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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木槿花西月锦绣3-第18章

小说: 木槿花西月锦绣3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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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其心里深处,分明对自己说,这样的女子可遇而不可求,犹如罂粟,不知不觉地上了瘾,欲戒却难。   

  等到他听闻她忽如蜜蜂绕蝶一般地围着一个西域来的红发客商团团转,然后威震西北的踏雪公子紧跟其后,堂而皇之地潜入江南,联想到他从未见过面的紫瞳夫人,他这才隐隐猜出她是何人!   

  永业三年,他一时兴起,命人四处搜寻稀世东珠,只为满足发妻的心血来潮,花东夫人名扬天下。   

  同样名动天下的花西夫人,却在同年西边的那一场秦中大乱,拒降窦氏而被转送大理的紫月公子,最后惨死在巴蜀,其夫踏雪公子悲愤之余不但公然拒婚轩辕公主,还出版了那本让轩辕皇室尴尬万分的《花西诗集》,开始以为不过是原氏为博人心美名,借机打压窦氏的一种政治手段,可当他有机会翻了那册《花西诗集》,方自有四分信了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然后等到他意识到这个故事里的女主人公其实没有死,而且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如鱼得水地活了四年,他终于可以深深理解她为何要女扮男装的理由了,并且同时明白了踏雪公子出版《花西诗集》的理由,为了让轩辕氏死心是其次的,他分明是在严历警告那些觊觎花西夫人的对手,只要花西夫人在世,他终有一日要迎她回去,而普天之下还会有什么比名声这个东西更无情刻板,更加有力的束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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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却把花来嗅(四)(2)         

  有了踏雪公子的先入为主,哪怕花西夫人移情别恋,亦不敢明目张胆地嫁于他人了。   

  他以为花西夫人是移情大理储君,所以不愿回踏雪公子身边。然而瓜洲 病榻之上那一席话,那双眼睛如此清明地看着他,声音轻柔得如一只夜精灵娇媚地迷惑着他的所有感官,兄长是想要一个强大的邻居还是一个因为忙着分家而纷争不休的邻居呢?   

  终日里醉卧花堆的他也觉得孔夫子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甚有道理,她分明是这个战国时代一个不可多得的战将,其最可怕的兵器正是她太过冷静精明的脑子,这样的女子绝不是放在屋里终日缠绵的。   

  这样一个女子,踏雪公子和他背后的原家,如何会听之任之在外漂流。   

  即便如他,在她笑着以祖训拒绝做他的幕僚时亦心生疑忌,乱世英才,向来不能用之,宁可毁之。   

  但是,她看踏雪的眼光明明如此痴迷,踏雪走后她又明明伤心如斯,这些年来,不断输送供给给大理,扭转南部诸国的战局,助大理灭南诏,又背着他屡次秘密出资助原家挽回战局,甚至不惜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起了游戏,为何她不回到踏雪身边,而是选择待在瓜洲 ,假凤虚凰了这么多年?   

  这是一个谜,对于张之严最大的谜!他自问是了解女人的,可唯独这个女人,他却始终猜不透她到底想什么。   

  按理说,他既已知晓,永业七年她在他背后捅了他一刀,他应该没收她所有的财产,然后将她押进大牢,狠狠治她的罪,然而看到她那绝望空洞的眼神,那苍白的小脸,却又鬼使神差地替她治病,还将她带在身边。   

  然而自迎回太子后,她对他不再欢欣而笑,眼神依然镇定清明,却多了一份求死的意志,她在怕他什么?怕他利用她来要挟踏雪还是紫月?   

  如今她竟然为这两个低贱的士兵写家书,巧颜欢笑?   

  刚刚尝尽姑苏第一美人的张之严,心情却坏如腊月的冰天雪地。   

  他冷冷地进了帐,果然她的笑容渐收,慢慢站起来,身边那两个士兵早已吓得跪在地上,拼命求饶。   

  〃莫问真是好本事啊,连我的士兵也收买了。〃张之严冷笑两声,不等下令,光复早已将那求写书信的士兵带出去以玩忽职守罪砍头了事,那二人惊声呼救,君莫问站了起来,微笑道:〃兄长此言差矣,这二位小哥遵命照拂在下,在下代替这二位军爷写封家书谢过人家罢了,万万罪不及死。〃   

  〃莫问是在替人写家书,还是在笼络人心?〃   

  君莫问哈哈一笑,板着脸道:〃莫问多的无非一个钱字,只可惜现在身无分文,连自由都成了问题,如何谈得上笼络人心呢?〃   

  张之严看她眼中明显的不悦,一脸惨淡,心绪更坏,不由脱口而出:〃不准你为两个闲人顶撞于我。〃   

  在场之人皆有一诧,唯有心腹忠仆光复,不动声色地遣闲杂人士出去,快到帐口,张之严却又忽道:〃将那二人暂先押监。〃   

  帐内,君莫问垂下眼睑,对于张之严的发飙不置可否,张之严也一屁股坐在她对面,望着她一径沉默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烛芯爆了一下,映着君莫问的脸一下子亮了起来,电光火石间又隐在了暗处,墨瞳望着桌上的羽毛笔深思着,消瘦的脸廓被烛影勾画出一种妖冶沉静的美来,张之严看得目光有些发直,而君莫问微抬目,看到张之严的目光,却心下焦躁起来。   

  她站起来,浅浅一笑:〃天晚了,明天兄长可能还有众多大事要议,还是请早些安歇吧。〃   

  明显的逐客令!   

  人未近,香已至,张之严答非所问地忽道:〃你用的是什么香?〃   

  君莫问一愣:〃莫问不爱用香。〃   

  又是沉默,张之严抬首一笑:〃你的闺名是木槿吧?〃   

  君莫问,也是花木槿的心揪了起来,张之严却将她的名字含在嘴里绕口令似的念叨了几遍,对她笑道:〃你是木槿花开的时候生的吧?〃   

  君莫问感到张之严的目光比刚才更令人困惑地胶着在她身上,心中暗惊,莫非他决定要将自己交给窦周不成!   

  当下也不回答,只是更沉默地看着张之严,张之严却看似心情很好,侧头看着营帐里大土碗盆里唯一的一抹绿色,上面细密地缀着几朵花苞:〃这是什么花,行军路上竟一路里活过来了?〃   

  君莫问没有波动地答道:〃木槿。〃   

  张之严惊诧地回头,又锁住了她的容颜,却见她凝注着那细小的花朵慢慢道:〃木槿易活,随便扦插便可,如果能活过今年冬天,明年还会继续开花的。〃   

  那话语中有些伤感萧瑟之意,她分明是想到自己的病躯吧,又许是因为这几日严禁其外出,把她给闷坏了吧。   

  张之严的心里一动,站了起来,向她走近一步,柔声道:〃你不必担心,东吴人才济济,一定有医你病的神医在,而这株木槿……一定也能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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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却把花来嗅(四)(3)         

  君莫问却向后退一步,目光中满含警惕,张之严的心又往下坠,却又偏生不甘,又前行一步,柔声笑道:〃木槿为何如此怕我吗?〃   

  君莫问的微笑有些僵,轻摇头道:〃天色已晚,兄长请回吧。〃   

  她走向帐帘,经过张之严时,疾步绕过他,回首笑道:〃恕莫问身体抱恙,不能远送。〃   

  张之严沉着一张脸,看着她慢慢走出帐帘。   

  君莫问刚松了一口气,来到那株木槿前。   

  一个月前,张之严强行带她北伐,在行军路上,趁放风之际,却发现一株高大的木槿树下,刻有齐放暗号。张之严当时便如刚才一般,步步紧逼,当下,她笑折下一截树枝,打发过去。   

  她暗忖,这个张之严究竟心里在想什么,刚才那目光分明是欲壑难填,莫非他想对她……   

  忽然,身后一阵哗啦啦响,转过头时,张之严正疾步走向她,他竟然去而复返?   

  君莫问退无可退,骇然间,已被纳在张之严的怀中,一股瑞脑香几乎要冲晕她了,本能地推拒着张之严,张之严的铁臂早已勒紧了她的细腰。张之严却是一阵恍惚,为何相处了四年这才发现怀中人是如此瘦弱。   

  君莫问高声叫道:〃兄长住手,你这是要做什么?〃   

  君莫问挣扎间却忽地瞥见张之严喉间的一斑欢爱红痕,心中更是厌恶已极。张之严见怀中佳人目光流露憎恶,一抬头,明亮的铜镜,在暧昧的幽幽烛火下,正明明白白地献出方才与悠悠风流之证。心下有些歉然,却脱口而出道:〃你且放心,我与悠悠不过是逢场作戏,今后,我再不碰她便是。〃   

  君莫问气极,挥出一掌欲刮张之严,却是被轻易攥在一只铁掌之中,被摁到身侧,她咬牙切齿道:〃禽兽,悠悠还是一个孩子。〃   

  张之严冷笑:〃是吗?天下竟有如此通房事的孩子!敢问是谁教出来的?莫不是花西夫人?那就让张某亲身领教一番,如何?〃   

  君莫问仰头欲躲过张之严铺天盖地的吻:〃放手,你碰我一定会后悔的。〃   

  张之严却哈哈大笑:〃后悔什么?我早就后悔了,这几年陪你玩遍东吴,却不碰你一根手指头,我岂非要被天下人笑话有病不成。〃   

  两人挣扎间,君莫问的木钗摇落,长发披落在裸露的双肩,女儿态尽露,明眸带着惊恐,却是愈加光彩动人,欲显娇媚。张之严征服的欲火更盛,光复的声音在外响起:〃主公,有人夜袭。〃   

  张之严立时警醒,却见佳人衣衫尽破,只好抱着自己细白的身子,如猫儿一般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眼中一片凄苦,他心下一阵不忍,抬手抚向她秀发,她却是倒退几步,惊恐愤恨更甚。   

  张之严自责不已,自己向来以怜香惜玉出名的江南霸主,为何面对眼前人,今夜如此冲动。他带着一丝歉疚地拾起披风,披在她身上,细细的吻落在她的香肩,柔声道:〃今夜是我唐突佳人了,你且放心,日后我必给你一个名分,让你恢复女儿身,随侍本太守的身边,以后你不必怕大理段氏,或是西安原氏。〃   

  君莫问却似充耳不闻,只是浑身发抖地欲爬出他的〃势力范围〃。在张之严看来,真像受惊的小猫一般,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之意,攀上心间,分明又带着一丝甜意,深深悔恨,这四年来,浪费了多少花前月下,巧取佳人,风流缠绵。   

  那复杂的感情越来越浓,又想起永业七年,宛城一战她那一招釜底抽薪让东吴又是损兵折将无数,当下既怜之爱之偏又深恨之,长年的霸主教育,又让他竭力想隐藏心上的弱点,只是将自己健壮的身躯紧贴纤瘦的娇躯,咬着佳人细细的脖颈,微醺在她的体香间,似呢喃,又似冰冷地说道:〃花木槿,你最好记着,不管你的主子是何人,如何伺候他们的,从今往后,你便照样伺候我。〃   

  花木槿却是浑身紧绷,泪水滑落,贝齿紧咬没有血色的朱唇,心中恨恨道:〃你这辈子和下辈子都别想。〃   

  张之严终是叹息着放了手,将手中的披风裹紧了花木槿,走出帐外。   

  光复看着张之严脸上的细小抓痕,那么一愣,张之严瞟向光复:〃怎么回事?〃   

  〃粮草营那里忽然走水了,可能是有人袭营,亦有可能是天热燥火燃了干草,好在发现得早,火势已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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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何当与君期(一)         

  第九十八章 何当与君期(一)   

  我颤着手换上了件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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