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魂-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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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娇娇哼一声,那本就泛着红晕的双颊已变成了酡红色,轻轻在他身上咬了一口。方才娇叹道:“他虽有魅力,但又怎及的上你?你比他可爱多了。”
沈洛天极不自然的干咳两声道:“你若再挖苦我我可就无地自容了。”步步娇“噗哧”一笑道怎叫挖苦呢?尽是实话,你至少懂得怜香惜玉,不像他心胸狭窄,那么重的报复心。“
沈洛天微异道:“哦?是吗?“瞬又微微笑道:“我瞧你不挺好的么?”步步娇横他一眼,撇撇嘴道:“你就巴不得我死是不是?”沈洛天轻笑道:“那倒不是,猎奇郎若真伤了你,说不定我还会为你复仇呢!”
步步娇娇哼一声道:“我才不信哩!”沈洛天却一正神色道:“你倒是说说他是如何报复你的?”步步娇咬唇道:“他将我列入江湖奇人榜的上榜理由竟是:暗香盈袖!”
沈洛天恍然大悟,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他竟来了这么一手,是够狠的。我原也在迷惑,香姑娘不是体蕴异香么,猎奇郎为何偏偏把这神奇的特征给忽略了呢?今儿我算是明白了。”他语声微顿道:“不过他这也算不得过分,实话实说而已。想来你对这评价也甚是惬意,否则为何不重金悬赏猎奇郎的人头呢?”
步步娇闻他此说,目中似乎已经泛起娇嗔薄怒,微恼之际突又听他说道:“莫不是对他旧情难忘?”顿时又眉开眼笑,斜眼笑瞧着他道:“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沈洛天含笑道:“是又怎样?”步步娇笑颜如花道:“是的话我会兴奋的几夜都说不着觉的。”沈洛天微微一笑道:“这个我倒是不关心,反正我不说这话你也不见得有哪晚消停过。”步步娇被这话气的牙痒痒,还未发作沈洛天已道:“我倒是很关心那第三位艳福不浅的正人君子是谁,真是羡慕啊!得了这样的便宜还被你这最有资格评价男人的女人给出这么好的评语。”
步步娇眼波流转,嫣然笑道:“这第三位君子可不久是沈郎你自己么?你若真是羡慕自己,哪天空下来,不妨找几个人好好研究研究自己,看看自己有那些地方值得羡慕的。”言罢娇笑不止。
沈洛天愕道:“我?”步步娇媚眼如丝,宠溺的眼神投向他道:“不是你是谁?”沈洛天摇头苦笑无语。步步娇意味深长的笑瞧着他,叹息道:“空闻已然圆寂,猎奇郎的爱妻也只为他诞下一女,倘若花亦飞将来也只给你生女,不为你育儿,那世间的好男人不就绝种了么?”
沈洛天心头一动道:“可有她的消息?”步步娇抿嘴一笑道:“终于忍不住提及她了?”见沈洛天满怀期盼,似乎有些不忍,略一迟疑,方才缓缓的摇了摇头。沈洛天心下一沉,目光也黯淡了下去。
步步娇心中一疼,目中已充满了怜惜,柔声道:“她虽也常在江湖上走动,但极少显露真容,识得她的人寥寥无几,纵真有人遇上了,也不知是她,我没有她的消息也属正常,你也莫要难过。”
沈洛天黯然一叹,摇头道:“没关系,这本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想来她还不能原谅我,是故有意躲着我,待找到明珠送回襄阳,我在全心全意的去找她,只要她还在这世上,我就一定能找到。”
瞧着这副神情的他,步步娇目中露出了罕见的凄楚之色,轻轻叹息一声,悠悠地道:“她真幸福!有你这样的那人全心全意的爱她,只可惜她却不知珍惜,若涣作是我,这样的爱,哪怕只有一天,我也宁愿用性命去换的。”
沈洛天听她情真意切,心中不觉一酸,抚其肩胛,柔声叹道:“爱是用心去换的,而非命,只要你用心,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的,如若命都没了,那还那什么去爱?”
步步娇默然伏在他的胸前,悠悠的吐了口夹杂着酒香的气息,惨然一笑,几不可闻的叹息道:“随缘吧!”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深知感情之事强求不得,也不愿多做纠缠,给爱人徒增烦恼。久经风月,看多了喜新厌旧的男人,她又岂肯再信?纵真有好男人也非自己这种风尘女子所能奢求的吧!再说她的心已被沈洛天给填满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也许沈洛天从未对她动过心,但能拥有与他共处的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她也已满足了。爱人的爱人不是她,成全是最明智的选择,至少她保住了自己的那份骄傲。或许多年以后,自己还是他的红颜知己,再对酒当歌,把酒言欢也不无可能,那种美妙的亲密接触也许比朝夕相伴更值得品味。曾经的这份露水情缘深埋心底多年也许会像酒一样,酿出了最醉人的味道,令人回味无穷。
第九十一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月已西斜,淡淡的月光透窗而入,恰巧洒落在两人身上,似为两人蒙上了一层碎花轻纱,朦胧中带着几分神秘,梦幻中带着几分诗意,令人沉醉。两人似乎都不愿打破这共同的沉默,彼此依偎,相对凝眸,似在用心灵交谈。直到启明星东升,步步娇方才垂下眼帘,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该回去了!晚了被妙回春发现就不妙了。”
沈洛天失笑道:“这话如何说的?”步步娇幽幽一叹,似笑非笑地道:“妙回春生性淡漠,一向独来独往,从不与人深交,而今竟甘愿相随,八成对你有意,若知你前来会我,醋意大发,把帐算在我头上,我可吃不消。”沈洛天摇头苦笑道:“亏你想得出来!要知道她对我可是冷若冰霜的,虽朝夕相处,却形同陌路。”
步步娇轻笑道:“这便是她的高明之处,你身边虽有形形色色的女人,可都是千方百计对你好,争取你的心,也许你早已厌倦,偶尔出她这么个对你冷冷淡淡的女人,你反倒更愿与她相处,只因她不爱你,这是你轻松许多,也免去了许多忧虑,而她则在你不知不觉中达到了常伴你左右的目的。”
沈洛天苦笑无语。步步娇眼波数转,轻笑道:“好!退一步讲,就算她心如止水,对你无心,但身为女人,身为花亦飞的旧交,若知你夜会我这墙花路柳,会如何看你?还会为你治病疗伤么?你的伤若不能痊愈,不知该有多少女子会为你哭断肝肠,你忍心么?
沈洛天唯有苦笑,连连点头道:“嗯——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如此一说,我还真得赶回客栈了。”
步步娇慵懒的蜷曲在锦被中间,媚眼如丝地紧裹着他,递出道道醉人的秋波,直到他整理完毕,方才懒洋洋的起身,揽起宽松的睡袍将他送出了黄金屋,软软的嗲道:“沈郎可要常来看我哟!”
沈洛天调笑道:“少不得随你堕落堕落!”行至走廊尽头,却又闻步步娇娇唤,回首瞧去,水晶灯下,优雅斜倚着门边的她就如秋风摇晕的红罂粟,微颤颤流动着一股勾魂夺魄的风韵,熏人欲醉,那双醉意流转的明眸,秋波频送,竟比那水晶灯还要晶莹动人,令沈洛天心中一动,暗叹道:“也难怪天下男人都要为之沉醉了。”
失神间只见她拖着薄雾般飘渺的丝质睡袍,摇曳着杨柳般柔软的窈窕身段优雅地滑到沈洛天怀中软声道:“天山四虎乃是敦煌第一大门派旋风门的挂名弟子,却因叶明珠遇害,旋风门为了面子绝不会善罢甘休,而敦煌又是叶明珠返回中原的必经之地,也是旋风门称霸的地界,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必然有场恶斗。沈郎你莫说重伤未愈,纵是体健神奕,只怕也难自其门下威震江湖的旋风阵中全身而退,旁人更不消说,你此番前去预备如何?”
沈洛天剑眉微耸,叹息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突见步步娇嘴角隐含着一丝略带深意的微笑,当下一笑,道:“你可是已有化解之法?”
步步娇诡秘一笑道:“旋风门门主为人心术不正,把柄恰巧落在我手上,只要我稍稍使力,他便会落得身败名裂,沦为孤家寡人,你说他敢不给我几分面子么?”沈洛天微微皱眉道:“但如此行经只怕不妥。”
步步娇道:“却是最简单有效的法子,也免伤和气。冤家宜解不宜结,难道你要与他们刀剑相向,结下深仇大恨么?再说这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不为过,你若以君子之礼对待他这种小人,只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微一思索,忙又改口道:“不对,该是赔了情人又折兵!”言毕“哧哧”笑瞧着沈洛天。
沈洛天唯有苦笑,也懒得跟她辩解,而她已自袖中掏出一个锦囊塞给他道:“此物可助你度脱此难,关键时刻拿给他看,但你切莫偷看,否则便不灵验了。”
迎视着她那双魔魅中闪烁着真诚光辉的明眸,沈洛天不禁为之触动,只欲给她一个深情的拥抱,但最终只是感激颔首。却见她睡袍松散,不由为她拢了拢,顺手为她系上了曳地的红腰带。见她手法精妙异常,步步娇心下一动,略带酸意的笑道:“这便是花亦飞教你的灵犀指发吧!”
沈洛天不自觉间便使出这套手法,被步步娇这么一问,方才惊觉,口中却道:“让阿娇见笑了。”
步步娇微摇其首,道:“啊不!荣幸之至!”话毕目中又浮起一抹幽怨之色,却一闪而逝。沈洛天看在眼里,心中黯然,强颜欢悦,含笑作别。回身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只怕微一迟疑便会忍不住回头,但他心里清楚,这头是万万回不得的。也许就因为这一刻的情不自禁给这个女人一生的痛苦,没有结果的情有怎能开始?若不能给她一世的情,便不该给她任何希望。
望着他毅然加快的脚步,步步娇心中酸涩,怆然一笑,微颤颤的斜退两步,倚住雕栏,迟迟注视着沈洛天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模糊在夜色之中放才惊觉,泪已湿了春衫袖,双腿一酸,绵软无力的委顿在地,娇靥浅隐,目中闪过一抹凄怆之色,几不可闻的幽叹一声,轻抚由他以灵犀指法系上的红腰带,呓语低喃道:“此去何时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恨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第九十二章 为君消得人憔悴
沈洛天辞别步步娇,赶回客栈,天已放晓,遂会同鱼思渊奔赴敦煌,于路毫不耽搁,不出半月已抵达敦煌。
这日初入敦煌的两人正欲寻个客栈安顿下来,再详探叶明珠的消息,却见满街市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向着一个方向奔去。细问之下方知,沉寂几年的旋风门今日竟出动了养精蓄锐长达五年之久的旋风阵,据说是为了对付一个前来挑衅的女子,那女子还是个绝色佳人。
沈洛天闻言先是一惊,随之而来的便是喜忧参半的心情。惊得是步步娇的消息之灵准,喜的是马上就可以找到叶明珠了,因为他已断定那女子便是叶明珠。忧的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旋风门已找上叶明珠。鱼思渊见众人纷纭那女子相貌奇美,已猜出了几分,两人相视一望,便已明白了彼此心意,相对颔首,随众朝事发点奔去。
众人口中的绝色佳人正是两人意料之中的叶明珠。两人未见其人已先闻其声,刚转过街角便听得叶明珠那如碎玉落盘的清脆呼叫声远远传来:“哎!我说你们这群羊癫疯还要不要脸啦?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单挑呀!”两人远远听到,相顾拧眉,忙赶上前去,分开人群,只见一冷峻剑客深陷剑阵之中,奋力搏杀。他虽剑法精湛,但那剑阵却也堪称一绝。阵中成员无一不是一流高手,加之阵法精妙绝伦,配合的丝丝入扣,使将出来就如铜墙铁壁般固不可破,又如狂风巨浪般势不可挡,攻之气势磅礴,无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