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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哑舍1-3-第30章

小说: 哑舍1-3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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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禁不住想到,有时候人类,倒还真不如那些山精妖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
    白露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坚定地说道:“我只是要你手中的那把伞,溶了我的皮,烧了我的骨,我的灵魂就能永远在这世间徘徊。”
    “就这样锲而不舍的找他的转世,看着他受到报应穷困潦倒,家破人亡,尸骨无存……你不厌吗?”老板皱眉问道。
    白露那张红的像涂了血一般的薄唇微微勾起,浅笑道:“五十步笑一百步,我和你,没有什么区别。一千年前你顺应天意没有来救我,今天你也别多管闲事。”
    医生闻言惊讶地朝老板看去,一千年前?
    白露用眼角瞥了一眼医生,似无奈又似嘲笑地笑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为了‘他’,你什么都肯做。把伞给我,别逼我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医生听的很奇怪,总觉得他们所说的并不是他,而是另外的一个人。这种感觉令他非常的不舒服。
    老板再也没有说话,而是直截了当地把伞递给了白露,之后便身手拽着医生的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雨滴打在身上,已经不再冰冷刺骨,医生松了口气。
    “呵呵,多谢了。弄破了你的赤龙服,真是抱歉。不过,你在世间也留恋的太久了……”
    白露银铃般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就像是破开了天空的乌云般,久违的阳光从厚重的云层间洒了下来。
    医生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在阳光的照射下,白露手中的白蛇伞的伞面已经开始熔化,像是在阳光中燃烧一般,冒着青白色的烟,几乎呼吸间就消失殆尽。
    他知道白露一定很痛,就算是她已经是没有感觉的灵魂了,但他知道她肯定痛彻心扉。
    但她此时却在笑,笑得肆意而又畅然。
    雨水透过没有伞面的白蛇伞,打在了白露清丽脱俗的脸颊上,犹如她的泪水般,滚落而下。
    她就打着那把只剩下伞骨的白蛇伞,凄美地站在雨中,并不像是要面对千万年的孤独,而是像站在当年烟雨缥缈的西湖断桥畔,傲然执意地等着自己的爱人。



    医生不忍地收回了视线,却发现他和老板已经走在他熟悉无比的商业街上,太阳出现了,雨却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地上的水坑反射着天上的阳光,绚烂得宛若新生。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远远的,传来白鹭温婉缠绵的歌声,最终听不见了。
    医生知道她走了,但她还在这个世间。
    她不肯解脱,也永远不会让自己解脱。
    医生忽然止住脚步,抬头问向一直低头赶路的老板:“你和……白露认识?”医生本来想用“那条蛇”来代替,但是他发觉他不能说出口。因为,那分明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她叫白露。
    老板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回过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它是我师父当年养的一条药蛇。”
    医生呼吸顿止,直觉告诉他,老板并没有和他开玩笑。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当年?足足有两千多年啊!
    医生快走了几步,赶到了老板的面前,他想看着老板的眼睛说话。可是当他看到老板的脸时,却是一惊。
    他知道老板的皮肤很白,白得像玉一般,可是如今的老板,皮肤白得确如雪一般,仿佛阳光一照,就会融化在这片温暖之中。
    这时,老板忽然间咳嗽了起来,咳得惊天动地,就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一般。
    医生吓了一跳,以为老板受了内伤,急忙抓着他的手往医院的方向走去:“我带你去做检查。”
    “不用了,咳……没事。”老板缓过神,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小心地把嗓子眼的淤血咽了回去。
    医生皱着眉,不觉得老板是真的没事,况且掌心的手冰凉得不似常人,简直连一点体温都没有。正想坚持拽老板到医院做个检查时,医生突然瞪大了双目,眼睁睁地看着老板的左肩上出现了两条龙须。那条本来盘踞在老板身后的赤龙,竟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用肉眼可以察觉到的速度,缓慢地爬到了老板的肩头。
    像是知道医生震撼得无法言语的心情一般,老板温言安慰道:“无妨,只要你没事就好。只要你挺过了今天……”
    医生刚想问为何是挺过今天,挺过了今天又怎么样时,却忽然觉得脖间的重量一轻,一声清脆的响声随之响起。
    两人同时低头,只见在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青石板路上,一块玉质的长命锁,整整齐齐地碎成了两半。


第十一章  哑舍·长命锁

    医生低头看着这块陪伴了自己二十四年的长命锁,大脑一片空白。
    那块白玉的长命锁,在青石板路上,整整齐齐的碎成两半。裂痕是横着的,正好碎裂了“长命百岁”这四个字。
    这块长命锁是母亲的遗物,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严厉的告知这块长命锁绝不能被摘下,所以连洗澡睡觉乃至长大了进手术室都不曾离身片刻。他也曾想更换系着长命锁的红绳,但这二十四年间红绳虽有磨损,但仍系得十分牢固,便抹去了这个念头。
    谁曾想,竟然在今日毫无预警地断掉。
    医生愣愣地看着地上碎成两半的长命锁,虽然他对身外之物看得极淡,但是看到陪伴自己二十四年的美玉在面前生生碎裂,也忍不住为之心悸。呆愣地心痛了片刻后,才回过神,弯腰想把它捡起来。
    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比他的动作还要快,碎成两半的长命锁转眼静静地躺在老板的掌心里,医生看他并没有归还的意思,不禁疑惑地看了过去。
    “你……有没有什么感觉?”老板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医生的脸色,幽幽地问。
    “感觉?”医生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感觉?”
    这话反而把老板给问住了,老板仿佛不敢置信地看着完好无损的医生,然后闷不吭声地拽着他往大路上走去。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吗?”医生总觉得老板非常不对劲,那一向总是勾起高深莫测弧度的薄唇,此时坚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甚至连很少皱起的长眉都拧成了一团。
    “找人,把你这块长命锁修好。”老板站在路旁一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医生一听这话,马上乖乖跟老板钻进车内。他对这个长命锁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虽然已经碎了,但刚刚才从白蛇伞的灵异事件中顺利抽身,他很好奇老板还能再搞出什么奇迹来。
    听到老板对司机报出的一个地名,医生便知道要去的地方极远,他叹口气,摸出手机给淳戈打了个电话,抱歉地说自己的生日聚会要改期。电话那头,传来淳戈暧昧的笑声,调侃医生肯定和某人单独吃烛光晚餐去了。
    还烛光晚餐呢!他差点还被一条蛇精当晚餐吃了!
    医生解释不能,只好苦笑着放下手机。偷看了一眼身边正襟危坐的老板,心想自己这个生日可真过得惊心动魄。
    虽然带了二十四年的长命锁毫无预警地碎掉,让医生心情低落,但绷紧的精神一但松懈,他很快疲惫困倦起来。医生索性闭上眼睛假寐,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到车停了下来。他被动地被老板拽下了车,惊觉他们正站在一座无比豪华的别墅门口。
    一看这座别墅的气派,医生立刻就醒了,两眼放光。
    这座仿中国古风建筑而成的别墅,其实更像是一座古代的宫殿。却不是完全仿古,在很多细节上采用了现代流线型的设计,融合在一起偏偏没有违和的感觉,赏心悦目至极,就像一个精美的艺术品,让人为之惊叹。这间别墅小有名气,经常上一些建筑杂志,所以医生对它也极为眼熟。但这也仅限于外观,据说这别墅的内部拒绝采访,所以内部的装潢如何至今都没有公开。
    老板按了铁门上的对讲机,医生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要找的人就住在这间别墅里。
    巨大的铁门在片刻之后向内开去,露出一道鹅卵石铺就的道路。别墅前的花园并不大,但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医生四处张望,跟着老板往前走,别墅的屋檐下挂着古朴的风铃,偶尔有风吹过,铜质的风铃便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在黄昏的夕阳下别有一番景致。医生忍不住慢下了脚步,想多看看,可是老板却非常着急,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别墅 医生只好跟了上去。
    一进别墅,就是一条金碧辉煌的长廊,长廊两旁有着许多精心摆设的古董。医生虽然来不及细看,也知道这些古董绝对价值不菲。而长廊后,是一间极为敞亮的客厅,两面落地窗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湖水,夕阳映照在湖面之上,波光粼粼,映得整个客厅都泛着刺眼的黄光,乍一看,整个屋子就像是用黄金打造的一样。


    医生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发现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这个男人面容平凡,身材中等,看上去有四五十岁了,但眼神却像是儿童一样,黑白分明,极为清澈。他的头顶光溜溜的,没有一根头发,反射着夕阳的光晕,像一个特大的灯泡。医生知道这位定然就是别墅的主人,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人家时,对方就极为好客地对老板扬起了笑,指着旁边的沙发说道:“稀客啊稀客!坐!坐!”
    老板没有动,但医生却反射性地坐了下去。沙发很软,简直让人一下子陷入了一个美梦,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甚至永远都不再醒来。
    医生还有些发懵,老板已经把手中一直攥着的长命锁递了过去,淡淡道:“大师,我来找你看看这块长命锁还能不能修。”
    医生听了老板对这人的称呼,忽然想起之前博物馆开展览的时候,就有请这个人去做过讲座。这位被称为大师的中年男子,是收藏界负有盛名的大师,几代单传的绝技,就是修复古董。
    没想到这别墅的主人就是他。
    老板虽然把长命锁递了过去,可大师并没有接,而是摸着他的那个光头腼腆地笑笑道:“老板,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规矩,我修别人的古董,那是收钱的。可是你拿来的古董都不是凡品,每修一次我都要到一根头发。我真不是不想修,而是……你看,我的头发早就掉光啦!”
    医生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知道搞收藏的这些人多少都有些不正常,却没想到居然有掉毛发这种怪癖。
    老板表情不变,继续淡淡道:“你先看看,看看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哈哈,对,看看!我先看看!”大师搓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包住接过那碎成两半的长命锁。
    医生在大师拿过长命锁的那一刻就在留意他的表情,只见大师浑身一震,坐直了身体,哆哆嗦嗦地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按了几下。
    客厅的窗帘自动地拉了起来,隔断了外面刺目的阳光,屋内的灯也随之亮了起来,柔和却又明亮如白昼。医生看着大师从茶几里掏出一套各式各样的放大镜,开始对着那碎成两半的长命锁细致地观察起来。
    医生本来还等着大师下结论,但一连十多分钟过去了,大师还是翻来覆去地看着,他便开始有些无聊了。老板仍旧笔直地站着,眼睛一丝都没放松地盯着大师,好似生怕他转眼就会把那长命锁掉包一样。
    又过了十多分钟,大师才颓然地向后仰去,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喃喃自语道:“造孽啊……造孽啊!”他反复地说着这三个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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