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呼啸而过的青春-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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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暖花开以来,她第一次笑这么痛快。
秋高气爽的九月,四人最终都如愿重新踏进第六中学的校门,目的地——操场东侧的高中部。需要说明的是,杨毅同学不走寻常路,她被录取是因为市级短跑冠军的称号。有点郁闷,她距分数线只有两分之远,却要顶着特长生的加分名额入学。另外,于一居然比季风还高出几分来,这可把季风刺激够呛,直觉认为分数与丛家同在一个考场有关。于一坚决维护自己和丛家的名誉,有一阵子跟季风两人见了面就掐,不撂倒一个不收手,杨毅在旁边摇旗助威,哪边要赢站哪边等着蹭脚,兴奋地大喊KO。“WINNER IS”谁谁谁。丛家心里在惦记一件事儿:季风在问长在树上的用in还是on的那天,到底想要跟她说什么?
6班正常升学的除了于一季风和赶死队御用参考书丛家之外,还有方昕,白玉,时蕾等等共17人。加上特长生进去的杨毅和李思雨张伟杰3人,若干自费生,62人的班级近一半进了六高。班任江艳喜得合不拢嘴。
不管怎么说,六高啊,鬼子来了。
——生物链初中篇(完)
谁是谁的药
吴小雾
【内容简介】
长大是一道烦恼指令,无奈的是没人能够抵抗。
悔恨是无力的行为,恼火是没用的情绪。其实任何事都不会无故发生,也总有解决的途径。小刺说:“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知道吗?每个人生下来都有他的使命,有时候仅仅是为治疗另外一个人的伤痛。
放眼望去,谁是你的药?
【正文】
马会飞?
新生报到场面乱哄哄的,杨毅想起了刚上初中时发现和季风分到同一班时的情景。
“不会吧?”
“真倒霉!”
烈日当空,一些人却骨头里都发凉。跟邻居在同一个班级上课,就表示身边跟有一个小间谍时时刻刻等着回家报告当天的任何不法行为,所以两人才会在相同班级碰面时发出这种垂头丧气的抱怨声。
那一幕至今回想起来还催人泪下,老天爷开开眼吧,别让她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磨难了。踏进高一1班的教室时杨毅还在念念有词,只盼天上恰好有神仙路过听到她的祷告,她真的不想再和小四在一个班级上课了。
没有!后边也没有!
“杨毅你也在1班吗?”不要紧张,是个女声。
她回头,身后站着身高接近一七零的时蕾,马上退后一步不给他人形成对比的机会。“嘻嘻,好极了,”杨毅兴奋地搓着手,“小四一早就来报到了,现在还没来肯定不在这班了。”
“嗯,”时蕾点头,拉着她找空座坐下,“季风在2班,早上来就看见,咱班你最晚来了,连报到也迟到真有你的。”
“啊,那不是差不多都分妥了?都谁在哪班?”
“咱们班,你看见的这几个。”她指着围坐一起原初中6班的昔日同窗,“还有李思雨和方昕。”
“不会吧,真倒霉。”三年前的台词又搬了出来。
“季风和丛家在2班了,张伟杰好像不是2班就3班的……”
拉拉杂杂听她一路数下去,杨毅发现了一件事:“于一呢?”
“真的,好像还没见到于一。”
挨班串了一遍熟悉了一下高中部地形,顺便打听于一的下落。态度好的如丛家之流,说:“你找不着他还谁能找到啊!”态度不好的以季风为首,说:“滚,忙着呢!”靠,不就是交个学费连带奉命搬个新书新本领取几件班级备品,整得跟辅政大臣似的还忙着呢,忙个屁!杨毅给他一个洁白无瑕的眼神儿闪人了。看着热闹穿过操场,打算去校门口小卖部打传呼直接跟本人对话。才走到停车棚,正主儿从一辆溜光锃亮得估计小脑不太发达的苍蝇都站不住的黑色红旗里嚣张亮相。
刚要上前说话,紧跟着又出来一个戴眼镜文质彬彬全身名牌的男生。“神哪,这么远。”就在杨毅等着他在胸前画十字架的时候,他却将虔诚的注目礼投向了款款走过的两个长腿学姐。
“大非啊,”司机从小车里探出头,“那我先回去了,一会儿怕用车。你跟于一去报到吧,下课给我打电话。”
“啊不用了,”大非同学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学姐身上拉回,“陈叔你先走吧,我晚上自己坐车回去。”车转个弯刚走,他一脸诡异的笑容就迫不及待地浮现,“行啊兄弟,你们学校风景这么好。”
于一骂了一句,向早已落入视线的杨毅招手。
“报到不知道啊?”杨毅扬着手表,“看几点了才来。”
“我来的时候你还没来呢。”他随手把她反扣在头发上的牙舌帽正过来。
“什么意思?”听不懂,拉起他手臂就走,“快走去看看你几班。”
“喂喂小美女。”不甘当空气的人急忙拉住于一另一只胳膊,“别丢下我啊,我初来乍道会迷路的。”
“你谁啊?”
“我是……”这话听起来像是问姓名,又像是问身份,还像在挑衅。大非愣在那儿,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谁啊?”杨毅又转向于一。
“你班同学。”
高一1班新学期班会上,新同学自我介绍中,坐在杨毅身边的人大方站起。“大家好,我叫马慧非,慧眼独具的慧,明辨是非的非。毕业于Q市局一中,在校多年荣获三好学生优秀干部,是一名德才兼备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此话一出全班哗然。
杨毅大声笑小声说:“你好像卖点儿啥的。”德才兼备,这是古代女子之最高典范哪。
马慧非同学从容落座,警告笑容过份的同桌:“你侮辱我我喊人啦。”
“还慧眼独具明辨是非,”杨毅笑不可遏,“那怎么没叫慧明?”
“慧明听着好像法号。”
“慧非就不像吗?哈哈哈,马会飞?多么奇怪的现象。不是你扯蛋就是马扯蛋。”
“我一直以我名字为荣。”他一本正经地说,“而且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长出翅膀飞翔的。”
“就快了。”杨毅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等你变成天使那天吧翅膀哥。”
翅膀跟于一曾经小学同学过,后来于一原地踏步在六年级默默送走了三波毕业生才跟第四波一起升上初中。翅膀本来应该是第一波,不幸的是毕业考试中急性阑尾炎发作中途被抬出考场。更不幸的是有个极度有原则的父亲,坚持没考试不能毕业,无奈和于一共同重读,最终早于一两年小学毕业,这两年的差额后来都在初中补回了。翅膀同学的初中时代除了在团结女同学这方面表现出众,其它情况都惨不忍睹,跟头把式地又读了两年初三连所三流高中都没考上。翅膀爹估计知道再等下去也是没戏了,终于寒着脸给儿子办了自费重点高中。翅膀本人对此感到万分雀跃,以后泡妞再也不用为自己还是初中生的身份招人鄙视了。季风坦率地对已具有大学生的年纪却混在高中生队伍里的人表示狠狠地嘲笑,得到小锹和翅膀的合击,立扑。
于一分在3班,赶死队只有三个人,不够用四分五裂来形容,只能说是三足鼎立。每天碰面头一件事就是交换班级信息,加上早晚会长出翅膀的马慧非,赶死队成了四人帮,六中校园里常见三个高大的身影中间夹个小不点儿一路高谈阔论,于一说的最少,开学小半个月,他除了以前一个班的,其它同学鲜少有能叫上名的。校门口分道扬镳,季风和杨毅各骑一辆自行车往家赶。于一基本上腿儿着,偶尔太子代步。马慧非家住东城,每天下了晚自习就到3班门口堵于一,费劲巴火死蹭他的摩托,目前为止没一次如愿,天天公交车的开路。
开学第一天的那辆红旗再没出现过,下午放学四人帮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杨毅好奇地问起,于一告诉她那是市长车,不可能天天来六中报到。
“市长车?翅膀什么门子啊坐市长车?”
“动动脑子动动脑子。”季风推着她的头“想想市长姓啥。”
市长姓马啊……“跟他有啥关系?”
“真呆。”季风觉得这丫头是花花肠子太多了才会动不动就打死结。
“他不姓翅。”于一好笑地提醒。
啊,杨毅想起了那个可笑的名字。“你是市长公子啊?”
“别激动。”翅膀一脸低调地表示,“签名的话等回班我现在没有笔。”
“市长水平也有限!给儿子起这么个傻名儿。”杨毅只要想到他的名字就笑得停不下来。
“靠,侮辱市长可以,不许侮辱我名字。”翅膀挥臂抗议,“小爷这是当年全市嗷嗷牛逼的神指灵算求了多少路神拜了多少路仙死了多少脑细胞才想出的绝世好名。你这小不点懂什么!”
“什么小不点儿!我跟你是一排的。”
“那是因为你眼神儿好。”他们班近视的太多了,不得已把这小玩意儿挤到跟他一桌来。
“不过俺家孩子这一年可真没少长。”季风说了句良心话。“以前看那架门儿以为一辈子坐车不用起票呢,现在居然长到根号二了……”
“滚!你才根号二呢!”杨毅狠剜他一眼,“我咋也有根号三……根号三是多少来着?”她虚心地请教于一。
于一耐心回答:“这辈子别指望了。”
“你们这帮缺德鬼……”
“乖~缺德鬼给你夹菜。”翅膀夹一筷子辣白菜给她。
“我不吃绿叶的。”
“你色盲啊这是红的。”
杨毅不理他,将菜放进于一碗里。
“说你还不爱听,完了就该不吃还不吃。”于一无奈。
“你就光知道叹气,”翅膀攥着筷子敲边鼓,“拿出点男人的魄力啊,哪能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打出来的媳妇揉出来的面!懂不懂?”
“你想死是吧?”杨毅抓起勺子抵在他喉咙上询问。
“死也不死到你手里!”他以筷子挡开,“死也死在季风他家那口子怀中。”想起前两天在季风家看到的那些照片,“靠,想不到才三四年没见,叫叫儿这么出息了。”
“你那副贱相……”季风骂他。
“想当年也是一小野丫头,拎个竿满台球厅找人对擂,打进了球就吹流氓哨,叫叫儿叫叫儿不就这么来的么。那时候我跟于一都不咋会打球,要不是她老挑衅挂竿我俩的球艺哪能这么突飞猛进!靠,我那时候因为放学不回家打台球挨老揍了。我爸那阵还在财政厅没调到市委,后来就天天放学来接我。没治死我!”
“真的啊,叫叫儿小的时候也不高。”于一跟进他的回忆。“球了球了的比现在有意思多了。”
“不不不,”翅膀严肃地托着下巴,“还是现在有意思。”
“靠!”季风被他最后三个字惹得火大,“你他妈别一脸淫荡的说这种话。”
“我靠我说说怎么了!我要是早两年见到她就没你的份儿了,臭小子你捡了个大便宜知道不?”
“我去你妈的。”
“妈的,吃完饭出去单挑。”
“挑就挑。”
“让你知道非爷的厉害。”
“厉害毛啊,不就多长对膀么……”
他们两个的争吵中杨毅小声问于一:“真的吗?叫叫儿以前也没多高吗?”
“嗯,”于一点头,想了想说,“不过有一年猛长,当时比我还高。”
刚燃起的希望小火焰跳了一下,灭了。
四人一出了食堂季风就迫不及待地捋胳膊挽袖子。“你干啥?”翅膀抄着手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