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传说-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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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在想,吃完了,我就可以折腾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上仙大人了,哼。
他端了一盘透明的羹躺在塌上细细品起来,那羹味道估计不错,吃的我们上仙大人乐的嘴角直抽。
很好奇他怎么一直抽风?终于忍不住的问:“有那么好吃吗?”我嘴里嚼着烤肉,含糊不清的说。
“嗯,味道还不赖。”他嘿嘿笑起来,“你很喜欢吃肉类?”
我轻轻一怔,“是呀。”全然没有发现脸颊边上的油渍和米粒,龙莲递给我一块丝绢,比划着脸颊,我这才反应过来。敢情他一直在抽风,原来是抽我吃饭的模样。显然,刚吃得的没有样子,疏忽了,被无殇上仙当小花猫看了,心里懊恼的很,埋下头啃鸡腿。
看到他嘴边勾起的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香喷喷的鸡腿嚼到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了,索性扔在碟子上不吃了,让龙莲都收拾干净。
龙莲麻利收拾好,和几个殿外的宫人们交代了几句,立在水波里,身后墙上镶着的一大簇紫色珊瑚发出淡淡的紫光,照在龙莲银白的葫芦形发髻上,此刻龙莲倒像是一位仙子一样美丽,表情却略显疲惫。
“累了么?你今天早点下去吧,回头再过来守夜,我睡觉还早呢。”我破天荒的对龙莲说了这么多个字,看她受宠若惊的样子,心里也不知不觉有点心疼。
“谢谢公主关心,奴婢不累。”她眼眶里有些微红。
“公主今天学的很好,都记住了?”上仙大人开口问道。
“都记住了,一字不落。”我自信的点头。
“那你默写一遍。”
“所有都要默写吗?不会吧上仙大人?”我故作惊讶。
“你说呢?”
我抿唇一笑,眼神飘然过去,但暗藏着一抹狡猾。用水晶镇尺抚平了宣纸,提笔蘸墨在纸上行云流水,写下《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八个书名。
“你这就算默完了?”我们的上仙大人似乎已经有发作的征兆了,我却不紧不慢的学起他前面踱起方步的样子开始背诵课文,一边背诵一遍摇头晃脑,直至一字不差的背完。
玄德无殇的表情也是由开始的惊讶到赞许,再到佩服,随即双目焕然一亮,纵是仙族也不竟然有如此惊人的记忆力。
龙莲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脸上不自觉地挂着钦羡的笑意,心里觉着咱们的小公主真的好聪慧呀。
看着他们的惊讶的表情,我心里暗喜,躬身施礼,得意的冲无殇上仙问道:“夫子大人,可满意学生的课业?”
谦谦夫子此时却是眯着眼睛满意的笑,露出洁白的贝齿,随口说:“很好。”
第十九章 私入凡界
“不过……”他回头睨了一眼书案上的字,风轻云淡的说“书法有待改进。”
看这那几个很大的字,确实写的入不了眼,但还不至于惨不忍睹,是应该好好练习书法,轻轻的哼了一声:“嗯。”
“今日不早了,小公主早点休息,明日照旧。”他喉口动了动,转身消失在大殿里。
见他一走,还真有点困意,进了寝殿,看见大床不等龙莲掀开纱帐就要扑上去,躺在温暖的床上,香甜的进入梦乡。梦里那位上仙大人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戒尺藏在身后,待我出错时,好“修整”我,我却好像早就知道一样,小心的防备着。
一夜好梦,次日阳光暖暖的从寝宫上方的透明圆顶射进来,照的我懒洋洋的,龙莲早已准备好洗漱的工具,端了漱口的白玉杯站在那里。安安静静。
想着那个叫“琥珀”的神奇的羊皮卷,我赶紧的洗漱好,胡乱吃了点粥和点心,伏在书案上聚精会神的看书。忽然,一只漂亮的小飞蛾围绕着海炎灯缠绕着,我侧目看了那只明黄的小蛾子,托着腮帮子看得目不转睛。
“学,最重要的是心无旁骛。”玄德无殇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把明黄的扇子随手一挥,那小蛾子就不见了。
我不满的看了一眼他,嘟囔道:“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飞鱼啦?”
我听到扑哧一声笑,“那是,小飞鱼?哈哈哈……”他笑的丝毫不收敛,好半天才止住笑。
玄德无殇心想,原本变出小飞蛾是想考验一下她,顺便告诉她读书要专心,结果忘记这里是深海,鲛族最小的公主可能还没有去过人界,对凡间的生灵自然不知道。
“那是凡间小飞蛾,一种虫子长大后的样子?”他用清润的声音解释道。
听到他说的话,我想起来,我还一次都没有去过人间呢,“凡间?人界的东西?虫子长大了会有翅膀?变形了?”
“呵呵,就算是吧。”他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的微微窘了一下。
我一骨碌从爬起来,脱口而出“伟大的王子殿下,我想去凡间可以吗?”
玄德无殇地侧头睨着我,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里满是央求的神色,令人心软。
他的目光飘向远处,脸上挂着笑意,他说,“好。”
见他发话了,我欢欣鼓舞的转了一个圈,兴奋的扭动着我的小尾巴。
终于可以去人间了,奴煞只敢带我露出海面,坐在礁石上看日出或日落,每当我询问他问什么我们不去岸上时,他都露出惶恐的眼神,匆匆带我回海里。
总是怀着失落的心情回头望着岸上远处的炊烟袅袅,似乎还有人类的笑声。
我耐心的嘱咐好龙莲,让她在大殿里好好呆着,不要随便乱跑,母亲或者墨雷哥哥找我,就说我和上仙大人出去走走,等等云云。
玄德无殇带着我瞬间移动来到海面,湛蓝的海,天上的海鸥和青鸟发出清脆的鸣叫。
我们站在在岸边的沙滩上,向远处望去,只看见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都分不清是水还是天。如果我也会吟诗,我好想说几句:“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可惜,我不会,我只能说,“好好看哦。”
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珠洒落一片,玲珑剔透。远处的海水,在娇艳的阳光照耀下,像片片鱼鳞铺在水面,海水中的波浪一个连着一个向岸边涌来,海水卷起一层层浪花,那一朵朵浪花。
忽然我跌倒在地,看见玄德无殇裙角底下是一双雪白的靴子,缎面有淡紫色的刺绣,随之而来的是尾巴的刺痛。额头冒出点点星星的汗珠,胸口异常的闷热,我惊异与我的变化,虽然听说过尾巴会变成两条小腿,可是谁也没有告诉其实变身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玄德无殇不动声色的看着我的变化,眼里有些许捉摸不透的感情,等我最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才说:“这是小公主第一次转换成人身,估计时间不能太长,这样的话,我们就在附近逛一下吧。”
“哇,你真的是冷血啊,上仙大人。”我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白了他一眼。
“不然,怎样?”他回头睨了我一眼,“我们走吧,人鱼转换身体不是我能帮的了的。”
“那你就关心一下我难不难受,居然只是想去哪里玩,你真是个坏仙人。
我委屈的伸手捏了一下趴在耳朵小海星宝宝。
“对,就是,坏仙人呢!”小海星宝宝附和着。
“呵呵,好吧,你这样子不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目光落在我光着的脚丫上。顺着他的目光,我也低下头,提起鲛纱群角,嫩白近乎透明的小脚丫,紫色的指甲和我尾巴的颜色一致,动动几个指头竟然可以和手指头一样灵活。
正当我独自沉醉在刚转换出来的两条小腿,欣喜的欣赏它们,忽然一道金光笼罩在我周身,眼前一亮,我身上的天青色的纱裙变成截然不同的纯白,一身男子的装束,紫色的华发也由黝黑的青丝取代,手里还多了把小折扇,可爱的脚上也多出一双镶金边的白色小靴子。
“这样挺好,像个小公子的模样。”玄德无殇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头。
“为什么要把我变成小公子,我是公主呀?喂!你怎么走那么快……”我抱怨着,一路小跑追着已经大步向前走去的无殇大人,边跑边喊:“等我一下啦!”
“这个腿呀,就是没有尾巴好。要是用我的尾巴,我能一步游好远呢。”终于追上无殇大仙,我拍心,吐气,不满道:“上仙大人,你,你腿长,也照顾一下人家的腿短呀!”
“呵呵,你不是也跟上来了么?”他目视前方,看都不看我。
真的懒得理他,哪里有奴煞爹爹半分好,虽然看着冷酷,实际处处照顾我的感受,呵护着我的安全,直起腰,抬起头看向前方,吓了一跳。
“哇,好热闹呀,好多人哦!好所东西哦!什么这么香?”我激动的冲进热闹的小村路两旁。看着路边的各式各样的小摊,五颜六色的小饰品,衣服布料虽然粗糙但是款式很好看耶,终于嗅到那股香味的源头,一个彪悍的大叔上身半裸着站在烤肉摊子前热情的招呼:“哟,公子来串新鲜的羊肉串吧!”。
“哦,可以吗?那我要10串!”我开心的拿着10串羊肉串吃起来,美味呀,鲛族虽然也有,但都是炎火烤的,到底没有人间这么正宗。
“小公子,一共30文钱。”那大叔伸手,笑呵呵的看着我。
“钱?额……”我回头亦是笑呵呵的看着玄德无殇,眼神无辜的向他求助。
他皱眉后,不动声色的走到烤肉摊前,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哪位大叔,幽幽道:“不用找了。”
“好嘞!谢谢您了。慢走!”我看到那位大叔目光里有贪婪的色彩,把钱递给身后的矮个子伙计。那伙计只比我高一点点,准确点的话就是一个拳头那么多。
我满意的吃着这些羊肉串串,看着琳琅满目的小饰品,都有点眼花缭乱,心里美美的想:“如果可以住在这样的小镇应该很幸福吧?”
玄德无殇慢悠悠的走在街上,不时回头看看我,不知道他是担心我走丢了还是在担心我会忽然变身。
不过,担心总比不担心的好啦,我想。
街上的人也好奇的侧目打量这两个外乡人,那男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冷俊颜,一袭华贵的紫袍,手里的墨扇合着捏在白皙宽厚的手掌里,完全就像与世隔绝一样,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样子。后面的那位小公子,乌溜溜的大眼睛,清纯干净的不可方物,居然还可爱的在啃肉串串,让人冲上去就想捏一把小脸蛋。路人有人悄悄跟旁边的摊主说:“估计是兄弟俩吧,长得还挺像。真是人中龙凤。”
偶尔迎面遇上三三两两的少女,清一色的面红耳赤的扫了他一眼,掩面低头匆匆走过的那一瞬间还不忘记偷偷看上一眼。
我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都被他那张脸皮给骗了,真想大声告诉他们:“此人非人呀!人家是仙啦,天上的神仙!高高在上的那种知道不?伸伸手指头就能要了你的命的那种!知道不?”想到这,我狠狠吃完最后一串羊肉串,回味无穷。
“好吧,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休息会,灵羽。”他停在一家客栈前,纤长的食指指了指,示意我们进去。
我迈步跟着他走了进去,顺着楼梯往上走,店小二勤快的为我们引路,热情的唠叨开了:“客观,来自哪里?我们这三楼可是最佳的观景点,我们店的招牌菜都很有特色……”
我听着都嫌吵,真不知道这个上仙大人怎么能忍受的了,他一声不吭的跟着小二走上楼,在二楼拐角处,一边继续向上走,一边递给小二一锭金光灿灿的金子,吐了几个清晰的字:“三楼包下了,不要有人打扰。”
那店小二抓过金子,急急的放嘴里咬起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