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精分道侣萌萌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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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霄见菡芝仙似是心有成算,知道她恐怕不是随便说说,也不再多嘴,只是笑而不语。
倒是菡芝仙忸怩一下,方将在心中盘旋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你先前说他有道侣还有孩子……”
“梅妻鹤子。”
菡芝仙语结片刻,呵呵两声,终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琼霄被她这么一番折腾,看着空下来的桌子,倒是生出了另一个想法。
她取出一册新的玉简来,又重新提笔,在简上写下了三个隽秀的小字:白玉京。
……
点翠山飞云峰外,一道人穿着水合道袍,带莲花冠,神情萧散,正单手支着头侧躺在一张苍玉雕成的碧游床上,他手捧一册玉简,眼睛半开半阖翻看,耳畔飞泉震响,仙鹤长鸣,好一番自在清闲景象。
他眼睛扫过玉简,左手一点点将看过的往里面卷,不一会便看到末尾,将那玉简一撂,阖上了双眸。
他静静靠在那里一动不动,融在山水清秀中,简直似入了画一般。
这位闭目静修的修道者不是别人,正是碧游宫中截教掌教大弟子多宝道人。
他方才拿的正是仙界近日里广为流传的一本书,名为《涿鹿之战》。
《涿鹿之战》的作书人是一位自称白玉京的修道者,却是不知真名,他用这名字作书已有三五百年了,多是些风月传奇,在女仙中倒是很受欢迎,因为修真日月漫长无聊,看的男修倒也不少,多宝就是其中一位。
只是她最新的一本《涿鹿之战》,和先前的故事却是有所不同。
这本书写的是黄帝、蚩尤大战的旧事。
蚩尤与黄帝于涿鹿定成败胜负,于是世情迁移变化,天地风貌改换,正如书中开篇所说:饮不尽的杯中酒,唱不完的别离歌,放不下的宝刀,上不得的高楼,流不尽的英雄血,杀不完的仇人头。
《涿鹿之战》借的是九黎族人蚩尤帐下大将飞廉之口,讲的是九黎、华夏二族往事——华夏与九黎性情习惯虽然多有不同,然而相距甚远,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只是天意难测,一日洛水中忽有龟负甲片,上有道德铭文,称天地间有圣人出,于是海晏河清,天下一统,有德之人当飞升成仙。
是时华夏、九黎成犄角之势对峙而立,九黎由蚩尤统率,华夏则分为黄帝、炎帝二部族。黄帝、蚩尤势大,炎帝式微,此书一出,华夏、九黎俱是大哗,均以为自己当是天命所归,眨眼间已是天翻地覆。
战争首先在黄帝部族与蚩尤部族间爆发了。
飞廉作为九黎族人,随同族长蚩尤一道出战,和他一道的还有他年少时的好友雨师玄冥。
玄冥与他一同长大,情同兄妹,二人从小定下婚约,许诺此战结束,便回来成亲。
两人随蚩尤出征,经历五场大战无数小战,终于在一次争斗中飞廉失手被黄帝族人擒住,关了起来。
他被关住之后方才得知,原来黄帝、炎帝二部族早有联络,道九黎是蛮夷不化之地,一心想要吞并此地,炎帝部族虽然面上中立,但实际早与黄帝部族订立了盟约,只待蚩尤一败,九黎便如砧板之肉,只能任人宰割。
飞廉忧心族人生死,日日都想要逃出,正教他碰上了一人,终使他心愿得遂。
此人便是黄帝之女女魃。
女魃生得面貌丑恶,性情却是温柔,见飞廉可怜,便日日替他送水送饭,一来二去便有了几分情谊。飞廉见女魃不知世事,便常常同她说话,从她话中得知了不少消息,终于觑得空隙逃回了九黎。
此时两族之战正当惨烈,飞廉本想继续出战,却被族人软禁了起来,原来早有消息传说飞廉早已投靠了黄帝,肯信他的只有蚩尤和玄冥。
只是眼见战事越发吃紧,飞廉还是被放了出去,重新回到了战场。他在战场上杀了女魃的哥哥、杀了女魃,看着蚩尤被杀、无数族人被杀、玄冥失散,看到九黎走到了末路。
他被黄帝部族的人抓去囚禁起来,一关就是十年。
和他一样命运的,是九黎千千万万的族人。
九黎族人被迫成为华夏部族的奴隶,过着每日受侮辱鞭打的生活。
而他也有幸得见,华夏部族胜后,黄帝、炎帝反目,炎帝部族被黄帝部族击败,一溃而逃。
这十年他一日消沉过一日,但依然残存一丝希望,希望自己能见到九黎重建,终于在一天,玄冥出现,救他出来,将一片玉牒放在他手上。
那玉牒上写着九黎不灭,三苗当有王者兴,必取黄帝而代之。飞廉看着那朱笔丹字,双眼被映得赤红,他知道,天地之间又将迎来一轮新的动荡,他的脚下必将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多宝识海中将那书中情境演了一遍,终于定格成一片血红,他眼睛忽而张开,却是眉一扬弯起了唇角:“这个白玉京……倒是有趣。”
第3章 封神榜
房内青玉兽面纹炉中沉光香袅袅晕开,有光幽幽闪烁,色相斑驳,云霄常常夸这沉光香有香有色,只是今日里她却没有静静品香的兴致。
她正皱着眉看着桌上摊开的玉简,心事几乎已经堆在了脸上:“妹妹,你这本书……”
她本想说这《涿鹿之战》映射意味似乎太强,但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嘴中话含了又咽,最终还是不知该怎么开口:“这本书似乎和以前的大不相同了。”
琼霄动作温柔将那香炉上燃尽的一小块香灰拭了,轻轻叹了口气,忽而问道:“姐姐觉得梦中事可能为真么?”
云霄听得她问题隐约一怔,本想用修道者无梦来答,但想琼霄既然发问想必是事出有因,微一思索道:“梦是神魂离体,可见过去、可知未来,可跳出三界、可畅游五行,可知过失、可占验吉凶,梦中之事,正是魂魄所见,是神思来往、阴阳交感,说它是真,似乎也并无不可……”
只是她话又一转道:“可风吹落叶、平地流水方且有东西南北不同,更何况世事人情迁移变化,就算是料得先机,也有万千变数,若是执迷,反倒是痴了。”
琼霄默然听着,听她说完,点了点头:“姐姐说的一点不错。”
她眉眼一弯,笑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云霄琢磨着她这话不太对,拧眉静静思忖,良久方才心口处猛然一跳:“你这书写的是梦中之事?”
她虽然奇怪修真者不该有梦,但并未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反倒是借着这书对应起了现实。云霄越想越是心口发寒,只是觉得这事太过荒唐。
她当时一看到这本书,心里便觉得奇怪,因为书中所写黄帝、九黎、炎帝之间的强弱形势,实在和眼下阐教、截教、西方教三方太像。只是像归像,明眼人却也并不会刻意一一对应,概因阐截二教本是同出一脉,虽然道法不同,毕竟原是一家,与西方教反是隔了。更何况截教弟子千万门人众多,如今商汤初立,截教多有人下山为官,也是合了天地气运。阐教虽然道法精深,然而元始师伯座下只有十二位弟子,与截教四海道友相比,实在是沧海一粟,所以看完此书,云霄虽然心里觉得不妥,但也并未太过忧心,只因这书中所写,实在荒谬不伦。
只是此时听琼霄说这是她在梦中所见,云霄不由又将书中内容细细回想了一遍,心想到底是哪里出了疏漏。
她在脑中用细丝穿过全文脉络,一点点回忆着,终于“叮”的一下感觉自己抓住了重点:“你要写的……是那本洛水天书?!”
云霄越想越觉得不错,正因为洛水天书出,所以才引得了这一场大战,而最后飞廉手中玉牒,则是又一场恶战的预兆。
她越发心惊,自言自语道:“洛水天书、洛水天书……你说的是封神榜?!”
“静诵黄庭紧闭洞,如染西土受灾殃”——这是通天在一次讲道上说过的,道三教圣人签押封神榜,完天地之劫数,阐截二教俱有人在榜,只是通天说的模糊不明,座下弟子也不曾真正放在心上,此时云霄突然想到,竟是忽而觉得这封神榜,恐怕真是截教众人的一道生死大劫。
只是云霄毕竟沉稳,也不愿将事情想得太糟,只是勉强一笑道:“师尊曾言不可轻易出洞府,恐怕心中已是早有成算,你我姐妹只听师尊箴言,躲过这一场灾祸也就是了。”
琼霄摇头不语,心中却直觉恐怕事情发展并不像姐姐想得那般容易,只是她也明白就如今形势来看,百年内倒也起不了什么风波。
若是截教里有人能勘破玄机,那一切倒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琼霄心知自己与二位姐妹虽然天皇时得道,且有金蛟剪、混元金斗两个先天法宝护身,但在此天地大劫中,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不过一百年等一个能够救此危局之人,却也不算太短。
……
羊萌是碧游宫里最最普通的一个小弟子,要说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他有时候会偷偷出门,做点小生意。
碧游宫下不拘道法高低均可听元始天尊讲道,他资质普通,也没什么机缘,修了几百年也不过勉强化为人身,虽然心急,却也没什么法子,只能求些仙药灵丹、护身法宝,不管怎样有些东西傍身,却也能多几分底气。只是这些东西毕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总得拿相应的宝贝来换,羊萌不过一个化形百年的羊精,手上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但修道之事实在等不得,他也只能另辟蹊径了。
他在修仙一路上没什么天分,但却颇有些做生意的才能,加上心灵手巧,平时会做些耳珰金钗什么的小玩意,一直以来还是比较受女修欢迎的,再加上他也爱动脑子,懂得与时俱进,做些时令小食,这些年来,道法没怎么增长,在截教低阶弟子中,却也有了些名气。
这日一早,他又早早来到了碧游宫下最大的集市,准备开张做生意了。
今天的生意实在是很不错,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就有好几个人过来买书,买的都是白玉京的新书《涿鹿之战》,羊萌不失时机又推销了一番自己的莲花饼,又是多了一笔进账。他低着脑袋点着刚刚收的灵草,心里实在是很开心,咬了口自己刚做的樱桃浇酪,又不时望着外面,看看有没有新的客人。
这一看倒真让他瞧见了一位道人,那人正站在自己的小店外,翻着门口放着的《涿鹿之战》。
饶是羊萌开这几百年店瞧多了南来北往的客人,也不由赞叹一句这道人生得可真是俊气。
羊萌妖修出身,化形之后也是个清秀男子,他自认这副样貌也还不错,但见了此人,却暗自惭愧自己过于单薄瘦弱了。
只是长得好看毕竟不能当饭吃,羊萌也就这么一想随即就把脑子转到了自己的生意上,他见此人穿的讲究,旁边跟着只油光水滑的五色神鹿,赶快放下手中的碗过去招呼,殷勤凑到那道人跟前:“这位道友,你可看过白玉京大人的新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