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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新概念作文十年精选·男版-第28章

小说: 新概念作文十年精选·男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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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上所述,我被迫要跟一种陌生的水生动物打交道,那感觉像是被弓虽。暴。也正因为如此,我不得不坐在生物学的课堂上。教生物的老师叫张博,长得像相声演员笑林,发型极酷……光头。他一直高度赞扬他父母为他取了个好名字。现在别人都叫我张教授,谁敢直呼名字谁就平白无故地做我侄子,他说。   

  张教授的基本理论和一届高考作文题目差不多:答案是丰富多彩的。只要他认为对的答案,就给你分。比如说,问:二届系统分类法和六届系统分类法哪种先进?答:二届。问:为什么?答:因为简单好记。张教授就给你分。所以我在试卷中的一题〃名词解释马氏管〃中写了〃一位姓马的科学家发明的试管〃,不知张教授的批示如何。   

  大学里我逃得最多的一节课是毛概。因为是几个班在一起上课,老师只能随机抽几个名来点,那样被叫到的概率就非常之小。我总共去了三次,第一节,最后一节(这叫有始有终),中间还有一节是因为心血来潮还是良心发现到目前为止我仍无定论。也正是在那节课,点名时点到了我。我的运气简直好得不成人样。   

  我的姓是地方姓,在老家那边特别多,到了海大,好像全天下就我一个姓岑的。毛概老师点到我时嗯了半天,说,那个,是什么孟棒啊。我举手,平静地回答:岑,岑孟棒。然后就有很多双眼睛向我行注目礼。我发誓除了初中时在升旗仪式上我连打七个喷嚏那次外,还没有如此之瞩目地成为焦点。   

  毛概老师在花名册上为我的姓注上音,然后再念了一遍,并若有所思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在心里骂:取了一个怪名还不算,还硬扯上一个偏姓!他咳嗽一声说,这个字不多见啊。当时我可以说,唐朝那个写〃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诗人岑参也是这个姓。但是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在海南你背一句描写雪花的诗,就是在无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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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岑孟棒:灰锡时代(9)         

  如前所述,你应该发现,我的大学生活颜色是灰色的。我每天早晨从床上起来,晚上再回到床上,夹在中间的是无数个连绵不绝的哈欠。如果我没记错,我曾经把高中生活比做食堂免费赠送的菜汤,偶尔发现一片菜叶是莫大的惊喜。这样说来,我的大学生活便是一桶白开水附加几包调料。也就是说,对它的味道的选择权在我手里,我可以加盐,可以加糖,可以加辣酱,甚至可以加一把泥土在里面。但如果我贪心,把什么都加了进去,那桶白开水就会变成不明性质的混合物,你有胆量尝一口便会付出连续三天上吐下泻的代价。   

  在高中,我上课时的状态分为三种:   

  1。睡觉   

  2。低头看书。   

  3。抬头望着黑板沉思。   

  如果哪个老师不知道我的本性,就会以为虽然我有时会睡睡觉,但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还是个好学生。其实第2种情况我是在看古龙,第3种情况我是在发呆。发呆又分为两种,一种是什么都想,包括武功招式,也包括美女;另一种是什么都不想,处于元神出窍的菩萨境界。   

  晚自修的时候,我跑到隔壁文科班找一个外号叫饭桶的人聊天,此人因一餐吃了八两米饭而抢走了本来在我头上的光荣称号。他三句话不离本行,马上切入正题,让我猜一个谜语:大胖子坐人力车……打一国名。我百思不得其解。他告诉我答案是南斯拉夫(难死拉夫)。我喊道,这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吧!他说,哪个谜语不是人编的?这才叫创新!我想了想说好吧,我也编一个让你猜:非洲女人……也打一国名。这回换他绞尽脑汁,他说他不相信凭自己丰厚扎实的历史地理政治基础会想不出来,然后他开始胡说,什么阿富汗柬埔寨越南老挝都搬出来了,没有一个让我点头。他终于垂头丧气,说就算自己白学了几年文科,报答案吧。我尽量忍住笑说,答案是波黑,说完撒腿就跑。果然才跑了几秒就听到他一路杀声追来,口中不住大骂淫贼休跑。   

  晚自修的另一种内容是,我在座位上嗑瓜子。但毕竟我天良未泯,意识到这会带来影响大家学习的噪音,于是我就只买吃的时候不发出声音的零食,比如像话梅棒棒糖之类。吃过后嘴巴会很干,我又拼命喝水,然后……你也知道了,上厕所。回来时继续吃话梅,喝水,上厕所,这样就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   

  班主任把我抓住后,命令我做作业,我说我没心思学习。她说,就算是摆个样子也好,摆好摆久了样子,就会自然而然地学习。后来的晚自修,我整整安静了两夜,用来思考班主任的这句话,发现其是绝对的真理。形式主义一旦渗入到人的骨头里,便不再是形式主义。   

  我在高中的时候牢牢遵守着〃学生三不〃:上课不听,书本不翻,作业不做。有的课本从头到尾不见一笔一画,包括连名字也没有写。至于练习卷,也完全可以还给老师让下一届学生使用,以节约祖国的纸张资源。这除了我天性懒散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老师要求我听课,翻书,做作业。当我向被自己列为假想敌的老师作出反抗时,就很有成就感。但是到了海大,即使我继续我的〃三不〃,老师也不会来骂,没有了敌人就没有了成就感。因此在大学里我有了第一次主动翻开书本做作业的经历。在翻书之前,我狠命地打了自己两个耳光,骂道:你小子就是他妈的犯贱。但打完以后我又捂着脸后悔,因为我记起所有的人都他妈的犯贱。   

  每天早上张开眼睛的一刻,就是我犯贱的开始。每天我都在人流之中。   

  这里出现了一个词叫〃人流〃,如果你把它理解成一个医学术语,即人工流产,就难免对我所说的〃在人流中〃产生误会。这里的人流不是动词,而是名词,可以理解为人群像流水,也可以理解为流水般的人群,不管哪种理解都没有〃人流〃二字本身贴切。我认定发明这个词的人是个天才,应该给他发诺贝尔奖。以前有人对〃麦浪〃一词赞赏有加。如果把〃麦浪〃作为上联,我马上就会对出下联〃人流〃。   

  我们刚流出寝室楼时是整股的,然后就分为若干支流,有的去1号楼,有的去2号楼,也有的去附楼,还有的去草坪,当然他们不是去义务锄草施肥的,他们一大早是去谈恋爱,这说明他们很用功。这个时候你若和我一样尚未睡醒,就会眯着眼独自流进臭水沟。人流的壮观和奔腾不息使你的缺席可以忽略不计。下课的时候,人流更加汹涌,方向一致:食堂。我们的宗旨是:为了吃饭,不择手段。这手段包括怂恿老师提前下课以及在路上狂奔不惜撞倒闲人撞散鸳鸯。这样就使整个校园显得生机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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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岑孟棒:灰锡时代(10)         

  大学里教室是不固定的,而我只记得今天上什么课,却不知道去哪个教室上课。如果不随着人流,我就不知所从。这就是人流的巨大力量,它让没有方向的人有了方向,但也让有自己方向的人失去了方向。人流在这里就是大众的选择和趋向。有本书叫《FARFROM THE MADDING CROWD》,我查了半天字典,以为那意思是〃远离疯狂的人们〃,那样该书讲述的应该是一个作者从精神病院逃脱的故事。后来我才知道那书的中文名叫《远离尘嚣》,这就是对人流的脱离。   

  有一天我在选择A后选择了B,也就是说,早上起床后我没有去上课。这样我就有机会站在六楼的阳台,鸟瞰人流拥向远处。从开始时的嗡嗡轰鸣,到人走光时的万籁俱寂,像是一次衰落的上演。但人流让我想到的,是抽水马桶冲水的情形…… 一阵轰鸣后便悄无声息。   

  六   

  本来我一直以为我们寝室的人没幽默感,一个个乏味如木头。但自从我看到B君的饮水瓶上贴着一个他自己写的标签,上书〃浓H2SO4〃的时候,我明白自己错了,室友的幽默要超出我的预料。比如说,针对上次我在街上看到卖艺者却没零钱给的情况,C君作出以下设计:   

  我掏出一张一百的说,麻烦您找我九十九块五毛……这是浅层幽默。   

  那艺人在怀里摸索一阵,掏出了一沓一百的,说,客官,您看,真不好意思,这几天生意好,人家都一百一百地给,实在找不开啊……这便是深层幽默了。   

  另外,寝室里还流行两句求爱宣言:〃我爱上你那一头烧焦的秀发〃和〃我无法忘怀你那两个苍翠欲滴的鼻洞〃。毫无疑问,这也是幽默的结晶。   

  星期天,B君去逛街,C君去见网友,D君躺在床上看一本学习方法指导书。据我所知,D君从来都不学习。因为他觉得在掌握方法前学习是浪费,所以用来学习的时间花在了学习学习方法上。剩下一个我,可以选择睡觉,但星期天寝室太吵,人来人往,门开门关,隔壁放摇滚,楼下还有一个男高音吊嗓子,跟鬼叫没什么两样。我也可以出去逛,坐车到解放路,从解放西走到解放东,然后再坐车回学校,这好像没什么意义。我还可以去找个地方看书,但图书馆异乎寻常地客满,草坪上成双成对地恩爱。所以看似我有多个选择,其实一个也没有。因此我心情烦躁,拼命地喝水,而且还想骂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在高中的时候每逢心情烦躁,我就用拳头使劲捶寝室里的写字台。这样造成的后果是,写字台和我的手都破了。现在寝室里的写字台是我的私人财产,把它捶破不但手疼而且心疼。所以我才想到骂人。全国各地人情不同风俗各异,骂人的话也有成千上万,但有一句全国统一,那就是〃他妈的〃。这话骂起来口感也很不错,但现在这已经成了一个发语词,就像古文中的〃夫……〃,就少了一种标新立异和畅快淋漓。还有一句话也很流行,像是港台那边漂过来的,叫〃我靠〃,每当听到有人骂这个,C君就会高唱:〃我让你依靠,让你靠,没什么大不了……〃不过〃靠〃只是个读音,为知道具体对应哪个字我还特意翻字典,认为最大的可能是〃尻〃字,解释为:屁股。可那句话也翻译成为〃我屁股〃,无论如何,都不像是骂人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在初中时骂人为〃Take your mother away!〃这种骂法就很有品位,你一翻译,以为是〃把你妈妈拿开〃,就会百思不得其解。其实正确的意思是:去你妈的!   

  那时南京还把几十句骂语都翻译成洋文,连起来叽里呱啦,很多人都以为他在用英语演讲。这样他就失去了热情。他说,其实骂人一定要让对方听懂,不然就会像打沙包,你打得臭汗淋漓,沙包没有反应,很没有成就感。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是真理。打架和争吵都需要第三者,即观众或听众,那样就可以把低俗上升到表演艺术的高度。   

  如果无聊是我们的一种生存状态,那么千万别让这种状态过于饱和。特别是当无聊成为校园文化的主题的时候。要是你看到过校园里课桌上写的字,你就会明白我写上面这段话时为什么表情严肃。在海大,课桌上的留言有以下几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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