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双姝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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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紫眼中,坚定之光闪动。
别迟疑了,入池罢。
她腾空而起,朝那池中飞跃过去,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落在一块木板之上。
落下的瞬间,池中木板急速移动,上下翻腾起来。
徐紫并未停留,直直而上,又翻转而下,落入另一木板之上,接着瞬时弹起,躲过飞来之镖。
池中黑水翻滚,水花四溅。
她究竟能否,全身而退呢?
……
这里虽然被称为地牢,但是,却闻不到想象中地牢阴暗潮湿的气味。
这里的空气,却依然是洁净干燥,与外面的空气,并无不同。
许是这里与外界的空气,是相通的。
沈姝坐在地上,听着身边玉儿的呼吸之声,略略安了安心。
至少,今天就快要熬过去了。
虽然玉儿依旧昏沉,还未醒来。但闻她鼻息,呼吸均匀,应是无大碍。
明日,再说明日的事罢。
沈姝将头伏在膝上,闭上了眼睛。
……
66、证明
“什么?那抓我们的人,就是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那个人?”沈姝讶然说道。
玉儿点了点头,随即觉得头晕,又抚了抚额头。那昏睡之香果真是厉害啊,都睡了快一天一夜了,脑中还不甚清醒。
“竟然是她!”沈姝喃喃道。
难怪那堂主要杀她。她是协助查邱举人案的人之一,而那案子,应就是他们做下的,不是么?
他们要杀她,就是不想让她继续查下去,将他们揪出来罢。
而那个徐紫,却没有听堂主之言,将她杀掉。
是下不了手?
沈姝想起那日窗前,她听到的呼吸紊乱之声。
那时,她就在犹豫是不是要动手杀掉她吗?
难道她去之前,并不知道要杀的,是她?
沈姝又想了想。
应是了,不然,知道自己下不了手,又为何要混进衙门偏院去?
她叹了口气,若不是她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如今只怕,已是刀下游魂了。
那么,她,究竟是不是她的双胞姐妹?
为何她们会长得一模一样?
沈姝心中,涌上问题来。
若是有命再相见,她定要问一问她。
刚想到这里,便听到外头有人叫道:“堂主。”
是那人,那人又来了。
沈姝脸色一凛。
也罢,该来的总会要来,躲也是躲不开的,不如迎头而上。
玉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恐惧:“来人了?不是来杀我们的吧?”昏迷之前,她看到徐紫对沈姝不利,便知徐紫是来者不善。如今被关在这里,她二人的性命,只怕是堪忧。
沈姝却未说话。
只片刻时间,便听得有开门的声音,一人迈步进来了。
“想得怎么样了?”那声音依旧是冷冷的。
“堂主所指何事?”沈姝道。
“我自然是问你是否想好,将所知之事全盘托出,告知于我。若是有所隐瞒,我可不能保证,你二人还能在这里,好吃好睡。”
“不知堂主说的所知之事指的是什么?如果指的是东厂之事,我所预知的,全都告知堂主了,绝无任何隐瞒。”
“你认为,我会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你那预知之力的鬼话?”乌廷渊道:“若是能预知,你又为何没有预知到徐紫前去寻你,然后被徐紫胁迫,来到这里,失去自由?”
沈姝缓言道:“我的预知之力,本就是自己不能控制,预知到什么便是什么。在一般情况下,预知到的事,多半是他人新近的烦恼之事,又或者是对于自身非常重要的事。另外,本来我对于自身安危的事,皆有预知,却不知为何徐紫此事,很是例外。此事我无法解释,自然也无法跟堂主说明。”
“有这么巧的事?”乌廷渊又道:“若东厂之事是你预知到的,也就是说,那一幕并未发生。那么你告诉我,那一幕是会发生在什么时候?”
“今夜戌时。”沈姝说道。
乌廷渊看着沈姝,这女子对答如流,就像是,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他的脑中涌上一丝疑惑来。
难道,她真的会预知?
不,怎么可能。她一个小小女子,怎可能会如此玄妙之术,说不定只是她脑子快,说起话来滴水不漏而已,可不要给她骗了。
他冷冷道:“东厂之事,你知我们无法去核实发生时间,又如何证明你能够预知?”
沈姝说道:“若是东厂之事不足以证明,那么,堂主自己的事情可否证明呢?”
乌廷渊脸色一僵,他自己的事情,什么事情?
沈姝缓缓说道:“明天早上,你醒来的时候,并非在自己屋中,而是在一棵大树之下。”
67、秘密
按说这句话极是无稽,就乌廷渊的性子,应是早就开始驳斥了才是。
却不料听了这句话,乌廷渊竟半天未说出话来。
看着沈姝,脸上变幻出复杂的神情来。
沈姝也不响。
却见乌廷渊背过身去,长袖一摆,径直走了。
随着那门嘭的被关上,周围又寂静了下来。
玉儿只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姐所说之话是何意思?就乌廷渊的身份,早上醒来,竟不是在自己屋内,而到了屋外,这事情,怎么想都发生不了啊。而那乌廷渊也是奇怪,竟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玉儿疑惑问道。
“我们暂时安全了。”沈姝只沉沉说道。
她并未告诉玉儿,乌廷渊进来之时,她脑中预知到的画面。
朝阳初升,投射的树影之下,一个身着浅青色长袍的男子卧于树下。
微风渐起,那男子缓缓睁开眼睛。
周围景色尽入眼底,他蓦然直立而起。
赫然见到周围地上,层叠的全是死鸟的尸体。
一只一只垒起来,死状极惨。
有的被一剑穿心,有的被劈成两半,有的被斩掉鸟首,各种死状,……总之是惨烈不已,地上一片血肉模糊。
其中一只绿羽赤足的鹦鹉身上,牢牢插着一只金色飞镖。那鹦鹉,已然断气,可眼睛还是睁着的。
啊——他似是心中有着万分痛苦,朝天大叫了起来……
那男子,正是乌廷渊。
……
乌廷渊走在一条碎石之路上,心中,却觉沉沉。
难道,那沈姝竟真的能未卜先知?
不然,就是她只是知道他的秘密,信口胡诌一个时间地点,为的就是让他相信。
可是,她又怎能知道他的秘密?
那个秘密,他从未对其他人说过,也从未发现过其他人,知道他的这个秘密。
她又有何途径得知?
乌廷渊只觉想破头,都不知道此问题该是何解。
最后,他终于放弃去想了。
也罢,到得明日早晨,一切必将水落石出。
若是沈姝说谎,那么明日就是她的的忌日。
若真是被沈姝说中了,也确定了她有预知之力,那么,如此之人,岂有不留下来之理?
乌廷渊大步迈上台阶。
到如今危急时分,可用之人,自当尽用。
……
68、梦魇
夜已深。
乌廷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白日里沈姝那话,就如魔咒一般,在他的耳边反复的响起。
他心神不定,又极烦闷,便披衣而起,走向门处。
他本是想着,出去走走,或许能够让心里安定一些。
但是刚走到门口,他却又改了主意。
算了,不出去了。
被这么一个小女子扰乱了心神,他圣渊堂堂主的脸面往哪儿摆?
说不定,不过就是胡诌的,他却是当了真。
他又重回床上躺下。
心中,恨不得马上知道那句话是不应验的。他好把那人清除掉,再不会受她影响。
可长夜漫漫,并不会因着有焦急之事而往前疾速而行。
他只在那儿躺着,觉得时间流逝的太慢了,放在被外的手都攥成了拳,却更是无法静心而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脑中,梦境便幽然而来。
……
雾气腾腾中,他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绿草青翠、幽廊深深、凌石嶙峋、尖亭秀然……
这不是,他倾注了心血的圣渊堂吗?
圣渊堂,不应该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之地吗?
可为何?却有那么多的褐衣之人似潮水般的涌入?
是东厂的人!
愤怒和悲哀袭入他的心灵。
那些褐衣的东厂之人,涌入他悉心修造的亭台堂榭、轩楼阁厅中;涌入他苦心建造的密道密室、岗哨望亭中,就如满天漫地的蚂蚁,在侵蚀着他的心血之所。
他们脸上,露出神秘之笑,手中却是不停,打砸抢烧,只见黑烟滚滚,崩塌之声连连,往日庄重之宅,竟渐渐在变成废墟。
徐紫、白然、宋一柃呢?他们都在哪里?
为何这里见不到他们?
他感觉到要窒息般压抑的痛苦。
不,不能就这样让一切结束。
他的梦想、他的计划、才刚刚见到一丝曙光,他不能放弃,就这样让一切结束!让这些人得逞!
杀!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帮是一帮!
手中长剑出鞘,愤怒的剑光疾速闪过,惨叫连连,褐衣之人一个一个倒下。
可为何,这些人倒下之时,脸上却无痛苦之情,却还是笑着的,那笑容中,含着嘲弄和欺然。
管你是为何,管你又是何意。
杀、都杀干净!就如同那日,血光蔽天,哭喊声铺天盖地。他的父母家人,瞬间便消失于世间,乌府,再也不复存在,只余他一人,饮这刻骨的仇恨之酒!
杀!该杀的,都该死去。
他便要,杀遍这天下,该杀之人。
以祭他的父母、兄长、姐妹!以祭这天下正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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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抱歉了,字数较少。还是因为家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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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抄斩
乌廷渊缓缓睁开眼睛。
清风四起,黄叶飘零。
一株枝桠茂盛的大树,朦朦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闭了闭眼睛,又重新睁开。
眼前此景,变得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
是大树!
沈姝之话,竟然,竟然真的应验了!
他的眼中满是震惊。
他蓦然起身。空气之中,有着一种浓郁的腥然之气。
他四下环顾。
心中,却更是一惊。
周围地上,层叠着的,全是鸟儿的尸体,各种死状之惨,无以言表。
灰色的棕色的绿色的蓝色的鸟儿尸体,就那么静静的躺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