘,恕在下愚鲁,我还不十分明白你真正的意思。”

“姑娘我的意思是,我们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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