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离开的999天 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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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线救国居然没被列进36计,真是前人的损失。
虽然湖畔公园的风景一如既往叫人只想加快脚步,但美食街的点心还是让人食指大动。秦云和他之前表现的一样纯朴,显然不是什么恋爱高手,很笨拙,但他非常努力地想要体贴,精神相当可嘉。
可我宁愿他随意点儿,我并不想和他进一步发展些什么。
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后悔了。
拨弄着碗里的灌汤包,我低着头不肯说话。
他正和小龙虾勇猛奋战,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失神。可嘴巴一张,却是十足的了然,了然得让我忍不住的尴尬和局促:“郝郝,你不用这么拘束,我不会想太多的。今天是你生日,你应该开心一点儿。”
我很尴尬,许久,才小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不开心不是因为你。”
他把刚送到的甜品推到我面前,半晌才说:“你还是去找他吧。”
“找谁?”
“你喜欢的那个人。”秦云说得很认真,可出口的话却好像从书里抄出来的,相当的小言,但和着他诚恳的语气,并不讨人厌,还有些小小的温暖,“一年只一次的生日,应该和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起度过。”
“别相信那些无聊的流言,我没有喜欢的人。”我抽着嘴角勉强地笑了笑,别过脸默默看向窗外:那个本应该存在的人,已经被我妈的爱情扼杀了。
我们在可能的开始以前,已经结束。
日头已经西落,夜色慢慢铺上天空,人潮却依然涌动。热情搂抱的情侣随处可见,可我的视线却总追逐着手牵着手,无比温馨的那一对。
秦云没再打扰我。
我透过随着灯光的亮起,渐渐能反射出些什么的玻璃,不难发现他正努力吃着余留的食物和点心。
这个年纪的男生本来胃口就大,他刚才一直谦让,想来是没吃饱。
我偷偷笑了,心里倒有些甜蜜——秦云总是让我想起很多年前的易笙,那时的他也是这样的质朴。对你好到了即便受了委屈却还强撑着面子不肯说,傻得可以,却也傻得太过可爱。
这样的他之余我而言,就像一根珍贵的救命稻草,但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只有这个人,我不想伤害,或许……也是因为他。
脑海中倏然闪过一张阴冷的脸,夺目的眼眸闪烁着冷冷的讽刺的光,和眼前的秦云竟再无一点相似。
我打了个哆嗦。
满脸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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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回家的路上,秦云又问:“既然没有那个人,那你为什么一天都不开机?”
我侧过脸看着他,夜幕中他的眸子很亮,并不明媚,但有着少见的正直和坦白。我差点忘了质朴的人往往特别的认真,对一个可能真的没有答案的问题也执着得吓人。
我原本是想笑的,但故事里那些慵懒洒脱,我终究学不来。
我深吸了口气,淡淡地吐出了本以为永远不会说的话:“你真想知道?好吧……我爸妈离婚了。”
他回赠我一脸的错愕。
这会儿,我倒是真的笑出来了,他果然信了那流言!
怎么可能是为了那个人呢?
易笙根本不会打我的电话,他甚至没有我的手机号码。
我不开机只是不想接我妈的电话,现在的我连和她说话都懒。我尽量少吃尽量不用她的钱,可就算这样,我还是住着她的房子还拿她的钱读书。
我看上去好像很骄傲,但我自己心里清楚,我的自尊根本一文不值。若想要根从本上摆脱我妈,就现在的情况而言,除非我真的去死。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死——美工刀一早就放到过手腕的动脉上,可那会儿僵持了整整一个小时,却只割下了一道只破开了皮肉的口子。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响得可以震聋我的耳朵。
我到底软弱。
我没有自杀的勇气。
我既害怕,又不甘心。
我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凭什么死的是我?
心理学上对此有个专用术语,叫“防卫机制”,我则是很好地启动了它。
人类果然是一种非常善于自我保护的动物,把自我辩解应用的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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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路,秦云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安安分分地跟在我身后。
他很拙,但还算可爱。
我家就在学校附近,是那会儿还挺稀罕的高级社区,树绿花红,小池假山,漂亮的小公寓少少几座。
我爸虽胸无大志,但早年被我妈吹了枕边风,及时下了海,捞了第一桶金,成为先富起来的一批人。
然有的人注定不是经商的料,我爸看得还算长远,眼见形势逐渐严峻,自己也捞够了本,迅速转业进了一家大公司。多年来无功无过,赚得不算顶多,但也够在这儿落户按家。
离婚后,他对和我妈共同拥有过的东西全不待见,包括这里,包括我。所以他把我和这里都让给了我妈,自己只带着厚实的存款走人。
秦云则有些傻眼,喃喃地咕哝:“呃,这不是易笙他家么?”
他和易笙同班又同在校队,关系算是不错,我常不经意地看到他们打闹玩耍。
看他一脸的狐疑,我忍不住笑了,笑声中有自己才懂的可悲。原来我和易笙都是这样成功的演员,将这份陌生扮演得如此淋漓尽致,任谁也想不出我们曾在同一张床上睡了整整七、八年。
我掐去笑出来的泪,目光迷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能那样清晰地看到树影间动的熟悉身影。
一直以来,我都能轻易地从人群中找到他:“我住他家对面。”
秦云呆了一呆,随即大惊小怪地低声嚷嚷,直说什么好小子,太会保密了之类的。
我只是笑,无声的,苦涩的。
我没有移开视线,透过秦云的肩,直直看着不远处的易笙:他为什么在这儿?
易妈妈的速度一点不比我爸慢,几乎当天就包袱款款地搬了过去。
她临走前还用眼神暗示我,希望我能大哭大闹不让易笙的爸进门。
我假装没有看见。
她很愤怒,临走前还骂了一句足够分量的:“小贱【和谐大婶啊】胚!”
可能我盯得久了,秦云也跟着回头:“啊,易笙!”
易笙慢慢地移出阴影,表情阴郁得如同结了冰的夜。
我颤了下,双腿发软,只能仓惶地低下头:“哥……”
他没有应声,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空气凝滞。
饶是秦云,也感觉出了些什么:“你们?”
我咬着唇没有说话,易笙看了我一眼,这才开了口,讥讽而尖锐:“呵,叫着叫着,倒也成了真了。”
心一抽,我捏紧了拳头,硬是将痛苦压下了心头。
秦云却不高兴了:“干嘛呢!怎么说的话啊?”
易笙直勾勾地看着我,刺得我呼吸哽塞:“怎么?她没告诉你么?她妈能耐,勾上了我爸,现在她不是我妹还能是谁?恩?妹、妹~”
他的调子还没拉上去,我的眼泪就“唰”得就下来了。
易笙却没有放过我:“呦,这样就哭了?”
我用力地咬着下唇,痛得几乎透不过气,只是一径地流泪。
“喂!你够了吧!”
随着秦云的咆哮响起的,是一声重物坠地的巨响。
泪雾中,我根本看不清楚,急急跑过去才发现捂着下巴倒地的人竟不是易笙。
秦云一脸错愕,睁圆了眼睛,看着反而出手打人的易笙。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秦云已骂咧咧地一个腾身,猛得朝易笙扑了过去。
两人话也没有一句,就你一拳,我一脚,疯了一样打了起来!
我傻了眼,等意识到的时候,人已扑在了易笙的身上,颤抖地低喃着:“别打了!够了……”
秦云的拳头停在半寸之外,脸颊边只觉一阵风过。
没有疼痛。
可是,眼泪却掉得更凶。
我紧紧抱着试图推开我的易笙,很没出息地哭得不能自己:“够了,求你们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冲动,为什么会选择抱着他……
宁静的夜色中,我只听见自己啜泣的哀求,一声接着一声:“别打了,求你们,不要打了……”
我能感觉到落在我背上的秦云的目光,那或许真的是很多、很多的诧异。
我能感觉到易笙的僵硬。
他高举的肘慢慢沉了下来。
许久,他才反手抱住了我,很低、很低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鼻子一酸,再忍不住的嚎啕大哭了起来,仿佛想把这噩梦一般的日子通通哭去。
我知道今天以后,或许很多人都会知道,我藏了那么、那么久的心。
可是,又有什么所谓的呢?
我还剩下什么?又还能把握多少?
这份无望的感情于我而言,除了绝望,又还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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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眼泪停不下来,我抽泣地捂着脸,对身后的秦云说:“对不起,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
没多久,我听到秦云离开的脚步声。
我推开易笙,转身上了搂。
他并没有追来。
我不算太意外地在门口碰上我妈,她双手抱胸,头发微乱,脊背挺直,美如灿星的眸子里清晰地映着我叛逆的脸,带着斑驳的泪痕,无比倔强,满脸憎恶。
若非亲眼所见,我也无法相信自己竟会有这样的表情。
可是这一刻,我却因为自己能有这样的表情而感到无比满足:“如何?有趣么?现在这样,你满足了么?”
她垂下了眼睑,什么都没有说。
岁月是朵两生花
6.
转眼,期末。
两个多月来,我以为会出现的变动都没有出现。
生活和过去一样,沉闷而无趣。
我依然一周七天都呆在学校,第一个到校,最后一个离开。警卫室所有的人都认识了我,偶尔在路上遇见,还会和我打招呼:“小姑娘,今天又这么晚啊!”
圣诞节前,我终于在全国比赛里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奖项,听说对以后得保送甄选会有帮助。
我被列入周一集会的表彰名单。
当然,在我前面的还有比我牛许多的人才三、四个,我站在边上,自觉矮了半分,便低着头不吭声。
不知道是不是时来运转,还是全天读书真整出点什么,期末考时,尽管实验班也进入了年级排名,我的名次也没有往后推移太多,成了普通班里挤进前五十名惟三成员之一。
而三个学生中又属我的考分最高,硬生生地保留了一个年级前十五的珍贵名额。
这是史无前例的,我自个儿都吓呆了,老班更是高兴坏了。
若不是男女有别,他怕早扑上来抱着我痛哭流涕了。
我们班体育挺突出,每次运动会都能博得头筹,但或许应了那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名言,学习成绩就相对可悲了点。每回排名,我们班基本都是七个班里的第七名。
老班为此没少受委屈,不管素质教育、全面发展唱得多好听,在重点中学,成绩就是唯一。他不断对我喃喃:这下扬眉吐气了!这下可真扬眉吐气了!
新校长雷厉风行,当下就询问挤进前五十的我们仨,要不要转去实验班?
那两位平日就是排名前三的老牌选手,自是颇有气势地应了。我却有些顿足了,一是老班一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