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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铁血镖客-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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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从贵道:“沿途状元相公或者已听人说过,九方尊招兵买马,久有谋反之心,你若去迟了,让他夺了城池,皇帝怪罪下来,不知状元公如何回复。”

舒飞羽越想越急,道:“本官知道,那是死罪。可我这三房如花似玉美貌夫人,你不知她们曾带给本官多少欢乐,本官如何舍得把她们扔在这荒郊野外。”

余从贵道:“谁要你扔弃她们,状元公有的是钱,只消在前边市镇上找家上好客栈,将三位夫人和家丁安顿了,你我轻装上路,到了涿州,派官兵前来迎取家眷不就是了么?”

舒飞羽欢喜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还是五爷虑事周全。”

就在此时,一个家丁前来报道:“老爷,山鸡已经烤熟了。”

舒飞羽挥手道:“不吃了,不吃了。你去叫起大伙儿,马上动身赶路。”

余从贵笑道:“烤熟的野味,还是带上吧!”

一行人情急上路,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进了枯藤市,天色尚早,舒状元把三位妻子安顿在‘秋水蓝天’客栈中,那乃是当地最上等客栈。吩咐家丁好生照看夫人,让店家准备了十日干粮,与余从贵各自行囊中装上一些,然后抄小路竟奔涿州而去。

青衣神棒一路领着新科状元,翻山移岭,涉水跋河,向那猎人都要当心的悬崖峭壁上攀去。这条路上绝少人烟。两人白日在山野中紧急行走,夜间睡在林中的青苔上。渴时饮山间泉水,饿了吃袋内干粮。其中辛苦自不必说了。幸亏这舒状元还颇能吃些苦。

路上万分艰难地走了五日,翻移了纵横数百里的漫腾坡,这日爬上云遮雾绕鸟飞不过的神仙岭,好不容易转过岭来,舒状元喘着粗气道:“五爷,咱们就在岭上歇会吧!本官实在走不动了。”余从贵同样气喘呼呼,道:“我也很累,可这岭上常有虎狼出没,万一你我一倒下便睡着了,岂不成了那些畜生腹中之食,且再坚持一阵,过了岭再歇吧!”

舒飞羽一屁股坐倒在草丛中,纳头便睡,口里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打死我也走不得了。”余从贵却待拖他动身,猛听一声虎啸,山谷震恐。舒状元一惊,爬了起来。却见山崖上长着一株数百年粗大古松,在那古松枝杆上,懒洋洋地趴着好一头白额大虎。

看那古松,紧挨着悬崖,树根牢牢扎在岩石深处。崖下是万丈深谷。

舒状元惊得脸都变了,忙躲到余从贵背后去。

余从贵握紧了手中铁棒,笑道:“我说有虎嘛!状元公你就不信,这回信了吧!”

舒飞羽从余从贵背后偷眼看那大虎,见它无精打采地从歪斜的松杆上踱下来,还有模有样地伸了个懒腰,状元相公不由得心内大奇,问道:“我说五爷,这家伙它到底会不会吃人?”余从贵道:“哪有虎不吃人的,这家伙狡猾得很,你看它一副病怏怏有气无力的样子,想不到吧!其实它心中正打着主意呢!它在想如何一口咬断你这聪明人的脖子。”

舒飞羽害怕道:“我的五爷,那可如何是好?”

余从贵道:“别慌,镇定点。它朝我们过来了,你且向后躲远一些,让我一棒将它打死。眼看冬天已经到了,天气在逐渐变冷,老爷我正缺一件像样的虎皮衣裳呢!”

舒飞羽一听这话,慌忙转身便跑。状元公这么一跑,引得那虎性发,吼了一声,从树杆上腾空扑将过来,偌大身躯窜起一丈多高。

余从贵抡起铁棒,大喝道:“来得好。”

早上前迎出七八步,双手使棒,尽平生气力,由下往上徐徐一棒扫出。

青衣神棒余从贵在天涯镖局众镖头之中,年纪是最小的,但力气却一点不小,他这一棒,少说也有上千斤力,拦腰劈在虎肚上。临空的猛虎吃了这一棒,一个长大雄壮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直跌落到山崖下去了。此时余从贵已抢到距悬崖不到五步的地方。

第153章

余从贵这一棒,状元相公看在眼里,惊得他目瞪口呆。这些日子来,舒状元一直不太把余五放在心上。在舒飞羽的眼中,余从贵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不会有太多本事,若不是看在年轻人手中那条让人吃惊的大铁棒份上,他状元公才不想让一个孩子保护自己呢!

可是眼前这一棒,打得状元相公心服口服。

能一棒将一只八百多斤猛虎劈落深谷,那需要多大力气和多大胆魄。

舒飞羽忘了喝彩,径奔过来想要拥抱他的英雄。这一棒把他对余从贵的看法全颠覆了。

余从贵正伸长脖子站在悬崖边上张望,连声说‘可惜’。

舒飞羽道:“五爷,了不起啊!可惜什么?”

余从贵道:“可惜了一张上好虎皮,这悬崖深不见底,如何下得去。”

状元公道:“五爷不要难过,到了涿州,本官答应给你买张好的。”

余从贵回过头来,笑道:“算了,继续赶路吧!”

一路上舒飞羽不知说了几多恭维赞赏的话,几乎把天涯镖局的五当家吹捧上了天,余从贵只是微微而笑,并没有怎么往心里去。途中又行了两天,翻移了十余道山岭,穿过了几十条溪流,终于来到平旷之处,道路渐渐好走起来,路面也宽阔了,能行得车马。

余从贵道:“状元公,我们快到涿州边境了,前面那小山脚下有个村庄,叫做徐王庄,庄主徐永烈与我天涯镖局多有交情,今日天色将晚,你我二人不如去他庄上打扰一宿,明日早行。”

舒飞羽道:“五爷若有熟人,敢情是好,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头;酒肉不得吃、不得睡好觉、连女人也不得碰,人都消瘦了。既然是庄主,想必是大户人家,好好去吃他一顿,睡上一觉。”余从贵笑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别的不会干,只知道吃睡玩女人。徐老庄上好吃好喝少不了,但女人却没有,等你到了涿州,这女人岂不大把的是。听说那边妓楼却多。”

舒飞羽笑道:“本官当初之所以优先考虑到涿州做都督,并不是因为涿州有多少油水可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那里有几家名扬天下的**,比如名花楼,比如天上人间山庄,比如猎春园等等,到了涿州,本官作东,请五爷好好消魂几日。”余从贵不置可否的笑了。

黄昏时分,两人敲响了徐家大门,管家徐检出来开门,问道:“两位何事?”

余从贵道:“相凡通报一声,就说天涯镖局余从贵前来投宿。”

徐检道:“既然是天涯镖局的英雄,小的就去禀报老爷。”

徐永烈正在厅上独自喝着闷酒,见徐检匆匆进来,问道:“慌慌张张的,什么事啊!”

当家的看上去比上次狄为来时苍老了许多,两鬓明显花白了,脸上多了无数皱纹。

徐检道:“老爷,门外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称是天涯镖局的余从贵,是个年轻人,提一条好大铁棒;另一个其貌不扬,黑矮圆胖,但衣着不俗。这二人说是来借宿的。”

徐永烈放下酒杯,忙站起身来,说道:“是天涯镖局余五爷到了,快去请。”人也迎了出来。徐检前头领路,边走边问道:“老爷可认得天涯镖局余五爷?”徐永烈道:“天涯镖局的,只认得李爷、狄爷和上次来的七爷,这个五爷却不相识,听说能使条铁棒,有万夫不当之勇。你刚才说来人手拿铁棒,定是余五爷无疑了。”徐检道:“那人手持一条粗大铁棒,青春年少,雄姿英发,应该就是余五爷。”主仆二人很快出了大门,余从贵与舒飞羽站在门外等着。

徐永烈强睁一双昏花的老眼,问道:“哪位是天涯镖局余五爷?”

余从贵上前施礼道:“徐老爷子,近来可好?小侄正是余从贵。”

徐永烈双手扶住余从贵,望了一阵,连声道:“好个少壮后生,果然英雄出少年。五爷不必拘礼,不必拘礼。快屋里请、屋里请坐。这位相公却是谁?”徐老见舒状元穿着泥污的官袍,眉宇间一副自以为是的高傲,猜想他不该是天涯镖局的人,才这样问。余从贵介绍道:“这位是新科状元舒飞羽,当今皇帝钦点的涿州都督,小侄正护送他赴涿州上任。”

舒飞羽过来见了礼。徐永烈道:“两位贵客一路远来,已经很累了,不必拘礼。老夫与天涯镖局多年交情。五爷到了徐家,就当到了自己家里一样。不要见外才好。”

余从贵道:“却是麻烦老爷子。”徐永烈道:“五爷说这话就见外了。李爷狄爷他们可好?”余从贵道:“都好,只是二哥还不曾回去。”徐永烈惊问道:“狄爷离开这里,已有好几个月时间了。难道他路上出了事?”余从贵道:“没事的,二哥接了新的任务,改道去了蒙古,小侄出门那时,他还没有返回镖队,这早晚想必已经到了。”徐永烈松了口气,抚着胸口道:“原来是这样。我说狄爷那样好的人,那样好的武功,他怎么会有事呢!”

说话之间已把舒、余二人领进了客厅。厅上灯烛高悬,徐检安排庄客,杀鸡宰羊款待贵客。家仆献上好茶,徐永烈陪客人厅上坐了,诉些家常。

少时,酒席备好了,鸡鸭羊肉摆满一桌子。

庄客抬出徐老珍藏多年的好酒,直看得二人口水直流。

七八天了,他两个只知没黑没白的赶路,饿了只能吃干粮。这些日子,哪知酒肉香味。

两人被请到桌上后,客套话也没多说一声,提筷便狼餐虎咽起来,吃得不亦乐乎。

席间,徐老问道:“适才听五爷说,这位状元公出任涿州都督,可是真的吗?”舒飞羽答道:“千真万确,本官乃皇上钦点的涿州都督。”徐老道:“我看那涿州,两位不必去了。”

余从贵擦擦油污的嘴,说道:“徐老爷子,这是为何?”

舒飞羽也道:“老爷子,你说那涿州为什么不能去?”

徐永烈叹气道:“两位有所不知,早在十日前,涿州也不再是朝廷的领地了。五爷久走江湖,可听说过九方尊其人?”余从贵道:“听说过,天地风云堂堂主,一个野心勃勃的老家伙。原来这九方尊果然起事。听徐老这话的意思,涿州是落到九方尊手中了?”徐永烈道:“正是这样,连日来,他们派兵四处征粮,拖丁拉夫,我这里早晨才打发了那些兵走。”

舒飞羽心内惶急,道:“涿州沦陷,本官还未到任呢,这可如何是好?”徐永烈道:“涿州是肯定去不成了,九方尊已经称帝,他要人叫他九方大帝,皇宫就设在涿州原都府衙门。”

余从贵笑道:“好个九方大帝。这九方尊终于得偿所愿了。我曾听大哥说过,九方尊这份野心,怕已有二十年了,亏他能等。现在起兵称帝,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舒飞羽越听越慌,情急道:“五爷,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说笑。你快快为本官想想办法啊!现在情况有变,本官该何去何从呀!”余从贵道:“我为何不能笑?我做的是保镖生意,我只知道赚钱,我管他谁当皇帝。至于状元公你么!依我看,你不如及早返京,向皇上禀明缘由,要他另派你到别处当官不就是了。”徐永烈赞同道:“五爷说得很有道理。”

第154章

舒飞羽闷闷不乐,不知如何是好。

余从贵笑道:“状元公一路上不是说;人活一世,要及时行乐的吗?还吟诗作赋的讲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呢!怎么,碰到这么一点小麻烦,你就欢不起来了?我说你们这些当官的呀,真是一群无用之辈,真英雄应该做到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你还活着呢,事情还有转机嘛!”

徐老也跟着劝慰,舒飞羽哭丧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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