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血剑-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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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惨叫连声,这些暗器何等厉害,深进人体,数人立时倒地不起,另外几人不选避开,宗丹从缺口冲了过去,回身又发射了两轮暗器,弄得追兵人仰马翻。
宗丹发足逃走。心中叫苦连天,他手中暗器发射完毕,加上背上背着一个人,被人追上是早晚间事。
还有三丈外才到树林,沙谷成已追及身后丈许距离,眼看追上,—道人影忽地从树林内射了出来,—支烟扦凌厉地向沙谷成攻去,叫道:“快走,我掩护你。”竟是萧长醉,这几天他伺伏皇府外,试图探听铁隐和风亦飞的下落,但是皇府警卫森严,他两次偷入都无功而还,这时见到宗丹如此这般。立时出手助阵。
宗凡心叫多谢,背着铁隐直往林内走。
铁隐在他耳边道:“往东南走。”
宗丹依言而行,不一会大感不妥,为何铁隐声音如此衰弱,扭头一看,铁隐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大吃一惊,放了他下来,只见他背上满是鲜血,一道斧痕深人心脏,难有生望。
宗丹跪了下来,悲叫道:“师兄枉你对我思深义重,我却给你惹来杀生之祸。”铁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一声不吭,免他分心,使他更是羞愧莫名。
铁隐嘴唇颤动,似乎有话要说,宗丹连忙凑上耳去,铁隐断断续续说了—轮话,头一侧魂断梦消。
萧长醉恰在此时赶了上来,一见此景,呆在当场。
宗丹回过头去,脸上升起坚毅的神情道:“我已知铸造灵剑的方法,师兄的心愿,就由我去完成。”
在两人快到窑屋时,风亦飞迎面奔了过来,神采飞扬,萧长醉来不及解释任何事,抢上前去,搭他的经脉,喜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竟火通了奇经八脉。”跟着抬头望上天空。满怀感溉地道:“慕大哥!你我的心愿,或者可以在这小子身上完成,你安息吧。”
半个时辰后,在窑屋内一间门窗紧闭的小房内,风亦飞只穿一条短裤,背着萧长醉盘膝而坐。
萧长醉手拿七支金针,面色凝重地道:“小飞,我和慕农所创的阴阳壁合大法,能令人体质大变,功力倍增,原本游移全身的杂气,重归气海,你—定要抱元守—,排除杂念,任他有何幻象,总当他空无一物,紧记了。”
风亦飞刚想点头,背后—痛,一支金针插进背内,跟着连续六下,其他六支金针全插背上,入肉盈寸。
萧长醉运气扬声,忽地整个弹起半空,头下脚上,中指点正其中一支金针,借力再弹起,落下时,又点中另一支金针。如此乍上乍下,每次指尖都点在金针上。
风亦飞只觉一道道热力传人体内,身内似乎点燃了个大炉,而且温度不断上升,痛苦得几乎失声狂叫起来,但当然不可以这么做,连忙收摄心神,像在山洞里一样,守住灵台一点清明,只当世上无人无我,四大皆空。
“蓬!”一股热浪过后,全身清凉温润,说不出的舒服,房间摹然换了大自然的景色,明月高挂天上,洒下金黄的月色,树摇叶动,一个赤裸的女体奔了出来,竟然是俏美无伦的唐剑儿,她的皮肤在月色下闪闪发亮,却绝无淫邪之感,她腰肢扭动,无限优美的裸背逐渐远去,风亦飞一阵激动,追进林里,只见唐剑儿欲行又停,不住轻笑,银铃般的声音有如仙乐般响彻月夜下的树林,风亦飞发力赶上,当指尖要触及她的棵背时,摹地一惊缩手,想起这只是幻象时。又回到萧长醉为他施功的静室,吓得出了—身冷汗,连忙再守住精神,如此不知过了多久,摹地醒了过来。
风亦飞睁大眼睛,吓了一跳,原来一切事物比从前清楚了数倍,平时看去毫不起眼的墙壁,原来有着丰厚无比的内容,连一道痕也变化多端,他功力大增,整个世界变成了另一个天地。
他环目四顾,萧长醉不知到了哪里去,连忙走出静室,工场内传来叮叮之声,宗丹死命炼剑,萧长醉不在其内,当他走出窑屋外时,吓了—跳,停下步来。
一个白发斑斑的老者,背着他站在门外。
风亦飞道:“你!”
老者转过头来,原来是萧长醉,只是乌黑的头发变得雪白,看去像是苍老了十年。
风亦飞知道他损耗真元过巨,感激地待要说话,萧长醉伸手止住了他道:“小飞,世俗话不用说,你虽然功力大增、比之宋别离有过之而无不及,兼之你自幼从大自然领悟到武道之精华,大可放手与欧阳魔一较高下,但还是有败无胜,除非宗丹真能铸成灵剑,否则你必须远走高飞,隐姓埋名,苦研武技,有成时才可找欧阳魔一决雌雄,不过即管有灵剑在手,仍是只可智取,不能力敌。”再叹道:“你身上还有一点毒素,现在你要迫它出来,可说是易如反掌。”
风亦飞正容道:“小子谨遵萧伯伯嘱咐。”
萧长醉仰天打个哈哈道:“我还是欢喜你叫我做萧老头。”转身飘然而去,边行边唱道:“世间事,何必说,说得清,又如何?”歌声逐渐远去。
风亦飞想起当日他在宋别离前唱此歌时,自己还有一个幸福家庭和良师益友,现今已是过眼云烟,只在脑海中留下了不能磨灭的深痕,感恨万千,不由想到唐剑儿,伊人如何了?
宗丹的剑已炼到了最后阶段,风亦飞不断加柴煽火,拉动风箱,火焰腾空而起,金光在剑身上流动。
风亦飞不敢奢望,每次到了这个时刻,金光就会消去,他怕今次也不例外。
宗丹一声长啸,叫道:“师兄,你说只有人的精血能成就灵剑,师弟就以身试法,以报答你养育之恩。”话犹未了,已跃入炉火里。
风亦飞大惊失色,待要把他拉出来,宗丹喝道:“不要!”立时燃烧起来,毛发首先焦灭。火星溅满整个空间。
宗丹高举灵剑,火光里宝相庄严,壮烈悲情,金光在剑身忽闪忽灭,摹地金光暴现,风亦飞眼也睁不开来,室内无风自动,火焰卷飞。
灵剑已成。
当风亦飞再睁开眼时,宗丹变成了焦炭,一把剑插在屋顶上,金光流动。风亦飞跳了上去,把剑拔了下来,他的手触剑时,金光立时从剑身流进他体内,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心中升起。他自知灵剑已与每一个接触他的人建立了联系。
风亦飞成为了它的主人。
皇府中门大开。
一队兵队簇拥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开出来,车上坐了当地最有权势的人物朱胜北和黑道的无敌魔君欧阳逆天。
两人默然无语,铁隐已死,宗丹不知所终,铸造神兵好梦成空。朱君宇杳无影踪,他追赶的男女亦在人间消失,一点痕迹也留不下来。密函则给方仲田带往京城,阴谋败露,现在唯有趁朝廷两名大将被欧阳逆天刺杀,阵脚未稳时,提早起兵,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密函被抢—事已以飞鸽传书通知七皇爷,所以他是不得不站在他那—方,成数不是没有,胜利既然要提早到来,便让他来临吧。此刻他正要前往军营,准各发动大军,全力出击,直捣京城。决定性的时刻终于来临。
近百人的兵队经过闹市时,路人都被引得夹道观看,唐剑儿亦杂在人堆里,手握剑柄,她曾往云上村找风亦飞,那里成为了一片瓦砾灰烬,她伤心下萌了死志,伏在皇府外等待伏击的机会,这刻终于等到了,可是队伍的庞大吓了她一跳,皇爷的华丽马车旁左右各有两骑并行,盔甲鲜明,怕她连马车也未碰到便已一命呜呼。
唐剑儿紧咬着下唇,皮破血流也不知道。
忽然队伍前头一阵混乱,队伍停了下来,隐隐传来兵器交击的声音。
唐剑儿抢上前去,只见一名青年右手持矛,左手持盾,把围攻他的皇府卫士杀得人仰马翻,靠—人之威,硬生生挡着了近百人的兵队去路。
唐剑儿尖叫—声,奔了出去。
风亦飞长啸—声,矛影满天,把唐剑儿护在身后,盾牌来个环扫千钧,带起一阵气动,将攻上来的十多名卫士又迫开去。
“停手!”
卫士潮水般退了开去,朱胜北和欧阳逆天下了马车,站在长街的另—端。
两旁人山人海,隔岸观火。
欧阳逆天长笑道:“好!竟能大难不死,功力还大有增长,足可与本人一决雌雄。”
风亦飞向身后的唐剑儿道:“剑儿,你先避到—旁。”
唐剑儿依依不舍地道:“你应付得了吗?”
风亦飞笑道:“天晓得。”
欧阳逆天大步踏上前来,直到风亦飞身前五文处,才停了下来,唐剑儿自知帮不上忙,忙往—旁走开。
风亦飞将矛盾掉在一旁,这两物是他刚才随手夺来,弃不足借。
欧阳逆天眼光射在他那急就章的原始剑鞘上,道:“这把是新剑,只不知比之昔日那把如何?”
风亦飞笑道:“你是第—个试剑的人。希望你的鲜血,能增其锋快。”当他提到灵剑时,剑鞘中的剑“铿”然有声,对他作出反应,这十多天来他与灵剑没有须臾稍离,早便心剑相通,故丝毫不以为异。
欧阳逆天虽听剑鸣之音,却以为风亦飞故意以内力催动,发出声音,仰天笑道:“听剑音而知好剑,可惜剑是好剑、却落在短命的主人手上,小子动手吧!这等狂妄之言,我听足了五十多年,说的人都给我送了去见阎皇。”一运气,外衣灰尘般散碎下来、露出衣内一身黑衣劲装,配合着他冷酷的脸容,活似阎皇降世。
围观的民众和兵士见他神功盖世,登时目瞪口呆。
风亦飞大喝一声,—拳击出,竟不用剑。
欧阳逆天狂啸—声,—拳迎上。
“轰!”两股惊人的气流撞在一起,两拳尚距丈余劲气已然交接。
欧阳逆天退后半步,风亦飞却断线风筝般飞退开去,唐剑儿尖叫一声,便欲奔上去扶持,围观人中担心的已闭上眼睛,不想见这英伟青年的惨状。
哪知风亦飞足一碰地,像生了根似地动也不动,神态从容自若。
众人一时静了下来,踞着爆出震天赞赏,皇府中人一向横行霸道,没有人希望他们胜利。
欧阳逆天心中惊讶,知道对方功力虽和他尚有一段距离,但却藉着纵跃自如的身手化去力道,居然消去了他蓄意毙敌立威的一拳,冷哼一声,道:“你也试我一拳。”
风亦飞不敢怠慢,将先天真气运行全身,只见对方这一拳击来,又和刚才刚阳猛烈的拳势不同,不带半点风声,却有种把人吸扯过去的力量,原来欧阳逆天这一拳至柔至阴。使风亦飞欲化无方。
风亦飞也是一拳击出,和欧阳逆天一拳大同小异,势走阴柔。
两今拳头好像吸盘似地粘在一起。
欧阳逆天脸色一变,暴喝一声,抽拳后退,风亦飞也向相反方向退去,脚步有点踉跄,众人大惑不解,不知谁胜谁负。
欧阳逆天喝道:“好胆!竟敢将毒素送进本人身内。”
风亦飞长笑道:“阁下既想以阴劲吸我真气,小子卖—送一,你得了便宜便应卖一下乖。”服着大喝一声道:“看剑!”
“铿”一声,灵剑出鞘。
长街立时弥漫肃杀之气。
欧阳逆天知道对方不会给时间自己迫毒,忙把毒素压在内腑一角,他自恃功力,并不将这毒素放在心上,唯一大碍是不能再以阴柔内劲把对方内功吸纳,对方可将纵高跃低的优点发挥致尽。
欧阳逆天不失宗师身分,赞道:“果然好剑,看来更胜当日你送来给宋别离那一柄。”
风亦飞道:“好说!”灵剑化作—道寒光,直取欧阳逆天咽喉。
“铿”!
人影乍合又分。
风亦飞保持原来姿势,似乎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