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无解-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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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再不来他就要死了,弄得我地毯上都是血,等下估计很难清理。”电话那边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贺震天啧啧两声说。
“他受伤了?告诉我受了什么伤?我看需要带什么东西过来。”我连忙问。
“我这边都有,是枪伤,没什么,你快来就好。”贺震天继续说。
我急忙挂了电话,换了衣服,对蓝霆说:“蓝霆,今天我不能在家吃饭了,餐厅临时有点事,我出去了。”
蓝霆拿着汤勺搅着锅里的汤,回过头看着我说:“嗯,晚上回来吃饭吗?”
“我也不知道,我等下电话你吧。”说完我打开门跑了出去。在学校门口看到了贺震天派来接我的人,我上了车,一路飞奔到贺震天在市郊买的独体别墅,上了二楼,看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查理,血流了满地,他的衬衣全部被血染红了。
“你怎么就让他躺地上?”我看到查理浑身冰凉的躺在地上质问贺震天。
贺震天事不关己的说:“前天我才把这里的床罩都换了,在欧洲定的,血又洗不掉。反正这地毯本来就用久了,准备换了,揭了可以直接扔。”
“你怎么这样?”我一听就恼了,朝他大吼。
贺震天叹了口气,说:“按道理来说,我根本就不该救他,如果他死了,他那边肯定大乱,对我而言是有利的。如今我把他救了,他就应该感谢我了。”贺震天满脸的笑容和温和,但是嘴里却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我不觉打了个寒战,觉得他真是一个很恐怖的人。但是现在不是跟他打嘴巴官司的时候,我轻轻解开查理的衣服,在他肋骨下方由一个小孔,血正源源不断的从里面涌了出来。
“子弹出来没?”我问。
“没有。”贺震天一边抽烟一边说。
“没有取出来,还叫没什么?”我怒了看着贺震天。
贺震天不置可否,我继续说:“叫救护车,送医院!取子弹我没把握,首先我没有做过手术,其次你这里也不是什么无菌手术室。”
贺震天坚决不同意,说:“不行,中国是严禁枪支的,送过去不止是给他找麻烦,也是给我们找麻烦。”
“但是他是一条生命!”我一边帮查理止血一边说。
贺震天却冷冷的说:“我救他只是因为我需要跟他谈判,但是现在刚传来的消息,他父亲已经去世了,他的哥哥已经当上教父了,救了他简直就是救了个麻烦!”
我惊讶的看着贺震天,一直在我面前和蔼可亲的贺震天,如今撕下了羊皮却如此冷酷。贺震天继续说:“如果能救就救,救不了我就直接把他给化了,省的给我惹事。”
化了?我一时没有明白,但是当我看到敞开的浴室门内桌子上有一大瓶硫酸,我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时恶心得几乎吐出来。我惊恐的看着贺震天,浑身发冷。他甚至不在我面前隐藏……他会不会也想杀我?不会的,我跟他没有厉害冲突……但是这样残酷的人,在说出这样残酷的话的时候仍然一脸平静,我浑身都害怕了起来。
叶锋,他至少还会在我面前隐藏,但是贺震天,甚至直接把血淋淋的一面展现给我看。到底谁更残酷?
“我知道了,我需要工具!”我对贺震天说。看着在地上抽搐的查理,我要救他,因为我是一个医生!即使我失败了,至少我努力过。
贺震天派人取来了酒精、手术刀、缝合的针线。“麻药呢?”我问。
贺震天也看着来的人问,那个小弟说:“回老大,没有了。”
贺震天看着我耸了耸肩膀,我说:“贺总你知不知道这一刀下去有多痛?”
贺震天听到我喊了两年的“大叔”回到原点,变成了充满距离感的“贺总”,他微微一愣,眼里多出了一丝失落说:“我不喜欢小澜喊我贺总。”
我冷冷的说:“我在说麻药,我现在需要麻药!”
贺震天似乎有些生气了,说:“你竟然为个外人对我呼来喝去的!”
“贺总,你也是外人啊!”我冷笑道。
贺震天哼了一声,狠狠的说:“当年关云长挖骨去毒,也没有麻药吧。”
我怒视他,他也生气的看着我。我叹了口气,说:“针灸有吗?”
“我这里又不是中医院,哪来的针灸?”贺震天冷冷的说。
“那缝衣服的针总有吧!”我说。
贺震天这次不好再说什么了,派人去帮我取了一盒针来。我瞪了贺震天一眼,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打火机,拿出一枚针用镊子衔住在火上烤了烤,然后夹出酒精棉球在针上消毒,在查理的人中上扎了一根。贺震天在一旁冷眼看着我。
既然没有麻药,我就用麻穴。叶锋曾经教过我,麻穴和人的死穴只有一寸之差,用重了就是死穴,用轻了就是麻穴,可以至人昏迷,麻木失去感觉。其中有印堂穴、气海穴、涌泉穴还有其他一些,只是我记不全了。我先在人中上扎一针,人中是救命穴,总是有用的,然后在印堂、气海、涌泉扎上,再在脚踝、足三里等扎了几针,用来止血。
“想不到你还会中医。”贺震天在一旁感叹的说。
我哼了一声懒得理他。我对呈昏迷状态的查理说:“你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什么痛楚了,我来帮你取出子弹,你放心,你一定会没有事的。好吗?”我知道他昏迷了,也不知道我说这些话,到底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我自己。在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查理的眼睫微微动了一下。
我把我从手掌到胳膊都用酒精消了毒,拿着消毒后的手术刀跪在查理身边,我的影子投在了他的身上,使他满是鲜血的伤口看起来更加模糊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以前教科书里看到过,我按照书本上的内容,果断的一刀切了下去。
我虽然是学医的,但是我还没有到临床实习经验,只有理论上的知识,当我看到他的血“哗”的一下子涌出来的时候,我吓坏了,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连忙接通了蓝霆的电话,蓝霆一接电话,我就急冲冲的说:“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什么,但是需要你的帮助,而且你必须帮助我。”还没等蓝霆回话,我就继续说:“我一个朋友中枪了,不能去医院,我在帮他做手术,我这里只有酒精、手术刀、缝合的针线,我在他的麻穴和止血穴以及人中、足三里上都扎了针,已经按课本上说的,切开了伤口,但是血很多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蓝霆倒是冷静,他说:“他血压多少?先用导管把血吸出去,再用止血钳止血。”
“这里没有量血压的,也没有导管和止血钳啊!”我有些手足无措的对蓝霆说。
蓝霆愣住了,然后有些气恼的说:“那就送医院!”
“不能!我解释不清楚,但是现在真的不能。”我慌里慌张的说。
蓝霆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说:“澜儿,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要相信你自己。现在放松,没事的,人体内血很多,失血超过一半才会死!”我看了看满地的血,虽然出了很多血,估计离一半还远了点。蓝霆继续说:“你听我说,首先是镇定,深呼吸。”我做了几次深呼吸,颤抖的手镇定下来。
蓝霆继续说:“如果你旁边有人,就要他们拿三个手电筒照在伤口上,形成无影灯。”
因为手机话筒按的是外放,我还没有说话,贺震天就按照蓝霆的吩咐,让他的小弟拿着手电筒照亮了伤口,伤口上真的没有阴影了,看清楚了很多。
“好了,没有影子了,然后呢?”我问。
“然后找到子弹,在哪里?”蓝霆说。
幸好子弹不算深,埋在了肺叶下方的隔里。我马上告诉了蓝霆,蓝霆松了一口气说:“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把子弹取出来。小心不要啊伤到肺部。”
我用镊子小心翼翼的接触到子弹,但是子弹卡得很紧,而且我从来没有用镊子做过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根本不能很好的掌控镊子。虽然我开的伤口的地方看不见肺部、心脏,但是作为学了三年医学的学生,我自然是知道,只要往上一点就伤到肺了,往右边一点,就是心脏。我害怕伤到旁边的脏器,更不敢用力把镊子伸进肉里。
我如实像蓝霆报告,蓝霆叹了口气,说:“这样,你需要切更深一些,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失血过多的问题。”触到查理浑身冰凉,他虽然昏迷了仍然因为疼痛而颤抖,我知道不能再切了,我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蓝霆说:“如果你无法用镊子取出子弹……叶澜同学,手术需要勇气,和创造力的,镊子是可以被代替的!即使失败了,你也要明白,医生只是尽力救人,我们是无法从死神手里抢走什么的。只是延缓了死神带走病人的时间而已。”
我看着满是鲜血的手指,明白了蓝霆的意思。我狠狠吸了一口气,将手指伸进了查理的伤口里,感受着他浑身肌肉紧绷的颤抖。我强忍住紧张和恐惧的泪水,用手指把子弹挖了出来。挖出子弹的那一瞬间,我浑身疲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恐惧的浑身颤抖。
“子弹,子弹出来了……”我对蓝霆说。
“很好,下面用棉花,大量的棉花止血。”根据蓝霆的指示,我拿来大量的棉花放在不过五厘米长的伤口里,很快棉花就被血液染红了,一次又一次的换,终于把血止住了。
“蓝霆,我不会缝合。没有学过……”我知道下一步是缝合伤口,但是我甚至连怎么缝线都不知道。
蓝霆在电话那头犹豫片刻说:“叶澜同学,你总会缝衣服吧?”
“呃……但是这不是缝衣服。”我拿着前端弯曲的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蓝霆继续说:“你现在就当是在缝衣服,相信我,没有很大的区别。不过就是伤口好不好看、是否容易拆线的区别罢了。当然还有缝合的伤口会不会破裂。再说,你现在也没时间去学了,怎么扎实就怎么缝!”
蓝霆这么一说,倒也是真的,就算他在电话里跟我说了,我也不一定学得会。我于是穿上了针,缝衣服般在查理的伤口上来回穿行,密密麻麻的缝了一排,最后不知道是打蝴蝶结好还是打死结好。但是我想还是打死结吧,毕竟拆线的时候是用剪刀剪,又不是把蝴蝶结一拉就完事的。
缝合完毕,我已经累到不行。我跟蓝霆说了声谢谢,挂上了电话,然后试了试查理的鼻息,虽然浑身冰冷,但是还没死。我用酒精帮他消毒已经缝合的伤口,然后擦伤红霉素眼膏,用纱布包扎好。我心想,查理也真可怜,被我这个没丝毫经验的庸医当实验品折腾一番竟然没死,也算是他命大。
我拔出了麻穴上的针,将他足三里和人中的针旋转着刺下去,这两个穴位很重要,很多时候可以救人命。查理的手指抽筋般颤抖了一下,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于是也拔出了针。
一地的血、一地的棉花、针、药膏和纱布,我浑身是血,疲惫的坐在血里,虚脱的站都站不起来。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掌声,贺震天拍着手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我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我手臂的肌肉因为之前的紧张后突然的轻松而发软、发酸,我支持不住的倒在血泊里。浑身因为放松而软绵绵的无法动弹。贺震天一把把我从血泊里抱了起来,我很有些反感他,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