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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木槿花西月锦绣3-第35章

小说: 木槿花西月锦绣3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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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我们看她了,赶紧低下头,作恭顺样,两只精明的蓝眼珠却发着湛湛的光。   

  我越来越不喜欢她,可是她的话却引起了我的兴趣,我问道:“你方才说的是热伊汗古丽王妃不喜欢木槿树?”   

  她抬起头来,看我们的目光没有丝毫恭敬,一提起大妃,立刻高昂起天鹅般地细脖子傲然道:“回夫人的话,金玫瑰园是可汗最喜欢的休憩之所,只准大妃随意出入,王宫里到处皆是珍稀植物,木槿树生长太快,与众多品种争夺阳光与土地,大妃尤其不喜它侵略金玫瑰园,便将我王宫里所有木槿都除去了。”   

  我自然是理解大妃不喜欢木槿的真实原因,只是这样做分明是对木槿或者说是对我深恶痛绝之,为什么,碧莹,你的心中为何如此恨我?   

  卓朗朵姆无神的目光开始聚了焦:“木槿在汉地是君子之花,在吐蕃,却是像征着吉祥的仙女花,就像格桑花一样。”   

  “没想到在突厥却被认为是杂草,”她慢慢转过头来,犀利地盯着那个拉都伊,轻蔑道,“像你这样狗仗人世的恰巴,要是在多玛,早就被割了舌头,被卖到营子里去了。”   

  拉都伊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咬着嘴唇,眼泪在眶里打转,半晌恨声道:“还不知道是谁会被卖到营子里去呢。”   

  啪!一声响亮而清脆的声音在拉都伊的脸上响起,阿黑娜无声无息地进来,盯着拉都伊大声喝道:“放肆的奴婢。”   

  拉都伊顶着脸上红红的五道指印,跪下来,泪流满面,尽管如此,仍然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那双泪光莹莹的蓝眼睛里盯着我们,充满了怨毒的火焰,仿佛要将我们活活烧死,我心中一惊,为何这个女孩小小年纪,目光如此狠毒?   

  卓朗朵姆在一边冷笑不语,阿黑娜冷冷地看着拉都伊的蓝眼睛道:“我早就提醒过你,这两位夫人现在依然是可汗请来的重要客人,不容你出言不逊,米拉。” 

 米拉从旁边像幽灵一样闪了出来,温顺地站在阿黑娜身边,阿黑娜说道:“把这个奴隶拉下去,按律赏她二十鞭子。”   

  米拉的眼中竟然闪出一丝兴灾乐祸,一把揪起拉都伊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拉都伊急得大叫起来:“你们不能动我,我是大妃娘娘的人。”   

  米拉的脸阴了下来,看着同样面色不怎么好看的阿黑娜,就在这时,有人快步走了进来,却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年青侍官,阿黑娜和急忙跪下行礼:“见过依明侍官。”   

  那个年青侍官对于场中发生的事,看也不看,只是对阿黑娜欠身道:“女太皇有命,请君夫人前往冬宫喝‘葡你’。”   

  冬宫和夏宫是突厥王宫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住的,而这两个女人便是女太皇和皇后。   

  他刚要转身离去,却又突然回头,晲了跪在地上的拉都伊一眼,淡淡道:“女太皇还说了,以皇后礼仪事卓朗朵姆公主及君夫人,凡冒犯者无赦。”   

  然后他又回身恭敬道:“请夫人速速更衣。”   

  阿黑娜立刻拥着我过去了,我回头又嘱咐几句卓朗朵姆好生照顾自己。   

  她削瘦的身影静默地立在中庭,秋风扬起满地桦树叶,同她的衣袂一起翻飞,满是苍凉与落寞。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镜子前,脑子飞快地转着,这个女太皇要见我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撒鲁尔最近与我太过亲密?   

  依明对阿黑娜招招手,她便出去了,隔着帏幔我依稀地看到,那个依明好像在对阿黑娜说着些什么,然后我被打扮了一番,可能时间紧迫,她这次并没有大动干戈地为我梳头,只是由着我垂着一个大辫子,连衣衫也只换了身较耐穿的罗裙。   

  冬宫在东面,我所在的凉风殿位于西侧,从西到东,金玫瑰园是必经之路,如果能穿过玫瑰园,其实可以省一大半时间,然而由于帝国主义的压迫,那四个抬着我的黑奴废了老劲,老远老远地绕过那美轮美奂的金玫瑰,走上一条前往冬宫最远的路。   

  一阵阵天籁般的琴声传来,我支楞起耳朵细听,竟是碧莹的琴声。   

  正在往事中盘旋,琴音戛然而止,随即几个华服侍女高叫之声从旁边的金玫瑰园传来:“大妃在这里弹琴,什么人在那里?”   

  依明苦着脸,黄褐色的眼睛向上翻了翻,但立即恭顺地轻声答道:“奉女太皇命,请大理君夫人前往冬宫。”   

  奴仆将我放了下来,同依明一样,赶紧跪在那里,我也慢慢地下轿,慢吞吞地跪了下来。   

  脚步声传来,人未近,一阵玫瑰的芬芳早已袭来,我微微抬头,透过凌霄花墙,却见几个艳姝的身影。   

  头前一个小腹微隆,满身富丽华贵,即使有些距离,她的乌发上稀世的珠玉宝石,在阳光下耀眼的光芒,依然让我微眯了一下眼,正是碧莹。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带着白面纱的女子,一双妙目向我猛地投来,对我闪着冷酷而憎恨的光芒,我呆愣间,那支充满芳香的队伍停了下来。   

  随着一阵环佩玉镯的轻响,我的眼前从天而降一幅精工绣制的金绣裙摆,沾着花露,拖在青草丛中,蝴蝶弓鞋上的珍珠在我面前颤颤地,我不由慢慢抬起头来。   

  谁能想到八年岁月之后,我与碧莹的第一次面对面竟然是这样的,我成了大理在突厥的人质,而她成了突厥高贵的王妃,我跪在那里,她在阳光下骄傲地俯视着我。   

  她比以前长高了很多,生了两个孩子,也丰满了许多,本就出身官宦世家,千金之质,如今在撒鲁尔的宠爱与权势荣华的滋润下,比起在紫园里更是不知美艳了多少,正如同这玫瑰园里上万株名贵的玫瑰一般,气质高贵不凡。   

  她琥珀色的眼瞳依然在阳光下折射着水晶般的光芒,却早已沉淀了世情,不复少年时代的清纯,那冷洌的凝视让我联想到那种冰山下埋藏的钻石,光芒万仗,却又冷入人心。   

  我缓缓地移开了目光,默然地望着她裙摆上的淡粉绣荷花样。 

  我感到她的目光凝注在我身上许久,久到我连腿麻得没有了感觉,久到连依明也开始咳嗽了起来:“若大妃无事,女太皇陛下还在等着君夫人。”   

  “大胆的奴才,敢这样同大妃讲话?”出声的是那个站在碧莹身边的白纱女子,她的声音粗嗄嘶哑,比雄鸭的声音好不了多少,加上她的突厥语很糟,听上去更难听。   

  “香儿,”碧莹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甜美,“君夫人快快请起,本宫不妨碍你们。”   

  依明放眼目送她们消失在眼瞳中,赶紧过来扶我站了起来,我一手轻揉着可怜的腿,一手搭着依明一跳一跳地坐回软轿中。   

  我微掀轿帘的纱罗,望着她们的背影,轻声问道:“那个叫香儿的侍女,是汉人吗?”   

  依明垂首道:“正是,她是大妃还没有嫁给可汗以前,有一次去集市,无意间从市场上买回来的奴隶,腾格里在上,夫人真应该瞧瞧她刚进宫的样子,”依明的眼中满是轻蔑,“刚买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又疯又傻,整日整夜大叫,嗓子就是这么坏的,现在可是大妃的红人了。”   

  想起碧莹以前可是扫地连只蚂蚁也不敢杀,她的身体刚好转的那阵,我和于飞燕偷偷把西枫宛的一只鸽子给打下来,想给她炖汤喝,没想到她死活不让我们动那只伤鸽,反倒细心照料她,我那时骂了她半天,她看着鸽子难受地对我说道:“木槿,这只鸽子,身边没有亲人,同碧莹一样,现在又受了伤,我现在照顾它,就像木槿照料我一样,好妹妹,就别杀这只鸽子了吧!”   

  我那时在心里轻叹一声,表面上骂了她几句傻丫头,却还是由着她照顾着那只笨鸽子直到伤好,然后又将它放走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笑道:“看起来你们的大妃心肠很是善良。”   

  依明奇怪地看看我,敷衍几句间,冬宫到了。   

  他们没有引我去女太皇的悠扬殿内,反而将我带到一处精致的小花园,虽不及金玫瑰园的规模,倒也雅致,依明悄然退下,远远看见有几个窈窕的身影在五彩缤纷的花海中。   

  我实在很久没有穿这种高底弓鞋了,昨天又刚刚下过雨,我的脚底在鹅卵石上一滑,眼看就要摔个狗啃屎。   

  一只温暖的手猛然伸来,让我挽回了我君莫问的面子,我挣扎着爬起来:“多……多,多谢。”   

  我抬起头,正道着谢,却不由结巴了起来,只见一个驼背的老人,弓着身子,高度只到我腰间,脸像老树一样皱起来,皮肤干枯得像树皮,他的双手指甲间嵌满黑色泥土,身上也全是泥尘,看上去像个花匠。   

  他的一只眼睛蒙着布,另一只眼睛小得跟绿豆似的,灰白稀疏的脑门上还肿着一个大瘤,我一阵恍惚,唉!这个老头怎么这么像小时候花家村的所有小孩的公敌——凶恶的独眼龙张老头。   

  我歪着脑袋打量着驼背老头子的同时,他那王八似的小眼睛带着浑浊的光,似乎也在那里慢吞吞地看我,几乎要凑到我脸上去看了,他操着一口无懈可击的突厥语,洪亮无比:“万能的腾格里在上,依明大人啊,你怎么越变越漂亮了?”   

  “张老头,这是女太皇召见的君夫人?”可能是怕老人耳背,依明大声说着,“还不快让开。”   

  连名字也一样,还真巧了!   

  那个老人似是耳背,支着耳朵听着依明喊了好多遍,才慢慢踱开了去,走时还慢腾腾地一步三回头,小小眼睛谨慎地盯着我直看,防贼似的。   

  “这是阿史那家最棒的花匠,也是突厥最棒的花匠了,”依明嫌恶地轻拍身上的尘土,“别看他长得那样,这手艺倒真是好啊,整个王宫的花草全是他照应的,连金玫瑰园的也是。”   

  我进入花园中心,两个白衣人影由远及近地走来,身穿普通的粗面衣服,微沾泥土,手上拿着铁锹,竹篮,里面放着新摘的各色花草,龙胆草,秋麒麟,水晶兰,还有木芙蓉,带着秋露横七竖八地躺在一起,眼前一片色彩斑斓。   

  两人竟然同我一样只扎了个辫子,前一个神情贵不可言,后一人妩媚俏丽,却恭敬而立,都冲我淡淡地微笑,原来是女太皇和皇后。   

  一旁宫女接过女太皇和皇后手上的农物,我便伏地行礼:“君莫问见过太皇陛下,皇后陛下。”   

  “夫人快快请起。”女太皇的声音自上传来,温柔动听,令我惊讶的是她竟然亲自将我扶起,看我的笑脸万分慈祥,好像眼前是一个邻家普通的农妇,而不是一个国家不可一世的太上皇。   

  “前日不知夫人的真实身份,多有怠慢,”她微笑着引我到前面的凉亭,请我坐定,“还望夫人见谅。”   

  我一愣,真实身份是什么意思?   

  侍女奉上刚烧开的泉水,女太皇笑道:“自从珏儿亲政以来,日子轻松了许多,”她细细看了看竹篮中的花朵,然后拈起一朵鲜美娇嫩的紫罗兰,笑道:“无事便到冬宫的花园里种些花草,有时也钻研点茶道,这些都是朕同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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