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魂-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百里浩然望着她她那副冷酷决然的模样,却似乎看透了她凄苦无助的心,心里忍不住一阵心疼,道:“你本不是这样的人,何苦伪装自己让别人误会呢?”
花亦飞冷然一笑,道:“不错!我本不是这样的人,我就是伪装的太久了,所以都忘了自己是谁了!若再不卸下我的面具,怕是我自己都忘了自己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色嫣花笑了!”
百里浩然闻言面上浮出了无可奈何的悲伤,怜惜的望着她,却无力反驳她的话。只见她长长吐了口气,悠悠地道:“他们既然都称我为魔头妖女了,不干点魔头妖女干的事儿,又怎对的起这份殊荣!”
百里浩然闻言一震,失声道:“不要……”方才张口,花亦飞的身子已如蝴蝶般飘了开去,白练连射带扫,一股劲风呼啸而出,但听“噗”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便是“啪嗒!啪嗒!啪嗒!”三声闷响,已有三人被震飞出去,重重撞在巨石之上,血花飞溅,顿时没了气息。
百里浩然心中一凛,一个疾闪,滑出数丈,复又挡住了花亦飞的攻势,黯然叹道:“你这样无疑是将自己逼入绝境…”
“与你无关!”此刻花亦飞脸上的杀气已被寒霜替代。
百里浩然神色怆然,道:“我不想看你……”
“够了!”花亦飞冷喝道:“想阻止我就先打败我,做不到就滚开!”话间一掌拍出只朝百里浩然胸口拍去,毫不留情。
百里浩然自然清楚他这一拍的威力,无奈之下唯有化掌格开。她神色冷漠复又出手,左掌陡然一动,夹杂着呼呼掌风直拍百里浩然的面门,右掌灵动,疾划而出,直奔百里浩然咽喉。
百里浩然心下骇然,倒滑三尺,一跃而起,凌空倒翻,急插而下,双掌齐发连环击出,眨眼间花亦飞便觉掌影漫天,如落絮飘雪,虚实难辨,夹杂着呼呼掌风泻顶压下。她柳腰后曲,玉臂微扬,袖中白练已呼啸而出,紧紧的缠在一棵树干上,而她那轻盈的身子已在闪眼间几乎贴着地面飞掠而出,飘飘落在古树上。
百里浩然头下脚上急速倒插而下,双掌在地上连拍两下,身形又陡然拔起,飞鸟般朝花亦飞掠去,双掌齐发,手心更有两股无形的劲气向着花亦飞射出。
花亦飞凭着树枝的韧性轻轻一弹,身如灵燕般往上一冲,待百里浩然折身再攻,她已飘落而下,袖中两条白练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如浪潮般层层朝他涌来。
百里浩然心中大骇,惊急之下将全身的内力凝聚于双掌之中,双掌圈转,“嗖”地拍出,犹如风啸雷鸣,只朝那汹涌的海浪扫去。
眼见瞬间便可分出胜负,然在这一刻突然响起一声悲呼之声。花亦飞闻得悲呼,娇躯一颤,双目不由朝发声处瞟了一眼。也就在她这分神的瞬间,百里浩然的掌风扫中了她,将她震飞出去。
百里浩然大惊失色,慌忙伸手去抓花亦飞那柔弱无骨的纤手,孰料那挣扎的纤手在触及他手心的刹那间陡然化为夺命的利爪,出其不意的朝他胸口拍去,百里浩然猝不及防,痛呼一声向后坠去。
方才那一声惨呼本是曲流觞被沈洛天所伤发出的,沈洛天还欲再攻却又被百里浩然的痛呼牵动。曲流觞是何等精明之人?早已乘机逃之夭夭。
第二百零八章 同心何苦动刀剑
沈洛天心系百里浩然也顾不得追赶,转身去接百里浩然。此时花亦飞已借着拍在百里浩然胸口那一掌的震动之力,蹿起几尺倒飞出去。
沈洛天方才将百里浩然托住,花亦飞已临空旋身,灵燕般俯冲而来,那鬼魅般迅疾的身影眨眼便飘至沈洛天跟前,而那纤纤玉手已缠上沈洛天的颈部。
沈洛天微微一震,托这着百里浩然凭空漂移丈余,剑锋轻划,剑气如虹,已封住了花亦飞的攻势,趁机顺手将百里浩然送了出去。未及喘息,便已有一股凌厉的寒风扑面袭来。匆忙之中左掌拍出迎了上去,然花亦飞却在两掌相击的瞬间突地收住掌势,身形优美一旋,袖中白练已夹风而过,向着刚刚着地的百里浩然扫去。
沈洛天轻叹一声,身形游至百里浩然身侧,手中利剑已朝斜扫而来的白练斩去。花亦飞急收白练,另一只袖中白练呼啸而出,毫不留情的朝沈洛天袭去。
沈洛天手腕急抖以剑缠住蜿蜒游来的白练,颤声道:“扬子龙与燕归来果真已丧身广寒宫?”
花亦飞冷冷地道:“不错!怎么?你的侠义之心又驱使你来产奸除恶来了?”
沈洛天心下一沉,惨然道:“你……”
花亦飞截口道:“动手吧!看是我给他们偿命还是你给他们陪葬!”话间拔身而起,身形凌空,宛如凤舞九天,袖中白练连绵挥展,时削时扫,时缠时卷,时刺时抽,奇诡繁复,鬼神莫测变招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倩影飞舞,白练翻飞,连随人舞,人随练游,姿态神奇曼妙,宛若天仙舞袖,煞是奇丽,与沈洛天的剑光交错,繁衍出炫目的火花,波及开来极是美妙,顷刻间两人周身已散满烟花般绚丽的光华,两人此刻仿佛已进入太虚世界,周身一切都显得虚幻飘渺,漫天的剑花,如缤纷落英突遇旋风大作,将其吸入旋风之中,旋风流动不绝将两人笼罩其中,穷极神妙,见者无不惊为异象,呆立当场,望着这空前绝后的幻境,已至忘我境界,早将复仇博命之事抛至脑后,只是痴痴地望着,皆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
那炫目的光华之内,花亦飞长裙飘飘,秀发飞扬,美绝尘寰,只是冰冷依旧。
蓦地寒光一闪,沈洛天已瞧清,是那支冰魄笛。于是他听到了一支来自仙界的神曲,令人闻之如痴如醉,妙不可言。
得闻此曲若还不醉,那闻者必定不是人!然沈洛天还未醉,而他的的确确是个人,一个正常人,既不聋也不傻,只不过他与常人唯一不同的是他比谁都了解花亦飞。
此刻他比谁都清楚,这美妙的时刻,是死亡的前奏,是黄泉路口的一段坦途,这便是花亦飞与常人不同之处,她喜欢让人在陶醉中离开这个世界,譬如她的嫣花笑,故而他还未醉。他虽未醉,但还是失算了一步,竟管他已小心翼翼,最终还是未能逃过那一袭。
笛声未消,销魂依旧,但倩影一动,飞速无人能及,沈洛天眼力不差,他望见花亦飞手中的长笛离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袭来。不待他回神,在他诧异中直捣心窝。他呆了一般,不避不闪,竟纹丝不动地迎着那急袭而来的冰魄笛,郎朗星目凝注着花亦飞的眸子,蕴含着复杂难解的情绪。
花亦飞的美眸迎视着他的双目之时,冷酷决绝,无一丝情感,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挺进冰魄,玉手没有一丝颤抖与迟疑。沈洛天黯然一笑,闭上双目平静的等待着那致命一袭。
然而等待他的并非那无情的冰笛,而是一个温暖的身子,娇小的身子在怀中一抖,他心中一颤,抬起眼睑,耀眼的寒芒刺伤了他的眼,更灼痛了他的心。他悲愤的注视着那冷酷凄美的花亦飞,只是无语。
“啊…。”一声微弱的呻吟将他惊得回过神来,他有些不敢去正视怀中的人儿,只感觉周身一阵阵发冷,眼前一阵阵发黑,心剧烈的抽搐着,强自压抑激动的情绪低唤道:“明珠…。”
叶明珠鼻翼微微翕动着,微微睁开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沈洛天,张了张口却未能吐出一个字来。沈洛天只觉她身子一阵阵收缩,抓住他衣袖的手蓦地一松,垂了下去,整个人也已凝固在他怀中。
“明珠!明珠!”沈洛天骇然摇晃着她,口中疾呼,然叶明珠已无一丝反应。他愤怒的扬起脸来,冷视花亦飞,而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两人,良久。然后缓缓举起冰魄笛,双手握住,随着一声轻响,一分为二,冰魄剑随着一声清啸破空朝着沈洛天怀中的人儿刺去。
沈洛天耸然动容,双脚一错,朝后飘退两丈,出剑相迎,剑气长虹贯空,剑势如离弦之箭,精妙绝伦的剑招挟着浑厚无匹的内力,迎上花亦飞那凌厉决绝的一剑。冰魄剑终究不敌,被七星剑气荡了开去。
七星剑畅通无阻直指花亦飞的胸口,没有停顿,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却在最后一刻飘开半尺,一脚横扫过去。似无情却有情,说有情却无情。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给这一脚注入怎样的感情,故而,那一脚是木然的!
以花亦飞的武功本可避开这一脚,怎奈她对沈洛天的反应太过失望,她心已如死灰,沈洛天这一脚本不会如此之重的,怎奈他已因愤怒而失去了理智,他也是个人,重情重义的人,不可能对花亦飞对朋友以及这名义上的妻子的伤害熟视无睹。是以这伤是必然的!
花亦飞的身子如折翼的白鹤,在一声虚脱而又凄苦的呻吟中飘飘悠悠坠了下去。
“亦儿!”一声痛呼声中,一条淡灰色的人影如天神飞降,一把将花亦飞揽入怀中又旋风般离去,身法之快以沈洛天的目力竟也未瞧清他的面目,甚至未瞧清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他怔怔的呆在当场,直到百里浩然强撑着身子蹒跚走来,轻唤两声方才回过神来,疼惜的望向叶明珠,深吸一口气道:“回去吧!”
第二百零九章 为她人做嫁衣裳
淡淡的月光散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水波依旧,月色依旧,月色水波间,一层淡淡的水雾升起,水雾间有一条淡淡的人影,沈洛天!
步步娇,鱼思渊,扬子龙,燕归来一个个都是他看重的朋友,而今已是阴阳两相隔。叶明珠这个无忧无虑的豪门千金自从遇上的自己便灾难不断,而今更是生死一线,命在旦夕。这一切都令他痛彻心扉到难以自主。
目光飘忽,月光下,桥依旧,阁依旧,却是昨日之日不可留。
他剑眉深锁,神情落寞。在这蓬莱阁中静立的一个时辰却不自知,无人前去打扰他,他就如一尊磐石,一动不动,立在月色水波间,若隐若现。
花亦飞,他心底最爱的女人,也是他伤的最深的女人,如今杀了他最好的朋友,伤了他最亲的红颜,他该如何面对她!他不知道,他快被这又爱又恨的感觉折磨疯了,他快被这个疼不得又伤不得的女人折磨的失去了自我。
“大哥…大哥…”几声疾呼扯回了他的思绪,是苍松的义女芷兰,心下微微一动,应道:“我在这儿!”
话音方落便见芷兰自月门外匆匆奔来,只见她气喘吁吁地道:“大哥,大事不好了!啊不!是大事好了…是好大事…大好事…”
沈洛天失色道:“是明珠么?她伤的很重。。。。。。”
芷兰摇头道:“大嫂她伤的不重,只是动了胎气…”
沈洛天闻说无碍不由放下心,但又听得动了胎气不禁截口道:“那胎儿怎样?”
芷兰忙道:“已提前诞下,是一男婴,母子平安!”
沈洛天这才松了口气,怔怔地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朝着松涛馆奔去。
月儿已隐入厚厚的云层之中,松涛馆的灯光似乎骤然明亮了许多,见沈洛天进来,众人都退了下去。
沈洛天方才推开内室的房门便有一物临空飞来,惊异之下将其接在手中,定睛一瞧,还是个白白嫩嫩的婴孩儿,不禁愕然道:“明珠!你这是做什么?”
叶明珠猛摇其首,痛哭道:“我不要这个孩子,他是曲流觞的!”
沈洛天一愣,走到床前为她拂开面上凌乱的发丝,柔声道:“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不管怎样这孩子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怎能说不要就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