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太保-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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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本来还很平静的刘馨雨一下激动地抱住我,大声地哭了出来,用沙哑的声音说:“谢谢你,谢谢你,雨笑,谢谢你说他好,我有时真的十分恨他,恨他抛弃了我们母女,但现在想想,他是为了别人的母子才献出了自己呀,所以我好想他,想他……”
我的泪已流出,多么可怜的女孩儿呀,那么伟大的女孩儿呀!
过了好久,她才慢慢擦去脸上的泪水,感激地对我说:“我从未对别人提起过他,谢谢你说他好,但是我们以后不提他了,好吗?”
“好的,”我答应着。
“对了,白宝山的枪是哪来的?”刘馨雨似乎已从悲痛中缓了过来,把话题又转到了白宝山身上,我知道她不想再谈论自己的父亲了,于是立刻回答她:“是在北京抢的,他盯上了一个独自站岗的持枪守卫,一棒子打死了那守卫,抢了枪,然后坐上火车就来了新疆。从那以后重要机关门口的持枪守卫都改为两人了。”
“历害!”刘馨雨边说边挽起了我的胳膊。
“白宝山这个人确实是个人才。可以看出,从抢枪到逃跑,他都做了充分的准备。在犯案时枪法准,处理问题灵活多变,说明他心理素质好。不过我觉得他最帅的时候就是在摩天椅上的那一段……”
我还没说完刘馨雨便接着激动地说:“我也是同感,‘大隐隐于市’,‘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他都做到了。人才!”
“去坐摩天椅!”我俩几乎同时说出,然后手拉手飞快地向水上乐园跑去。
在摩天椅上,刘馨雨的心情明显好了,当我们到达最高点时,她轻轻地坐在我的腿上,看着窗外,自言自语地说:“超脱尘世,俯看众生,笑看风云,一切皆空。”然后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奇怪笑容,我被吓了一跳,不知她想到了什么……
从摩天椅上下来,她便打的回家了,临走时告诉我,说这段时间有事,不用找她了,有事她自然还会找我,让我好好地关心姗姗,不要老想着她。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着她坐的车绝尘而去,想想她今天一天的反常,隐隐觉得不安,但没有多想,因为我的心随着她的话立刻全都转移到了姗姗的身上。
全场都站了起来,随着鼓点拍着手。阿孜卡江忽然从架子鼓后面跳起,重重地用鼓锤砸着架子鼓,声音一下震得我耳鸣。艾尼瓦尔和穆合塔尔就像疯了一样狂舞着头发边跳边弹着吉他,用尽全力和居来一起吼着。居来一下跪到台前,台下一片尖叫。这时居来用更大的声音干喊着:“我们都是上帝的弃民!我们是这个世界的垃圾!但我们永远都不会放弃!” “石头记”的那扇重重的门
在水上乐园送走刘馨雨已过去一周,姗姗看见我就会脸红,居来不停地问我和她到底发生什么了,难道真要一女侍二夫?我没有告诉他那天的事,居来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他最近正忙着一周后“刺猬”乐队的公开演出。
现在我的外衣上课时也不在我这儿了。那节体育课后,姗姗说她冷就借了过去,然后她告诉我说她抱着我的衣服上课好安心,好踏实。于是每天她都会抱着我的衣服上课。
我觉得我越陷越深,每当我看见下课后王磊和姗姗一起离去,我的心就好痛,我每天都在责问自己为什么知道她另有所爱,还要去爱她!下午放学苏洋说邀请我们去看《星球大战》,我问他有谁,他说:“还能有谁,我们四个呀,黄金组合。”我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去,苏洋猛猛地拍了一下我的额头,问我:“没病吧?快走吧!”于是,拉着我就走,我们四个坐着101路到了南门的人民剧场。
我们坐在同一排,我坐在最左边,向右依次是姗姗、郭盈盈和苏洋。随着灯光的熄去,漫长的片子开始了,我不知道怎么了,看得一点都不安,这是我第一次和姗姗一起看电影。
她就紧挨着我坐着,头还不时地依在我肩上,我伸手就可以搂住她,但我强忍着种种冲动,一动也不动地看着电影。我不停地问自己:“我还算不算一个人?她有了王磊,我为什么还要去追?”我多么希望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只想和姗姗维持在刚刚认识的那种纯真的关系上。
电影院里好冷,今天外面的气温已达到了零下20度,但暖气却刚开放没几天。姗姗冻得直发抖,我把外衣脱下给她披上,我看见她不舒服就会心痛。但是她还是在抖,并小声地告诉我说她的手好冷。
我还是没有管住自己,我小心地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想帮她暖暖,她却一下把手缩回,这时电影里女主人公也忽然把即将被男主人公握住的手缩回。我一下笑出了声,姗姗也捂着嘴笑了,郭盈盈问我们:“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可笑的?”我和姗姗都没有回答,郭盈盈说:“奇怪!”接着又专注地看电影了。我再没有伸出手,虽然我觉得我再握她,她一定不会躲。我强忍着,直到电影结束。
我们走出人民剧场,姗姗说她要去红旗路商场对面的“石头记”买饰物,我们便跟着她一起去了,刚出地下街,姗姗忽然问我:“雨笑,为什么你总爱走在我左边?”
“啊?”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呀,每次我都下意识地走到姗姗的左边,这可能是我们常沿着马路右边走的缘故吧,我开玩笑地说:“因为我要帮你挡车啊!”说着一辆车便从我左边呼啸而过,吓得姗姗一把把我拉到人行道上,我心里在想,什么都不能伤害到她,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姗姗又低下了头,红着脸快步地走,一句话都不说,苏洋和郭盈盈不停地给我使眼色,我刚要开口,就见姗姗抬起头说:“到了。”
我忙跑过去拉开“石头记”那重重的门,等着姗姗进去,但姗姗就那么站着,就是不进去。她顽皮地问我:“我要是不进,你怎么办?”我犹豫了一会儿,认真地说:“那我就一直这么站着,直到你进去。”我说的是心里话,我可以为她一直等下去,无论多久。姗姗低着头,迅速跑进“石头记”,我听见她小声说:“我也会的。”
我心里的感觉怪怪的,沉思着她话里的意思。
在回家的61路车上,人很多很挤,一会儿苏洋和郭盈盈就和我们散开了。姗姗忽然紧紧挽住我的右臂,小声地说:“我没有地方扶了。”我的心开始狂跳,我的骨头又开始发酥,我觉得她已把我当成了依靠,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对她说:“我会让你扶的。”
我把她送到了王磊租的房间的楼下,看她上了楼,心里又开始疼痛……
十九太保 正文 彻夜的演出
章节字数:3206 更新时间:07…07…08 01:29
明天居来提他们就要演出了,我忽然发觉自己还没去过居来提他们的排练厅,不知他们到底在干些什么。
在中午放学前的那节语文课上,我小声地问正在背歌词的居来:“唉!中午我去你们排练厅行吗?”“当然!”居来立刻高声地回答,这时全班都回过头来看我们,陈老师皱了一下眉,又继续上课。
居来一连小声对我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来我太兴奋了。”
我小声说:“没事,没事,那我可要带人去了哦!”
居来偷偷看了一眼陈老师,小声地说:“可以,当然可以。”我通过书后面的镜子偷偷地看着姗姗,她正在专心地听课,忽然向我这一看,冲着我一笑,我脸一下热了,忙把镜子挡上,心狂跳不止。
中午一放学,我就向姗姗跑去,想叫她和我一起去,刚站在姗姗旁边对她说:“姗姗,中午有事吗?”姗姗还没开口,就听见门口有人喊:“姗,快点!”我顺着声音看去,王磊正站在门口,我的心一下冰冷到极点,那阵兴奋劲儿就和撒了气的车胎一样,一下就消失了。
姗姗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雨笑。”然后就向门口小跑而去,我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心乱如麻,直到居来在门口对我喊:“雨笑,快走吧。”我才拿上大衣,向居来跑去。
在车站等车时,我忽然想到了刘馨雨,她可是最喜欢“刺猬”了,忙给她打电话,她竟然关机,我只好无奈地独自一人和居来上了车。
我们坐着60路车一直开出市区到了大湾乡,在一片危房边下了车,跟着居来顺着一条小巷一直走了好久才到了一个二层楼楼下。
门一打开,一股浓烟迎面冲来,虽然我平时挺爱闻烟味,但如此之浓的烟却把我呛得直流泪,我捂着嘴,跟着居来慢慢走进他们的排练厅。
“怎么样,还不错吧!”居来激动地问我。
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房间的空气,发现我正站在一个很大的厅里,地上、沙发上到处扔着电吉他,有一个破电视,旁边有两个巨大的音箱,在房间最里面的角落还有一个架子鼓,我兴奋地说:“太爽了!”说着就拿起一把“闪电杰克逊”,重重地弹了几下,声音震得我耳朵发闷。
内屋的门随着我的声音从里面被推开,从门里涌出一股更浓的烟,就听一个声音问道:“居来,你带谁来了?”居来说:“你猜!”
从里屋走出一个黑黑的身影,一身霹雳侠的打扮,我认了老半天才认出是穆合塔尔,穆合塔尔也认出了是我,激动地叫道:“雨笑,你怎么来了?”我忙冲过去和他握手,然后问他:“你这小子这几天请病假,原来一直躲在这儿啊!小心我告老李。”说着和穆合塔尔一起哈哈大笑。里面忽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什么?老李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一听是艾尼瓦尔的声音,轻轻地清了一下嗓子,然后用尖尖的声音叫道:“艾尼瓦尔!你给我出来!”
“李老师好!李老师好!”艾尼瓦尔魂不守舍地冲了出来,我们仨在门口都笑弯了腰。艾尼瓦尔向四处看着,一脸无辜地说:“没有老李呀,吓死我了,谁那么坏?”然后突然看见了我,忙伸出手,我和他一握,他说:“雨笑呀!欢迎来到‘刺猬之家’!”说着便把我拉到了内屋。
在里面的屋子里坐着一个显得老气的维吾尔族男子,和一个略显女性化的帅气维吾尔族男生,两人一见我进来立刻站起。一站起来吓我一跳,那个成熟的男子最少有1米87那么高,巨大的手握住我的手就像握一只小鸡。居来介绍道:“我们鼓手刚从沙特回来的——阿孜卡江。”那男子冲我一笑,我也冲他一笑,说道:“我叫雨笑。”那男子说:“你好。”
另一个男生也和我握了握手,如果不仔细看我真的会把他当成女孩,因为他长得实在太漂亮了。他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你好!我叫买卖提明。”我说:“你好!你应该是主音吉他手吧?”买卖提明一愣,然后笑着说:“你知道的可真多。”其实我早都猜到了:居来是主唱,艾尼瓦尔是节奏吉他手,穆合塔尔是贝司手,刚才那个阿孜卡江是鼓手,这个人就一定是主音吉他手买卖提明了。
居来提把我拉到大厅最里面的墙边,我惊讶地看着满地几百个酒瓶子还有上千个烟头,心想:“这全是他们的杰作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