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欲孽]重生之玉莹-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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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着锦帕的手紧了紧,玉莹心中惕然一沉,但脸上的笑容未僵,继续恭维道:“姐姐的戒指自然是好看的,与我们的不可相比。”
“华儿在说什么好看?”
一道清音猝然响起,玉莹依旧面无表情,连转头去看的**也没有。整个屋子里,唯有原本端坐的女子猛地立起来,犹如换了一张脸皮似的,欢欣雀跃地喊道:“琰哥哥,你来啦。”
这一声叫唤,至柔至媚,亏得完颜氏能叫得如此理所应当,玉莹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恨不得让安茜遣人来扫一扫。
不过,被唤的人倒是颇为受用,抬脚绕过了玉莹的身侧,撩起袍子坐到了完颜氏的旁边,亲昵地冲她笑了笑,像是根本没看见玉莹一样:“下了朝就想到你这来看看。”
“嘻嘻,琰哥哥舌上粲莲,我才不信。”完颜氏小脸红扑扑的,背身不去理他。
看着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举动,玉莹不禁生出一丝恍惚。完颜氏也该有二十四五的年纪,怎么还能显出少女的纯真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至于嘉庆帝,玉莹不想作任何评价。
咦,对了,他怎么没戴和完颜氏一对的白玉戒?
“莹贵人还有事吗?”嘉庆帝的目光忽然移到她身上,面色随即淡了下来,再没有之前的温柔,“无事便跪安吧。”
谁知道,玉莹还来不及回答,完颜氏挽住了他的手臂,佯怒地嗔道:“琰哥哥好自私的人,怎么就赶莹妹妹走呢?和华还来不及与妹妹说会儿话。”
“臣妾不打扰皇上与姐姐了,你我姐妹改日再叙。”垂眼,甩出的帕子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玉莹自始至终也没往嘉庆帝那里看一看,迈着步子婀娜地走出了景仁宫。
“妹妹,记得以后常来玩。”完颜氏靠在嘉庆帝的身上,全然是少女般的娇羞。
跨出那道宫门,方感觉周遭的空气也新鲜了几分,心头的抑郁顿时一扫而空。
脑中回想着刚才那副画面,玉莹倒不觉得刺眼,只是可笑罢了,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贵人,何至于她这位炙手可热的人物,这般费心思地拿出戒指来警告。
到底是试探,抑或是不确信?当真稀奇。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霹雳木人偶
玫瑰花露的事情,玉莹以为是做得极为隐秘,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可她没有想到的一点是,当有人想要故意翻出来的时候,无论你做得再干净利落,也总有办法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这个罪名便是——
莫须有。
当汀兰火急火燎地跑进门时,玉莹腕上的手链毫无征兆地断了,玉石散了一地,点点的红玛瑙犹如殷红的血迹,让她下意识有种不妙的预感。
“小主,找了好几遍,连常公公和孔大哥那里都问过了,安茜姑姑真的不见了!”汀兰急得快要跳脚,现在的宫里诸事敏感,安茜素来是稳妥之人,怎会无缘无故地失踪?
脸上的表情几乎定格,玉莹心乱如麻:对于她来说,安茜的意义比十个嘉庆帝都重要。没有了安茜,除了行事不便以外,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不踏实。
不过她也不敢伸张此事,仔细思量了一会儿,向汀兰吩咐:“你先去小灵子那里,问问有没有消息,他跟其他几个宫里的公公关系都不错。另外,低调着行事,别嚷得满皇宫都听见,知道了么?”
汀兰应了后奔出去,玉莹则烦躁地在宫里踱来踱去,没料到居然是孔武先传来了消息:安茜被雪娟和几个小太监带走了,因为霹雳木作法一事,目前去向不明。
玉莹只觉得浑身血液仿佛被抽空,她踉跄了几步跌坐在贵妃椅上,脑子却在飞快地运作着,不停想能够救安茜的主意。
想了半天,还觉得直接去养心殿求嘉庆帝最直接,毕竟现在连安茜在哪儿都不知道。
室外还下着鹅毛大雪,她也顾不得手脚冰冷,套上一件大氅就往养心殿赶,手中牢牢地攥着那块他赐予的金牌,心里默默地祈求,他能看在往日的恩情上,网开一面。
孰料,刚到门口,玉莹还没来得及说讨饶的话,就被汪福寿的一句“皇上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给拦在外面,她有些不甘地张望了几眼,最终也只能转身回去。
“莹主子。”汪福寿蓦地叫住了她,让玉莹心中一喜,“可是为了安茜的事?”
“还请汪公公指点迷津。”玉莹掀唇一笑,手上隐秘地褪下一串珠链塞过去。
喜滋滋地将链子收入袖里,汪福寿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提点:“莹主子要小心,永寿宫好像被人盯上了。今早安茜在后院找到一只霹雳木人偶,皇后宫里的雪娟就冒了出来,拖着安茜给带走了。”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玉莹会意,又凑过去了一点,只听见他用尖细的声音轻道:“景仁宫那位主子正在撺掇皇上,莹主子要格外留神才是。”
“多谢公公提点。”这个答案,应该说不出玉莹所料。可是,令她奇怪的反而是汪福寿的态度。宫里的主子和奴才向来是息息相关,捧高踩低方是正途。汪福寿是多少年熬出的人精,最善于落井下石,为何要得罪正受宠的那位?
玉莹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干脆也不想了。她更担心安茜的状况,也不知道会不会受虐待,一想到她可能受苦,玉莹觉得连饭也吃不下。
这一闹,整个上午便荒废了。待玉莹回到宫里,汀兰已经摆好了饭,她端起筷子眼泪却先掉了下来,因为想着也不知道安茜吃没吃上饭。
“小主,您别这样,姑姑知道了心里肯定难受。”汀兰递上帕子,好言劝道。
放下了金筷,玉莹将平日最喜欢的点心也推远了些,摇了摇头:“我吃不下。汀兰你吃饭去吧,我有些头疼,想靠在榻上歇一歇。”
汀兰在榻上铺了花开富贵的软垫,又垫了一只枕头在颈下,玉莹斜躺着盖上羊毛厚毯,不知不觉睡了两三个时辰,并且睡得极沉极沉。
意识模糊里,好像有一只手覆在额头上,又轻又软地摸着她的脑袋,好像躺在晃悠的小舟上似的,起起伏伏,十分舒服。
原以为是汀兰替她揉额,等到玉莹醒过来时,发现坐在她身边的竟然是嘉庆帝。
不过,他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审视着她,双手也放在膝盖上端坐着,并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语带讥讽地说:“丢了宫里的姑姑,你倒还能睡得着,当真冷情冷性。”
玉莹想起他闭门不见,如今又来这里嘲笑她,心里越发觉得委屈:“安茜是被皇后宫里的雪娟带走的。奴才连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谁也不清楚,怎么就是冷情冷性了?”
“不知道?”嘉庆帝仿佛听见了什么极可笑的笑话,甩手将一只小瓶子丢在桌上,冷冷地嘲讽,“这玫瑰花露你知不知道?玫瑰花露掺上天竺香有下胎的功效,你又知不知道?玉莹,你真有能耐,跟尔淳两人将朕骗得一愣一愣的。”
听见这话,玉莹先是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然而,慢慢的却更加冷静下来,原先的委屈和酸涩也咽了下去,同样冷冰冰地回答:“奴才不敢,只是想问皇上一句,今儿是来问奴才的罪么?”
眼眸缓慢地眯起来,嘉庆帝的眼梢向上微飞的时候,瞳仁会显得格外明亮,让玉莹觉得特别好看。但是此刻,他的眼里只蕴着风雪,再没有微澜碧波:“呵呵,朕始终不懂,你到底在依仗着什么,敢三番两次对朕这般不客气?”
他猛然俯□,鼻端将要贴在玉莹的肌肤上,灼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蛋上,眼眸则是冰凉的一片,他伸手将她的脸掰正,气氛陡然变得古怪起来:“莹儿,你真有一双妖冶入骨的眼睛,一直让朕迷惑。你知道朕舍不得处置你,是不是?”
“皇上舍得任何人,除了一个。”玉莹别开脸,可惜他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两侧的骨头被捏得生疼,但玉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眼泪,“奴才身为下贱,配不上当皇上的心上人。”
“你!”嘉庆帝气结,狠狠地拧了拧眉头,但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反而仰头大笑了开来,只是这笑声怎么听怎么阴森,“朕是不舍得处置你,处置你宫里的一个姑姑,朕还是狠得下去的!”
听到他话中的意思,玉莹的脸色瞬间泛白,几乎是想都没有想,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头磕在暗青色的方砖上,火辣辣的疼痛:“奴才求求皇上,饶了安茜吧。只要皇上饶过姑姑,玉莹做什么都情愿。”
“你,”嘉庆帝抓住她的手腕,硬是将整个人从地上拽起来。可令玉莹惊愕的是,嘉庆帝的脸上不是冷漠,居然有一种奇怪的痛心:“你为了一个奴才向朕磕头,却……哼!”
玉莹不懂他为何生气,不过再不敢惹恼他了,两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下来,玉莹也不愿意这时去碰钉子,只能呆呆地望着青砖地,不知所措。
嘉庆帝将她按在软榻上,眼神变得非常复杂,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以后,别傻乎乎地对谁都磕头作揖,尽量少出宫门,才不会惹麻烦,知道吗?”
玉莹无声地颔首,抬眼瞧着他稍好转的表情,细声细气地继续问:“皇上,那什么时候能放了安茜姑姑?”
“无药可救。”嘉庆帝的脸莫名又是一黑,前面的缓和再度一扫而空:“你这几日就在永寿宫里闭门思过,不许出去,也不许你跟任何人提起玫瑰花露的事情。”
说完,嘉庆帝便急匆匆地走了,玉莹觉得仿佛回到了刚进宫时,他又开始忽冷忽热。
因为出不了宫门,玉莹即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是无济于事的。偶然,只能靠着孔武或者常禄传来的消息,零星得知一些关于安茜的情况。
“小主,孔侍卫说皇上并没有提天竺香的事,现在的关键就在于那个霹雳木人偶。”汀兰站在玉莹身边,弯着腰给她念手上的纸条,“人偶上刻的时辰八字,恰好是皇后娘娘的,您说这事怎么办?”
“巫术之事在宫里可大可小。你看看小禄子的纸条怎么说。”玉莹摸了摸后脑勺,觉得一个头快要变成两个大,可恨该死的嘉庆帝还将她囚在这儿。
汀兰点点头,将孔武的纸条烧毁了,再打开挑盒里另一张纸,念道:“常公公说,姑姑被关在景仁宫的后院,好吃好喝地供着,暂时该是无碍。只不过,要放回来怕是不易。”
得知安茜安好,玉莹不禁松了一口气。但转而想到完颜氏那张嘴脸,她又恨得牙痒痒,心里越来越怨恨嘉庆帝的处事不公,先前的一点感情真要被磨光了。
正在这时,一件出乎意料的事却发生了。只听见响起“吱呀”的叩门声,汀兰奔到外面,一句清脆的叫声随之传来:“小主,小主,孙大人来了。”
刹那间,刚换上的红玛瑙手链居然再次崩断,一粒一粒地滚落在青砖地上,玉莹忽然不知道还该不该再将它们捡起来。
那么,这一回倒霉的人,究竟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跨年去了,回家太晚于是没更新,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
玫瑰花露的事情,玉莹以为是做得极为隐秘,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可她没有想到的一点是,当有人想要故意翻出来的时候,无论你做得再干净利落,也总有办法叫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