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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的房东叫别扭-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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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愤愤地拿指头虚晃前台mm半晌,气得说不出话来。

前台mm羞涩而自豪地一笑,对着彭大树名为抱歉实则挑衅道:不好意思啊帅哥,我一直是坚定的东咪派!

灵魂飞赴现场的你妈贵姓唾弃道:呸,就是你把我们家的地址告诉彭大树的,你是东咪派里的叛徒,败类。老子作为本派派主,要全球封杀你。

前台mm嚎哭诉冤道:青天大男宠,我不是叛徒,我是卧底来的!派主你可以查我的档案啊,我的代号叫峨嵋大粉刺,我的上峰叫判官眼线笔。

你妈贵姓点点头:原来你就是峨嵋大粉刺啊,幸会,我是你的终极领导流星剪子包袱锤。嘘,本大人微服私访ing,低调!

我知道在永垂不朽的东咪派们看来,房东不落人后飞跃重洋踏浪而来的生日礼物实在是太带劲了。但是当时那样的场景下,却给我搞得如芒在背。群众们刚刚才不遗余力地爆炒了我跟彭大树的绯闻,还没等缓过神来就又要配合着织造我跟房东的花边。作为女配角们,戏份需不需要这么富有层次啊,搞得我这个影后很有压力!

我把房东送的大盒子放在桌下,催着服务员上了蛋糕,插上蜡烛,想赶紧蒙混过去。刚被你妈贵姓晋升为东咪党光明左使的前台mm第一个不干了:嘛呢!树的都拆了,凭什么不拆东的啊!

我幽怨又警告地看她一眼,示意她差不多行了,给姐留条后路。

前台mm没有完成党派交给的任务,虽然很不甘心,但也知道她彪悍的大咪姐向来不是与人为善之辈,惹急了没有她的好果子吃,只好撇撇嘴不作声了。

点蜡烛,唱生日歌,许愿,吹蜡烛,一系列既定程序搞下来,再配合海底捞友情赠送的面条舞,总算是让尴尬的气氛得到了一定的舒缓。

我切了蛋糕,分给众人。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沉默了。我知道正在精益求精地吃着蛋糕的每个人其实都憋着一肚子问题和心眼,但谁都不愿意冒着忤逆我的风险,率先出手。

最后还是憋屈了半天的纯爷们雷阵雨忍耐不住了。可能他身为在场唯二的男性之一,对彭大树的处境有种本能的感同身受。“我觉得,公平起见,还是把大家的礼物都拆开看看吧。”雷阵雨如是说。

雨啊,作为一个女配角的家属,你抢戏也不带这么没眼力价的吧。我面黑心冷地抬眼看看他,直接拒绝道:我从来就不是个公平的人,偏心眼子是我的日本名儿。

四个妇女互相交换了目光,异口同声合唱道:可我们实在很想看!

我拿纸巾擦了擦嘴,把美妙四重唱全当耳边风。

他们齐齐把拉票的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彭大树。我多么希望这货能体贴一次,说句:我尊重大咪的决定。

然而,他没有。死不要脸的彭大树还是遵从了内心卑鄙但却真实的意愿,添加筹码道:心中无鬼,但拆无妨。 

我心里无奈的一声长叹,彭大树啊,这么个笼络我心的好机会还是被你给搞砸了。非得要什么自行车啊你!

内心深处忍不住怨妇道:苍天啊,我一贯待你不薄,你为咩总是弄些智商巨高情商巨低的奇男子来折磨我啊!

事已至此,不拆怕是出不了这个门了,我拉下脸来,一把薅过最下面的那个大盒子,带着满腔愤怒刷刷两把给撕了开来。以我对房东的了解,他决不会送什么感天动地的奇货,我只是很怕打开盒子看到的是我以前送给他的东西被他还回来。不过我仔细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在他手上。

围观的群众寂然无呼吸,我忐忑不安地打开了盒子。等到看清盒中的物品,脑袋凑堆的众人发出了一声整齐划一的失望的“切!”,而我却顿时泫然欲泣,发挥出所有的内力外功才好不容易死命hold住。

怎么是一顶帽子啊。人事mm率先表示不给力。

前台mm拿过来,仔细看了商标,叫道:哇塞!正品的XX,很贵的好不好!

半染接过去,鉴定了半晌,发表评论道:以姐混娱乐圈数年,阅A货无数的经验,姐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是真的!

帽子传到萝卜手上,萝卜放在雷阵雨脑袋上比量了一下,不满意道:好看是好看,可是更适合爷们戴啊。不过你房东确实够了解你,你育龄妇女的躯体里着实住着一个十分荤腥的爷们灵魂。

我朝她们艰难地笑了笑,把帽子拿回来放回盒子里,盖上。除了我之外,谁都没有看见,帽子下的盒底,还有一个小信封。

突变袭来,我再也没有心思过生日,胡乱说了几句,就草草结束了这次爬梯。彭大树有意送我,被我坚定地拒绝了,我安排他先送人事mm后送半染。冬雷震震夏雨雪组合也是一样的待遇,他们负责送前台mm。至于我自己,等到众人终于都在我不怒自威的目光中离去了之后,我才打了个车,抱着一大堆礼物,径直杀回了家。

我拼了老命,才按捺住在出租车上就拆开那封信的冲动。主要是我从来未曾在的士后座上演嚎啕大哭以泪洗面,还真有点儿怯场。

我抱着礼物,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眼前滚动播放着一组短暂的镜头。

[闪回]机场。我啪地贴在了房东的身上,把脸藏在了他的肩胛窝里。房东以非常着痕迹的手法,把我从他身上推了开来。他面色阴沉,我也不开口道歉,站在他对面促狭地偷眼打量他的表情。发现我在看他,房东恨恨地瞪了无赖的我一眼,转身大步就走。我一边奋力捣腾两条小短腿狂追,一边腆着老脸聒噪道:“东东,你生气啦?哇塞,从后脑勺看,你的帽子好好有型呢,我也好想要一顶啊。”

 
我靠着车窗,头有点儿晕,还有点疼,但神智却无比清醒。这正是微醺的感觉。我也没喝酒,看来真的是汤不醉人人自醉。

 
唉。帽子,帽子!我长叹一声,这只不过是我不着调的一句玩笑,亏你听得倒真切,还很应景地找了一顶新的来,在我生日的时候送我。一切都很让人感动,除了一点:东啊,那天我真正喜欢的东西另有其他,可惜你怎么偏偏没有记住。

第十四集 是他在做多情种 

逃荒一样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家,疯了似的跑上楼梯,差点踩秃噜了摔一跤。我用激动而颤抖的手打开大门,灯都没时间开,直接冲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上房门。窗户玻璃透进来一丝惨白的月色,颇有恐怖片的气氛,我抱着盒子,气喘吁吁:姓啊,你东哥给我私信了。

你妈贵姓盘腿稳坐床头,声如木钟:你难道不应该斋戒沐浴三天再看,以示虔诚吗?

我啪地打开台灯,盘腿坐在地板上,一边开盒子拿信一边回答你妈贵姓的问题:如果是求爱表白信,我会对着西方极乐世界的方向叩首叫声哈利路亚。但万一是封冷酷绝交信,到时务必仔细你那虔诚的菊花!

我三下两下从帽子下面把信抠出来,闭眼深呼吸半秒,霍然拆开。拿出来,只是一张小小的便签纸。上面用英文写着寥寥几个字:happy birthday。回车。Sorry。

我呆愣了好久,反反复复看这三个初中生水平的单词,直到看得所有字母都断臂残腿,才终于忍不住轻声呼唤道:姓啊,你愿意给你东王子殉葬不?

痴线!你妈贵姓斥责道:胡说八道!我东王子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你死十回他都不会死。

我把纸条折起来重新放回信封,淡淡说:他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为咩呀!撂英文就该死啊?你妈贵姓愤愤不平。

有些话他别扭,用母语说不出口,所以用英文,这我不怪他。我从地板上站起来,打开电灯。

那难道跟你道歉该死,还是祝你生日快乐该死?你妈贵姓疑问道。

姓啊,姐教你一句醒世恒言:死点总在最后。我语重心长道。

最后怎么了?他只不过跟你say 扫雷而已,死点何在?你妈贵姓仍旧理解不能。

他为什么跟我道歉?我反问回去。

为了中秋节宗师欺负你的事儿呗。你妈贵姓立即回答。

姓啊,我就稀罕你这不经世事的单纯劲儿。我抱过男宠,用力抚摸。

你妈贵姓挣扎出来,不死心道:那你个风尘四溢的倒说说,他为什么道歉?

因为戒指,因为独身,因为再不归京,因为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跟过去一刀两断,因为谁也不能取代姐夫,因为宗师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最重要的是,因为他打定主意将这些因为,坚持到底。我一口气不停地说道。

你妈贵姓被我的惊天排比震呆了,喃喃自语道:不会吧……

我重新抱过男宠,轻柔抚摸,对他更是对自己说:会的。

那他为什么记得你说过的话,还特意在生日这天送你帽子?你妈贵姓目光如豆。

我帮他那么多,他总归要谢谢我的;他亲爹亏我那么多,他总归要补偿我的。我说。

那他怎么早不道谢晚不补偿,偏偏选今天?你妈贵姓很是死硬。

正好借生日的契机来送礼,这才不违背他“绝不无事献殷勤”的人生准则。我说。只可惜他对我了解不深,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好在记性不错,幸运地记得我说过喜欢他的帽子。

你真喜欢这帽子?你妈贵姓质疑道。

我摇摇头:这正是悲哀的地方。他光记住了我说的话,却忘了当时的场景和语境,以及我的语气。把玩笑当真,把真当玩笑。

你这解读也太悲观偏激and牵强了!你妈贵姓不认同。“我们东咪派的派规就是到死认定东哥对你有感觉!”

我点点头:谢谢贵派在我前面说的因为里又多加了一条。

我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所有跟房东有关的东西:帽子、信、照片、钥匙、还有姐夫托我保管的那一袋票据。我把它们都装进一个盒子里,塞在了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

做完这些我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洗了个澡,便早早打算上床休息。赵赵氏却很不合时宜地打来了电话,询问我跟她认为的既定女婿是怎么庆祝历史上这个她受苦受难的日子的。我没有心情跟亲妈周旋,直接让她打电话问彭大树好了。至于彭大树到底会怎么说,who cares!

半染回来后似乎有话跟我说,但看我神色寥寥,还是体贴地憋住了。

然而,从不到十点躺上床,一直煎到十二点多,我却还是没有丝毫睡意。自诩昼伏夜出的你妈贵姓倒是睡得很熟,眼角还带着晶莹的六角形泪花儿。

夜里快一点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午夜凶铃了起来。摸过来一看,竟然是泡泡!说绝交就绝交,阔别舞台长达四个月、整整七集戏的雌雄同体奇葩。不用说,他肯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我之前的预言得到了验证。

摁绿键。“你怎么这么久才接!我好想死啊!”泡泡干嚎道。

“怎么?你的sm航母终于油尽灯枯铁达尼了,你打算殉情?”我问道。

“别tm跟我提这个王八蛋!55,我好想死啊!”听意思应该是已经挤出眼泪了。

“这么晚打给我,难道让我给你的死亡选项投票?”我吧唧嘴道:“我投贱死一票。”

“你说的没错,我真是tmd贱!古今奇贱!我好想死啊!5555。”这回哭得很逼真。

“咱能不每句话都用我好想死啊作结尾么?”我提出中肯的意见。

“大咪姐,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最后的一个小时,我想见见你。”泡泡突然不哭了,沉声道。

“别闹了。”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当然如果你还恨我,恨我当初不听你劝告,还跟你绝交。那么你不来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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