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蓝战魂-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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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尾相连,几乎可以听到前后兄弟的心跳声,如擂鼓一般。
就好像是爬行在火海低空中的钢索上。
可恨的是钢索被烧红了。
“滋滋”
汗珠滴答在杂草上,就像是被钢索烧焦的皮肉,血液,疼痛得遍体颤悸着。
这特么的就是人间酷刑。
生不如死有没有?
这会儿,兄弟们的心神比生不如死还要难受千百倍。
没有人怕死,问题是憋愤得像是被禁锢在蒸笼里熏蒸,那滋味就是万蚁噬心,活活咬死。
“不行了,我要与敌人拼了,再待下去就会变成白痴……”
齐威低声嘟囔着,预备爬起来跟敌人拼命。
他感觉脑海中要爆炸了,思维已经混乱不清了。
“老实点,你想害死兄弟们吗?快到了,跟上去!”
何三在他的大腿上狠狠的掐来一把,低声喝斥。
“呼呲”
齐威疼得险些惊呼出声,清醒了一些,喘着粗气,转过头来瞪着他说道:“这是爬向地狱吗?…什么时候是过头…”
“闭嘴,良哥在前面开道,你想死都难,快跟上去!”
何三催促他继续爬行。
这是一段地狱之路,无比,无比的漫长,他也有这种感觉。
时间并不长,但对于没有经历过这种残酷的死亡考验的人来说,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很慢……
“沙沙”
王良带领着兄弟们滑下五十度的斜坡。
坡度大灌木杂草横生也没有多少阻力,速度比较快。
“快快快,冲上去宰了痞子军的人,冲啊!”
敌人的指挥官不停的嚎叫着。
“哗哗,哗啦啦”
土匪兵向上奔袭,一面戒备着四方一面荡开灌木丛前进,速度快不起来。
两相对比交错。
五十一人排成一条线,长度达到了八十多米,顺利的钻入草丛之中滑行着。
这个时候,敌人的尖兵刚刚抵达山顶的边沿区域,就差那么几米远的距离就可以发现他们撤退的痕迹。
不过何三的身子骨瘦小,排在后面压阵,一边戒备着跟进撤离一边还原杂草掩盖痕迹。
“轰轰轰”
草洞顶端的诡雷阵爆炸了。
“咻咻咻,沙沙,噗呲……”
爆炸的冲击波袭转着周边的一切。
山顶上被炸得一片狼藉,沙尘飞扬,草蔓飞舞掩盖了撤退的痕迹。
“呼呼,沙沙”
兄弟们紧张的心绪颤悸着,感染了周边的草蔓。
王良感觉到身后的兄弟们很兴奋,紧绷的神经弦反而松弛了下来,冥冥之中激动了。
原因无他,诡雷阵爆炸了,战场上的情况就复杂了,敌人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撤退也就减少了一份危险。
“哒哒哒,轰轰,砰砰砰”
敌人展开了最凶猛的火力反击。
他们不知道是被诡雷阵给炸了,以为遭遇到进攻,稠密的灌木丛遮掩了敌人的视线,敌人中计了。
“哗哗,噗通”
山坡上左右两侧攀登的敌人趴了窝。
王良透过杂草的缝隙侦查了一下。
敌人吓得端着枪戒备着上方,身体引发灌木丛晃动不宁,这会儿轮到敌人害怕了。
生命脉动与心率平衡,生死脉动与心神息息相关。
“轰轰轰,哒哒哒”
战场上的动静很大,敌人分神了就是机会。
“咝咝”
王良加快了滑行的速度,像一条脉搏延伸至山下。
“哗哗,哗啦啦”
风吹草动,灌木丛荡漾出一阵阵的声潮。
自然音律结合战场上的爆炸声,淹没了潜行发出的声息。
战场上的生死脉搏总是跳得那么惊心动魄。
他却是如鱼得水。
“一营向左,二营向右方包抄,三营在山下搜索,严密彻查不许放过任何一处死角,冲啊!”
敌人的指挥官在山坡上嚎叫着督战。
危机并没有过去……
………………………………
第43章生死脉搏(下)
一位古筝大师把琴弦比作心弦。
众人费解,认为那是胡扯,瞎掰。
琴弦怎么可能与心弦混为一谈呢?
大师说:当心弦与琴弦同步的时候,弹奏出的音律最动听。
因为这种音律融汇了弹奏者的情感,富有灵性,诉说着一种意境,塑造了灵魂的音符,所以是最动听的音律。
心与弦共鸣,弹奏出的音律就是一个可以震颤灵魂的世界,一段人生,一个故事……
“嘣”
琴弦在某一刻断了。
呃,那一定是有人偷听,琴弦就断了。
老人都是这么说的。
NO,那是弹奏者被人打扰的愤怒,亲自拨断了琴弦。
要听就光明正大的听,感觉不好听可以默默的走开。
偷听就算了还要制造杂音,凭什么弹奏给这种人听?
“哗啦啦,呼呼”
萧宽顺利的滑下山坡,暴躁的钻出草洞,喘着粗气。
此刻,他的双目赤红,遍体颤悸,军服上渗出了汗珠,簌簌滚落在草地上。
战争也是一门艺术。
拥有着独有的一条或是多条琴弦,弹奏出生与死的音符。
心弦与战争琴弦不搭界,卷入战场必然跳动出死亡音符。
对于兄弟们来说,他就是那个偷听的搅局者。
暂时没有引发危机,表现得很暴躁,处在炸弹临爆的时刻,让人觉得与他在一起就是坐在炸药桶上一样。
就他个人而言,他的导游音符被战争音符打扰了。
这是不能容忍的,他曾今没有忍住愤怒害死了一家人,如今也忍不住了,只想痛宰了那帮土匪兵,报仇雪恨。
“呲啦”
萧宽拔出了腰间的弯刀。
“沙沙”
他怒火滔天般的盯着前方十米外的敌人,缓缓弓起身,像一头斗牛一样蓄势待发,双脚在草地上整出刨地的声息。
“啪”
王良一把把他摁在地上,虎口用力钳制。
“咝咝”
萧宽的后脖颈窒息般的疼痛,不经意间倒吸着一口口凉气。
他感觉即将崩断的神经弦颤悸着续接上了,艰难的扭头看着良哥,惊楞了思绪。
这特么的不可能?他不相信见到的事实。
王良的心弦自始至终与战争琴弦同步,弹奏出的音律合拍,那就是同一首歌。
一脸的风淡云轻,全身上下没有流出一滴汗。
蹲在那里就像是一头捕食的猎豹,眼神像刀子一样审视着前方。
“哗哗,哗啦啦”
风吹草动,灌木丛荡漾不宁,叶片上折射下一道道艳阳金芒。
他的眼皮都不带眨一下,仅一双黄色的眸子左右梭动着。
“咔咔”
十米外的敌人发现了异常,端着枪缓缓逼近。
“毛六,你发现了什么情况?”
右侧十二米外的敌人开口问道。
“咻咻”
王良双手联动,分别拔出小腿外侧的弯刀甩了出去,身体像利箭离弦一般冲了上去。
“沙沙”
弯刀成两道弧线穿过了灌木丛,直取敌人的咽喉。
“噗呲,噗呲”
两个敌人手捂飙血的咽喉栽倒于地。
“毛六,你小子哑巴了?你们那边发现了什么情况?”
左侧八米外的敌人大声问道,警惕的翘首张望。
“你吵吵什么,若是发现痞子军一枪撂倒他们,破差事。”
王良一边回应敌人一边招手让兄弟们抓紧时间撤离。
山坡下的土层比较厚,土质肥沃,灌木丛最低的高度也达到了一米五以上。
“毛六子,就你那射击水平再练两年也够呛,睁大眼睛看着吧!”
敌人嘲讽的说道。
“哗啦啦”
王良用枪砸动灌木丛回答他。
言多必失,若非风大吹得灌木丛嘈杂一片,他真不敢开口说话。
“沙沙,哗啦啦”
他挥手招呼兄弟们从身边穿过。
敌人在灌木丛中搜索,每隔一分钟,彼此临近的敌人相互确认身份。
制度很严密,不过灌木丛太稠密,土匪兵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敌人没有进行照面验证身份,他糊弄了一下敌人就撤走了。
一分钟,一分钟的时间又能撤出多远的距离?
“噗呲,噗呲”
王良打头扫清了敌人的三道封锁线,顺利的突出了敌人的包围圈。
“良哥,对不起,我差点连累了兄弟们,我……”
萧宽纠结的认错。
在他看来,下山了就杀出去。
这样做既可以消除心头之恨又可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掩护撤向草荡子里的兄弟们。
他对土匪兵恨之入骨,半年来都没有机会报仇,心神之中憋着一股子恨意。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不想放过,他暴躁直率的脾性也不允许错失了良机。
“行了,兄弟们的心神绷得太紧了,抓紧时间向东南撤离。”
王良一边说一边招手让兄弟们撤离。
“滴答,滴答”
兄弟们不久前更换的军服湿漉漉的,汗水滴落了一地。
危机暂时解除了,紧绷的神经弦缓和了一些,身体亦在颤抖之中。
“良哥,我们这就撤出来了?”
杨辉从灌木丛中钻了过来说道。
他身高一米七二,中等身材,中长脸,相貌普通,扔到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种。
搁在平日里寡言少语,性格比较内向。
唯一的特征就是一对灵动的耳朵,此刻,他的一对耳朵几乎赶上了灌木枝条上的叶片,抖动得让人眼晕。
“嘿嘿,你以为是在做梦吧?”
何三揪住他的左耳说道。
他只是心跳得利害,感觉到很刺激,怕也只是担忧兄弟们出事。
不知道多少次潜入深海中捕鱼,那种恐惧感不是一般人可以体验的存在。
排除大海中的鲨鱼危机,就那深海中的水压,黑咕隆咚的未知危险给心神造成不可估量的重压。
先前他投弹的时候僵硬了身体,但他可以喊出话来,别人就做不到。
“啪”
杨辉抬手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敌人认为我们没有这份胆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潜行,加上山顶上爆炸连环吸引了敌人的心神,当然,香岛上的旅游区保护得很好也是我们成功脱身的因素。”
王良蹲在草丛中,抬手点指着,话语一顿继续说道。
“你们看灌木枝条上的叶片,大风吹刮摇晃不定,叶片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从上面看根本无法发现灌木丛下面的情况,这就叫闪光下的黑暗。”
“各营展开火力侦查,交替掩护向前搜索,上。”
敌人的指挥官在山坡上嚎叫着。
“哒哒哒,轰轰,砰砰砰”
山顶上的枪弹与爆炸上演得很激烈。
“快来人啦,我们的人被暗杀了……”
五十米外传来惊恐的叫喊声。
“告诉兄弟们加快速度撤离,斜插东南方,再折向西方。”
王良向东南奔行着下达命令。
“滋滋,一大队的哪个单位在正东方,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三十米外的对讲机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