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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动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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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使用暴力逼供!我第一次遇到你这种律师!”她突然想到。

“说得真难听,只是一点小擒拿的技巧。”他喃喃抗议。

“这就是你的“专业技巧”?把对方的手臂扭成两截,再丢出一堆不知道如何实现的威胁的“专业技巧”?”她不可思议地问。

“我演得很专业!小姐,妳要不要再看一次我的小擒拿?那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他自告奋勇地走近她。

“走开!”梁千絮像拍苍蝇似地将他挥开甩开赶开。“回去之后你自己想办法跟村长交代。”

“简单。就说任务达成了。”

“我们达成了什么?”她生平第一次想拉扯头发。

“他不就是要我们去告知橘庄的人不可以再放陷阱?我们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任务圆满结束。”他很善良地分析给她听。

梁千絮呆了下。

这话,也没错,他们确实只是来表达一下立场而已。但是……但是她本来以为不只这样的,例如,他们应该和对方沟通,寻求一个有效解除歧见之道,又或者敦亲睦邻什么的。

真的这样就行了吗?啊?

一根青草敲中她眉心。

“妳发呆的表情真可爱。”他笑呵呵的。

梁千絮白他一眼,再看看自己十年来只穿过两次的套装。印象中,这套衣服是医学院二年级为了期末的谢师宴而买的,历史悠久,若任何人觉得穿这套衣服的女人可爱,必定是审美观出了极大问题。

“竟然说我老里老气,真无礼!”她不由自主地轻啐。

“可不是?这种丝质软裤很适合妳的腿型。”他毫无困难地往下接。

“或许布料不再那么亮洁,但是套装不都长这种样子?有哪一点老里老气?”她义正词严地道。

“而且十几年不穿的衣服,发黄也是正常的。”他完全配合。

“没错。况且它买来不到十几年呢!”

“更何况妳只是不活泼了一点,哪里有到“怪女人”的程度。”

“全世界不活泼的人也不只我一个。”她同意。

“最常挨妳冷眼的人是我,我都没说话了,轮得到他来呛声吗?”安可仰陪她愤慨。

梁千絮狐疑地停下来。“你是在帮腔,还是在扯我后腿?”

他转头望一株高树上的雀鸟,一手用力揉着后项,背心可疑地耸动。再转回来时,他的眼底有一层令人发指的水光。

“梁千絮小姐,妳真的没有什么幽默感,对吗?”

“胡说!”梁千絮庄严地反驳。“我会笑。”

他爆出的大笑声,惊动了林间雀鸟!

然后,莫名其妙的,她发现自己也笑了起来。

第三章

步出台北火车站的那一剎那,漫天盖地的闷热几乎扑倒她。

梁千絮揩揩额侧,顺势看了眼腕上的两用表,气象报告说今天台北市的气温是三十六度。其实山上紫外线指数更强,回到平地应该好一些,但是台北就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闷与杂。

她背着背包,拖着倦懒的脚步走向公车站牌。两辆公车正好驶离,喷出阵阵呛人的烟尘。

“咳咳咳咳!”

果然,她的呼吸道已经给高山上的清甜空气宠坏了。梁千絮用力扬走鼻前的脏空气,决定奢侈一些,叫出租车回家。

半个小时后,站在自家的电梯大楼门口,她定定站了好一会儿。

这个社区已经建成十二年了,他们家一建好便搬了进来,但是她真正住在这里时却不多。

叹了口气,她从包包里翻出大门钥匙。

跨入电梯之前,她迟疑了一下。该不该先打个电话上去?可是她的手机没电了,而且人已经在楼下,还特地出门找公用电话,似乎有点奇怪。

算了,反正昨天晚上她已经先通知过这个周末要回来,他们应该知道。

来到十一楼大门前,梁千絮再度兴起一股先下楼打电话的冲动。

“谁啊?”五分钟后,有人前来应门。

“阿姨,是我,我回来了。”铁门未开,她已经先给了一个大鞠躬。

“千絮,妳不是有钥匙吗?怎么不自己进来?”她阿姨眼皮肿肿的,一定又熬夜作画了。

“我忘了。”其实,从以前到现在,她回家的时候一定按门铃。她怕不小心闯进来,打扰了里面的人--虽然他们是她的亲人。

“噢!”她阿姨不甚在意,打开铁门,也不等她,自己先走回屋子里。

梁千絮先在阳台换上室内拖鞋。客厅里没人,阿姨的背影消失在工作室的门口。她自动把背包挂在旁边的衣物架上,慢慢走到牛皮沙发前坐下。

现在才下午四点,离吃饭时间还有三个半小时。她呆坐着一会儿,索性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我在睡觉,把电视关掉!”几乎喇叭一放出声音,内里就传来一声男性的闷吼。

“对不起。”她连忙按掉开关,感觉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她姨丈方尘是个画家,以用色狂野浓艳的印象派风格闻名于画坛。她阿姨王咏泉则是个服装设计师,作品以丰富的色彩和性感的剪裁为主。夫妻俩虽然是不同领域的艺术家,风格倒是很搭调。

这间屋子在夫妻的布置下犹如一座鲜艳的宫殿,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强烈的原色,将主人的独特美感尽情显露。梁千絮个人是比较欣赏简单朴素的色调,但不可否认的,这间屋子华丽独特,极富阿拉伯后宫的浓艳格调,却又下呛俗。

又坐了五分钟,走廊传来脚步声,伴随一声长长的呵欠,她姨丈睡意浓重地出现。

他那头乱发梁千絮从小就看惯了,衬衫上沾着油彩,胸前扣子掉了好几颗,整个人看起来迈遢不已,但是他是艺术家,他可以迈遢!他甚至迈遢得非常有形,充满了一种风霜的美感,好象他天生就应该是这么凌乱的。

好象最近在哪里也看到这样一个散漫的男人……

“啊,妳回来了。”方尘打个大大呵欠,倒在她旁边的三人长椅里。

“是。”她两手放在膝上,中规中矩地点头。

方尘看外甥女一眼,咕哝两声,自动坐正了,打开电视按钮。

频道快速转过一遍,然后从头再来一次。

好半晌,客厅里除了电视之外,没有其它声音。

“妳阿姨在赶下个月服装发表会的设计稿。”方尘清了清喉咙。

“是,我知道。”难得姨丈会找她闲谈,她受宠若惊。

“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方尘起了个头。

“度周末而已,我星期一一大早就搭火车回去。”她不意外姨丈听见她的话之后,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咳,那……这次打算去祭拜一下妳父母吗?”

“下次吧。”她回答。

话题中止。

电视频道又从第一台切换到最后一台。

“咳,山上的生活不会太累吧?”方尘绞尽脑汁,再找一个话题。

梁千絮开始同情他了。

“山上的生活很轻松,就是物资不像台北这么丰富,所以我特地回来买几样用品带上去,不如我先出去逛一逛,待会儿就回来吃饭?”

“好。好。”方尘松了口气。

她拿出皮夹,道了声再见便出门。

她前脚才跨出来,方尘马上歪回沙发里。

虽然她的个性比较拘谨一点,他们大可放轻松的。可是她知道说这个没有用,经过这许多年,双方仍然拿捏不定和彼此相处的方式。

平心而论,这些年来也为难她阿姨夫妇了。

十二岁那年,她的父母双双意外身故,于是她被唯一的亲人阿姨收养。

对方氏夫妇而言,她只是一个“责任”。他们夫妇从来都不喜欢小孩,也没有假装很乐意她的加入。倒不是说他们残酷或不闻不问之类的,他们只是缺乏父性母性的情怀,有些人天生就是如此!至于该提供给她的物质条件,他们一点都不吝啬。

让她很感谢的一点是,他们两人都很坦诚。阿姨早早便告诉过她:“妳的生活和教育我会负责到底,但是我和妳姨丈不知道如何养小孩。妳如果可以早一点独立,对我们彼此都有好处。”

梁千絮没有太为难她,十八岁就搬进医学院宿舍了。

只是,基于养育之恩与做晚辈的义务,她每个月会回来度个周末,其它时间尽量不干扰到他们的生活。

来到繁华的东区街头,人潮如浪。

刚从山上下来,她只穿著简单的淡黄衬衫与深蓝色牛仔裤,衬衫前襟还有几点洗不掉的碘酒,站在亮丽时髦的都会男女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才离开清泉村几个小时,她已经开始怀念那个优雅纯净的小山村了……

冷不防一只铁臂从后面勾过来。

“妳的小狗走丢了?”

她猛然回头,然后,呆了一呆。

劲瘦长腿被深蓝色裤管裹住,宽得不可思议的肩膀包在笔挺的衬衫下,一件西装外套甩在肩后,注册商标的飘逸长发和白牙。

安可仰。

突然间,喧嚣的车声变成清唧的虫鸣,变化不定的人影变成摇曳的树影,百货公司门口逸出的冷气成了山上鲜甜的风,他们两人换了个时空,又碰在一起。

独行在蛮荒世界中,竟遇到了同乡人。她的鼻端蓦然发酸。

“你穿上衣服,我几乎认不出你。”

他严肃地点头。“我懂妳的意思,我懂。”

她还是呆呆的。

“若不是小狗走丢了,就是被男朋友甩了,否则干嘛这么魂不守舍?”他的指关节敲她额心一下。

现实的景物迅速回笼,车流、人潮、唱片行的音乐声、路边的冰淇淋商家、百货公司的音乐钟。

这里是台北。她正站在忠孝东路四段上。

“啊!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瞪圆了眼珠子,陡然大叫。

终于回魂了!安可仰背过身去,背心剧烈的震动。

“可不是吗?真巧。”他转过身,清了清喉咙。

“我想念你的大拇指。”她低头瞪着他光可鉴人的皮鞋。

他又转过去了。

可恶!她为什么一直讲这些奇怪的话?梁千絮面红耳赤。

“没关系,我了解,我都了解。”他深呼吸一下。

该死,她连那句心声都讲出来!梁千絮认为自己有充分的理由老羞成怒。

“我要走了。”

他笑吟吟的站在原地,也不拉她,一阵微风带动他的发。

梁千絮发现,不只是她在看他,经过的女人也都不由自主地慢下步伐。

他真的是个很好看的男人。穿著烂裤头的时候,有山樵草莽的浪拓,穿著一身名牌衣物,又有都会男子的潇洒。而一律不变的,是那张漫不经心的带笑俊颜。

她停下步伐,突然有些无措,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走到哪里去。

“谁载妳下山的?”他踩着随意的长步经过她身畔。

她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

“大汉叔让我搭便车下山,我再换火车上来,你呢?”

“我自己有车。如果妳早说自己也要来台北,我可以载妳一程。”他回头睨她一眼。“妳来台北做什么?买补给品?”

“我住在附近。”

叽!他紧急煞车,梁千絮差点撞上他的背心。

“妳住在这里?妳是台北人?”箭簇般的眉耸得老高。

“土生土长。”有什么不对吗?

“妳不是山上的人?”他惊异地上上下下打量她一回。

“我只是上山工作的。”她的黑眸极为严肃。

“嗯--?”

他的表情让梁千絮觉得有必要再强调一下,不然好象自己打诳语或怎地。

“我真的是台北人。”

“不信。”他回答得很干脆。

她沉下脸来。“你无聊。”

“妳家在哪里?”

“前刚面不远那个社区。”她随手指了一下“走。”他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

“你要干嘛?”梁千絮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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