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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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得到大声回应后,不禁得意得意扬扬。天下男人又不只剩他一个。懒得理他。
小秋在一边轻拉我衣袖,不解回头,“都一个月了,他们急着了!”指指吴达那群小鬼。原来是比赛的事。
比文,简单,就是那种看动作和提示猜字,要求队员有很大的默契和配合性。
比武,更简单,男孩子都会玩的战车,三人一队,二个人单脚架另一人,向对方队伍冲撞,谁的车先散哪队输。
尖叫,吆喝,吵闹,引来了大群仆人围观,小家伙们竭尽全力,表现极度英勇。
政则被我派去做裁判。严肃认真,做得还有模有样。
输的一方去打扫院子里刚飘下来的落叶,去搬柴火,赢的一方支去河边买鱼。院里生火,围坐在一起烤鱼,烤出的第一条鱼恭敬献给赢家。真是一场和平又友好的比赛。
锦绣和丫头坐在一角,小声笑谈,她慢慢变得开朗。二少的二个小妾今天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看上去安份贤良,真正是举按齐眉。小秋小荷忙着往鱼上擦盐巴。
完美的比赛,融洽的聚会。
双手抱膝,四处张望,烤鱼这种事自然有小秋她们,到时我只用吃现成的就行。
眼角不经意扫到火堆一边,那个混蛋,孤零零一人举着叉上鱼的树枝坐在那,竹笠压得极低,看不清表情。为了不让人看到那双蓝眼,也许连睡觉都搭着布条吧。哎!一个个都少见多怪,不就双蓝眼睛吗?被巴府一仆人人无意看到,现在倒成了众人口中的妖怪,一个个离得远远的。
凭心而论,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很少能见到这样直白自信的男人,喜欢就是喜欢,想要就说出来,对于一个已婚女人说要杀了她丈夫带她远走,是多么惊世骇俗。霸道得让人没有后退的余地。
隔着火堆,隔着竹笠,依然能感觉到那火热的注视。也许爱一个人真的就那样简单,过多的理由就变得牵强。
猛得打了个寒颤,微一扭头,二少正直直的望着我,火光摇曳,看不清楚,但是真的好冷。难道在那漆黑的眼中,我只不过是个花心浮荡的女人?可是,看他坐在那边,左拥右抱,怎么那样刺眼。
晚风拂面,火光掩映,一切那样如梦似幻,却又清冷。
来客
年关将至,迎来了入冬已来第一场大雪。
混提尔达带众多侍卫运送五千水银,跋山涉水回塞外。临行取下腰上弯刀,斩断我胸前一缕青丝,手帕包好纳入胸前,并强行把刀塞于我手中。没有再言语。无言苦笑,匈奴男人是刀不离身的,现在赠于我,无疑是定情信物。本应是情侣之间你浓我浓的情景,反而在此显得滑稽可笑。他一人专注严肃,我的手足无措和推辞,二少的哼哼有声,怒目以对,都成了梦魇。
巴郡郡守早已保护王子政到洛阳,秦王免巴家一切税役十年,赏银百两。巴府上下一派欢腾。喜庆中难免有一丝阴霾,那就是大少已好几个月没有一丝消息。
巴府南墙角有几树梅花,大雪过后,遒劲的枝上开始冒出大大小小的骨朵儿,远远都能吻到似有似无的香气。裹着厚厚的皮披在雪里行走,这是入冬前二少他们去山上打猎,巴仁那群小子的战胜品,别看年纪小小的一群,都成了一个个小男子汉了,身手不错。
靠近墙角的那枝,竟然开了三二朵,忍不住搬下枝头,放在鼻子前嗅嗅。花香清洌,心想改日也学学红楼梦里,存些梅花雪水,用来泡茶也许不错。现在可是纯净无污染。难得的珍品了。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回头一望。一位风尘仆仆年青英俊男人正向我走来,离着不到十来步的距离停下,然后定定看着。
不自觉呆呆相望,突然有些酸涩,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是不认识的呀!
“小姐!小姐!”远远传来小秋的喊叫声“大少爷来看你了!”
原来是屈家的大少,我那暧昧的主儿。身体的反映,清应该对这个男人爱得极深吧!可是我却只是附身的灵魂。慌忙擦干净脸,微微一福。
“大少爷来看您,我还以为您在屋里了,没想到在这儿!”小秋慌忙行礼,然后小心翼翼立一边。
“天这样冷,出屋怎么都没有一个人跟着?”
“她们都以为我在屋里歇着在;所以没有跟出来。”接过小秋递过来的暖炉,边走边回答。
小荷正在屋门口张望,见我们回来,忙上前给大少请安,又忙着给我脱下厚重的皮披。小秋则上前帮他脱下披风退到一旁。屋里实在是太暖和了,忍不住搓手,伸到嘴边吹气。大少只是坐在一边静静打量,不说话。
抬头对他笑笑,然后轻问“叔公还好吗?”
“还好,我刚到家,然后听说你嫁到巴家了,所以过来看你!”粘满泥的鞋,几乎全湿的头发和衣服,如此心切,应该是连夜赶过来的吧,可是又有什么用了,我只能轻轻微笑看着他。
“怎么瘦了这样多?在巴家过得不好吗?”他仔细看着我摆放茶具,不禁眉头微皱。
“屈公子可真是体贴入微呀,连嫂嫂胖瘦都关心起来了!”哎!又来了,转身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二少,真头疼。
二人行礼之后,小秋从一边拿出团垫,服侍二少坐好。
打开茶盒,取出些茶叶放入烫好的杯里,注水,去头水,然后轻轻把茶摆放到二人面前。微微一福,感觉自己都有些象专业做茶道了。
热茶入口,心头一暖,抬头向着大少笑笑。
“你身子骨还好吗?年年一定要皮裘过冬,看来他们准备还齐当。”他看到我身上兔毛滚边皮裘,还算满意。
“小秋她们把我服侍得很好,身上的皮裘还是二少他们上山去弄的。”抬手顺顺鬓角碎发回答道。
“嗯,那就好!”他伸手去怀里摸摸,微微一顿,最后还是取出来一个蓝色小布包,轻放到我面前。我不解望了他眼,又看了眼脸色平淡的二少。
“打开看看,在路上看到一胡人卖,觉得好看,专门买回来的,不过可能你用不着了。”他看着我额上红朱砂,眼色一暗。
打开布包,是一枚桃心红玛瑙额坠儿,指甲大小,做工细致,闪亮晶莹。
“嫂嫂什么首饰都有,可能就这额坠儿用不上吧,看来屈公子只有下次选好的东西送给妹妹了!”二少呵呵一笑,特意加重“嫂嫂”,“妹妹”二词。
“是呀!”讪讪一笑,把坠儿又推了回去,“二姐姐如果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大哥哥下次回来给我带别的吧!”这坠儿再漂亮也不能收的呀,更不用说旁边还杵着二少这位监工。
“巴家长媳的朱砂当然是最好的额饰了!”二少轻描淡写道。大少一愣,默默无语。
一时各人都想着心事,空气沉闷,示意立在一边的小秋把窗户开点缝儿,透透气儿 。看看天色不早了,又嘱咐她去厨房准备酒菜。
“这次出行,还顺利吗?”想到他出去半年多了吧。忍不住问道。
“还顺利,只是中间耽误了些行程,所以回来晚了!”
“哦!”
“二公子,听管家说大公子出去快一年了,都接连好几个月没有消息了,这个是真的吗?”
“嗯,本来这次生意是去邯郸,但最后一封信说是要到陇西换一批皮货回来,已有五个月没有消息了,估计应该要回来了吧!不过,这一下雪,可能回程路更不好走了!”提起我那未见过面的夫婿,巴府人都面色沉重,就算行程再晚,至少这几个月也应该有书信回吧。
气氛沉闷得让人快发疯,幸好小秋进来说酒菜准备好了。众人移居偏厅。饭菜还算丰盛,还有一瓶桂花酒。
“大哥哥,清儿敬你一杯!”举起酒杯道。
“清儿,你从不喝酒的!”
“大少爷,难道你忘记了,小姐是从来不喝酒的,都只做做样子的呀?”小秋在一边低笑。大少哑然失笑,向我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做似瞪了眼小秋,放下酒杯,给他们二人夹菜。
天儿,可真冷!
刺杀
帐房里的帐是越来越乱,害我不得不清自下手,往往在帐房一呆就是一整天。怎么也学不会用毛笔在细细的竹简一笔一画写小字。于是找来一块铜板,在上面涂上厚厚的猪油,然后覆上一薄绢,用着根玉簪在上面写写画画,用阿拉伯数字计算比写中文快得多,算出结果让众人登记到竹简上。慢慢清理出一些头绪。
众人自然是没见过我这种猪油写字板,只是认为很神奇,写写画画一大篇,把绢揭了再覆上又可以用,更不清楚我在上面画什么鬼符,竟然可以很快算出结果。看来小时候很流行的猪油写字板,也是一种很不错的发明了。这些简易的阿拉伯数字更不知道多少年后国人才能接受,我先用着,反正他们也不懂。
帐房有五六个人,其中那权爷是管事。本来开始我进帐房,他还一副极拽的表情,说这里如何那里怎么样,钱怎么花的,如何分派用度。后来看我不但识字,还对帐房里的事比他们任何一个人还在行,每每我问到一笔钱流向去处时,看那偷偷擦汗的样儿,只有冷笑。帐房这种地方,是最大意不得的,古今如此。
小秋小荷二人跟在我身后也忙得团团转,日渐清瘦。不过一个个还是很有精神,开始慢慢识字,做些事务。
二少也时也进帐房来帮忙,可以说是礼数齐全,言简意赅,几乎没什么表情。只因那日的争执。
那日屈家大少来巴府,他一直在场,大少好几次想与我说几句话都给他岔开,就算只是个较陌生的朋友连夜赶来看我,怎么也要休息会再让人走吧。结果饭后,就借口帐房有事找我,对方不得不借口走人。曾何几时,我已把屈家当成自己真正的娘家,结果他如此对我娘家人,自然恼火。他振振有词说是为了避嫌,而我一句“连我丈夫都没这样管我,你凭什么管我?难道叔叔和嫂嫂就不应该避嫌?”气走满面铁青的他,好几天过去了,二人一直这样对着,就是不说话,感觉也好累。
“小姐,您想什么了,二少爷来了!”小荷轻轻推了把坐在几前发呆的我。
“哦!”淡淡向他