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倒数两三秒-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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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呢?”
“你开玩笑吧,这一点不好笑。”我的脸色也变了,心脏快要崩溃。
“我不会随便吻一个女生。”沙瑞星的指腹蜻蜓点水般点过我的唇,十分严肃,略微有几分沙哑地说:“你是惟一的。”
惟一的?
我震惊地一甩他的手,“不可能!你在耍我吗?就算你讨厌我,也不要用这种恶劣的手段来欺骗我!你对我怎么样,我会不清楚?太过分了!”
“我对你怎么样,你真的清楚吗?”他“咣”的一拳捶到我脑袋旁边的墙上,“我要是讨厌谁,压根连看都不会多看那人一眼,别说去拌嘴、抱她、吻她,你当我是神经病?没事乐于被人又打又骂还乐此不疲吗?谁都能看出沙瑞星有多在意林日臻,只有一个傻乎乎的女人成天要死要活地和他斗气!”
“你有兴趣的是才华横溢又温柔的女孩,不是我!”吼完,我鼻子一酸,手背不断抹着冒出的泪,“从小到大,你戏弄我还不够多吗?我怕了你好不好?你有理想有抱负,将来出人头地很得意!我呢?一无是处,连读大学都是勉强交了狗屎运,我这么没出息、这么低档次,终于有个出色的男生愿意和我交往,你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添乱?为什么?”
他的眼如哀鸣的兽,绽放出两道骇人的寒光,“我和你度过的是一段阴影吗?没错,你又粗鲁又没水平,除了脸蛋身材,哪点比得上月月?你以为佟逸喜欢你是为了什么?没有那几篇文章,他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我劝你最好清醒点!”
他非要把话说得那么残忍吗?我知道我很糟,是个不折不扣的摆饰、花瓶,可是不用他来提醒!瞪着他,我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愿在这个关头再落一滴眼泪,为他,不值得。
沙瑞星也狠狠地盯着我,胸膛一阵剧烈起伏。
“沙瑞星?你在哪儿?”皮鞋“格达”作响,辛小雨搭着一个丝绒的大红披肩到处张望着从安全门出来。
第52节:第六章 迷途(9)
沙瑞星扭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在这里。”
辛小雨露出欣喜的笑容,“我知道你答应来就不会随便走……”转身望了望我,“你的老乡怎么样了?有没有关系?”
这算关心我吗?为什么她问的是那个和我对峙的沙瑞星?
“死不了。”我没好气地说。
沙瑞星的眉头微皱。
辛小雨一挽沙瑞星的臂膀,慢条斯理地细语:“对不起喔,我不是故意害你被糖葫芦卡住嗓子。上次的争吵纯属一场误会,既然沙瑞星能带你来看我的表演,以后你也是我的朋友……”
表演?她的表演?
沙瑞星面无表情地说:“辛小雨不单是我们系的纪检部长,还是乐团的团长,琵琶弹得很好,今晚被邀请与其名成大学的艺术生合奏,门票是她送的。”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图书馆,辛小雨一直追问我对面蒙着书的沙瑞星到底去不去什么地方……难道说,就是这台中秋节晚会的录制现场?哼,不去就不去,干吗当时装冷酷,背后献殷勤?弹琵琶?又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女生啊……
辛小雨格格笑道:“是啊,当时他多要了一张门票,我还以为是要携女朋友前来,吓了一跳!原来是你,呵呵,中秋节和老乡一起过……也不错!”转向沙瑞星,“等会儿第二个节目就是小楼乐队的主唱阿斯兰菊登场,你不是为这个来的吗?快进去快点!”
这女人胡说什么,沙瑞星喜欢的是“野人花园”才对!
阿斯兰菊?那明明是我最喜欢的乐队主唱!那一秒,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下意识去找寻沙瑞星的目光,却被他避了过去。
辛小雨推着沙瑞星往回走,到安全门的前面停住,朝我招手,“怎么还不动?表演快开始了。”
沙瑞星默然的脸孔,让我心头一凉,仿佛随着下一秒世界将要老去,刚来时的兴奋、快乐烟消云散,抽痛地摇头,“不了,祝你演奏成功,我嗓子不舒服,要走了。”
“这么遗憾啊?”辛小雨飞快地接口,生怕我反悔似的说:“你认得回去的路吧!这里到东大坐80路车,三站就到,可不要坐错了。”
“怎么会?”我扬起嘴角,举高兜里的手机,“迷路了我让男朋友来接。”
“啪!”沙瑞星头也不回地推门走进会场,辛小雨紧随其后。
偌大的厅内,又剩下我一个人的身影,自动旋转的玻璃门,把我身后传出的阵阵欢笑与音乐阻挡在另一个世界,顾不得保安们异样的目光,一瘸一拐地拖着拉伤的脚踝,狼狈地离开东市电视台的演播中心。
夜风迎面,吹乱了发丝,也吹醒了我的理智。
我摸摸里兜外兜,除了手机,空无一物!来的时候是沙瑞星掏车票钱,我根本是好奇之下强行耍赖,非要跟来凑热闹,这下可好,身无分文拿什么回去?
说让男友接,我纯粹是在赌气,我根本没有正式答应佟逸和他交往,哪有脸去叫人家送钱来给我解围?都是沙瑞星啦,好好的非要招惹我,害得我心慌意乱,说话都来不及经过大脑思考!
四周霓虹灯闪亮,立交桥上下车来车往,飞速穿梭。
这个没有雪的大都市,却让我有一种进了冰天雪地的错觉,内心一根弦被触动,许久都在不停地回响、颤音!
“哝哝,我迷路了……”
我对着手机,呜咽起来。
第53节:第七章 多事之秋(1)
第七章 多事之秋
“爱我吗?”
“我爱你。”
“你的爱有多么神奇?”
“我的爱从荒村蔓延到古道,远去了繁华,散尽了烟花,燃烧了夕阳,直到天际。”
“如果我就如此老去,你是否爱我如昔?”
“我爱你,你的灵魂,你的肉体,千百万年前已镌刻在我心里。”
“如果我在下一秒死去,你是否会把我忘记?”
“我的吻会让你重新呼吸、我的抚摸会让你永远美丽。”
……
东大读书协会的学生们在澜湖边的梓云亭里朗诵西方的古老情诗,女生念的时候,口哨声此起彼伏;男生念的时候,一阵阵嬉笑惊飞了湖边的鸽子,阳光透过萧条的枝叶,带来了一丝丝午后的暖意,渲染了这座岑寂一个世纪之久的校园无限生机。
我坐在机房往窗外看,眼圈濡湿。世间真的有超越时间、空间的爱情吗?
我拒绝上东大时,曾赌气说,大不了找个人嫁了,吃喝不愁。
沙瑞星毫不客气地嗤笑,“你以为哪个男人会无怨无悔地养一个草包女人?没有学识谈吐,男人厌了,早晚把你一脚踢开!”
这番话坚定了我念完大学的决心,可我很清楚,它无法挽回我多年虚度的光阴。
哝哝拉着凳子凑过来拍拍我的肩头,笑嘻嘻地问:“怎么,这肉麻的台词也让你感动得想哭啊……当初为什么没有报中文系?”
“哝哝,爱和喜欢一样吗?”我托着下巴,迷离地环视校园。
“啊,这个问题很有深度耶。”哝哝眨了眨眼,“比如说,我最喜欢葡萄牙队的足球帅哥菲戈,可是让我想永远在一起生活的却是鸣鸣,日臻,我认为喜欢不一定是爱,可我相信爱的话就一定喜欢!”
她神采飞扬,两眼亮晶晶的,我轻笑着捏捏她的脸蛋,“你不是和靳鸣闹分手了吗?这么快就‘鸣鸣’地叫个不停了?”
“你敢笑话我!”她爱娇地捶我,面红如霞,“谁让我那么重视他,他愣头愣脑迟迟没回应,还和别的女生有说有笑,你说换作是你,生气不生气?”
我的心房像被刺进一根针,呼吸的同时空气与血液被抽走。我握紧了拳头,甩甩头,极力要把沙瑞星留给我的打击抹去。可是,唇上微微泛起的刺痛如同烙印,无法掩饰。我可以骗哝哝和猴子她们,说是不小心摔跤咬破了嘴皮,可我要如何欺骗自己?
我一直一直讨厌沙瑞星,对他的咒骂是每日必行的功课。他害我从自信变自卑,从兴致勃勃步入校园到一切都无所谓,浑浑噩噩度日。可是,当我就要张嘴把对他的“讨厌”升级成“恨”时,又哽住了!
为什么,我不论做什么我都会在意他的看法、在意他的反应?为什么他对我有一点点好,我都会难以抑止阵阵心跳?好没出息啊,是他强吻了我,夺走属于我男友的权利,我干吗要为自己对他的发泄而后悔交加?
佟逸有才华、比他绅士,我要找的男友正是这样的人,绝不能为一个我讨厌多年的家伙受到影响!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哝哝见我半天没吱声,拉拉我的袖子。
“唔?”我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你呀,这两天老是心不在焉的,曹Sir一会儿检查哈夫曼编码,你写好那个树型结构没有?”
“编码?”我赶忙拖动光标。
“老天,你编的是什么玩意儿啊,连树的‘左孩子’和‘右孩子’都没有,一会儿怎么转换成O和1的格式?”哝哝大惊失色地望着显示屏,抓住我的胳膊一阵狂晃,“曹Sir看到不骂死你才怪,他最近心情不大好,你小心点,我拷贝一份代码给这台机,你到网上邻居复制,记得改名字另存,不然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哝哝一阵旋风似的拉着凳子回到她的座位上,忙碌地给我共享文件。
我大梦初醒地也把椅子挪回到电脑桌前面,集中精力对付眼前的难题。不能不怕,得罪了曹Sir,在信息管理系还有好果子吃吗?大家都有共识:即使对专业技能一头雾水,也得尽力去做,至少不会死得太难看。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中秋。
放学后,东校区沸腾起来,因为,这次由几个学院发起一个集体活动——灯谜会!教学区、操场、宿舍区之间的道路两旁挂满了各式灯笼,里面藏着各系搜集来的迷题,规定是大家出宿舍之前都得带上一张白色面具,谁猜题对了,要让负责提供答案的同学在上面盖特制的印章,最后凭面具上的章数到怀社楼领奖品,还可以把猜中题的灯笼拿走,猜错的话,要无条件接受灯笼底座的惩罚要求,东区任何学生老师不得缺席。
灯谜会以前,我想要约佟逸见个面,主要希望把关系尽快明确,可是却发现手机没他的电话记录,就到新闻系的教学楼去问。他同班的同学说佟逸回家吃饭,到晚上八点灯谜会开始再赶回来。人家要做孝子,我可以理解,况且中秋节谁不想全家团聚?好羡慕家在住东市的学生,一放学拎着东西闪人,外地学子……可就没那个福分了!
第54节:第七章 多事之秋(2)
出了新闻系的教学楼,碰到了在澜湖边喂鸽子的肖轻岚,他的手里举着一个蓬松雪白的棉花糖。
我问他为什么不回家吃饭,这个笑起来一脸无邪的男生竟和我说些什么鸽子的年龄啊,棉花糖的价格啊,咬起来什么都没有好挫败啊……我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