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奇谭-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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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二狗子又是咳嗽几声,吐出些烟来。原来,刚才在里面没有空气,二狗子一时晕了过去。这时到了外面,也就恢复了过来。
二狗子妈高兴的又是亲又是骂,还是忍不住喜悦的笑容。二狗子委屈的道:“娘,你搂的我太紧了,我都喘不过气来了。”引得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笑了。
二狗子妈忙从怀中把他放了下来,乡亲们都围了过来。二狗子妈走到武恩的跟前,松腿便跪了下来。武恩一时惊惶失措,忙扶起她道:“大嫂,别这样。”
二狗子妈站起身,哭着又笑着道:“我如今只有二狗这一个孩子,若是他都死了,我还活个什么劲。我以前还以为你是满人,对你态度不好,甚至希望亲手杀了你。可如今……”武恩赶忙道:“不要这么说,其实是你们救了我,我才有命救二狗,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救二狗子的人其实是你自己。”
武恩如此宽以待人,二狗子妈听了,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只觉心里过意不去。围观的众人也都议论起来,竖起大拇指道:“真不错,这小伙子真勇敢!”可见,乡亲们对他的态度已经是改观了。
谭荻芬听了,也从心底为武恩骄傲一下。本来是应该为武恩高兴,可谭之川的心里却一阵不舒服,就是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二狗子妈叫来二狗,道:“二狗,快过来。给恩人磕头。”那二狗很是听话,马上跪了下来,也不管满地上都是雪,只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沾了些白雪。武恩笑着抱起二狗,替他擦去额头上的白雪。众人好像把房子被烧,及刚才危险的事情都忘了,在一起是有说有笑,非常和睦。
小小的雪峰山,禁不起消息的传播。不久,此事便让整个山的人知道了。乡亲们对武恩的态度也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再也没有人因为他是满人而瞧不起他,甚至对他像对自己亲人一样。
武恩和谭捷学武,有空便和谭之川在雪凤楼比武。那雪凤楼经武恩提了幅对联之后,生意更是兴隆,谁都想去瞧瞧这第一楼是什么样子。生意一好,老板对武恩也是特别照顾,每逢节日都是免费请他吃饭。久而久之,雪凤楼便成了他们俩的老地方。
谭捷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可这冰水门总得有人接任。于是,他便想把位置传给后人。谭捷让众冰水门的弟子在厅上集中。
谭之川与谭荻芬排在最前头,武恩就排在谭之川的后面。队伍准备好后,谭捷便道:“你们在冰水门已经有些日子了,我的年纪也大了,这冰水门也应该让你们当中的人来掌管。我要将冰水门、冰水剑及冰水门的绝学‘雪龙剑法’传给你们当中的一人。”
一听“雪龙剑法”,众人便开始交头接耳。他们来冰水门这些日子了,只听说过雪龙剑法快如游龙,刚猛有力,灵活多变,是世上罕见的剑法。他们都只学了前十招,这一回谭捷要把全套教给他们,众人心里都着磨着:“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福气?”
谭捷也明白众人的议论,于是又道:“我之所以只交给你们雪龙剑法的头十招,而不把全套交给你们,不是师父吝啬,也不是师父怕把绝学让太多的人学会。而是这雪龙剑法的剑招极其复杂,悟性差点的人是很难学会。既然当冰水门的掌门,就要有悟性。所以,现在我把雪龙剑法传于你们,谁要是能记得最多剑招,悟性最高,这冰水门的掌门之位就是他的。”
在场众人原以为谭之川是谭捷的孙子,这掌门之位定是传给他。可没想到谭捷竟然说,谁有能力学会雪龙剑法,谁就能当掌门。众师兄弟们吃惊之余,也都把眼睛瞪着老大,准备多记几招。
谭捷道:“你们看好,我只耍一遍,你们能记多少是多少。”只听唰的一声,谭捷抽出了冰水剑,耍起了雪龙剑法。这雪龙剑法果然是冰水门的绝学,也是剑法正宗。绸密而不失惰性,惊变而不失灵性。时尔腾空飞起,时尔散剑妙招。虽是剑法,可连环腿众多,看来雪龙剑法又是要建立在腿法之上。冰水剑划过之后,空气中还残留此剑寒气,耍雪龙剑法不能少了冰水剑,可冰水剑寒气逼人,只有服了雪峰草的人,才有资格使用它。而武恩是冰水门弟子中唯一服用此草的人。看来谭捷是有心把冰水掌门传于武恩,今天只不过给众人一个公平的机会,免得有人不服。其次也想试试武恩到底是否是个武学其才,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人。
谭之川和武恩看得目瞪口呆,其他弟子更不用说了。谭巢二人挺了个大肚子,在旁观看。两人是同一天出嫁,这时又都有了孩子,真是值得庆贺。
耍到最后,也是最耗力气的时候。谭捷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开始出现断续,动作也慢了下来。身体已经达了极限,本应好好的休息,可是谭捷还是坚持把雪龙剑法耍完了。这样更是加重对他身体的危害。
终于耍完了,谭捷只深深的吐了口气,额头上也冒出豆大的汗水来。师兄弟们是一起惊叹鼓掌。谭捷伸袖擦去汗水,又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谭之川和武恩及众师兄弟都迎了上去,道:“爷爷——师父,这雪龙剑法简直太精妙了!”众人在冰水门已经有几年了,只学了雪龙剑法的前十招,就以为受用不尽。如今整套雪龙剑法耍完之后,才知道那十招只不过是些残招而已,只恨见识的太晚。
谭捷道:“这雪龙剑法虽然精妙,但必须要有雄厚的武功作为基础,以及有过人的悟性。只有用心体会,不可强求一致。不然,即使早几年让你们知道,也是无济于是,这得需要耐性去领悟了。”
众人听了有些疑惑:“世界上哪有这么复杂的武功?定是师父夸大其辞。”正在思索间,谭捷又道:“好了,现在你们众人就把所学的所记的,以及领悟出来的剑招,都耍给我看一遍。”
众人也是如此想,即然师父讲得如此邪乎,再怎么样也得试试。只听唰唰唰的数声响动,众师兄弟们就已经将自己的配剑拔出鞘外。
谭之川和武恩不约而同的朝妻子那边点了点头,得到妻子的认可之后,顿时信心大增。然后对望一眼,有一种必胜的气势。只听唰唰两声,谭之川和武恩也拔剑出鞘。
谭捷走到边上,坐在了椅子上望着众人。众人也把刚才记得耍了出来。结果才知道,这剑法果如师父所说,非常难记忆。耍了十招过后,大部分师兄弟们退了下来。刚才还一脸的不相信,如今却一招也没记住,都觉惭愧。
也有的只记了一招、两招的大有人在。十五招过后,“回头三顾”也都退了下来。他们自称为冰水门的回头三顾,可也只记了五招,只觉脸上无光。可总得来说,悟性还算可以。
如今只留谭之川及武恩两人了,转眼两人已经二十招出头。从纯熟度来看,还都可以。这个时候要分出谁能笑到最后,是难了点。
三十招过后,落差是明显拉开。谭之川开始出现断续的情况,开始忘招。武恩纯熟度虽差,但耍得还到是那个样子。
再过几招,就更明显了。谭之川也退了下来。众人看了一眼他,都感到可惜。如今只留武恩一人,招式虽然耍得慢了些,笨挫了些,但要领还是把握的不错。谭捷也感到欣慰,只觉自己没有看错人。捋了捋胡子,似乎心里已有了人选。
武恩就凭他的超人记性,耍完了整套雪龙剑法。虽不说耍得好,但第一次能这样,也是难能可贵的。谭之川感到好奇:“武恩怎么这么厉害?自己都已经看得傻眼了。”
谭荻芬鼓起掌来,祝贺武恩。武恩一见,和谭之川一起走上前去。道:“大冷的天,小心孩子着凉。”谭捷走了过去道:“很好,你们两个都不错。不过阿武的悟性最强,之川比起他来,是逊色了些。”
谭之川有些不服气,道:“爷爷,你再给大家耍一遍。这一次,我一定能记住。”武恩道:“是啊,只耍了一遍,很难记清楚一些细节。”谭之川听了此话,心里甚是不好受:“阿武明明看了一遍,就把整套剑法耍完。如今这么说,乞不是在笑话自己太没用。”一生起气来,就表现在了脸上。
谭捷只沉了一下脸,道:“我说过只耍一遍。有些事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再强求也没有用。”可这样说,却说服不了谭之川。谭之川道:“爷爷,你为什么不肯耍第二遍?只要再看一遍,我就能全记住。”谭捷已无耐心,道:“即使我再耍一遍,你也不可能记得住!”
谭之川自以为只要再耍一遍,定能全部记下剑招。见谭捷不肯再耍,正欲再辩。谭捷直起一句打断了他的话,道:“住口!不要再说了!”口气重了些。
见此,巢贺敏赶忙拦道:“之川,算了。不要再惹爷爷生气了。”听了巢贺敏的话,谭之川才勉强自己把气忍了下来。武恩道:“师父,要不让我再耍一遍,让大……让众师兄弟再看个清楚。”谭之川道:“不用你好心。你雪龙剑法不学也罢!”说着连妻子也不顾,便转身离去。却要一个大肚子女人去追。
武恩赶忙道:“我去找大师兄。”说着拔腿正欲赶上。谭捷拦道:“算了,我从小看他长大,知他的脾气,太争强好胜了。你现在去,他的面子会更过不去。”转而拍着武恩的肩膀笑道:“很好,只看了一遍,就能记得下来,看来我真得没有看错人。你只要肯努力,一定会在我这上的。”说话间,又不免咳嗽几声。
其实,谭捷不是不想再耍一遍,他心里是非常希望把雪龙剑法都交给大家。只不过实在体力不支,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刚才耍了一遍,也是拼尽了全力,才勉强坚持下来,再也耍不动了。
巢贺敏挺了个大肚子,才走出几步。可谭之川一身武功,早已不知奔到哪去了,于是便走了回来。谭之川已经走到了大街上,心里一肚子的气,只想去雪凤楼灌上几坛酒,也好借酒消愁。
走到半路,却遇见了赖皮精。只见他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谭之川此时一肚子火,正想找个人消消气。上回赖皮精被自己侮辱,今日他定是来寻仇,心里着磨正好。于是便出言挑衅道:“怎么?想来报仇啊?”唰的一声拔出剑来,哗哗的舞了两个剑花,一鼓怒气就要爆发的样子。
上回见识过谭之川剑法的厉害,赖皮精早已吓破了胆。赶忙挥着双手道:“别误会,别误会。我哪敢呢?”谭之川原本以为有人可以出气,听他这么一说,绝无挑衅之意,正愁自己的气撒不出去,只一灰心。
赖皮精直言道:“只不过,我替你感到不值啊。”听了他的话,谭之川忙问道:“怎么讲?”赖皮精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想你本是冰水门的大师兄,你在冰水门以及山中的威望都很高。如今你的这一切,都要让人抢走了。”
听了这话,谭之川赶忙又道:“你是说阿武?”赖皮精接道:“没错,就是他。他算什么东西?他只不过是个满清鞑子,如今来到雪峰山,却被众人所注视。要真说起来,大家对他的态度,好像比你这个大师兄好看多了吧?”
赖皮精的话讲中了谭之川的伤心事,真是一语道破天机。想起平日生活琐碎的事情,自从大火之后,大家对武恩的态度,正如赖皮精所说。而对自己……比起他没来之前,简直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谭之川是愣在那儿。赖皮精偷偷的看了他的表情,觉得自己的“激将法”似乎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