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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或者离开-第7章

小说: 爱,或者离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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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总觉得像是一场梦。杨错说男女之间根本没有梦和现实的区别,有的只是缘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说得就是这个。 

  林艺是和米兰的校友,这个是我始终都没有预料到的。在我看来,她和我的相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召妓并无二样,但在我的生命中会留下一个什么样的痕迹,永远似乎都是一个秘密,在参破它之前,我们都无法预知。 

  我怀疑她是一早就注意上了我,杨错坚决否认,说现在的女孩子讲究的是‘瞬间爱情’,一秒钟就可以爱上你,也可以在一秒钟忘记你。我皱着眉头说这事大概没那么简单,杨错点着头一脸阴阳怪气地警告我:“注点意吧,小心她缠死你。” 

  我不好意思地把她让进来,屋子里一片凌乱。杨错刚刚大战了三百回合,有气无力地招呼着她。我赶紧把电视关了,拉开窗帘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她没搭理我,和百合一个劲的亲热。杨错见我尴尬不已的样子,赶紧起身嚷嚷现在不早了,大家喂脑袋去,今天我请客,涮火锅。林艺摇摇头说她吃过了,我过去拉了她的手说吃过了也得去。她今天穿了一件紧身的紫色毛衣,笑脸盈盈,胸部高耸,看得我大脑一片空白。出门的时候我扶了她一把,腰身纤细弹性十足,我的心跳马上快了起来。 

  有一次杨错过生日,一起拉高小三去娱乐一把,不料被他义正言辞的指责我们私生活放荡,迟早会死在女人裤腰底下,还说让我俩放下色刀,立地成佛。话没说完就立刻被我和杨错板起脸来一通教训,之后还苦口婆心好一番教育,但无奈他咬紧牙关始终死硬,我们也只好作罢,以后干这些糙事时也不敢再喊高小三。从那之后有一次杨错喝酒不少,曾经认真地对我说他感觉这样一来,朋友之间像隔了道什么东西,怎么都感觉不爽。 

  酒桌上的杨错仍旧神勇无比,嘶哑着嗓子唱着童安格的歌:“爱与哀愁对我来说像杯烈酒,美丽却难以承受,点一支烟喝一杯酒能醉多久,醒来后依然是我”,一边的百合把眉头都快皱成“二”字了,我打趣说:“百合同志,现在是地位有变啊,连你都领导不住杨总啦。”百合一伸手把杨错的酒杯夺下,拿眼瞪他。林艺在一边扯我的胳膊,悄悄地小声说:“你也少喝点吧。” 

  我记得米兰每次出来的时候总是默默的看着我激烈的和别人拼酒,而从来不会上来劝阻。她是个感情内向的女孩,只知道把深深的爱埋藏在心底,把行动付诸于为大醉的我洗衣擦地,喂水递药。撇开心理研究学不说,我相信每个男人都喜欢把爱放在嘴上的女人,因为那样会让他们感动。 

  我扭头看林艺,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正在关切的望着我,我心里一动,不自觉地把她搂了过来。林艺娇哼一声,我顿时感觉周身一热,一股酒气立刻涌上脑袋。 

  我在面对一切来自美女的诱惑时总是束手无措,马上就会忘了自己姓什么,基本上符合杨错对我的评价“天生情种,到处留精”。我总是无法拒绝软玉温香,特别是在无数个寂寞的夜,就像是在噩梦中寻求的一盏灯,照耀一片光明。但杨错永远不会知道,大多时候我要的仅仅是一种温暖的感觉,而不只是如牲畜般的发泄。 

  杨错还在对面喋喋不休,我盯着温柔无限的林艺心里却始终惦记着米兰,心里乱七八糟。但和林艺眼神接触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被她把心里的某个地方拨动了一下,全身都暖了起来。比较忧郁的脸也舒展开来,笑容从心底漾了出来。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被击中了,我甚至觉得眼前的她就是我的米兰,让人爱怜让人心疼。沸腾的水声我充耳未闻,骤然跃起的火苗我熟视无睹。我现在只想把这个娇小的精灵拥入怀中,帮她理顺有些凌乱的头发。 

  鲜嫩的羊肉和粗壮的螃蟹在滚开的火锅里纠缠翻动,蒸腾的热气和适量的酒让我感觉象是坐在云端。窗外的雪还在蝴蝶一般的不知疲倦地舞蹈,落在玻璃上的已经融化,缓缓流下,象情人们幸福的泪水。我不知道先哲们为什么喜欢把食和色联系在一起,只不过在那温情的一刻,我的心里似乎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划过,或许,那就叫做偶尔的情窦绽放? 

  正到意乱情迷之时,突然高小三打来电话,我暗暗骂了几声,心想这孙子早不打晚不打,老是赶着这种关头坏我心情,但拒接了几次还是响个不停。我无奈接起来,大喊:“不得了啦失火啦失火啦!”高小三语调严肃,嗓音低沉地说了一句话,匆匆就把手机挂了。虽然声音很低,但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米兰出事了。”
第一章
第8节 米兰,我爱你
 

  不知道雪花有没有记忆,如果有的话,她们应该也和我一样,记下了那个美妙的冬夜,记下了那个少年在不经意间被拨动的心弦。我和纯洁如片片雪花一样的米兰在无意的冥冥中相识,那个寒冷冬季里的每块冰霜都记载了我们之间美好的回忆。 
  米兰喝了整整一瓶的安眠药,差点离开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热爱着她的人。她的狗贼父亲不惜威逼利诱,使尽办法让她离开微不足道的我,走向那条已经被设想好的金光闪闪的大道。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柔弱的米兰会做出和她年龄以及心理如此不符的事情来,一想到她当时哀怨无助的表情,就让我心里一阵阵地剧痛。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身体非常虚弱,眼神涣散,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我把鲜花放下,轻轻的走到她面前,语气颤抖着叫了一声“兰兰”。米兰瞬及眼神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刚刚接受完洗胃的折磨和药物的摧残,她面容憔悴,一失往日那种裙裾飘舞,长发飞扬的青春活力,楚楚可怜的窝在被子里,似乎在苦苦期待着我的到来。 

  我心如刀搅,说不出来的伤心难过。我仿佛感觉到米兰在用力地搂紧我,嘴唇青紫,但目光清澈如水。记忆里的一些光点瞬间聚合,我看见三年以前,吃完饭我送她回学校,路上飞雪飘飘,我也是这样紧紧地搂着米兰,怀中的她一动不动,像只温柔的小猫。飘着雪的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我感觉自己的心像被绑了个大铁锤,一直在往下沉,往下沉,沉到无尽深处。 

  她妈妈站在一边,把眼睛哭成了肿包,束手无措地看着这一对小情人,也不知道该过来拉我还是该过来劝她。我正心乱如麻,没看见他父亲从外面走了进来,当他推我的时候还以为是谁,狠狠地骂了句滚。他父亲一声大吼“你给我滚!”我抬头看看,心里又气又恨,真想抬手给他一下子,但还是强忍住悲愤,说我今天是来看米兰的,与其他事情无关。他父亲激动无比,指着我大骂,说你竟然还有脸来,从流氓到恶棍,把他所知道形容一个人垃圾的词语全扣在我身上。我咬着牙看着床上哀怨的米兰,心里一阵悲哀,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我们俩的爱情也许就像随风流逝的青春一样,这次要真的结束了。 

  他父亲还在那里大骂,喊来秘书说把这个恶棍给我轰走,别污了我的眼。秘书上来冲我背后就是一拳,嘴里也跟着不干不净地骂。我再也忍耐不住,转身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声音脆得惊人。 

  医生护士跑来一堆,还有个保安飞过来维持秩序,说的说劝的劝,场面顿时大乱。我抓了米兰的手,俯下身去认真地说:“放心,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米兰苍白的脸色变得一片灰暗,扭过头去大声的哭了。他父亲气得浑身发抖,大喊你要是再不滚我就报警!米兰慢慢转过头来,轻轻地说你走吧你走吧,人群中一片指责埋怨之声。我呆呆的站在当地,心中气血翻腾,悲哀、愤怒、惭愧、失望,什么滋味都有,浑身哆嗦不停。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说你好好养病,明天我再来看你。米兰直直地看着我,半天喊了一句:“你走吧,我不想再伤心,你还不明白吗?!我也不想再次地见到你!”我立刻傻在那里,脑袋轰轰作响,象被闪电击中。 

  不一会儿杨错和百合也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手里还大包小包地提着各种营养品。看见我的样子,惊在当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按捺着悲伤大踏步走到门口,忍不住又回头一看,米兰也在直直地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留恋和伤感,让我心里猛地一阵痉挛。这时床头的小灯倾斜了一下,象水银般地洒满了她的脸庞,我看见有两颗清盈的泪珠,正沿着她的两颊慢慢滴落。我心里一阵剧烈的酸痛,眼泪扑簌簌地落在她给我打好的领带上。 

  现在所有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加上所谓流行时尚的东西,我虽然不能说是样样精通,但起码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但就是有一样让人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就是我居然不会打领带。其实不是学不会,是懒得学它。米兰曾经一边靠在我胸前说我将来要是成了大人物,连个领带也不会系还不被人笑话死。我蜜蜂般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笑着说那你以后不光是我的老婆,还是外带保姆老妈子。 

  我奔跑着哭出医院,却看到林艺孤独地站在雨雪中伫立着,犹如一座圣母雕像。我愣了愣,随即疯了一般地冲过去,使劲抓住她的胳膊大声嚎着:“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给我滚!!!”从她晶莹的瞳孔中我看见自己像一只受伤的狮子,目光狠毒,额头突突的冒着青筋。林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一动不动看着我,眼神柔软而安宁。我一咬牙,抬手狠狠地朝她脸上挥了过去,“啪”地一声响,声音清脆的掉在地上,一如我此时脆弱的心,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碎了。 

  林艺紧紧地咬着嘴唇,用目光毫不畏惧的迎接着我。飞扬的雪花和淋漓的雨水像一只温暖的手徐徐抚过她的脸庞,把五个微红的手印清晰地印了出来。我心里一阵大痛,一把把她搂到怀里,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了下来。 

  一场大醉之后我终于明白了米兰,这个柔弱的孩子所拥有的那种深刻的无奈和悲痛,以及她用以发泄出来的那种不合常理的手段——在爱情和青春的刀锋上,我们尽情舞蹈着,并深深地感到疼痛。  

  在家庭和爱情之间无法取舍的时候,她竟然遵守了曾经的诺言,仿佛只有放弃自己,才能找到最合适的结局。我记得米兰曾经对对我说起她很喜欢我的眼睛,这双并不是纯黑色的眼睛。似乎有一些杂色的玻璃渣混在了里面,扎得我们很疼很疼。米兰说我的眼睛让她想起他的家乡,在蜀地边境上的剑门关。那里有一道著名的一线天,一道石缝中的天空。护住蜀地的人,也囚住蜀地的天。那道缝中的天空是蓝色的,似乎盆地里所有的蓝色都聚集到了那里,极蓝,极蓝。 

  我相信那是一种幻觉,就橡我曾经把神圣西藏向往到极致一样。青春中的我们总是把爱情想得太过美好,以至于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缺点,更何况是俗到极至的那些旅游景点。我98年曾经忍不住杨错的怂恿和他去过一次剑门关,那著名的一线天上的天空和任何地方都一样,苍白得没有特点。圈不住一点蓝色,也同样圈不住爱情。 

  不过有时我却觉得米兰只不过是个幻影,即使在我怀中的时候,我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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