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欲孽]重生之玉莹-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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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能用这个来威胁你?”
玉莹心思缜密,看她这样万般无奈的样子,就明白一定是受人权柄的关系。
怔忪了片刻,尔淳好似是费尽了全部的力气,方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不过这几个字对于玉莹而言,就像是个晴天霹雳一样震撼:“我心里的人,不是皇上。”
“你被她抓到偷情的证据了?!”玉莹几乎要激动地大叫起来。
看她这般吃惊的模样,尔淳不过是斜睨了一眼,继续冷冰冰地说道:“她知道那是谁。其实我猜,应该是她背后的皇后派人找到的。你知道我在景祺阁的时候……反正,我明白迟早也是瞒不住的。”
这一回,轮到玉莹瘫坐在床榻上,好半时说不出话来了。说起来,这个嘉庆帝也真够倒霉的了,上辈子是她和孙白杨偷情,这辈子好歹她是撇清了,谁知道尔淳居然会红杏出墙?
念头划过脑际,也不知怎么了,玉莹竟感觉有某种报复的快感在心底滋生。
可是下一刻,尔淳突然问出的话,却再次将玉莹震在了原地:“玉莹,我听白兰说,你这几天都很嗜睡,而且月事也没有来,是不是怀孕了?”
亏她还是当过一回妈的人,怎么忘记了这一茬!
好生劝慰了一番,命白兰将尔淳送回去,玉莹一个倚靠在窗棂旁,手里抱着个套锦袋的暖炉,眉心有一点若有若无的茫然,更多的是一种初为人母的温情。
终于还是怀上孩子了,尽管是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之下。伸手不由抚摸着平坦的腹部,玉莹好像已经能感受到里面所孕育的生命,所传递给她的源源不断的力量。
“哟,我来得不巧,打扰妹妹清静呢。”一身华美的滚狐皮对襟长袍,完颜氏拨弄着手指上的银鎏金镶珊瑚的甲套,轻飘飘地说,“姐姐实在该死。”
见到完颜氏纡尊降贵,玉莹先是怔了怔,才赶紧下了床行了礼:“和嫔娘娘万福。姐姐今日怎么有此雅兴,亲临这永寿宫?”
“还不是来瞧一瞧妹妹的?”完颜氏掀唇一笑,但那种仿若掂量人优劣的目光,实在让玉莹感到浑身不自在,“听说,妹妹被撤掉了绿头牌。这件事原也没什么,皇上就是气性大了些,只要姐姐去说和几句,以妹妹这般人品才貌,再获圣宠绝非难事。”
她每句话里都离不开提点,玉莹心想原来是拉结盟而来,下意识用手轻按了按腹部,回给完颜氏一个更加温婉的笑容:“承蒙姐姐不弃。只不过,玉莹这等疏才陋质恐难再得皇上垂青。如此一来,白白糟蹋了姐姐的一番情意,岂非妹妹的罪过?”
话音刚落,完颜氏的一张娇颜立马变了色,连话音也陡然尖厉了起来:“妹妹,别怪姐姐没有提醒你,要随时弄清这后宫的风向,要知道目前谁才在这宫里得皇上的心。你若是不识抬举,禁足还是小事,更多的还在后头。”
“姐姐的教诲,妹妹时刻铭记在心。”玉莹依旧笑靥如花,音色也柔得快要滴出水来,“妹妹自有好去处,姐姐不必之挂心。倒是姐姐千万不要忘记,自古帝王皆无情这句俗语。妹妹也会天天盼着,姐姐别应下那句‘红颜薄命’的箴言。”
“来人,回景仁宫。”青葱般的手指捏了捏,完颜氏眸中燃起一簇暗沉的火光,转而同样摆出了一张无害的笑脸,阴恻恻地说道,“本宫倒要张大眼睛看一看,是莹贵人先墙倒众人推,还是本宫应下红颜薄命!”
直到完颜氏彻底消失在眼前,玉莹终于呼出了一口浊气,头也有点晕眩的感觉,幸好白兰一把扶住了她,坐回了美人榻上:“小主,您没事吧?”
“怎会没事呢?”抖完了威风,玉莹知道自己又变回了一只纸老虎,面色泛白道,“怕是这人绝不会放过我,终究还要走到那一步呐。”
“小主?”白兰心中一紧,生怕她也做出傻事来。
瞧这丫头眼中的担忧,玉莹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越发坚定了这个念头:无论如何,她就算不为自己争口气,也要为了腹中的孩子多谋划。
是成是败,不如就来赌上一赌,这个男人最后的心意。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自请出宫门
紫禁城终于不再落雪,但玉莹心尖上的冰冻,仿佛再也融化不去。
继如妃降为贵人后,尔淳不出意料地同样遭贬,不过是迁入了福雅的宫中作伴,想来她不但不会觉得难过,反而会十分欣慰才是。
安茜依旧没有回来,可据玉莹多番打探,似乎早就不在景仁宫里。
这天,玉莹不再作明艳装扮,挽了一个素净发髻,连脂粉也一并免去,全然一副清水出芙蓉的模样,早早地等候在养心殿的丹墀下,面色清淡。
宫门半敞,通报的小太监急急跑出来,比了个手势:“贵人请,和嫔娘娘也在。”
玉莹微微一笑,跟着太监走进了养心殿,一路上不住地打量细瞧,仿若是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用这双眼珠子记取下来,好不再忘记。
养心殿她已来过许多次,金碧辉煌,皇家气派。但是这一回,玉莹看着眼前明黄的一片,只觉得比任何时候都感觉陌生许多,跟见到嘉庆帝时,居然是如出一辙。
他仍是坐在龙椅上,端的是龙章凤姿。俊貌翩然,眉间蕴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慵散,黑如点漆的双眸有一份深邃,永远让人看不清深浅。
不过今日,玉莹倒要看一看,能不能在这双眼睛里,瞧见一丝的波澜。
“禁足令未免,你要见朕是何道理?”嘉庆帝也不看她,手从青汉玉的笔筒里抽出一支朱笔,端着一本奏折翻阅,声音低沉如昔。
完颜氏俏生生地立在旁边,一对媚眼单会在嘉庆帝身上打转,自然也顾不上玉莹。
忽然跪在地上,长长的衣摆落在青砖上,玉莹能感到双膝下的冰冷,但也不足以与她的嗓音相媲美:“启禀皇上,奴才自知罪责深重,恐不能再侍奉圣上,自请出家离宫,求皇上恩准!”
一语掷地,满室哗然。就连完颜氏也不敢相信,她会未斗先败,自请出家。
玉莹以额触地,只觉得这般的死寂太过漫长,可惜她也瞧不见嘉庆帝的神色,心里不由揣测,究竟会是长舒一口气,抑或是太过震惊呢?
这厢,完颜氏同样偏过头看着嘉庆帝,眼中多了一丝期待的意味。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瞳孔骤然紧缩一下后,恢复了往常的宁静,只是长时间的沉默依旧让完颜氏觉出了一点不对劲。
终于,嘉庆帝的眉头有些揪起,问话却还是波澜不兴,差点令玉莹以为是失策了:“出家?莹贵人是要割断三千烦恼丝,从此青灯古佛伴一生?”
低垂着脑袋,玉莹注视着眼下这一方小小的青砖,几乎是面无表情地说:“奴才陋质鄙颜,能侍奉圣上左右已是幸运之极。奈何福薄多舛,恳请皇上恩准奴才迁出皇宫,玉莹此生当感激涕零,日日为皇上诵佛念经,以报皇恩浩荡。”
玉莹此时抬起脸,惊讶地发现嘉庆帝的脸庞再不是温润如玉,而是冰凉如水:“好,很好。莹贵人既然有此心意,朕也不会阻你。”
不自然地稍顿,清冷的话音回荡在养心殿的每个角落:“满人落发视为不详,朕允你带发修行,安置在城郊的拢心庵里。出了皇宫,诸事不便,你既然知道错处,朕便将安茜还你照顾饮食起居,跪安。”
“奴才谢主隆恩。”再次低下头匍伏在玉阶之下,玉莹没有错漏那一瞬间,在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滑过的一丝不舍,还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下了地,尤其是得知安茜的消息。
其实,刚才最后的“跪安”两个字,隐忍的怒火似有爆发的趋势,玉莹忍下了即将浮上双颊的笑,眼中自是有几分胜利者的得色。
而嘉庆帝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种快要将她凌迟的眼光好像在说:侯佳玉莹,真有你的。朕不过是撤掉你的牌子,你是打算连朕一块儿撤掉了!
退一万步,只为了在这人的心口近一寸,值得还是不值得?
玉莹淡然一笑,再不耽搁一分,行礼后转身离开养心殿,不存丁点犹豫。
注视着这个将背骨挺得笔直的女子,完颜氏忽然不知道,她是太聪明还是太笨。
如妃与尔淳相继折戟,她自然会是下一个对付的对象。不过宫廷倾轧总要寻得着理由,以她这般国色天香,要想让嘉庆帝回心转意,也算不得是难事。
然而,竟然用这等骄傲的方式,自行退出了这个战场,也真是出人意表。
视线移到玉座上方,看着那张丝毫不变的脸,完颜氏的心里涌过一点涩意:谁的想法她皆有自信洞悉,唯有全天下最尊贵的一颗心,不知是落入了谁的手里。
不到半个时辰,这个消息传遍整个皇宫,所有人皆瞠目结舌。
回首再看一眼这座华美森严的宫殿,玉手渐渐攥成了拳型,玉莹的脸上没有不舍之情,反有一股释然之意。她告诉过自己,迟早还是会回来的。
“参见贵人。”孔武在宫门口送行,眼光一直在安茜身上打转,“贵人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孔武已遣人打点好一切,还请宽心。”
见两人目光缱绻,玉莹不禁笑推了安茜了一把,正好撞在了孔武的怀里:“多谢孔大哥费心,与安茜说会儿吧。玉莹在周围看一看风景,抓紧时间。”
安茜满面羞红,孔武倒是递过来一个感激的眼色,玉莹低笑以后便移步走远了一些,不去打搅这双苦命小鸳鸯,互诉衷肠。
百无聊赖之际,一抹红影倏地印在瞳孔里,玉莹见到和孝公主前来,委实一愣:“公主,您怎么来了?”
“玉莹,我对不起你。”明亮的双目似是刚流过泪,还有些红肿的痕迹,“是我向皇后娘娘提到了完颜氏,不料却让你遭了罪,亏你还待福恩这般好。”
摇了摇头,玉莹还是喟叹了一声,不以为然道:“公主严重了。走到今天这一步,玉莹不怪任何人,各人自由各人的命运,怨不得谁。”
“你这么说,看来是在怪皇兄了。”和孝公主握住了她的手,颇为动容地说,“玉莹,你千万别记恨十五哥。他这人,外冷内热,如今又是帝王之尊,免不了多方的考虑,你要体谅才是。”
听见她这么说,玉莹不觉得宽慰,而是觉得好笑:“公主,你我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便不要再说这等煞风景的话了。”
“玉莹,你别不信。”和孝公主竟然有些急了,抓住她的手也微微用劲,“我在养心殿里见到了一样东西,才明白了这实在是我的罪过。”
“公主,”和孝没想到,玉莹的表情并无松动,只是默然地看着她,回话中甚至伴有一点无奈,“事已至此,不必再说。今日你来送一程,玉莹已是十分感激。”
“玉莹……总之,你要多保重。记得我一句话,十五哥心里不是没有你。”
玉莹没有再说什么,拿着行装蹬上马车走了,心中暗自冷笑:他心里有没有我倒另说,还要看我心里有没有他呢。
小小的院落,透出几分素净质朴,孔武早打点稳妥,请了人将屋子打扫得窗明几净,虽是比不得在宫中的奢华,倒也算是清静了不少,玉莹长舒了口气。
白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